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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谦顾念的小说

离婚后前夫他悔疯了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隐婚三年,陆时谦最终还是递给她一纸离婚协议。那时她捂着小腹问他:“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呢?”他满眼凉薄:“顾念,我记得我没有碰过你!”最后她倒在血泊中,亲眼看着他和别人订了婚......再重逢时,她挽着别的男人,摇曳生姿,魅惑勾人,陆时谦莫名开始后悔,但仍旧故作冷静。直到血淋淋的真相大白,陆时谦疯了,光速追妻火葬场。而她却冷漠送他一句:不吃回头草,滚!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陆先生有个放在心尖上的人。谁碰一下,他能把整座城市掀了!用陆时谦的话来说就是:陆太太啊,我把命给你,求你再爱我一次......

主角:陆时谦顾念   更新:2023-08-07 2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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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时谦顾念的女频言情小说《陆时谦顾念的小说》,由网络作家“离婚后前夫他悔疯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隐婚三年,陆时谦最终还是递给她一纸离婚协议。那时她捂着小腹问他:“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呢?”他满眼凉薄:“顾念,我记得我没有碰过你!”最后她倒在血泊中,亲眼看着他和别人订了婚......再重逢时,她挽着别的男人,摇曳生姿,魅惑勾人,陆时谦莫名开始后悔,但仍旧故作冷静。直到血淋淋的真相大白,陆时谦疯了,光速追妻火葬场。而她却冷漠送他一句:不吃回头草,滚!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陆先生有个放在心尖上的人。谁碰一下,他能把整座城市掀了!用陆时谦的话来说就是:陆太太啊,我把命给你,求你再爱我一次......

《陆时谦顾念的小说》精彩片段

“念念......”

陆时谦暗哑的声音仿佛能蛊惑人心。

顾念浑身难受得不行,她想起小时候发烧,爸爸老是忙,都是哥哥照顾她。

是他回来了吗?

顾念下意识地呢喃出声:“哥哥......”

在那一瞬间,陆时谦突然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了下来。

哥哥?

是她心心念念,一直在等的那个男人!

陆时谦抬起头,“顾念......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没有回答,只有呼吸声很均匀,身下的女孩已经睡着了。

半晌,陆时谦嘲讽地笑了一声,翻身下床。

他继续换了凉水给她降温,再也生不起半点别的想法。

第二天,顾念醒来,天光大亮。

她扶着还有些疼的脑袋走出房间,沙发上只剩下毛毯,一旁的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

刚劲的笔力一看就是陆时谦的字迹:医院有事,我先走了,记得吃药。

顾念扯了扯嘴角。

还真是冷漠。

多一个字都没有,和对司雪的态度比起来,还真是天差地别。

......

接下来的两天,顾念没再见到陆时谦。

他时常忙到脚不沾地,这种情况太多,顾念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烧退了,腰上的烫伤也没再痛了,顾念觉得自己重获新生。

——除了和陆时谦离婚的事情,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开口、要怎么开口。

她洗漱完,随手从冰箱里拿了面包,在一旁餐桌上坐了下来,就着牛奶小口的吃着。

桌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顾念喝了一大口牛奶,看了一眼名字才拿起来接通,“师兄早啊。”

电话那头的的徐炀语调轻松的道:“顾念,你实习工作的事情基本敲定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徐炀是顾念同一个学院的学长,去年毕业后进了著名服装公司T-Shine。

他专业很强,人也热心,在学校里面就经常帮他们这些学弟学妹的忙。

之前徐炀知道顾念一直在找实习工作,刚好T-Shine也招实习生,便很热心的说帮她内推一下。

“是吗?”顾念也不自觉地跟着开心,“谢谢你啊师兄。”

“嗨呀,跟我这么见外干什么。”

徐炀似乎是正出门,那边传来关门声,“要不我们见面说?有些注意事项我给你讲讲。”

顾念也立刻站起身来,走进房间换衣服,答应得很爽快,“行,我请学长吃饭。”

三小时后,人潮涌动的商场里,顾念和徐炀刚吃完日料,正并排闲逛。

徐炀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帅气斯文的脸上自信满满:“你这个专业,来T-Shine实习是很合适的,有很多超前的设计理念可以学习。你到了以后好好表现,争取毕业后也能留下来。”

说起这个,他突然想起前两天听说的消息,扭头对着顾念道:“我还听说,国外T-Shine总部那边,要派一个很厉害的新总裁来我们大中华区。你要是能获得新总裁的青睐,说不定他能带着你变成下一个国际知名设计师呢!”

顾念笑了笑,以后的事情暂且不提,但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当然是要用心的。

“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学长,多亏你帮我介绍,我才能去T-Shine这种大公司。”

徐炀温柔地笑了笑:“跟我这么见外干嘛,你的忙,我能帮上总是要帮的。”

“那学长今后要是有什么能用上我的,你也不要客气。”

顾念正打算跟徐炀告别,就听到身后一道熟悉的女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顾念?”

顾念回头,竟然是司雪。

她眼角颤了颤,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老是遇到一些不想遇到的人。

“真的是你啊!”司雪抬脚走了过来,眼里透着熟络的笑意,“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了呢。”

徐炀见她遇到了熟人,正好自己还有事,便开口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找我。”

“好。”顾念笑着和他挥了挥手,“学长路上小心。”

司雪看了看徐炀的背影,也没多问什么,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走吧,我请你喝咖啡?上次见面也没说几句话,今天正好跟你叙叙旧。”

顾念心说,我们之间有什么旧好叙?

但看着司雪脸上的笑意,拒绝的话始终说不出口,顾念最终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咖啡厅闹中取静,零散的坐着些客人,悠扬的轻音乐听得人心情舒适。

顾念没什么想跟司雪聊的,她搅动着手里的咖啡,静静地听司雪说话。

司雪抬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感叹道:“下周我就要去医院正式就职了,到时候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哪里还有时间这么坐着闲聊。”

医生这个职业的其中艰辛,顾念深有体会,便认同的点了点头。

司雪看着她乖巧的脸,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恩师顾远洲。

她有些遗憾地开口:“当初顾老师去世的时候,我在国外,抱歉没能去送送他......”

“没关系。”

顾念浅浅地笑了笑,“都已经过去了,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他会理解的。”

然而,她没想到,对面的司雪竟突然伸出手握住她,好看的眉毛轻轻拧起来,表情带着几分真切的的惋惜,看得顾念这个女人都为之动容。

“顾念,其实......我当初走得急,是因为生病了,不得不去国外治疗。所以才没办法赶回来参加老师的葬礼。”

“生病?”

顾念有些意外,她确实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过。

当年不是说她出国深造去了吗?

“嗯。”司雪苦笑一声,声音轻柔,“我得了胃癌。我也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当时差不多被切了大半个胃。”

顾念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抱歉,我不知道这些事情。那你现在身体还好么?”

司雪点点头,“现在一切都过去啦,我相信上天让我接受那些磨难,都是因为有更好的礼物要留着给我,我以后肯定会很幸福的,对吧?”

“对。”

顾念心里有点乱,不知道司雪跟她说这些干嘛。

想谈心,这些话找陆时谦更合适吧。

司雪并没有注意她的心不在焉,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这些年,我挺后悔的。”

“当初,我不应该执意离开,还逞强说自己要出国深造,当时时谦一定很难过。可是我又怕万一自己真的挺不过去......时谦怎么办?”

顿了顿,她脸上闪过懊悔:“我最后悔的,还是放弃和时谦的感情。”

顾念闻言,心脏一沉。

她其实不太明白司雪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们并不熟。

但司雪此刻情真意切,倒像是真的在和好友倾诉衷肠。

顾念轻轻叹了口气。

可若不是司雪当年放弃,说不定她后来也根本没有和陆时谦结婚的机会。

如此说来,不知道是她曾经捡了司雪的漏,还是司雪如今回来要截她的胡呢?

顾念正有些走神,司雪又问:“顾念,这些年你和时谦一直有联系吧?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啊?”顾念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自从我爸走了之后,我和医学院他的那些学生都没了联系,其实和陆医生......也不是很熟。那天我只是刚好去医院做检查遇到他。”

顾念说这话其实有点心虚,毕竟她和那个男人,是领了证还住在同一屋檐下的。

可说不熟,也半点不假。

司雪点了点头,随后朝顾念眨了眨眼道:“前几天我和他一起吃饭,我觉得......怎么说呢,他对我好像也是还有感觉的。”

这会儿司雪的脸上,竟带着几分小女生的跃跃欲试,她说:“我想重新把他追回来。”

顾念下意识抬起嘴角,想鼓励她两句,却突然觉得有点透不过气。

对面那张漂亮的脸上,有着势在必得的自信,仿佛只要她想,那个男人就会回头。

......他确实会回头。

毕竟司雪说的没错,陆时谦对她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那可是,陆医生这些年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顾念的视线空洞地落在空气中,看着咖啡厅里的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像极了人这一生中要遇到又分开的那些过客。

她突然一分钟也再待不下去。

顾念站起身:“司医生,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实习的资料没有整理完。我得先回去了,改天有空我们再约。”

“好。”司雪也站了起来,突然又问:“你住哪里?要不要我顺路送你回去?”

她朝顾念笑了笑,“以后我们可以多多来往啊。”

顾念无奈地眨了眨眼。

住哪里?还不是住在你心上人的公寓里?

但这话,她怎么能说。

顾念摇摇头,“还是以前的老地址,不顺路的,你别麻烦了。”

从咖啡厅出来,顾念径直打车回了陆时谦的公寓。

今天司雪的这些话,她理不出头绪。

不知道她是真的没人可倾诉,还是觉察出了什么,在试探?

不过都不重要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和陆时谦离婚了。

这两个人要不要再续前缘,都将与她没什么关系。

顾念掏出钥匙打开家门,鞋架上多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她挑了挑眉,他回来了。

顾念换了鞋,抬眼往屋内看去,落地窗的遮光帘被拉到一边,暖暖的阳光洒在地毯上,椅子上的男人抬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病例看得认真。

他迎着光,浑身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棱角分明的侧脸精致立体,眉眼深邃,微微皱起的浓眉间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冷淡疏离。

陆时谦闻声回头,淡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回来了。”

顾念收回目光,嗯了一声,“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嗯......”

陆时谦换了个姿势,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色,露出明显的疲态,“连着熬了两天大夜,没手术了,就回来歇歇。”

“那怎么不去睡一会儿?”

这句话说出口,顾念就有些后悔。

语气太关切了,可他未必需要自己的关心。

男人淡淡的眸光落在她脸上,“把这个病例看完。”

他又问:“你吃过饭了?”

顾念点点头“随便吃了点,你呢?”

“吃了。”

顾念出了些汗,身上黏黏腻腻的不太舒服。

“我先去洗个澡。”

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抬脚往主卧走去。

这间主卧原本是陆时谦的房间,装修都是简约风,衣柜是淡淡的银灰色,床是米白色。

结婚以后,他把这间房让给了她。

她也懒,没有改装什么。

可能是因为打心底觉得,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吧。

所以到今天为止,也不过就是床上多了几个公仔,地上多了两张地毯。

偌大的房子,从客厅到卧室,没有一个地方能看出来这是一对新婚夫妻的住处。

连普通日用品的交集都没有,更别提婚纱照合影什么的了。

说来也好笑,当初结婚,分房睡都没有经过什么商讨,似乎理所应当的就该这样。

是不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段婚姻只是权宜之计,不会长久?

所以才像室友一样相敬如宾,互不打扰。

顾念心事重重的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时,陆时谦还坐在之前的地方看病例。

她想了想,坐在男人不远处,状似随意地开口:“我今天在商场遇见司雪了。”

陆时谦顿了顿,然后神色无常的翻了一页病例,“嗯。”

这反应不对,怎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是想让她接着说,还是想让她别说了?

“你不问问,我们聊了什么?”

顾念舔了舔嘴角,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一种自己和他总算有共同话题了的感觉。

她心里太过清楚,陆时谦不可能真的不关心司雪。

男人果真抬眸,沉沉的目光看向她,“你们说什么了?”

语气不似刚才的淡然,倒像是有一股质问的味道。

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既然非要让我问,那你就说个明白。

顾念挑了挑眉。

这反应才对。

他应该会在意,自己对司雪是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顾念刚想开口,发丝上残留的水珠便堪堪坠落,打湿了脚下的羊毛地毯。

陆时谦的视线顺着看了看地毯上深色的水渍,面色算不上好的开口:“去把你头发吹干。”

顾念:“......”

至于吗,是有多宝贝你那块地毯。

但陆时谦的眼神不容置疑,她敢怒不敢言,只得慢吞吞的起身,从抽屉里拿了吹风机,插上电。

她故意把吹风机开到最大。

呼呼的热风从风筒里喷出来,伴随着强劲的声音,宣泄着她的不满。

陆时谦的余光注意到她孩子气的动作,深邃的眸光闪了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风声骤然停止。

顾念刚把吹风机收起来,男人便在她背后开口:“继续说。”

她暗自咬牙,说起司雪,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顾念有些气鼓鼓地回头,撞进陆时谦的视线。

那一瞬间,她的气突然就没了。

有什么好气的呢。

反正他从来就不曾属于过她。

顾念歪了歪头,一字一句道:“你觉得我会跟她说些什么?”

她俯身倒了一杯水,浅浅喝了一口。

“你......”陆时谦眉宇间闪过不悦,像是已经认定她找了司雪的麻烦,语气有些重,“她现在经不起刺激,当初她是因为得了......”

“我知道。”

顾念打断他,淡淡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胃癌么。”

陆时谦抿着唇,复杂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不发一言。

说真的,顾念还有点佩服自己了。

自己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这副样子,她居然还能扯出一个笑来,“放心吧,我什么都没说。”

这句话说完,男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刚刚更难看。

她想不明白,都说了没欺负他的心上人了,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陆时谦合上病例,一脸阴沉的起身,“我先睡了。”

说完就抬脚,大步流星的走向房间。

经过顾念面前时,她清晰地闻到陆时谦身上那股淡淡的檀木香气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目光下意识追随着陆时谦的背影,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那瞬间,一种冲动涌入顾念的脑海。

她不想,再第无数次看到陆时谦这样的背影。

顾念开口,嗓音有些哑:“等一下!”

男人修长的身影顿住,还没等回头,就听女孩淡然清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时谦,我们离婚吧。”


S大的设计间里,周遭忙忙碌碌。

顾念却摆弄着模特身上的衣服,有些心不在焉。

昨晚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鼓足勇气、下定决心才对陆时谦说出那句“我们离婚吧”,说得极其认真。

可那个男人却始终背对着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只淡淡说了句“随你”,就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顾念几乎一宿没睡好,随她——这是同意了的意思吧?

她没想到,陆时谦连离婚的回答都这么随意,像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果然......是真的毫不在乎啊。

说不定心里还会觉得解脱吧?

顾念低叹了口气。

她似乎,应该早点放陆时谦自由的。

那就离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顾念把软尺挂到脖子上,打开了手机上的日历。

已经四月下旬了。

她的指尖从屏幕上划过,最后停在四月二十八号的位置上。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顾念心中还是涌上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让她鼻尖泛酸。

八年前的四月二十八号,是她第一次遇见陆时谦的日子......

这段混乱又错误的关系,不如也就在这一天结束吧。

还有一周,起草离婚协议,时间应该刚好。

顾念长吁口气,不再想关于陆时谦。

她站起身,准备到后面拿一匹欧根纱。

好巧不巧,一位同学正推着装满裁剪工具的手推车从她身边路过。

他被脚下不平的地毯狠狠绊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带着推车往顾念身上倒去!

“小心!”

顾念还以为自己要被撞到了,可转瞬间,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徐炀给拉到了一边。

推车的同学连忙道歉:“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顾念你没事吧——”

话说到一半,他语气转了个弯:“徐炀学长!你的手......出了好多血!”

顾念这才连忙把目光放到徐炀的左手臂上。

只见他洁白的衬衫已经渗了一大片血渍出来。

顾念皱了皱眉头,颇有些自责:“学长,我陪你去医院,你这都是为了帮我才......”

那推车上有一个铁钩,刚刚硬生生的擦着徐炀的皮肉勾了过去。

徐炀却不甚在意:“不严重。”

他是设计学院的优秀毕业生,有空的时候时常回学校来指导学弟学妹们。

今天,他倒庆幸自己在,要不然受伤的就是顾念了。

他握着顾念的肩膀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

眼前的女孩轻皱着眉头、为他担心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吸引人。

徐炀看着顾念,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周围的人一看这场面,都互相传递起了暧昧的眼神。

学长这是喜欢顾念呢!

顾念哪里还有心思注意这些。

她一手扶着徐炀,一手拿起包,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走,“走吧,去医院看看。”

要不是徐炀,估计见血的就是她了。

中心医院离S大不远,打车十分钟就到了。

顾念拉着徐炀直奔急诊部,挂了号之后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我看看......”顾念翻开徐炀的衣袖,见伤口还在流血,抿了抿嘴道:“前面还有两个人,快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徐炀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她肯定是要负责到底。

可在徐炀眼里,此时顾念对他的关心,却给了他一丝鼓舞。

连带着看向她的目光,都变得越来越温柔。

叫号叫得很快,顾念和徐炀一起走进诊室,看清急诊医生的面容时,却愣了愣。

司雪?

“顾念!”

司雪已经先一步笑着跟她打招呼,落落大方。

“嗨。”

顾念也笑着打了个招呼,转头示意徐炀坐下来,又对着司雪道:“他手臂被金属割伤了,挺严重的,麻烦你帮他看一下......”

司雪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随后查看了徐炀的伤势,她勾唇笑了笑:“伤口不算深,问题不是很大,我先给他缝合伤口,然后让他再去打针破伤风。”

说完,司雪转过身去准备缝针的工具。

缝针的时候,虽然知道徐炀打了麻药,但顾念还是将目光转向窗外,不太敢直视那个场面,总觉得牙根都会跟着酸起来。

司雪动作很快,伤口缝得也漂亮。

收尾时,急诊室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三人下意识回头,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顾念愣了愣,随即若无其事的将视线移到窗外,继续看外面的飞鸟,尤为认真。

陆时谦看到顾念在司雪的诊室中,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司雪见陆时谦来了,整张脸上都染上笑意。

她笑道:“时谦,你看我和顾念多有缘分?她来挂急诊,刚好是我值班。”

陆时谦听不出语气地“嗯”了一声。

司雪收起针,带着打趣的看了顾念一眼,“我们也算是看着顾念长大的了,现在她都有护花使者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顾念有点蒙,没想到司雪会突然说这个。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陆时谦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


    第1章

    “你们今天看没看见陆医生?实在太帅了!”

    “帅是帅,但名草有主了啊!听说急诊科刚回国的司医生,以前和陆医生是神仙眷侣呢。”

    “啧,那确实是般配的,郎才女貌......”

    市中心医院,妇产科诊室门外,几个小护士正聊得眉飞色舞。

    顾念垂眸看着脚尖,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是名草有主了,她就是那个主。

    不用多想,顾念就知道她们口中的陆医生,就是她结婚证上的老公,陆时谦。

    可惜,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五个。

    陆时谦是中心医院的脑神经科医师,年轻有为,那张脸比当红流量还帅,在全市医疗系统中都鼎鼎大名。

    难怪这么多人惦记。

    这时,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是陆时谦的母亲杜雁秋,顾念名义上的婆婆。

    她问顾念:“还没叫到你的号?”

    那急切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跟她亲闺女怀孕了似的。

    顾念收起思绪,抬头看了一眼显示屏,她前面只有一个人了。

    “快了。”

    不过两分钟,扩音器里就叫到了顾念的名字,提示她去三号诊室就诊。杜雁秋比顾念还急,拉着她就往里面走。

    年轻的医生戴着眼镜,她扬了扬下巴,示意顾念坐下,“哪儿不舒服?”

    顾念不紧不慢的坐在凳子上:“倒是没什么不舒服。”

    杜雁秋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医生啊,她要做个妇科的全面检查,都结婚三年了也没怀上,也不知道是卵巢还是激素有问题呢。”

    医生的目光在顾念脸上转了两圈,似是没想到她看起来年纪这么小,都已经结婚三年了。

    “......这种情况,建议男方最好也一起过来做个检查。”

    顾念还没开口,杜雁秋便急了:“哎呀,我儿子身体好着呢,他怎么可能有问题呀!”

    顾念撇了撇嘴,没说话。

    结婚是三年了,但她和陆时谦从没有同房过,怀上了才是怪事吧。

    但她的反应,在医生看来就是默认。

    医生有些惋惜道:“这么年轻,问题应该不大。我先给你做个内窥镜吧,跟我过来。”

    顾念看了一眼杜雁秋,见她冷着一张脸,只好认命一般站起来跟在医生后面。

    不过就是个检查,做完了她就消停了。

    进到诊室里面,顾念看到病床旁边放着些仪器。

    顾念想了想,这好像和小时候她肚子疼的时候做B超的仪器差不多,便安慰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医生没看她,拆开一副手套戴上,对她说:“裤子脱了,躺床上去。”

    “......”

    顾念一时没反应过来,靠在床上愣愣地问:“什、什么?”

    “脱裤子啊。”

    顾念的心跳,在这一秒止不住地加快。

    看着医生手里的仪器,她终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检查了。

    顾念暗自咽了咽口水,莫名的恐慌一点点蔓延至全身,她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出声。

    杜雁秋就在外面,一帘之隔的地方,她能说什么?

    说她和陆时谦都没有问题,只是没有性生活?

    陆时谦是一个好医生,但绝不是一个好丈夫。

    结婚三年,他只当她是个摆设。

    这种话,对顾念来说太过难以启齿。

    如果被杜雁秋知道真相,她会怎么做......

    顾念一想到,就头痛。

    算了。

    顾念咬了咬牙,在医生彻底失去耐心之前,利落地脱掉了裤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有什么大不了的,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双腿分开,抱住膝盖。”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仪器靠近,旁边的显示器发出轻微的响声,令她头皮发麻。

    一时间,顾念只觉得自己裸露的双腿紧张到有些抽筋,浓重的羞耻感和不可控制的恐惧......让她简直想直接晕过去装死。

    她掌心渗出冷汗,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地扣进手心里。

    “放松,你别紧张。”

    然而,想象中的不适感并没有传来,仪器的电流声也戛然而止。

    顾念偷偷睁开一只眼,咦,坏了?

    下一刻,医生走到帘子外面,透亮的声音从外传来——

    “陆医生,你怎么来了?”

    顾念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从病床上跳下来拉好裤子。

    陆时谦怎么来了?!


:    医院后花园,阳光下的喷泉泛着光晕,顾念一直盯着,有些晕。

    陆时谦双手随意地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身姿孑然。

    这个男人的外表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冷峻立体的五官,偏白的皮肤和完美的棱角,可淡然的眼神又似是一切与他无关。

    他随意的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谁让你来做妇科检查?”

    他质问的声音沉沉,带着一股子清冷,又有一股扣人心弦的磁性,听得顾念心尖发颤。

    她抿了抿嘴,掩去心底的委屈,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陆时谦看着她的发顶,不悦道:“这种检查,是你能做的吗?”

    他微微拧着眉,脸上的表情似是不耐。

    “我知道。”顾念咬了下嘴唇,错开他冷冷的眼神,轻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都23岁了。”

    陆时谦跟她说话永远是这种语气,就好像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想到这里,顾念心里有些疼,突然生出一股气闷,又补了一句:“是......你妈妈觉得我身体有问题。”

    杜雁秋一直觉得她年纪太小,不会照顾人,结了婚之后又嫌弃她一直没怀上孩子。

    她今天也是实在磨不过了,才会过来这一趟。

    听到这话,陆时谦神情一凛,瞬间明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闭了闭眼冷然出声道:“我会跟她说明白,我们一直分房。”

    陆时谦的声音太淡,淡到似乎是觉得夫妻分房根本没什么不妥。

    顾念摇了摇头,心里那股气闷越来越重,不知出于什么,她脱口而出道:“陆时谦,为什么我们不能真的要个孩子?”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顾念耳畔只有清浅的风声。

    陆时谦转头,视线直直落在顾念脸上,眼神带着几分诧异。

    金亮的阳光洒在她脸上,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她一双杏眼里透着天真,精致而清纯。

    分明如他十年前初见她时一样,还是个稚嫩的小女生。

    却敢说要和他生个孩子。

    陆时谦抿着唇,眉间微微皱起,如墨的眸子晦暗不明。

    顾念的勇气只维持了一瞬。

    见对方毫无反应,她立刻自嘲地想,他一定是不愿意的。

    毕竟他们之间,本就只有责任,再无其他。

    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顾念张了张嘴,“我......”

    “陆医生。”

    一道温柔的女声打断了顾念。

    她闻声看去,羽睫轻颤,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刺,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原来那些护士说的是真的......

    司雪回来了!

    来人同样一身白大褂,高挑的身材尽显气质,白衣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两支笔。

    再往上,是一张温婉的脸。

    陆时谦见司雪过来,眸色柔和了几分,“你怎么到这来了?”

    顾念清晰地看到陆时谦的转变,心底划过一抹刺痛,又很快掩下去。

    也是,他对司雪,从来都和旁人不一样。

    “我正找你呢!”

    司雪笑着朝他走过来,风拂起她的发丝,“我来问问你,下班了我们去哪,不是说要给我接风吗?”

    此时两人站在一处,白大褂就像他们的情侣装,看着就是赏心悦目的登对。

    一如当初。

    顾念低叹了口气,掩去眸中情绪,亦不再去看眼前的两人。

    司雪也注意到了顾念的存在,有些惊喜道:“顾念?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来医院了?等会儿时谦陪我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顾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司雪的语气太过亲密,显得她是个格格不入的看客。

    她很清楚,以前这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有多幸福。

    虽然后来司雪离开了......但现在她又回来,和好确实也是水到渠成。

    只是其中生出了突兀的意外,就是她。

    她嫁给了陆时谦......

    顾念礼貌性地笑了笑,“我晚上有约了,就不去了。欢迎回国。”

    说完,没再去看男人脸上的表情,她怕觉得刺眼。

    陆时谦脸色一沉,冷着脸看向笑意盈盈的女孩。

    司雪露出遗憾的表情,“这样啊......”

    随即她用胳膊碰了碰陆时谦:“几年不见,顾念都出落得这么漂亮了。我记得以前,顾教授就经常带着她来医学院给我们上课,那会儿她还有点崇拜你呢,是不是?”

    提到父亲,顾念心里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如果不是父亲,她不会认识陆时谦,更不会与他结婚。

    顾念记得,父亲去世的那天阴雨绵绵,而陆时谦,就是父亲临终前给她找的“靠山”。

    这个男人尊师重道,为了报答父亲的恩情,这三年来尽职尽责的照顾她,生活上该做的事情他都做得很好。

    除了......

    不爱她。


:    顾念故作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说:“我都忘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

    陆时谦目光沉沉地瞥了她一眼,只字未说,却让顾念压力顿生。

    她不知道他那一眼,是不是在谴责,她做了他这么久的累赘。

    “那个......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聊。”

    顾念说完,不等二人做什么反应,就逃似的转身大步离开。

    那两个人的一切都太过登对,无论是职业、身材,还是性格。

    她呢......

    相比之下,连瞎子都知道怎么选吧?

    自取其辱这样的事情,只做一次就够了。

    顾念想起过去,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陆时谦幽如远山的黑眸看了一眼顾念略显仓皇的背影,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对司雪淡道:“走吧。”

    ......

    顾念走出医院大门,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却看到杜雁秋在几步之遥外踱着步子等她。

    脸上的神情,实在是算不上友好。

    顾念咬了咬唇,小脸皱成了一团。

    还不知道她这边要怎么交代......

    这会儿过去,无疑是往枪口上撞了。

    顾念没过多纠结,连忙招了一辆计程车,钻进车里直接一溜烟跑了。

    这一幕好巧不巧被杜雁秋瞥见,她上前追了两步,没好气儿地喊道:“顾念!你个小白眼狼跑什么跑!”

    可计程车只留下两行尾气,跑出去了老远。

    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杜雁秋气得想跺脚,心里把顾念从头到脚的骂了一遍!

    真是上不得台面啊!

    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嫁给她儿子,居然还这么不像话!

    她要真是个生不出的,不如直接离婚算了!

    杜雁秋又气哼哼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医院,连着陆时谦一起责怪起来。

    她的儿子,怎么半点也不像她?

    顾念这样的丫头,什么都没有啊!

    也就那张脸还有点看头,但就凭他们家的家境和儿子以后的前途,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怎么就非得留着顾念?

    说是什么教授临终的嘱托,三年了也够了吧!

    ......

    顾念的确有约,和闺蜜聂小涵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她回家换了身衣服,便赶去二人常去的餐厅。

    聂小涵画着精致的妆容,微卷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昂贵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所以说,你管那个老太婆说什么干嘛?她让去你就去?”

    聂小涵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可是又有点心疼,“都没睡过,怎么可能怀得了孩子?他陆时谦这可算是婚内冷暴力!干脆离婚算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成天过着丧偶式婚姻,还有一个不明事理的婆婆,想想就脑壳疼,这种日子到底有什么好过的!

    顾念看着闺蜜豪爽的样子,心里划过一抹暖意。

    聂小涵家里不缺钱,顾念也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

    她笑着拿了个千禧果放聂小涵嘴里,“是,你最财大气粗了好不好?但我还是不会离婚的。”

    顾念水灵的眸光微微闪了闪,轻声道:“毕竟......我爸爸,临走前最后的嘱托,就是希望我能好好和他过日子,百年好合。”

    一提到顾远洲,聂小涵就泄了气,无奈的叹了一声,“顾叔叔那会儿......是因为太突然了。他当时身边只有陆时谦,他又是顾叔叔最得意的学生,所以才不得不把你托付给他,让他照顾你。”

    她话锋一转,“但这么多年了,你们根本没有感情啊!你还真打算把一辈子耽误在他那里吗?你这朵花儿正娇艳着呢,怎么能就这么萎了?”

    顾念小口吃着甜品,看聂小涵眉飞色舞的说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不置可否。

    感情么......并不是没有。

    只不过,是她单方面的。

    这份没能说出口的喜欢,被她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那么多年,妥善安放、小心珍藏,从不敢向谁透露半分。

    “唉,你啊就是太善良了......我靠!”

    聂小涵说着话,不经意的一个转头,突然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小声叫道:“快看你左边!”

    顾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嘴里的美食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另一边临窗的位置,衣装楚楚的一男一女正在用餐,桌上的烛光闪烁着温柔的光晕,衬得气氛格外温馨。

    司雪正优雅地切着牛排,言语间尽是怀念,“没想到这么多年,这座城市一点变化都没有。以前的生活多好,我们在一起,好像就没什么事情过不去。”

    她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抬眸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顿了顿又道:“好在,兜兜转转的,又回来了,该在的人也都还在。”

    “时谦,当初我执意要出国,你不会怪我吧?”

    她问出这句话时,内心是有些忐忑的。

    陆时谦靠在后座上,神色淡淡,“你知道的,无论你怎么选,我都会尊重你。”

    司雪展颜一笑,伸手抬起桌上的酒杯,“谢谢。”

    这个男人本就是冷淡的性子,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打从心底里这么想的。

    司雪放下酒杯,目光落在他餐盘旁边的起泡酒上。

    她声音里含着三分窃喜,“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一如他吃七分熟的牛排时不喜欢喝红酒,会配一杯起泡酒。

    大概是酒精作祟,亦或者是这个发现给足了她勇气,司雪白皙的手伸了出去,覆在陆时谦放在桌边的手上,温情脉脉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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