「小芜，你怎么在这里？」
爸爸愣了片刻，就要捂着我的眼睛。
可我哪能啊？
一个屁墩就蹲在地上，也彻底看清了房间里的场景。
妈妈和一个男人睡在床上，而那个男人也不是叶嘉言啊！
我脑子凌乱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4
妈妈身上只有一条浴巾，冲爸爸大吼着。
「郝逸！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毁了我前半生不够，还要毁了我后半辈子吗？！啊？！」
妈妈情绪格外激动，甚至有几分疯癫的模样。
她抄起床柜的烟灰缸就往爸爸身上砸。
眼看烟灰缸就要往我这里飞来，爸爸直接蹲下挡在了我的身前，只听见爸爸闷哼一声。
「爸爸！」
「小芜，没事，爸爸不疼，爸爸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
爸爸直接将我抱起，用着格外冷漠的眼神看着妈妈。
「余暖暖，你说我陷害你，逼迫你和我结婚，当初明明你可以把孩子打了，一走了之，明明是你自己的虚荣心在作怪，舍不下郝太太的身份，我之前还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虚伪的女人？」
妈妈吃惊地看着爸爸。
我也一头雾水，怎么和梦里的不太一样？
明明被抓奸的是爸爸，现在反而变成了妈妈？
而且那个床上的男人，还不是妈妈的青梅竹马。
算了，不想了。
后来我好不容易从王秘书嘴里套出话来，爸爸早就知道咖啡里被下了药。
而那个男人也是爸爸在街上找的流浪汉。
爸爸妈妈现在已经起诉离婚了。
爸爸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不仅疯狂打压叶氏，对我更是寸步不离。
要不是得去幼儿园了，爸爸恨不得将我揣到裤腰上。
「哎呀，爸爸你放心啦！小芜会乖乖上幼儿园的！」
爸爸还是格外不放心，可他最近是真的很忙，实在没时间照顾我。
在我第十次保证我真的会乖乖的，爸爸这才离开。
可谁都没想到，意外就是这样来的。
幼儿园放学我没等到爸爸来接，却等到了妈妈。
加上幼儿园的老师也是见过妈妈的，所以妈妈轻而易举地就把我带走了。
我想过反抗不跟妈妈走，可是没用。
妈妈只是轻飘飘一句「这孩子最近和我闹矛盾呢！」「谁说爸妈离婚了，妈妈就不能来接自己孩子放学了？」
一上车，妈妈就阴恻恻地盯着我。
半晌，她才说：「你觉得，你爸爸会不会为了你，放过叶家？」
我心里一惊，立马就明白了妈妈意思。
郝家有恋爱脑，但是没有傻子。
妈妈这是想用我来替叶家解围。
不得不说，我猜准了。
车并非往市区开，反而越来越偏，一片荒凉。
开了好久，车终于停下了。
车外黑漆漆的，隐隐约约只能看见好像是什么村子里。
车门一开，妈妈就把我拉下去，到了一个黑屋子李，一把将我推进去。
我吓得拉住妈妈当场大哭。
「呜呜呜！妈妈，不要把小芜丢在这里，妈妈，小芜知道错了，对不起，妈妈，小芜想回家，小芜想要爸爸！呜呜呜……」
啪！
妈妈嫌我聒噪，用巴掌让我闭上了嘴。
「别喊我妈妈，你跟你那爸爸一样！让人恶心透了！」
「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的嘉言要是出了事，你也别想再出去了！」
「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和我的嘉言分开这么多年？这一辈子谁也别想阻拦我！」
说着，妈妈毫不犹豫地锁上了门。
车声再一次响起，越来越远。
我知道妈妈真得走了。
我死死地咬住唇角，双手轻轻拍打着自己。
小芜乖，小芜不要怕，爸爸肯定会来救小芜的！
等到月光通过逼仄的窗口照进来，我才勉强能看见屋内的摆设。
很老旧的房子，到处都是蜘蛛网，时不时还有老鼠窜来窜去，还有巴掌大的蟑螂。
这下，我真的忍不住大哭了出来。
好可怕。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蟑螂会啃你的手指甲，老鼠会啃你的脚指甲。
我哭得累了，缩在角落，死死咬住唇角。
直到半夜，我迷迷糊糊睡过去时，一阵狗叫把我惊醒，强烈的车灯照射进来。
我飞快地跑到门边。
肯定是爸爸来接我了！
门被打开，我猝不及防又挨了一巴掌。
这巴掌甩得很用力，我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接飞了出去。
耳畔处嗡嗡地鸣叫声，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
加上一个晚上我滴水未进，晕之前迷迷糊糊听见妈妈在怒吼。
「为什么，郝逸为什么变了？」
5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医院了。
睁眼就瞧见爸爸一脸胡渣的守在病床前。
只见爸爸嘴巴一张一合，我却听不清他说什么。
「爸爸，你说什么，小芜听不清。」
爸爸眼眶一下就红了，他靠近我另一只耳朵，轻声说：「小芜对不起，都怪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的左耳听不见了！
「爸，爸爸不哭，小芜不痛的。」
我伸出手，笨拙地替爸爸擦去眼泪。
我只是听不见了，可梦里我和爸爸都死了。
好在，医生说我只是暂时性耳膜撕裂，等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爸爸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我也总算想起来。
「爸爸，妈妈她……」
提到妈妈，爸爸不再似之前的爱恋，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怕吓到我又连忙扬起笑脸，想安抚我。
「小芜，你妈妈她……」
「爸爸！你不用说，小芜都懂的！妈妈不喜欢小芜，那小芜也不喜欢她了！」
这也是在告诉爸爸，不用对妈妈手下留情。
到了现在，我也总算明白过来。
爸爸大概也是重生回来的吧！
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爸爸能看清妈妈的真面目，不会再被妈妈利用。
想到梦里，爸爸傻乎乎地仍由妈妈蒙骗，哪怕妈妈的谎言拙劣不堪，爸爸还是愿意相信。
后来还是通过刘秘书我才知道，爸爸来找我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那天酒店的事后，爸爸对叶家疯狂的打压，让叶家不得不抛弃叶嘉言，而妈妈怎么忍心自己心爱之人受这种委屈？
在叶嘉言的挑拨下，妈妈决定拿我来威胁爸爸，让他放过叶嘉言。
妈妈把我带走后，爸爸立马得知了消息，直接就冲到了叶家要妈妈把我交出来。
叶家哪里知道人在哪？叶嘉言当场就被爸爸打了个半死，这也是为什么妈妈气汹汹冲来的原因。
她见叶嘉言受委屈，于是便虐打自己亲生女儿。
好在爸爸一直让人盯着她，妈妈一动，爸爸就知道了。
也就找到了我。
叶嘉言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直接掌管了叶家公司，彻底和爸爸开始打起了擂台。
妈妈现在不愿离婚了，叫嚣着要百分之三十的公司股份，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不仅如此，还顶着郝太太的名声到处替叶嘉言拉投资。
尽管爸妈闹离婚的事，圈里的人都知道了，也难免有些消息闭塞的人被蒙骗。
一时之间，叶家反而有几分和郝家抗衡的资本。
6
而我第一次见到叶嘉言时，才彻底有所震惊。
妈妈怎么会喜欢一个鞋拔子脸？
救命，真的比不上爸爸一丝头发！
豪门聚会，郝太太作为叶嘉言女伴出席，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妈妈却浑然不顾爸爸难堪的脸色，得意洋洋地挽着叶嘉言从我们身旁经过。
「妈妈，这个男人，和上次我在你床上看到的，怎么不一样啊？」
我指着叶嘉言，声音喊得很大。
反正爸爸的脸都被丢尽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哼哼！
众人大为震惊，可没人会怀疑一个六岁小孩说的话。
妈妈脸色一变，紧张地看着叶嘉言，「嘉言，你别听郝芜胡说！」
我一脸了然，摇晃着小脑袋，原来叶嘉言压根就不知道妈妈那天在酒店的事啊！
爸爸对我眨了眨眼，我立马会意。
嘟着嘴，一副要哭了的神情上前扯住了妈妈的衣角。
「妈妈，你抛弃我和爸爸，就是为了这个鞋拔子叔叔吗？」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叶嘉言脸色铁青，指着我的手都在抖动。
「暖暖，你的女儿就是这样的教养吗？」
妈妈狠狠地瞪了瞪了，说的话也毫不留情面。
「嘉言，你别生气，我才没有这个女儿，看到她的每分每秒我都觉得恶心无比！」
哪怕知道妈妈不喜欢我，可她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我的心里还是会不快乐的。
爸爸哪里受得了，刚要把我抱走，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女人，一杯红酒如数倾洒在妈妈头上，好不狼狈。
「总算被我找到你了！敢设计老娘，你活腻了？！」
此刻我已经被爸爸抱起，面前的场景收入眼底。
我迷糊了片刻就明白！这个是那个梦里替我和爸爸收尸的姨姨！
也是爸爸的好朋友。
「赵小姐？」
「嘶——这位大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了？」
「赵若雪？」
爸爸也感到诧异，大概六七年没见的好友，如今突然回国，出场方式还这么特别。
赵若雪这才注意到抱着我的爸爸，极其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瞬间像换了个人一样。
「呃——好巧哦～」
她的眼神在爸爸和妈妈身上打转，很快就明白过来。
最近爸爸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想不知道也难。
我在看到赵若雪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就是梦里的那个女人，被妈妈设计，最后还替我和爸爸收尸。
「你说她设计你？是发生了什么事？」
简单的寒暄过后，爸爸提出了疑问，也是大家所好奇的。
说到这，赵若雪眼底露出讥讽。
「余暖暖啊，也不知道从哪弄到我的行踪地址，还想偷偷给我下药，还好老娘跑得快。」
妈妈连忙摇头，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若雪，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你怎么能冤枉我？我知道我和郝逸结婚后你不喜欢我，可现在我已经要和郝逸离婚了，你实在没必要这么针对我！」
「我呸！」赵若雪气笑了，「我针对你？针对你什么？还没离婚就给自己老公戴上绿帽子？」
叶嘉言听罢，立马和妈妈分开了一段距离，划清界限。
「大家不要误会，我和暖暖只是朋友，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我看着妈妈，爸爸这么好的男人她不要，非要去当别人的舔狗。
妈妈没有反驳叶嘉言的话，艰涩地回应着叶嘉言的话。
「对，我和嘉言只是朋友，我和郝逸离婚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真得护着这个男人啊。
「妈妈，你和爸爸离婚，不就是因为喜欢这个叔叔吗？你为了这个叔叔还把小芜抓带去好黑好黑的屋子。」
妈妈脸色一僵，我继续说道：「这个叔叔也不护着你，是不是传说中的软饭男啊？」
六岁小孩说的话，在大家眼里就是童言无忌。
偏偏刺痛了叶嘉言，他当场就甩开妈妈离开了会场。
妈妈原地跺了跺脚，瞪了瞪我连忙去追。
经过这么一闹，宴会也很快结束了。
「爸爸，你是要和若雪姨姨去约会吗？你放心，小芜会乖乖睡觉的！」
7
听王秘书说，妈妈和叶嘉言走后，两人在街上就大吵一架，还被媒体拍到了，又花了个几十万摆平。
也不知道妈妈想要的是不是就是这种生活？
反正我知道我现在很开心，虽然妈妈不要我了，可是我多了个若雪姨姨。
她经常来家里给我带很多好吃滴，还会哄我睡觉。
比妈妈还温柔呢！
嘻嘻。
如今爸爸妈妈在打离婚官司，妈妈不知道从哪偷拍了爸爸和若雪姨姨相处的画面，死咬着说爸爸出轨，是过错方，还指证爸爸婚内强奸。
可惜证据不足，指证并不成立，爸爸这次可是狠了心，一个月抢了叶氏好几个大单，他们现在也算是自顾不暇。
可我没想到，妈妈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妈妈不知道怎么混进了幼儿园，穿着一身保洁的衣服，把我堵在角落。
我看了眼周围，都是摄像头，妈妈肯定没办法把我带走，所以她才要费尽心思混进来。
想到这，我也放松了点。
「小芜，你爸爸就要给你找后妈了，你要知道，有后妈的小孩都不幸福的，等你后妈给你生了小弟弟，你爸爸就不要你了！」
我警惕地盯着妈妈，梦里这个时候妈妈已经怀了叶嘉言的孩子。
那妈妈来和我说这一通是为了什么呢？
见我没反应，妈妈语气急切了几分。
「小芜，你是女孩子，将来肯定要弟弟保护你的，但是别人生的弟弟，肯定不喜欢你，只有妈妈生的，你们才是一家人知道吗？」
我被说得云里雾里，却不会再相信妈妈了。
「妈妈，你想和小芜说什么？」
妈妈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慈爱，她摸了摸肚子。
「妈妈有小弟弟了，到时候就有人保护小芜了，小芜开心吗？」
我虽然才六岁，可是不是傻子好不好呀。
而且梦里也说了，妈妈根本不喜欢我的！
妈妈又继续说，「只要我们小芜答应妈妈一件事，妈妈保证以后会好好爱小芜的，好不好？」
在妈妈眼里，只要她施舍一点母爱给我，我就会听之任之。
毕竟，之前的我和爸爸不都是这样吗？
所以，我的沉默在妈妈眼里就成了同意。
「你回去和爸爸说，要跟妈妈在一起，但是你千万不能说是和妈妈说的事情吗？」
我假意点头，回去就把实话和爸爸说了。
「小芜乖，爸爸不会给你找后妈的。」
我摇了摇头，亮晶晶地看着爸爸。
「爸爸，我喜欢若雪姨姨，你让若雪姨姨当小芜妈妈吧！」
爸爸耳尖不自觉的爬上一抹红晕，我捂住嘴笑。
害羞了，爸爸害羞咯～
别看我年纪小，我可知道不少八卦哩！
王秘书还告诉过我，若雪姨姨和爸爸经常在一起工作呢！
趁爸爸还没开口骂我，我连忙跑回房间，碎觉咯～
「爸爸晚安！」
和爸爸告状之后，幼儿园的安保更加强了，好几个月都没看见妈妈的身影。
而爸爸知道妈妈怀孕后，更是不急离婚，就这样硬生生等到妈妈大了肚子。
这下，到底是谁婚内出轨都不用分辨了。
妈妈净身出户，而叶家也彻底被爸爸整破产了。
一夜之间，叶家成了过街老鼠。
妈妈彻底沦为圈里的笑话，而她的孩子，我所谓的弟弟，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硬生生就把自己气流产了。
还有人说，叶家变成这样都是被妈妈克的。
爸爸好像喜欢若雪姨，又不敢去追人家。
胆小鬼。
我可知道，若雪姨姨一直喜欢爸爸呢！
8
时间一直到我上了小学，爸爸和若雪姨还没在一起。
两人就保持着暧昧又若即若离的关系，看得我都着急。
每天见到爸爸第一句话就是「爸爸，今天你和若雪姨姨表白了吗？」
然后爸爸就会飞速地逃离现场。
嘿嘿。
再次见到妈妈，是在我的小学门口。
妈妈老了很多，身上也不再是名牌高定，那衣服洗得发白发旧。
一见到我妈妈就飞扑上来。
「小芜，妈妈的好女儿，妈妈终于见到你了，妈妈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小芜能原谅妈妈吗？」
我下意识退了一步，仔细地打量着妈妈。
如果妈妈真的知道错了，小芜以后还是愿意替妈妈养老的。
可惜，她满眼都是算计。
妈妈来的目的竟然是想和爸爸复婚。
她是为什么会觉得，爸爸还会和她复婚的？
我想也没想拒绝了妈妈的要求。
「妈妈，你当初做了对不起爸爸的事，那就应该承担责任，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吃的，我这个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妈妈眼底有一阵恼怒，似乎又想到什么，忍住了怒气，维持着和蔼的语气。
「小芜，大人的事，你不懂的，妈妈也知道错了，你能原谅妈妈吗？」
可妈妈从始至终没问过我，把我一个丢在小黑屋的时候怕不怕。
我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能的！小芜不会原谅妈妈，爸爸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妈妈时不时会看向学校对面的街道，而那里正好站着一个戴口罩的男人，一直盯着我们。
我想，那个男人应该是鞋拔子吧？
经过爸爸从小的熏陶，我立马就知道了。
不禁冷笑，妈妈这是还没有死心呢？
也是，毕竟梦里，妈妈可是人生大赢家，她自认为自己重生一世，高人一等。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这一世会变成这样吧？
妈妈见我死死不肯松口，无奈只能离开。
我偷偷跟在她身后，只见她和那个男人进了小巷子，不久就传出来妈妈的惨叫声。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男人的叫骂。
「余暖暖，要不是你我会成为过街老鼠吗？你说要你有什么用？你要是不能回到郝逸身边替我套取情报，信不信我杀了你？」
「还敢哭？真是个婊子！滚滚滚，老子看了你都倒胃口！」
紧接着是妈妈充满不甘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嘉言，你才是男主，你迟早会把郝逸踩到脚底下，你要相信我！」
我往里探了个头，看见妈妈跪在地上恳求着叶嘉言。
「嘉言，你相信我，只有你才是笑到最后的人，你千万不要放弃！」
叶嘉言：「我还不要放弃？余暖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已经被你害得一无所有了，你还想怎么样？」
「既然你回不到郝逸身边，那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当场你和郝逸的事，是我设计的，就是为了让你做我的卧底，没想到你个愚蠢的东西，就因为做了个梦，死活要和郝逸离婚，还骗我说你能预知未来？」
叶嘉言一脚将妈妈踢倒在地，抄起一旁的砖头就要往妈妈脑袋上砸。
我不自觉紧了紧书包带，朝巷子里高喊了一句「郝总，你怎么来了。」
叶嘉言吓得落荒而逃。
我原本以为妈妈得知真相后会死心，可没想到，她就像中了邪一样，非要跟着叶嘉言，还逢人就说叶嘉言迟早会翻身。
据王秘书说，叶嘉言现在沉浸喝酒赌博，早都是废人一个了。
只能说很难评。
好在，爸爸和若雪姨姨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
在我每天雷打不动的慰问下，和爸爸真诚的追求下，若雪姨总算松了口。
「小芜，要是我嫁给你爸爸，你会不会不开心？」
我心中一阵欣喜，哪里会不开心，我得开心死！
「我会，超级开心哒！」
若雪姨原本是不打算办婚礼，她说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就行了。
那可不行，爸爸二婚还带个我就已经很委屈她了。
我和爸爸一致决定，必须办还得大办。
婚礼当天，我作为花童。
一切都格外顺利，到一半的时候，妈妈不知道从哪里闯了出来，还穿着个婚纱。
若雪姨的脸色都变了，爸爸脸也黑得滴墨。
「你们不能结婚！郝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之前是我错了，现在我后悔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气我，现在我回来了，小芜来妈妈这里。」
若雪姨有几分紧张地看着我，似乎生怕我走过去。
好像一时间，大家都等着我的反应。
我动了动，往妈妈那走了几步，妈妈眼底一阵雀跃。
而后，我一个转身牵住若雪姨。
「这才是我的妈妈，比你好看多了！」
若雪姨松了口气，妈妈气急败坏就要上来抓我，还骂我是白眼狼没良心。
爸爸直接挡在我和若雪姨的身前，在妈妈眼里却是给她的回应。
「逸，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她上前就要拉着爸爸，被爸爸一把甩开。
「脑子不清楚？余暖暖，我看你真是疯了！」
妈妈来大闹一场，最后灰溜溜地被赶了出去。
爸爸终究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婚礼被破坏，找人给妈妈传了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没多久，妈妈一把火烧死了她和叶嘉言。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终究还是给妈妈收了尸。
至于叶嘉言，自然有叶家的人管。
而之前那场梦，终究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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