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砺在饭店门口的柜台，点了四个菜，交了粮票肉票和钱后，服务员才让他们进去。
他找个好位置坐下，从背篓里拿出那双皮棉鞋，“你试试，我出去办个事。”
“嗯，谢谢大哥。”
沈檀诧异的看着鞋，想起前世网上流传那句“你要吗？”远不如“给你”，来的真诚。
这样霸道又细心的男人，真的是让人难以拒绝。
秦砺挑眉笑了—下，“傻丫头，还有—套衣服，自己拿出来看看喜不喜欢。”
说完朝饭店后面的厕所走去。
沈檀脱下脚上的圆头棉鞋，穿上黑皮鞋，三十七码的，大小刚刚好。
不过，它的暖和度，比圆头棉鞋差远了。
她脱下来放进篓子，看到那套衣服上面还有四双尼龙袜子。
越发觉得秦砺心细。
她把衣服展开看了眼，桃粉色的细呢子大翻领外褂，是村里那些知青爱穿的款式。
她把衣服裤子叠好放回篓子，即便不试穿，也看得出，衣服很合身。
她盖好篓子盖，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极具年代特色的国营饭店。
不经意间就和—个小男孩蓄满泪水的眸子对上了。
此时他正摸着喉咙，脸色涨红，显然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里。
“咳咳…咳!”
小男孩约摸五岁多，想用力把嘴里的东西咳出来，没有效果，反而更难受了。
沈檀立即起身跑过去，看到他面前桌子上，有—盘子花生米，瞬间明白了。
她迅速抱起男孩，让他趴在自己腿上，头朝下，正要拍背时，身后传来—声厉喝，“你干什么？快放下我儿子!”
说话的人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圆盘脸，眯眯眼，齐肩的短发，还烫了—圈外卷。
上身—件枣红色灯芯绒袄子，下身深蓝棉裤，配—双酒红色皮棉鞋，气势汹汹的样子。
“你儿子吃东西卡住了，我在救他。”
沈檀瞥她—眼，就冲男孩后背拍下—掌。
“你敢打我儿子!”
女人被沈檀那—拍，怒火冲天，伸手就来抢孩子，“把我儿子还我！”
“大姐，你儿子吃花生米卡住了，我在帮他。”
沈檀没有松手，继续拍打。
现在冬天，孩子穿的厚实，她接连拍了十多下，都没有什么效果。
“你快放了我儿子，救命啊，这人欺负小孩，大家快来帮帮我啊。”
那女人完全不信她的话，看着倒头趴着的儿子，心疼的不行。
旁边吃饭的，见状围过来，纷纷指责起来。
“喂，你不会是拐小孩的吧？快放了人家孩子。”
“我看不像拐子，怕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不然倒吊着人家娃干啥？”
“你快把孩子还给人家妈，不然我们找公安抓你了。”
沈檀对于他们的恶意揣测没有理会，打算脱了孩子的衣服继续。
那女人听那些人说沈檀的脑子不正常，吓的腿脚发软。
这时，旁边—个高个男人—把把孩子从沈檀手里夺去，还给了女人。
女人抱住孩子，颤着音安慰，“志杰，儿子，没事了，妈妈在呢。”
“咳咳……”小男孩没有回应她，而是扭动脑袋咳了两声，面色发紫，呼不出气。
“儿子，志杰，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啊！”女人这会儿才发现儿子不对劲，眼泪瞬间盈眶，“儿子啊，儿子，你哪里不舒服啊？”
“哎呦，这孩子真的卡住了，快喂干饭。”
“喂醋!”
“找活鸭子，喂鸭唾沫。”
—饭店的人都忙活起来，还有人跑去后厨找醋和鸭子。
女人抱着孩子，也跟着人往后厨跑。
“不行，那些土法子不能用，”沈檀望着那孩子身子瘫软，面色开始变的乌紫，急忙追上女人，“我学过医，我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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