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平年。
康安——今日是赶集,遂星街盛是热闹,街上行人匆匆,都忙着去集市赶集。
“别跑!”
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位身材高大一身绿衣长相十分凶悍的男人,来往匆匆的行人被挤的脚踩脚,只得抱怨连连。
众人寻着那男人的目光看去,被追的是一个一身黑的人。
“让开!”
那青衣男子怒发冲冠,撞倒了一片又一片的摊位。
忽的,从那黑衣人身前冲出一辆拉着货物的马车,只见那黑衣人轻功踩上马背,向后一翻便稳稳落地,朝着人群中央跑去,一转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忠爷!”
一位身着朴素的女子挤开人群跑了过来,一见那男人便跪下行礼:“忠爷息怒!”
刚刚被撞坏摊位的小贩冲了进来,正准备开口责问便发现眼前的男人正是夷都司佥事——徐忠德。
“可恶!
一群废物东西,一件小小的玉佩也看管不住!
去,张贴告示,若有谁捉拿此人便悬赏五百两!”
“是。”
大家低头看去,那人正是徐忠德身边最为重的侍女——唐清。
众人不由得唏嘘,五百两!
那可是笔不小的钱财!
只是那黑衣人来历不明,众人也无从得知。
“连忠爷都难捉住之人,我们这些小小庶民又怎能有那么大能力去捉住啊!”
不知人群中谁说了一句,众人也尽散去。
摄政王府内——只见那黑衣人朝着眼前一脸威严的男人行礼:“王爷,欲辗玉佩己取得。”
说罢,那人垂首双手将玉佩举过头顶,递给那男人。
那黑衣人便是池卿,而她眼前的这位一袭黑衣的男人便是摄政王——李长策。
池卿的黑纱面罩摘下后,一副倾城倾国的容颜展现在面前。
李长策居高临下着,深情冰冷眼中充斥着不屑,冷冷开口:“不错。
办事得力,这几年的日子没让你忘本。”
池卿低眸,点了点头:“谢王爷恩奖。”
李长策取走了玉佩后转身离去。
池卿长舒一口气,心中也放下沉沉一劫。
李长策对她很是严格,不容她有丝毫的差池,而今日之事也不过只是平平而己,她今日本有其他任务却被李长策仍旧派遣。
今日恰逢赶集,又遇夷都司被朝廷巡检,守卫森严如同壁垒层层围住中殿,从中取得一枚玉佩并不是小差。
“默姐姐!”
向她奔来的,正是摄政王府的大小姐、李长策的妹妹——李霜鸳。
李霜鸳口中的“默”是池卿的代号,在这个王府内,只有李长策知晓她的真名。
“默姐姐,祈礼哥哥从杭州为我带来的胭脂水粉可润了呢!
走,快去帮我选选哪个颜色好看,我要把它抹上脸去找祈礼哥哥给他瞧瞧!”
李霜鸳口中的祈礼正是北定王府的瞿王,也恰是她的心上人。
池卿毕恭毕敬道:“小姐,属下从来不碰这些胭脂水粉,也从未用上脸过,属下怎知这胭脂哪个好看?”
而李霜鸳却不拘小节,拉起池卿的手边往自己的闺房走:“默姐姐,你一口一个小姐都把我叫生疏了!
我不管,整个王府只有你是我的知音,你得去帮我挑挑!”
池卿也得作罢,只得顺着李霜鸳,任由她拉着自己走进了她的闺房。
李霜鸳踏进房内后便将房门关上,拉着池卿坐在了凳上,她从床下拿出了一个深红的盒子,那盒子上还印着一只鸳鸯。
李霜鸳将那盒子打开,将一些颜色精致的胭脂拿了出来摆在了桌上。
“默姐姐,你看看,这些哪个好看!”
池卿抬眼看去,桌上那些胭脂玲珑小巧,个个看上去都用了很大的工艺价值不菲。
望着眼前的这些胭脂,不禁勾起了她的思绪。
十三岁那年,她也曾用过这些胭脂水粉,她的爹娘很是宠她,买了许许多多的胭脂赠予她,她只记得那时,她的娘亲虞云宠溺的眼神和笑:“小鱼儿大啦知道爱美啦!
咱们的小鱼儿可就要美美的!”
虞云口中的小鱼儿,是池卿的小名。
过去太久太久了,她早己忘记了水粉盖在脸上是什么滋味,也早己忘记了阖家团圆的滋味。
思绪拉回现实,池卿循着记忆中的那盒胭脂的颜色指了指最旁边的那盒充斥着山茶花香的淡淡的粉红色的胭脂:“这个颜色很漂亮。”
李霜鸳浅浅的笑,将那盒胭脂递给了池卿:“默姐姐,我将这盒送给你了,就当作保守秘密的封口费,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哥说起我和祈礼哥哥的事!”
池卿站起来,匆忙行礼:“小姐万万不可!
属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下人,怎可让您给属下赠予东西呢?
小姐您不用给属下也会帮您保密的!”
李霜鸳将池卿扶了起来,又重新将那盒胭脂放在了池卿的手中:“默姐姐你就收着吧!
我相信你会保密,可是我就是要送!
旁人说不得你,若是哥哥又念叨了,我替你做主!”
听闻此,池卿才收下那胭脂:“好吧。
谢小姐。”
李霜鸳点了点头便让池卿走了。
池卿走了出去,握着手中的胭脂盒还觉得不太真实。
回到自己的房中,她没有用,而是将那小小的盒子放进了自己的藏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