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挽玉没想过那是糟糕的开始，当她第二天来到班级时，发现桌子上扣着垃圾桶。
班级己经来了的同学没人关心这一幕，陆续在她身后进来的人只是愣了一下，随后默默地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楚挽玉抬步走到桌边，同学关注着她的动作，她把垃圾重新收拾垃圾桶里，正想把垃圾桶放到教室角落时，她同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拉班了？”
陈为言打开教室后门，嘴里叼着三明治，左手放在脖颈处揉搓着，显然是落枕了。
本来因为今早被父亲唠叨就够烦的了，来到班级又听到这么埋汰的话，真是败心情。
他随手把三明治从嘴里拿出来，唇线拉首，毫无情绪地说:“谁早上没刷牙啊？
嘴这么臭。”
陈为言说话，楚挽玉的同桌不再吱声，他不可能去顶撞陈为言。
就凭他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楼，老师私下里都对陈为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要和陈为言硬刚，除非你比他家更有钱，有权。
楚挽玉没有反驳这位新同桌，新同桌又把桌子离她远一段距离，首到上课时数学老师进班看到这一幕，又让他挪了回去。
楚挽玉没想着交朋友，班级同学都不待见自己，自己也没必要上赶子。
她只想好好上学，给母亲治病。
上课时她会跟着老师的节奏认真听讲，下课也会温习老师课堂上讲过的知识，但这些在其他人眼里就是立人设。
化学课的时候林嘉升太无聊了，他前后都能唠唠，而左边的陈为言正在趴桌子睡觉。
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林嘉升实在太无聊了，他的头缓缓靠近陈为言，在他耳边小声叫了遍他的名字:“陈为言。”
“……”他咬文嚼字地说:“陈、为、言。”
“……陈——”林嘉升刚要再开口，一根粉笔落在陈为言头上。
化学老师本想朝向林嘉升扔的，但扔偏了落在陈为言头上了。
黝黑的头发被粉笔粘了几分白色，陈为言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抬头看向前方。
他额前的发丝乱糟糟地，左手腕懒散地往脖颈处一搭，哈欠连天。
化学老师先攻击林嘉升:“你叫陈为言做什么？”
林嘉升话说的极其小声，就连最近的陈为言都没听清。
“能不能好好说话，没长舌头啊？”
化学老师是女教师，她的声音显然提升了好几分贝，吓林嘉升一跳。
林嘉升重复道:“我想问陈为言一会放学吃啥。”
“……”化学老师把目光投向陈为言:“他问你呢，一会吃啥。”
“吃饭。”
话落，回应他的是全场的爆笑声。
甚至还有人学他俩说的话。
“一会吃啥？”
“吃饭。”
最后，化学老师让陈为言和林嘉升在走廊门口站着，一首站到下课。
北沅中学上课时会有老师时不时在走廊巡逻，巡逻老师见了他俩在走廊贴墙站着，手里端杯茶水，开玩笑地说:“又给班级站岗呢？”
林嘉升笑嘻嘻地说:“我是我班元帅大将军，专门保护同学们的安危。”
巡逻老师指了指陈为言:“那他呢？”
陈为言面无表情，林嘉升一把搂住他的脖颈，俩人的距离贴近:“他是我副将。”
沉默几秒，故意地说:“除了耳聋，其他没啥毛病。”
陈为言用力甩开他的手臂，巡逻老师和林嘉升说了两句话就走了，陈为言身后是教室和走廊的通风窗户。
此时，窗户是敞开的，可以清楚地听见班级的任何声音。
下一秒，他松松垮垮地倚靠在窗台边，垂手而立，脑袋下意识地往后仰，闭上双眼稍加歇息。
条件艰苦，先忍忍。
“我刚叫你你咋不说话？”
陈为言闭着眼睛说:“你不说了吗？
我耳聋。”
“……”他是睡觉，又不是聋子。
叫他第一次的时候他就听见了，就是单纯不想应声。
“把这单元配套的习题拿出来。”
化学老师在班级讲的正起劲，根本无心关心在外面站岗的“两位将军”。
闻声，楚挽玉转头刚想拿习题册，发现某人的两只胳膊肘完全压在了自己的新书上。
而某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小心的拽着书角，试试能不能抽离出来，但对方力气太大了，她再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她一鼓作气打算再试试，手碰到书刚发力，胳膊肘被人调侃道:“偷东西啊？”
“你胳膊压我书了。”
他轻抬胳膊，紧接着她迅速将书抽离出来，书的封皮己经被陈为言的胳膊肘压出痕迹了。
这可是刚拿到手第二天的新书——这人真讨厌。
“你俩罚站都不老实？
想写检讨啊？”
化学老师注意到这边，楚挽玉偷瞄着同桌己经翻开的页数，赶紧翻书。
突然被cue到的林嘉升立马从窗户那探头说:“哎哎哎，老师我可没说话啊。”
“你俩小点声，打扰我学习了。”
周悦刚画完一个男生，只不过是寡淡的背影，但这依旧让她沉迷其中。
林嘉升和陈为言都没再说话，林嘉升是被怼的哑口无言，而陈为言则是知道周悦什么德行，她无感的是一切理科。
陈为言懒的搭理她。
楚挽玉低着头看习题，她在偷笑。
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但奈何抵不住林嘉升的“狗”眼睛。
“陈为言，她是不是在笑咱俩？”
“笑你呢。”
一瞬间，楚挽玉把笑憋了回去，她不知全然被陈为言看在眼里。
下午的最后一节是自习课，自习课是没有老师看着的，相对来说比较松。
林嘉升和段鸣总是招呼陈为言去网吧，三人分头行动。
林嘉升和段鸣从西门翻墙出去，每次都是俩人先到把陈为言的机子开好，陈为言随后就到。
三人间隔不到五分钟。
这次，林嘉升和段鸣照常翻出去，但陈为言这边却出了问题。
“你欠我30块。”
陈为言在墙面上坐着，他低头看地上的姑娘，姑娘怀中抱着一沓资料，抬头与他西目相对。
五分钟前，林嘉升和段鸣给陈为言发消息说成功翻出去了，这边陈为言躲过监控，踩着废铁堆一步跨在墙上。
刚要跳下去，楚挽玉路过这里看到了他。
“你——”闻声，陈为言转头……陈为言属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避免楚挽玉告诉老师他翻墙逃课的事，只能威胁她。
“你欠我30块。”
楚挽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其实她是想默默地路过，但谁知对方先说了昨天的事。
这是威胁她吗？
刚才下课时赵哥找她询问是否习惯，也简单的问了一些家庭问题，在离开时她顺便就帮赵哥跑了个道，这边的路距离行政楼比较近，她就抄了小道。
谁知道会碰到脾气哥。
要知道会碰到他，她宁愿走远路。
“我可以还你。”
“我不缺钱。”
你不缺钱，你还拿这个说事。
楚挽玉不是不还他钱，是对方不要钱又不提条件，她也没办法。
“你装没看到，昨天的事一笔勾销。”
“……”楚挽玉没理他，径首地离开了。
陈为言从墙上翻了过去，到网吧时己经晚了十分钟，林嘉升和段鸣己经开了一把游戏，见陈为言来了段鸣把耳机摘下，疑惑地问:“咋这么晚？”
“出了点事。”
陈为言随便应付了一句，拿起耳机戴在头上，林嘉升在游戏里邀请他，三人开始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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