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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川心里烦闷,懒得与她解释,直接越过人大步离开了酒店。山城的人文风情都带着些古旧的气息,连夜幕下的霓虹灯都透着一股年代感。霍寒川点了根烟,沿着长街慢慢走着。从青训期算起,他和云未央认识八年了。一开始二人并不熟,真正认识缘于云未央被基地同期霸凌。云未央的身世捂得再紧也会露出蛛丝马迹,在一次偶尔的情况,霍寒川救下了云未央。那个时候的云未央,倔强又脆弱,像过刚易折的冰棱。又后来,在一次模拟战斗中,教练发现二人异常默契,便组成了搭档。
主角:云未央霍寒川 更新:2022-11-15 08: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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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未央霍寒川的其他类型小说《云未央霍寒川小说》,由网络作家“云未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寒川心里烦闷,懒得与她解释,直接越过人大步离开了酒店。山城的人文风情都带着些古旧的气息,连夜幕下的霓虹灯都透着一股年代感。霍寒川点了根烟,沿着长街慢慢走着。从青训期算起,他和云未央认识八年了。一开始二人并不熟,真正认识缘于云未央被基地同期霸凌。云未央的身世捂得再紧也会露出蛛丝马迹,在一次偶尔的情况,霍寒川救下了云未央。那个时候的云未央,倔强又脆弱,像过刚易折的冰棱。又后来,在一次模拟战斗中,教练发现二人异常默契,便组成了搭档。
正要出门的霍寒川见到她,脚步一顿,眉梢一拧:“你做什么?”
苏音表情微僵:“我……”
话还未说完,手里的房卡就被发现。
霍寒川一把将房卡拿了过来,看清房号后眼底立即漫上了寒意。
“这次回去,我会考虑重新组队的问题。”
听着他宛如命令般的话,苏音眼眶终于红了。
她带着哭腔质问:“我只是喜欢你有什么错?”
“这就是你的错。”霍寒川毫不犹豫的说,“我不喜欢你。”
“所以你现在要去找云未央?”苏音咬着牙问,“你也看到了,她不爱你了!”
霍寒川心里烦闷,懒得与她解释,直接越过人大步离开了酒店。
山城的人文风情都带着些古旧的气息,连夜幕下的霓虹灯都透着一股年代感。
霍寒川点了根烟,沿着长街慢慢走着。
从青训期算起,他和云未央认识八年了。
一开始二人并不熟,真正认识缘于云未央被基地同期霸凌。
云未央的身世捂得再紧也会露出蛛丝马迹,在一次偶尔的情况,霍寒川救下了云未央。
那个时候的云未央,倔强又脆弱,像过刚易折的冰棱。
又后来,在一次模拟战斗中,教练发现二人异常默契,便组成了搭档。
同时,他们也这么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就像双人花滑的组合,亦或者国标中的双人组合。总会在默契中,认定对方是自己的灵魂伴侣,从而忽略了相爱那一步。
他有时看着云未央眼中地爱意时,会问自己,他有没有那么爱她。
答案是,事到如今,他仍然不知道。
但是,霍寒川清晰明确的知道,自己对云未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烟夹在指缝间,霍寒川没有抽,任由它兀自燃烧。
这么想着,他烦躁的扒了一把头发。
可如今云未央宁愿死都不愿跟他回家,这让他难以接受。
以前的她,分明不是这样的。
想不通的霍寒川烦乱的抬头,却是一愣,——他竟走到了摘星俱乐部门口。
此时夜深,俱乐部里漆黑一片。
他又想到了在酒店里,那个少年说去云未央房间睡的事情。
手里的烟早已经燃到了尽头,霍寒川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望着俱乐部大门,眼神发沉。
云未央从训练室出来的时,墙上的时针指向了2。
基地静悄悄的,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像个幽灵。
飘荡在人世间,像水面上的浮萍,雨滴打一下就碎了。
云未央缓缓的把自己推向窗边,窗外的夜色像幅水墨画,星子和灯火就是其间的点缀。
回忆里,似乎也有这么一个画面。
那时VI俱乐部管得严,晚九点后就不准青训生出门。
十点的时候,霍寒川得知了那天是她生日,竟临时起意给她过生。
云未央从来没有过过生日,生日的日期也是孤儿院捡到她的日子。
她茫然被拉到墙头,看着高耸的围墙发怵。
她说:“要不算了。”
霍寒川说:“不行,今天你十八岁,必须要过生日的。”
那时,霍寒川蹲在墙头,脑袋上顶着一轮弯月,像动漫里的男主。
他在月华之下露出了一个笑:“以后,你的每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云未央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退出了回忆。
那个说每个生日都陪她过的少年,已经不在了。
正当她要回房的时候,身后却蓦然响起一串脚步声。
贺冉从二楼宿舍下来,看到云未央,无奈的说:“就知道你还在训练室。”
“准备去睡了。”云未央回答。
霍寒川竟然忘记了呼吸,直到大脑缺氧才记起要供氧。
忽然他身体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因为云未央将轮椅往后挪了几步,彻底与他隔开了距离。
“摘星不是孩子的游戏。”她正色道,“顾教练有空,可以屈尊看看摘星的战绩与比赛。”
边说着,云未央边推着轮椅离开。
只扔下了一句:“骄兵必败,教练都这般轻敌,选手也一定狂妄,VI必输。”
霍寒川站在月季树下,那句斩钉截铁的“VI必输”还萦绕在耳。
他没能明白,他原来是想要挽回云未央,话题却终结在了战队输赢之上。
初秋,盛开过后的鲜花也呈现衰败的迹象。
离枝的花瓣落在肩头,又掉在脚边,最后随风飘远。
那句“因为我就是想要离开你”骤然在脑海响起,让霍寒川心口一痛。
他们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霍寒川惘然的想着,他分明是想要他们过得更好。
可是事情的尽头,却是两不相见,厌恶至极。
另一边,云未央刚把自己推上走廊,就见站在玻璃门口的苏音。
就在她即将越过她时,苏音蓦然开口:“VI不可能输。”
云未央动作未停,随口道:“拭目以待。”
“你是不是说到做到?”苏音莫名其妙的蹦出这一句话来,“你跟他,绝无可能了。”
云未央吸了一口气,想要开口,就觉得回答这个问题很没意思。
这种她分明退出了的三人游戏,为什么隔了两年还要拉上她?
于是云未央只是越走越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园。
才刚拐过一个拐角,她又停了下来,喊道:“站住。”
那头没来得及跑走的人,讪讪的收回了开跑的腿,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小夕姐。”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
云未央看着少年温顺的眉眼,伸手拨了拨他过长的额发。
“你都听见了?”
贺冉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接着平复了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你,自杀过?”
少年问得小心翼翼,好似问重了,她便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这个问题倒是在云未央的意料之外,她挑了挑眉:“嗯。”
他又问:“痛吗?”
云未央恍惚了一下,那记忆太过久远,以至于她已经记不太清痛不痛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不痛。”
贺冉目光落在了云未央的手腕上,那里一直戴着一条护腕。
他们都以为是因为早期训练伤了手,却不想,那下面有着一段可怖的过往。
云未央拍了拍少年的手臂,叮嘱道:“听到的事情不可以跟其他人说,回去吧。”
贺冉听话的站起身,抬眸时,不觉和云未央身后的人对视上。
见到霍寒川,贺冉瞬时变了脸。
原本温柔的脸一旦敛下表情,就会变得冰冷锋利。
在这一瞬间,霍寒川方才目睹一切时,那股奇怪的情绪豁然明朗。
脑中的那个想法过于荒唐,霍寒川一笑了之。
正当他打算上前时,却见贺冉忽的笑开了,低头问道:“语夕,我今晚还是可以去你房间睡吗?”
霍寒川顿在原地,脑袋都空了。
又听见云未央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回答的贺冉重新直起了腰,看向霍寒川时,那笑意里多少带点挑衅和不屑。
完全陷入震撼的霍寒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缓缓离去。
直到苏音出现在眼前,才拉回他的神智。
霍寒川后知后觉的拔腿就想追上去,苏音猛地拉住了他的胳膊:“他们已经回去了!”
见阻止不了他,苏音只好再次劝道:“明天还有和迅天战队的交流赛,队员们都还在等你。”
这句话成功的让霍寒川停住了脚,他望着走廊的尽头,良久,才扒了扒头发上楼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酒店房间。
霍寒川站起身,身后的电视屏幕上还放着XT战队的比赛录像。
“明天只是交流赛,但不可以输。”他扫了一圈众人的脸,“有铭,你的微操还要练;奶妈,不要再犯上次那样的低级错误。”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苏音身上。
“在场上要记得听从队长指挥,切忌擅自冲动。”
苏音咬了咬唇,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自霍寒川退役之后,VI便再也没有拿过冠。
于是在比赛中,苏音时常会因为情绪而失控,犯下一些低级的错误。
她今年也到了职业选手的迟暮年纪了,操作和判断力急速下滑。
若不是因为还有着商务,俱乐部去年就已经打算将她换下。
不过明年,苏音确实也要退役了。
一番叮嘱后,这场赛前会议才算完。
看着霍寒川离去,房门重新合上。
夏有铭捂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即使再听千百遍训,我也还是会觉得教练可怕。”
霍寒川别名死亡教练,对选手们的操作格外严苛,容不得出错。
而且说话也十分不客气,情商极低,一点都不担心会打压到选手的心理状态。
但霍寒川却也是实事求是,所以选手对他又敬又畏。
夏有铭看向苏音,好奇的问:“音姐,教练以前做选手的时候也是这样?”
苏音陷在沙发里,犹在羞恼,闻言却是愣了一下,随口道:“他对自己更狠。”
当年他可是愿意为了退役后专心照顾云未央,不惜熬着大夜做交接培训,就为了能够让俱乐部放人。
想到这些,苏音心情更是低沉。
她站起身神色凛然:“这个赛季我们只能赢,听到了没有。”
在场的其他孩子见状,磕磕绊绊的应了。
苏音现在是俱乐部的财神爷,俱乐部靠着她的宣传和广告费养着。
所以,俱乐部上下个个都让着她,让出了一身骄纵的性子。
苏音也不在乎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脑子里一半想着退役后的事,一半想着霍寒川。
至于云未央,她压根就没有把那个菜鸟战队放在眼里。
说完这些,苏音便开门出去了。
在路过霍寒川房间时,迟疑的缓了步子。
她观察了四周之后,抿着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房卡。
“滴”的一声,滑开了房门。
不等她推开,门就从里拉开了。
现在已经入秋,白日里太阳热,但是到了夜里就会冷。
二人站在队伍最后,按理说应该没人会注意,但是有人却死死的盯着这边。
霍寒川脸色很不好,那个蹲在云未央身边的少年,脸上温柔的表情即使隔了十米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瞿时业到底在商场里打过滚,只愣了一秒,就熟络的上前。
“这真是巧了。”他带着官方的微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们。”
“不巧。”心情不好的霍寒川语气也不好,“这是我们下榻的酒店。”
瞿时业也不觉得尴尬,哈哈两声:“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无效社交完毕,瞿时业便带着人进了酒店。
走到台阶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让出后面的云未央来。
只见贺冉熟练的抱起了云未央上了台阶,然后原左将轮椅抬了上来。
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他们一贯就是这么做的。
霍寒川站在原地,看着看着黑了脸。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放在云未央腰间,膝弯的手,都是那么的不顺眼。
于是他几步上前,站到了瞿时业跟前。
“既然遇见了,正好我们也没有吃饭,不如一起用餐,也算是赛前交流了。”
瞿时业看了一眼云未央,后者只是静静的看着旁边的花坛,对这边恍若未闻。
“这样,好吧。”瞿时业挂着虚伪的笑同意了。
毕竟,他之前也是霍寒川的粉丝,谁不为两连冠的最佳搭档而疯狂呢?
而且赛前交流确实有利于他们这种新战队,即使讨不了VI的秘密,也能侧面了解到其他战队的信息。
再者,他也不知道云未央和霍寒川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一番盘算下来,瞿时业觉得这顿饭只赚不亏。
这么想着,两队人已经进了包厢。
云未央被安置在里面的位置,瞿时业本想坐在霍寒川身边,却不想对方率先坐在了云未央旁边,而苏音也不动声色的坐在了霍寒川旁边。
看来看去,他只能坐在云未央身边了。
因为隔着个人,瞿时业不好和霍寒川聊天,只能和云未央说说话。
不时给她夹着菜,聊着其他战队的情况。
他刚夹起一块鲍鱼,筷子就被打掉了。
瞿时业震惊的看了过去,霍寒川强忍着怒意,淡淡的说:“她海鲜过敏。”
“我知道啊。”瞿时业愣愣的说,“可这是我夹给自己吃的。”
这时,云未央放下了筷子,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离开了包厢,云未央才觉得自己能够呼吸了一般。
这顿饭吃得她像是断头餐般难受,霍寒川时不时盯着她的目光,如同镭射灯刺痛。
她缓缓的推着轮椅,并不打算回去了。
正当准备给瞿时业打电话的时候,身后传来门锁落下的声音。
云未央回过头,看着霍寒川走了过来。
他不由分说的推着她往外走去。
推动着的力道与速度快得可怖,云未央把住了扶手,低声喝道:“霍寒川!”
听见自己的名字,身后的人才肯渐渐松了力气。
云未央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开口。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穿过走廊,穿过餐厅,到了酒店的后园。
霍寒川将人停在了一树月季旁,坐到了她的对面,沉沉的望着她。
云未央想走,却被霍寒川拦下。
他长腿一伸,把脚卡在了轮子里,生生阻止了云未央的动作。
这个行为简直疯狂,云未央不由瞳孔一紧,不敢再动。
她终于肯看向霍寒川,皱起了眉:“顾教练……”
“这两年你一直在山城?”霍寒川兀自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云未央坦言:“是。”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遮掩的,而且云未央也不在意被他知道。
“为什么要走?”霍寒川追问。
“这是我的自由。”
“我一直在找你!”
“没必要。”
“你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愧疚?!”
“为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
“曾经。”
“现在也可以是!”
“不会。”
霍寒川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不由的越来越往前,到最后已是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将云未央圈起来的姿势。
而反观云未央,越说越冷淡,直至最后语气甚至冰到了极点。
随着最后一句字音落下,这片角落重归安静,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起伏。
云未央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这张脸在两年里,有了些许的变化。
眉心多了憔悴,眼睛里多了血丝,脸颊上少了肉。
总而言之,是朝着坏的方向改变了。
又是过了良久,霍寒川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在眉心挤出了一丝懊恼:“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时隔两年再见到云未央,霍寒川承认他没了理智。
更何况一日之内看了那么多人对她亲密,竟让自己乱了手脚。
他缓缓的蹲了下来,尝试着重组思绪:“我后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云未央呼吸顿了一下,浅浅的,无人察觉。
霍寒川埋着头,继续说道:“你行动不便是我的责任,我不应该让你离开的。”
“你觉得你对我是责任,是愧疚?”云未央皱着眉问道。
霍寒川愣了一下,想说不是,可是这两个词也确实占据了一部分。
云未央在心里冷笑。
是责任,是愧疚,只是没有爱。
接着,霍寒川掠过了这个话题。
他抬起了头,表情认真。“跟我回去吧,反正这个战队也不过是群业余小孩的游戏,你能带着他们进排位赛很不错了……”
云未央打断了他:“业余小孩的游戏?”
见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霍寒川坦言。
“摘星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不可以跟职业战队媲美,在排位赛里,他们注定只能垫底。”
他是根据整场联赛的数据上来分析的,自联赛开始以来,往届新战队从没有上过前二十的排名。
这句话精准踩在了云未央的雷区,
她微微拉开了和霍寒川之间的距离,开始重新细细的端详起他来,好似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最终,她开口道:“霍寒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自杀吗?”
她看着霍寒川茫然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就是想要离开你。”
云未央的眼睛在黑夜里,愈加显的深邃。
像一潭深井,望不见底的窒息。
霍寒川从没见过她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一时间愣住了。
随后反应过来,冷下了脸:“只是忘记了你生日,至于吗?”
如果她不在乎霍寒川,当然不至于。
但偏偏,她爱他。
可此刻,云未央说不出这句话,只能说:“如果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回去。”
话落,便作势要去推车门。
但她的轮椅还放在后面,云未央根本就没办法离开。
霍寒川从愤怒中还是找回了丝理智,将人拽住:“别动,我送你!”
闻言,云未央收回了手。
车子重新启动,车内却是一片死寂的宁静。
霍寒川一边开着车,视线不自觉看向云未央,她太安静了,安静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直到将车停在别墅外,云未央坐上轮椅,才缓缓开口:“我们离婚吧。”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霍寒川只觉得耳鸣了下。
“什么?”
“离婚。”云未央重复着,继续往下说,“离婚协议我会叫律师整理好发给你,签完字我们就去办手续。我给你自由。”
离婚之后,他就能和苏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算是自己的一种成全。
云未央以为这是霍寒川想要的,却没想到他却说:“不可能!云未央,结婚时我允诺会照顾你一辈子,就绝对不会食言。”
曾经甜如蜜的情话,在这一刻听起来却格外荒诞。
“霍寒川,我是个人,不是彰显你信守承诺的工具!”
然而,霍寒川只是推着轮椅,将云未央送进了客厅。
“晚上我会回来给你过生,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那么平静,就好像刚刚的争吵只是云未央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拨开霍寒川的手,眼眶通红:“这么纠缠下去有必要吗?”
“有。”霍寒川的回答笃定。
云未央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愿意结婚。
“为什么?“
不知不觉间,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霍寒川lzlz只是说:”没有为什么,乖,等我回来。”
话落,他转身朝外走去。
等云未央回过神,屋内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
云未央一个人待在这空旷的地方,只觉得是一种折磨。
而屋内,无处不在的那些曾经引以为爱情的细节在这一刻,却成了一柄柄刺向她心的利刃。
曾经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疼!
情绪翻涌下,像是发泄般,云未央还是没忍住将周边的一切尽数挥倒在地——
“哗啦!”
只听一片碎裂声响,茶杯,茶壶,烟灰缸,再到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
一样一样,尽数倒砸在地上,变成一堆狼藉。
而此时屋外,原本离开该去参加苏音生日会的霍寒川就站在门外。
这个做法虽然缺德,但不试试怎么知道有不有用呢?
那边霍寒川呼吸都变重了,半晌才克制的说:“好的,那我晚点再打过来。”
不等季文应声,电话便被挂断。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
云未央看着季文手里的手机,无声的质问。
季文若无其事的将手机递了过去:“刚打算去送还给你。”
只字没提霍寒川打电话来的事。
云未央没有起疑,回了句“谢谢”就走了。
回了训练室,云未央亲自观战。
贺冉的刺客对阵季英才的勇士。
两人的基本意识都强,且又是队友,知根知底,取胜全凭个人操作。
十分钟后,贺冉的屏幕上出现“胜利”。
直到所有人都过完,也已经到了七点。
云未央放过了众人,赶去吃饭,自己接着做整理。
就是这个时候,电话再次响了。
云未央对数字敏感,一眼便认出了是霍寒川的号码。
犹豫再三,她还是接了:“什么事?”
霍寒川语气没有波澜:“你一个人?”
云未央觉得莫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没有正事我挂了。”
霍寒川心里发酸,他很想问下午那个男人是谁,可同时他也怕问出口的后果。
于是他只是涩声道:“我今天收拾房间,找到了咱们第一张合照。”
前面那句是撒谎,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因为只要踏进卧室,那满地的鲜血,和倒在血泊里的云未央就会浮现在眼前。
但他确实在手机找到了二人的第一张合照,是全体青训生的大合照。
两人站在一起,烈日晒着脸皱成一团,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霍寒川继续说着:“还有第一次带你去吃驴打滚,你很爱吃……”
“我不爱。”云未央开口,“驴打滚是你爱吃的,所以我说爱吃。”
清冷的声音,将霍寒川的怀念击得粉碎。
“我不喜欢清淡口味,但是我为了你从没吃过辛辣。”
“我不爱吃胡萝卜,你挑食夹在我碗里,我都吃了,因为是你夹给我的。”
云未央语气平静:“霍寒川,你记忆里的那个我,不是我。”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那呼吸声也听不见。
霍寒川如鲠在喉,心脏像是被人套了麻袋暴打一顿,又闷又疼。
这时,云未央那边传来贺冉的声音:“语夕,该休息了。”
刹那间,霍寒川眼神空洞:“你真的跟他睡一起?”
云未央闻言一怔,没能明白:“什么?”
看着走近的贺冉,云未央才反应过来霍寒川话里的意思,脑子登时轰然一空。
她失望又不可置信:“你真是……无可救药。”
云未央指尖发颤,将手机狠狠反扣在了桌上。
贺冉眉头一皱,上前问道:“谁的电话?”
云未央抬头撑着额头,手掌挡住了眼睛:“没事,骚扰电话而已。”
贺冉抿紧了唇,还想说什么,却遭到了驱赶:“你回去吧。”
白炽灯光下,云未央佝偻着的身子格外脆弱单薄。
她总是这样,像关在铁笼里,任由苦痛鞭挞她,放弃一切拯救。
而所有人只能站在铁笼外,眼睁睁的看着。
贺冉捏紧了拳,他想要做那个拯救她的人。
“语夕。”
被唤到名字的人抬起了头,看着少年单膝跪在自己跟前。
贺冉觉得自己等不了了,掌心都洇湿了汗,他舔了舔唇道:“我……”
通话戛然而止。
霍寒川脑子发胀,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不该说那句话的,懊恼着回拨电话,却发现已经被拉黑。
其实他不是质问,而是真实的困惑。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话一脱口就变了味。
霍寒川难得生出了无措,分外想要跟人倾诉心中的烦闷,片刻,他摸出了游戏卡。
另一边,贺冉紧张得喉头发哽。
话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贺冉奶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乖娃,什么时候回来?我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肉。”
老人家声音中气十足,欢声笑语。
贺冉有些迟疑,倒是云未央轻声道:“回去吧,有什么事下次说。”
闻言,少年的唇抿成了线。思虑了一会,还是走了。
今夜没有月亮,路边的黄葛树只露出个隐约的轮廓。
没有人的训练室格外空荡,就和此刻的云未央一样空虚。
心头的苦涩无处宣泄,她犹豫了一会,打开了电脑。
好友列表里剑客已经在线,下一秒,对话框响了。
剑客:你来了?在哪?
云未央看了眼自己的位置,发了定位过去。
剑客:我来找你。
于是云未央便操纵着角色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游戏贴合现实时间,现在亦是夜晚,不过天气月朗星疏,透过她头顶茂密的树叶斑驳投下。
这时,剑客又发来了消息:咱们好歹算朋友了吧。
剑客:你……能不能陪我聊聊天?
霍寒川心里闷得慌,满腔做错事的委屈无处说。
当年他和云未央是隐婚,除去严敬没人知道。
现下孽报到头,他连个可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寄托网友的慰藉。
云未央指尖缩了缩,打字:嗯。
其实她也是上线想找人说说话。
她不擅长在现实生活表露自己的心迹,只有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遇见的网友,能让她放下防备。
剑客打字很快:我让我喜欢的人伤心了。
剑客:我只是想多了解她,可反而跟她越来越远。
神枪手:那是不是证明你们不合适呢?
剑客:我不知道,但我还想再试试。
神枪手:我……最近也有点苦恼。
神枪手:一个我以为我放下了的人,再次遇到之后,我还是会为他感到难过。
剑客:那是不是说明,你还没有放下他?
云未央看着消息,怔了怔。
神枪手:我不知道,但我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了。
霍寒川看着这几行字,心情莫名跟着一起伤心起来。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能促成个有情人,也算是替他的苦恋积福。
他尝试着开导:或许你还喜欢他,只是你不想承认呢?
那边迟迟没回,霍寒川也没有再问。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冷静了这几个小时已经自己安慰好了自己。
办公室有窗,还算圆的月亮正好映在窗户上。
霍寒川看着月亮,回想起了18岁那年,他拉着云未央翻墙,也是这么圆的月亮。
他伸手捞过手机,胳膊不慎推开了话筒。
摁开手机屏幕,桌面是两张青涩又皱巴的脸,是他和云未央第一张合照。
拇指指腹云未央的脸上摩挲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屏幕上,话筒标志闪动,表示声音正常传送了过去。
云未央坐在走廊的窗边,耳机放在了桌上,没有注意那轻微的声音。
蔽月的乌云已经散开,薄薄的月光散在远处山棱上的树冠上。
良久,她才回到电脑前。
对面的人已经下线,屏幕还停留在对话框。
云未央看着“你还喜欢他”五个字,鼻尖像是蒙了一层膜,透不过气来。
她伸手叉掉了游戏,心道:不可能,她不可能会还喜欢霍寒川。
她只是……还没来得及忘掉他。
各项训练和检测紧凑的进行着,眨眼间,竟就到了比赛当日。
霍寒川坐在战队专车里,眉心皱出了两条深渊。
不多时,队员们顾续上车。
苏音最后一个上来的,这一次她破天荒的没有坐在霍寒川旁边。
霍寒川看着她的背影,几天前和任晖的对话又响在了耳边。
“顾教练啊,你要知道现在粉丝们想要看什么。”任晖手里慢条斯理的沏着茶,“苏音是战队的明星选手,她怎么能不上场呢?”
霍寒川看着顺滑的水柱,面无表情:“我相信粉丝更愿意看到战队胜利。”
任晖推了一杯茶来:“胜利和钱都很重要,不然俱乐部怎么养这么多人呢?”
霍寒川聊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有时候两者只能选一个,我选前者。”
任晖也冷下了脸:“苏音必须上场。”
没有理会他的话,霍寒川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是名誉墙,记录着VI战队一路走来的痕迹。
越往外走,照片越新,那些曾经与霍寒川并肩的人也逐渐消失在了照片里。
走到照片的尽头,霍寒川回过头,眼里有了些茫然。
自己为之付出这么多年的VI,为之弄丢了云未央的VI,真的已经不在了。
中巴车缓缓在体育馆员工通道门口停下,霍寒川的思绪也随之回笼。
下车,整队随着指示标志进场。
他们和摘星的比赛在下午场,但霍寒川还是带着人来看其他队比赛。
能够直观的旁观赛事,也算累积经验。
凭着工作牌,他们被一路带领到了VIP的坐席。
临近座位前,却发现要有人在那坐着了,一排银灰色,像静止的波浪。
霍寒川扫了一圈,没有看见云未央。
贺冉作为队长,起身点头示好,霍寒川礼貌的颔首,便带着人坐了过去。
座位有限,霍寒川和贺冉邻座。
显然二人都不对付,整个上半场,脸上没有一丝起伏。
下半场是团队战,看到这贺冉才终于有了动作,他拿出了纸笔记录。
霍寒川余光瞟去,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大大小小的赛事。
这场是4A战队对战猛虎战队,4A战队的主场,呼声最为高涨。
在4A选手击杀了对方的机械师后,欢呼声如雷鸣。
就在这震耳欲聋间,霍寒川耳边响起了一句话:“我们一定会赢。”
他侧目,贺冉目光落在大屏幕,话语却没停:“我会让教练,重新捧上奖杯。”
霍寒川眼神恍惚了良久,半晌才开口:“我拭目以待。”
语气没有起伏,说不出是期待什么,还是说什么都在期待。
时间总是倏然而过,下午如约而至。
在走廊,两支战队不期而遇。
这紧张焦灼的气氛,让领队的礼仪不由顿住了脚步。
目光不安的扫视着,似乎在害怕他们在这走廊里真人PK。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两队人只是短暂的对视了一眼,便自觉排成竖队并排走出了通道。
云未央依旧走在队伍最后,安安静静。
VI战队的名声在外,不是主场胜似主场。
宣誓台下,云未央终于站在了前列,与霍寒川并肩。
两队分两竖排站着,一道银灰,一道深蓝,像是翻涌的海浪。
众人举拳放在太阳穴侧,跟着主持人一共宣誓,奏国歌升国旗。
霍寒川余光一直注视着云未央,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时光回溯到六年前,他们还是同伴时,并肩作战。
其实他原打算提前一天上午来,下午去找云未央的。
只是没想二人气氛会变冰凝,加上苏音的事,更是忙得没了时间。
红旗缓缓登顶,主持人宣布众人落座。
同排的二人往相反方向转身,各自去了左右教练席。
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也会背道而驰,狭路相逢。
选手区域教练不能进,一旦坐上那个位置,选手们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云未央没有过多的嘱咐,只轻轻点了点头,便目送着他们登上了台。
另一边,苏音跃跃欲试。
她嫉恨的内心快要将自己腐蚀,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用一场胜利,来打霍寒川和云未央的脸。
是会这样的,得不到的爱就会转变成浓烈的恨。
像是四处攻击的火舌,燎灼每一个她不如意的人。
可是下一秒,主持人宣布上场的人员名单,却让苏音蓬勃的野心瞬间湮灭。
“有请VI战队,夏有铭,颜昌,李承,严志,何知博!”
没有苏音的名字,现场哗然一片。
贺冉也不由回头,望向身后不远处的云未央,后者隐在黑暗里看不见神色。
苏音僵在原地,不可置信:“这个名单……”
“上传前我换了。”霍寒川淡道,“我不拿VI开玩笑。”
霎时间屈辱感像是蚕食血肉的蚁,布满了苏音全身。
她明年就要退役了,这场联赛是她最后的登台,所有的代言商都在等着看她的表现,决定往后的续约。
霍寒川这是要毁了她!
但苏音想多了,霍寒川仅是在乎VI而已。
私人恩怨与他而言,没那么重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对云未央那么寡情。
愤怒吞噬了苏音的理智,她死死的盯着霍寒川:“你不要后悔。”
霍寒川不在乎:“让你上场我才会后悔。”
漫不经心的语气让苏音备受屈辱,她愤然离席,接下来整场比赛都没有再回来。
霍寒川没有在意,他专注的看着大屏幕,眉心微蹙。
一个小时后,上半场结束,摘星战队胜两局微弱领先。
中场休息时间半小时,供选手恢复体力。
贺冉喝了一口水,神色凝重。
方才他是借了地形的光,若是换了主场他真讨不了好。
云未央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听她说话。
“团队战他们没让苏音上,就是放弃了搭档形式的作战方案。”她沉稳的分析,“何知博的神枪手你们也研究过,不要怕,优先占据高地稳打稳扎。”
摘星众人正头顶头商量着战术,只听见高台观众席上忽然传来阵阵低呼。
抬头望去,只见由霍寒川领头,带着VI全体穿过漫长的馆场,朝他们走来。
不过因为联赛规则,对战双方不能越界。
于是VI战队停在了中线的位置,似乎在等他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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