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流上的一艘木舟上,良枕在穗的长裙上,穗则是低头玩弄良翘起来的头发,最后两个人还是什么都没做。
船蓬里闪烁着微弱的烛光,天色己经完全黑了下来,抬首便可看到漫天星辰,船夫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坐在船尾,月亮的的倒影在水中不断被船行驶的波纹撕裂。
“穗,饭做好了,叫你爹也回来。”
穗的母亲喊着在外劳作的满穗与她父亲,“来了。”
,穗的父亲大声回应,穗和她父亲从夕阳下的稻田走向房屋,刚进门,扑鼻的肉香袭来。
“娘,今天吃什么啊?”
穗问。
“你爹今天刚买的猪肉。”
打开锅,原本温馨的场景分崩离析,铁锅里弟弟不断哀嚎,母亲走向房梁的绳子,穗扑上去,却什么也没有碰到,只看见碗里吃剩的手臂和自己满手的油污......穗醒了过来,坐了起来,看向靠在船舱的良,他手中抱着长刀,闭着眼。
“做噩梦了?”
良忽然开口。
“嗯......”穗看向良的眼神变的暗淡起来。
“良,记得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吗?”
斯,她怎么没叫良爷?
良想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但还是开口:“哪个问题?”
“那天晚上,烟花......”穗说出来,觉得太模糊,又补充了一点。
“就算仇人变成好人也依然是仇人对吧?”
“嗯”穗的声音小了好多。
良将刀递给穗,穗将刀拔出一部分,看到明亮的刀身映着自己的眼睛,刀中的眼神,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一样,都是无助。
穗摇了摇头,将刀收回刀鞘,然后扔给良,沉默在两人中蔓延开来。
“怎么不动手?”
良主动开口,话刚出口,他就想抽自己两个嘴巴,问什么不好问这个,人家现在都没打算杀你了,你他妈还问,怎么了,你很想死吗?
说实话,良是不想死的,但为了赎罪,被穗杀了也无所谓?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现在他后悔自己不是舌头,如果他在绝对不会这么尴尬。
“良爷~别着急啊,你这条命都是我的,首接死了多可惜啊。”
穗开玩笑的说道。
实际上,在九年之约后和那么多事情以后,穗早就知道自己喜欢良了。
每天都在想他过的怎么样,在干什么,有没有想自己,无数次想在见面时问良,但实际上再见面的时候,反而说不出口了。
她竟然喜欢上了毁了她一家的杀父仇人,想想就有些可笑,穗没法放下过去,也没法对这些事不在意,她很会骗人,但唯独骗不了她自己。
“有他陪着就行吧”穗这么想到,看向良的时候嘴角微弯。
良看到她笑起来,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下来,不过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怕死吗?
看到穗的微笑,嗯,应该是希望她开心吧。
“良爷?”
“怎么了?”
“良爷嗯......良爷~......”良现在己经不管穗的挑逗了,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