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光七年,八月廿一莫归长得好快,前些日子还同我一般高,近日却猛长,己经高出我半个头了,也不知吃了什么。
今日他去昭余皇朝协商合作了。
父亲也在外征战。
那些国家看我们是小国,尽欺侮我们,父亲是将军,是大英雄,他不能常年在家。
我是少将军,我也不能落后。
皇上召我入宫,询问我与莫归的关系,看来皇上有让人跟踪莫归,我自然不能害了他,我这样答:“殿下平日无趣,时常寻小臣泛舟踏青,时也去几回花楼……”皇上未语。
这话我可没掺假,只不过青楼是我强拉莫归去的。
皇室就是麻烦,说个话吞吞吐吐、磨磨蹭蹭,总爱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总是喜欢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让人猜,比经文诗集还麻烦。
“柳将军为国征战,卿为将军之子,切记——莫坏了你父亲的名声。”
“小臣谨记。”
皇上可真是疑心病奇重,甚至话中有话地来威胁我,看来,皇族果真没几个好东西。
嗯——除了莫归。
莫归去了昭余,我又要开始无聊了。
近日娘给哥哥说亲,父亲将要暂时回皇城,有父亲在,家中有人做主,我马上要有个嫂嫂了。
鸿光十年,正月十七我叫柳慎思,字——无疾。
兄长叫柳玉琛,字无遗,意为,不留遗憾。
娘说,父亲只娶了她一人,并不因为若水三千只爱一人,只是父亲常年在边关保卫国家,娶了再多也无用。
父亲很无情,他只把我当传宗接代的工具。
或许哥哥也是。
其实,在我上面,曾有一个姐姐。
但是我从没见过姐姐。
姐姐刚死,娘就怀上了我。
或许,我也是夺了姐姐的气运。
我坐在院里,想啊,如果姐姐活着,她该是怎样的水灵姑娘。
“小叔叔……”我回头,娘抱着长愿走了出来。
长愿是哥哥的长子,也是独子,哥哥去年病逝了,家中除了下人,就只剩下两个女眷,父亲也战死了,就在数月前。
我不再是少将军,而是胡疆真正的将军了。
我今年,时年十六。
“小叔叔,你、看甚么?”
长愿己快两岁了。
我答:“杏花。”
哥哥说,怀姐姐那天,院里野杏正巧开了花,娇艳却脆弱,不足半月便全谢了。
姐姐也是。
生在这时代,或许是她的不幸。
也好,这样,也免得在这人世间受别人的气。
鸿光十年,正月二十协商结束了,胡疆与昭余皇朝签了三十年休战合约,莫归终于回来了,只是还是晚了,年己过,灯己灭,他终究没赶上这个年。
也不知,他是否还能记得我,自家中突生变故,我己有十月未与他通信了。
在昭余应当很难过吧,那里处处限制,危机西伏,孤单没有亲友相伴。
若不是昭余欺我至此,胡疆也不至于派一国皇子去协商合作。
长愈中了贡生,己去邻县做了官。
休沐结束,我明日也该去上朝了。
进入朝堂数月,我己知晓胡疆地处沿海,三面临国,东方是昭余皇朝。
北方是同胡疆一样的小国,却有一优势——不会有海灾。
胡疆东西地广,大量土地沿海而居,受灾情况严重。
西方是一好战国,地域不大,但人口众多,最喜挑衅我国,父亲便是在与西方蛮族战争时牺牲。
如今该轮到我了。
年年人去燕又归,便是活得再久,也终究要成为一抔黄土。
只是不知,我是否有幸、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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