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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版娇妻万福

蔷薇晓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石锦绣宇文炎是《娇妻万福》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蔷薇晓晓”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石锦绣是京城长兴侯府小姐,不过父亲只是个庶子,他们四房在府中本就毫无地位可言,几天之前石锦绣做了一个梦,一个将她一生都走完的梦,梦中她被三伯母鲁氏所骗,嫁给了大伯母李氏娘家的傻侄儿,不得善终。一个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一个是重生而来的小透明,一次意外的相遇,从此结下了难分难解的羁绊!...

主角:石锦绣宇文炎   更新:2024-07-20 1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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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石锦绣宇文炎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版娇妻万福》,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石锦绣宇文炎是《娇妻万福》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蔷薇晓晓”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石锦绣是京城长兴侯府小姐,不过父亲只是个庶子,他们四房在府中本就毫无地位可言,几天之前石锦绣做了一个梦,一个将她一生都走完的梦,梦中她被三伯母鲁氏所骗,嫁给了大伯母李氏娘家的傻侄儿,不得善终。一个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一个是重生而来的小透明,一次意外的相遇,从此结下了难分难解的羁绊!...

《全文版娇妻万福》精彩片段


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石锦绣就下意识地低头打量着自己。

“时候不早了,我让暗云送你回去吧!”宇文炎就站起身来,吩咐道。

反倒是那陈道长有些锲而不舍:“怎么就急着把人送回去了?那个我就在陈记医馆,你知道陈记医馆的吧?听闻你在研习经络图,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为师我一定会知无不言的。”

“哦,好!”这突如其来的殷勤让石锦绣一时难以适应。

而宇文炎也适时地挡在了石锦绣的身前,冷冷地道:“今日就这样吧。”

“哟,这就开始护上犊子了?真没想到你宇文炎也会有今天!”说完,那陈道长就嘿嘿直笑,一路甩着袖子笑着离开了。

“他……这是怎么了?您用一顿饭就把他说服了吗?”石锦绣想着之前陈道长那不容商量的口气,也就猜测着。

宇文炎却是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同石锦绣道:“咱们不说他了,因为陈亭的案子有了进展,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比较忙,可能不会有时间顾及到你。”

“嗯。”石锦绣就木木地点头应着。

可为什么要同自己说这些?

他是想说要自己这段时间都别来找他么?

“那我爹爹……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石锦绣想了想,觉得好像除了爹爹的事,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再找他。

“既然你爹爹也牵扯进了陈亭案,自然是要等到结案后。不过你放心,他在我这,不会受到什么委屈的。”宇文炎就同石锦绣道。

“那我就先谢谢大人了。”石锦绣说着就冲着宇文炎行了个福礼,“我得赶紧回去把个好消息去告诉我娘!以免她担心。”

“好,我让暗云送你。”宇文炎就微微笑着将石锦绣送上马车。

上了车的石锦绣也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她觉得宇文炎的话里好似带了些温柔缱绻之意?

待石锦绣回了长兴侯府后,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母亲。

简氏就双手合十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真是菩萨保佑!待你爹爹回来后,咱们全家一定要到庙里去还愿的。”

“嗯,等楠弟出了考场后,咱们全家一起去!”石锦绣就笑着同母亲道。

“还有你大伯和三伯那里,也要去道一声谢,都不知他们为此费了多少力气。”简氏还不忘提醒着。

石锦绣这一次却应得很是敷衍:“大伯和三伯那边我会亲自去答谢的,您大着肚子就不要东奔西跑了。”

简氏却觉得很是不妥,之前这事她就没有出面,人家都帮着把事给办成了自己还不出面,就显得太不懂规矩了。

石锦绣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劝不了母亲,只得道:“那至少也要等爹爹回来后,咱们家一起去道谢才显得重视吧?”

这么一说,简氏也觉得有道理,遂不再坚持。

放下了这几日一直压在心头大石,那一夜石锦绣就睡得很是香甜。

可不料第二天她却是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的。

石锦绣就微微睁眼,发现天色尚早,然后就听到了陈妈妈的声音:“不是说过了么,我们院子里不要送菜!”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府里大大小小的厨房一共有十多处,可不能因为你们四房一句话而坏了大夫人在府里立下的新规矩!”紧接着石锦绣就听到一个很是强硬的声音。

她就嘤咛着坐了起来。

杜鹃听着动静就赶紧上前撩了挂在床上的粉色罗帐:“姑娘这是要起了吗?”

石锦绣就冲她点了点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卯正三刻。”杜鹃一边帮着自家姑娘穿衣,一边道。

还这么早?

听着外边的闹腾声,石锦绣还以为自己睡到了日上三竿。

“今天这事,你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反正以后就照这么办了!”院子里那人依旧在不依不饶地闹。

“这是在闹什么?”石锦绣就皱着眉头问。

“还不是大厨房里的那个阎婆子,拿着个鸡毛当令箭。”杜鹃便忍不住撇嘴,“大夫人说以后各处的厨房都要统一采买配菜,不再单独拨银子了。可太太觉着这样不好,便不同意,然后那阎婆子就闹上门来了。”

这件事,石锦绣是有印象的。

确切的说,梦境中的长兴侯府里就是这么做的。

在出了蔡襄儿的事后,整个长兴侯府在郑国公府的打压下就渐入困境,大伯母便提出开源节流,府中由分发银子变成了统一配菜。

除了石老夫人院子里的小厨房,各处都是由大厨房统一采买和配菜。别的院子的情况怎么样,石锦绣不敢说,可他们四房分到的菜不是缺斤少两就是蔫了吧唧的一点都不新鲜,以至于他们不得不自掏银子去外面另买。

无形之中,就让本不富裕的他们又多了一笔开支,让母亲不得不接更多的绣活来贴补家用。

又因为他们这一房在府中一直式微,府中有些得了势的小人便喜欢捧高踩低的蹬鼻子上脸。

比如这会子正在院子里闹腾的阎婆子,便是其中一个。

听着那阎婆子闹得越发的不像话了,石锦绣便让杜鹃给自己随意挽了个发髻,出得门去。

那阎婆子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许是平日里的油水太好,箍着鹦哥绿潞绸褙子的腰身圆滚滚的像个桶,油光蹭亮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梳成了个圆髻,肥厚的耳垂上挂着宽韭菜边的金耳环,白胖胖的手臂上戴着足有小指头那么粗的虾须镯。这一身富贵的打扮,竟比一般人家的管家太太还有气派。

只见她双手叉着腰的站在院子里,瞪着一双眼,神色倨傲地瞧着站在正屋台阶上的四太太简氏。

石锦绣瞧着母亲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身上也只披了件单衣,显然也是因为听到动静,急忙起床来一探究竟的。

此刻的她已被气得脸色发青,身形更是前后摇晃着,若不是丫鬟玉兰在一旁搀扶着,恐怕这会子早已气晕了过去。


“将药瓶拿来吧。”像是发觉了蔡襄儿的犹疑,杜鹃便伸出了手。

他的手干净而白皙,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相对之下,蔡襄儿的那双“小短手”就显得不够看了。

她藏拙似的将小瓷瓶还给了杜鹃,不料对方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这个药内服外敷均可!只不过你手上的伤并不重,无需内服。”杜鹃神情淡淡地说着,却细心地将药粉涂在了蔡襄儿掌心的伤口之上。

他的手指温温凉凉的,每一次轻柔的触碰,都让蔡襄儿心生涟漪。

看着杜鹃那近乎完美的侧颜,她忽然觉得他并不似传闻中的那样可怕。

“你在看什么?”杜鹃一抬眼就正好撞上了蔡襄儿偷瞄的眼神。

“没……没什么……”被抓了个正着的蔡襄儿顿时就红了脸,一双清澈的鹿眼惊慌地垂了下去。

对此早已习惯了的杜鹃就冷哼着收捡小瓷瓶:“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来也神奇,刚才还火烧火燎的伤口,顿时就不疼了,而且还有了丝丝凉意,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睡前连涂三日,连疤都不会留下!”

杜鹃再次将小瓷瓶给了蔡襄儿。

“谢谢……”

觉得窘透了的蔡襄儿也不知道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

“你叫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面无表情的杜鹃突然扭头问。

“石……蔡襄儿……”

像是被吓了一跳,蔡襄儿惊愕地应着。

“城南长兴侯府的石家?”

“嗯。”

杜鹃便不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皱着眉地靠在迎枕上小憩。

觉得有些无所适从的蔡襄儿也只得噤了声,乖乖巧巧地跪坐在一旁。

不多时,马车就进了城。

蔡襄儿正想着是不是该找个地方下车时,却随着马车一道,进了镇抚司衙门。

看着镇抚司衙门前那两尊面目狰狞的石狮子,蔡襄儿就忍不住开始心慌。

相传,有着人间炼狱之称的镇抚司甚爱酷刑,衙门中不乏血腥暴戾之事,更有传言说那些受刑而死的亡魂常年缠冤于此,就让镇抚司更添一了层阴森之气。

因此,蔡襄儿在下车之时就特别的小心翼翼,心中还在不断地默念着“阿弥陀佛”。

可最让她弄不明白的是,自从她下得马车后,所有人都用一种新奇而又新鲜的眼神打量着她,仿佛她的脸上开出了花。

以至于她不得不抚着脸问跟在身后下车的杜鹃:“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看我?”

杜鹃就冷冷地扫了那些看热闹的人一眼,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无事,不用理他们!”

“哦。”蔡襄儿胆怯地应着,毕竟在杜鹃的身边,谁也放松不起来。

“我可以走了吗?”蔡襄儿看了眼西沉的日头,心里记挂的却是杜鹃。

也不知杜鹃怎么样了?

自己被那熊老六掳去之后,她定是急坏了吧?

原本以为这次偷溜出府最多也就半个时辰可以回去,没想这一耗,就花去了差不多两三个时辰。

而且,她还得在回府之前先找着杜鹃……一想这事,蔡襄儿就觉得头大。

“急着走?”杜鹃看出了蔡襄儿的焦急。

“不是,今天我是和丫鬟杜鹃一块偷跑出来的,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回去!”瞧着有些面色不虞的杜鹃,有点害怕这个活阎罗的蔡襄儿想也没想地解释着,“可我们在西市里跑散了,我得赶紧去寻她……不然的话……”

“知道了。”不待蔡襄儿说完,杜鹃就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

就有两人唱着喏离开。

“让我的人去找,比你更快。”杜鹃淡淡地说着,就往内堂走去。

独留下蔡襄儿杵在那,不知所措。

那……她就留在这,原地等着么?

想着镇抚司的那些骇人的传闻,蔡襄儿的心里就有些慎得慌。

“石姑娘,大统领请您进去喝茶!”不一会的功夫,跑出一个和蔡襄儿年纪相仿的黑衣少年,笑嘻嘻地同她道。

蔡襄儿不敢推辞,便道了谢,跟在少年的身后往内堂走去。

“石姑娘不用见外,叫我暗云就好!”少年一边引路,一边嘻嘻哈哈地同她说笑着。

待她在内堂小心翼翼地坐下后,暗云沏来了一杯雨前龙井,而一群和暗云年纪相仿的少年则聚集在窗外,正争先恐后地探着头往里看。

蔡襄儿就越发觉得拘谨了。

“哼!”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之前还挤在窗前的众人便做鸟兽散。

听得这一声冷哼,蔡襄儿也不自觉地正襟危坐。

只见换了一身玄色衣衫的杜鹃从里间踱了出来,整个人瞧上去比之前更显玉树临风。

蔡襄儿瞧着,不禁小脸一红,慌忙间低下了头。

自己这是不要命了?!

对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罗!而不是京城里那些喜欢装酷耍帅的公子哥。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站在路边等我们家姑娘而已!”院子里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杜鹃!

蔡襄儿就欣喜地抬头,像只燕子般飞奔了出去。

谁也没留意到杜鹃的眼中闪过的耐人寻味。

院子里,杜鹃早已哭得眼泪鼻涕混做一团,却还不忘死死地抱住怀里那个香料包袱。

“姑……姑娘?”见着突然出现的蔡襄儿,脸上还挂着泪的杜鹃就惊讶地问,“您也被抓到镇抚司来了吗?”

蔡襄儿有些尴尬地看了杜鹃一眼,忙解释:“我是被他们救回来的!”

杜鹃这才留意到蔡襄儿的身后还跟了一位好看得让人觉得有些窒息的男人。

“这……这人是谁呀?”到底是在镇抚司的地盘,杜鹃不敢造次,可还是悄悄地拉了蔡襄儿的衣袖问。

“羽林卫大统领。”蔡襄儿便同她耳语。

羽林卫大统领?传言中的那位“活阎罗”?

杜鹃瞬间石化:“姑……姑娘……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蔡襄儿抬头看了看天。

时间确实不早了。

她便向杜鹃提出了告辞。

“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杜鹃突然道。


这个香囊的配方,其实是石锦绣偶得的。

在梦中痴迷于调制香方的她,曾有段时间一闻着肉味就想吐,以至于让人误解她怀有了身孕。

为此,她梦中的婆婆差点以“不守妇道”之名将她浸了猪笼。

好在后来有人替她请了大夫,一番诊断下来,证明她只是身体不适。

后来,石锦绣才知道,原来是她正在调制的那个香不能同动物的油脂味混在一起,否则就会引起不适。

若不是前些日子蔡襄儿问她有没有法子,她还不会想起那个方子来。

如今看来,这个方子果然和梦中一样的有效。

“大小姐,您看这碗红烧肉还要么?”就有丫鬟上前来询问蔡襄儿。

没想往日里无肉不欢的蔡襄儿一见到那碗肉就一脸的嫌弃:“拿开!拿开!赶紧给我拿开!”

最为意外的,莫过于郑国公夫人了。

为了吃肉这事,蔡襄儿不知道同她闹过多少回了,而她也像是防贼一样的防着蔡襄儿,生怕她伙同身边的人偷吃。

“襄儿,你可想清楚了,真要戴着这个香囊么?”郑国公夫人就一脸严肃地看着女儿问。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求着绣姐儿帮我做的!”蔡襄儿却是满满的期待。

其实,她也希望自己能够瘦一点,美一点。

可从小,所有人都和她说胖一点可爱一点,她才会那么放纵着自己。

现如今,她长大了,当年那些说她可爱的人却又开始笑话她,蔡襄儿的心里自是不服的。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除了装成不在乎,也就只能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了。

“绣姐儿,你帮我做的这个香囊如此有效,那我娘那个呢?为何我觉得她这会子变得越发的精神了?”要知道,往常的这个时候,她娘就必须去打个盹,可现在却瞧着连一个哈欠都没有打。

“你就放心吧。”石锦绣就同她笑道,“国公夫人正是因为白日里睡多了,晚上才会睡不着的,只要让她白天少睡,晚上自然就会睡得香甜。”

听得石锦绣这么一说,郑国公夫人一回想,好似真是这样。

这些年自己不管是安神香还是安神汤都用了不少,每一样都是助眠的,却没有像今日这样是用来提神的。

“国公夫人若是在白日里犯困,不妨就点上一盘。”石锦绣就笑道,“可到了晚上后,就不能再用了。”

听了石锦绣的这一番解释,郑国公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便笑着应了。

石锦绣看了眼放在郑国公夫人屋里的自鸣钟,想着还在郑国公府外等着自己的宇文炎,就同蔡襄儿和郑国公夫人道了别。

出了郑国公府的石锦绣正想着要不要用烟丸召唤宇文炎时,他却驾着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赶紧上车!”这一次,宇文炎将斗笠的帽檐压得更低了。

石锦绣二话没说,上了车。

宇文炎就带着她一路往城外奔去。

“咱们要去哪?”石锦绣就忍不住问。

“别问那么多!能不能救你爹,就在此一举了!”宇文炎拉了拉帽檐,一甩手中的鞭子,让马儿奔得更欢了。

一听这事竟还和爹爹有关,石锦绣的神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这就是你昨日说的要我帮忙的事?”她便问,“可你昨日为何不愿明说?”

事关爹爹的安危,她不可能不答应。

“我只是担心你在知道后,今日出门就不能像往日里那般坦然。”宇文炎一边挥动着鞭子一边同石锦绣解释,“你看见后面跟着的那几匹马没?鱼儿上钩了!”

石锦绣这才偷偷掀了车厢后部的帘子往外看去,果然有人骑着马跟在他们后面。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虽然有宇文炎在,石锦绣还是觉着有些心慌。

“你信我么?”宇文炎就回了头,眼神灼灼地看向了石锦绣。

靠着车厢壁的石锦绣心里就一阵突突。

“我信你!”虽然还是很紧张,石锦绣依然坚定地道。

宇文炎的嘴角就扯出一抹笑:“那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万事都有我!”

说完,他又重重地挥了一鞭,整个马车就快得好似要飞起来了一样。

石锦绣只得死死地抠住了车厢壁,以防自己就这样颠簸了出去。

也不知跑了多远,那群骑马的人终于追了上来,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

“老三!你他娘的瞎跑什么?”追上来的人,就指了宇文炎道,“这儿有一百两银子,把马车搁这儿,你走吧!”

车厢里的石锦绣一听就紧张了,这些人是要单独带自己走么?

她就隔着车厢门,悄声问:“大人……我该怎么办……”

宇文炎没有回答她,而是朗声道:“咱们事先可是说好了,我去劫这小妞,你们带我去见你们老大!你们不能言而无信。”

“呵呵,你别天真了,我们老大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见的?”其中为首的那人就眼神睥睨地掏出一袋钱来,“识相的话,就赶紧带着钱滚蛋,否则别怪小爷同你不客气!”

他的话音刚落,跟着他的那些人就纷纷拔出了腰间的长刀耀武扬威。

宇文炎却迟疑了。

他原本是想以石锦绣为饵,引出这些人,然后自己再跟着他们回老巢,一探究竟。

没想这群人却临时变了卦,只愿意单独带走石锦绣。

可他又怎么能让石锦绣单独以身犯险呢?看样子,只能护着她,杀出重围了。

宇文炎的手,就情不自禁地摸至了腰间。

“大人,您不是想知道他们的巢穴么……让我跟他们去吧!”在车厢里瞧着这一切的石锦绣就悄声同宇文炎道,“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抓我,定是我对他们还有用,因此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石锦绣稍微顿了顿,继续道:“到时候,我可以用烟丸向大人报信,大人便可带人来救我了!”

“不行!”宇文炎却拉了拉帽檐,低声拒绝了石锦绣的提议。

“可是大人,我想救爹爹!”石锦绣隔着车厢门,坚定地劝说着,“而且我也相信大人不会弃我不顾的!”


相对于对面热闹的禧香堂,这间铺子岂止是冷清可以形容。

昏暗的铺子里一片暮气沉沉,堆放在展架上的香品还落上了薄薄的灰尘,有的甚至已经挂上了纤细的蛛丝……

“姑娘……这铺子怎么这么让人瘆得慌?”因为好半晌都不见有人出来,杜鹃就拉住了一心想往里走的蔡襄儿。

蔡襄儿正想说“无事”,却听得里间“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倒在地。

蔡襄儿微微一愣神,随后神情大变,丝毫顾不上大家闺秀的风范,提起裙子就往后堂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在心中默念:千万不要是那件事才好!

可天不遂人愿。

她一跑进后堂,就瞧见了两只在半空晃悠的绣花鞋。

来不及多想,蔡襄儿就赶紧上前抱住了对方的腿,想将悬在房梁上的妇人托举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够用。

“杜鹃!快救人啊!”见杜鹃在一旁显得很是慌张,蔡襄儿就提醒着她,“赶紧去找把剪子来,把悬在房梁上的白绫给绞了!”

可不待杜鹃反应过来,悬挂在房梁上的白绫却突然应声而断,悬在房梁上的妇人就这样落了下来,和蔡襄儿摔成了一团。

顾不得那么许多,蔡襄儿赶紧翻身坐起探了探那妇人的鼻息。

“还有气!”这个发现让蔡襄儿很是欣喜,她赶紧卖力地掐起了对方的人中和虎口。

“咳……咳咳……”一番努力之后,妇人悠悠转醒,一看到蔡襄儿和杜鹃就用嘶哑的声音很是懊恼地道:“你们为何要救我?我过得太难了……不如就让我这么去了吧……”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儿子?他本就没了爹爹,再没了娘,你想过他要怎么过么?”蔡襄儿也不与这妇人多费口舌,“你以为将他托付给叔叔婶婶就万事大吉了吗?他们说你克夫,难道不会说你儿子刑克父母么?”

蔡襄儿说的一字一句,就像刀一样扎进了妇人的心里。

“不……不会的……荣儿毕竟是叶家的血脉……他们不会这么无情的……”那妇人就疯狂地摇着头,并不想接受蔡襄儿的这一说法。

“叶大太太,你别天真了!”蔡襄儿却是冷笑,“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说你与外人有染,并逼你交出这间铺子?真的是为了每个月不足百两的那点小钱吗?他们要的是你头上的这块牌匾,这块你们叶家传了近百年的牌匾!”

听着蔡襄儿的话,被称作叶大太太的妇人就痴痴地抬头看去。

只见一整块紫檀木制成的牌匾上雕着“馨香世家”四个苍劲有力的字,而一旁的署名竟是百年前仁宗皇帝,盖的也是仁宗皇帝的大宝。

“对面的禧香堂生意虽然做得好,可到底少了些传承,因此他们瞧中了这块牌匾。”蔡襄儿继续淡淡地道,“你今日真要是在这交代了,不就正如了他们的意?”

一听到这,叶大太太那原本万念俱灰的眼中突然冒出火来:“不可能!他们用下作手段逼死了我的夫君,二叔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的!”

“可别忘了,这世上财帛动人心!”蔡襄儿却提醒着,“毕竟这铺子在你手上,他们同样得不到什么好处。”

叶大太太就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蔡襄儿,好半晌才磕巴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蔡襄儿就笃定一笑。

因为在她的梦境中,事情就是这么发展的。

李家用不光彩的手段逼死了馨香阁的两任东家,然后将那块传承了百年的牌匾据为了己有,从此把控了京城的熏香市场,做起了独一份的生意。

只是这些,她自然不能同那叶大太太明说,只得笑道:“因为我就是来帮你的!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能让你的铺子起死回生!”

半个月就能让铺子起死回生?

说叶大太太不动心,那都是假的。

“可你……?”叶大太太就上下打量起蔡襄儿来。

眼前的小姑娘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唇红齿白,一双乌黑的鹿眼圆溜溜的,透着机灵和自信。

“如何做得到?”不是不信她,只是连她夫君都没有做到的事,这个小姑娘又如何做得到?

蔡襄儿笑着点燃了一盘自制的慕年华:“自然是用这个!”

随着烟气袅袅升起,清新淡雅的香味就这样蔓延了开来,叶大太太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畅之感。

她只觉得这香味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正在思躇间,那香味好似变得浓郁了起来,仿佛让人忽然置身于花海,那自然的味道一点都不熏人……

叶大太太正想感叹神奇之时,就有人循着香味陆续登门。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不但蔡襄儿带来的那五十包慕年华销售一空,就连馨香阁里半年来一直无人问津的香品也卖出去不少。

“你是如何做到的?”若不是亲眼所见,叶大太太还真不愿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

“不过是货品新而已。”蔡襄儿就展现出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自信,“这些年你们之所以斗不过对面的禧香堂,不过是因为你们有的香,他们都有,可他们有的香,你们却没有!”

“想要斗败对面的禧香堂,就必须不断地推陈出新。”蔡襄儿就很是认真地同叶大太太道,“刚才您也瞧见了,慕年华有多受大家欢迎,而像慕年华这样的香方,我还有很多!”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以这些香方入股馨香阁,然后与您五五分成。”蔡襄儿也不同叶大太太绕圈子,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若早在半年前有人同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叶大太太还会觉得对方是在图谋不轨,可这半年来,馨香阁早已落魄得随时可能关门歇业,对方手握这么好的香方,哪怕自行开店,也比同自己合作要划算得多。

像是看出了叶大太太的犹豫,蔡襄儿便指了二人头顶的那块匾额笑道:“因为我也瞧中这块牌子,不希望它落到旁人的手中。”


“听听,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就没想着帮四房的鲁氏,一听这话就拍着手冷笑,“既然她说不需要,我们也就散了吧,不用劳这个神了。”

说话间,她就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的褶子准备离开。

“三弟妹!她还是个孩子,你同她计较什么?”作为一家之主的石崇只得站出来阻拦,“不管怎么说,老四总是咱们长兴侯府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咱们府里每一个人脸上都无光!”

“还有你!”石崇转头瞪向了石锦绣,“不是让你在一旁听着就好么?大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既然是商量怎么救我爹爹,那商量便是,为何要说那些有的没的?”石锦绣也是不服气,“难道光凭在这抱怨几句,就能把我爹爹救出来吗?”

被她这么一说,几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变得不怎么好看。

“呵呵,你爹他犯了事,难道我们连说都说不得了?”鲁氏也不甘示弱,“还是这如今你攀了高枝,变得有能耐了?有本事你去求蔡襄儿看看郑国公府会不会管你!”

“行了,行了,都给我闭嘴!”眼看着又要争吵起来,石崇就开口训道,“你们当这是儿戏?老四要是捞不回来,咱们长兴侯府就会沦为京城的笑柄!”

“事情哪里会这么严重!谁家还没出过一两个不肖子?”鲁氏却是冷哼着,并没给石崇面子,“我还就同这孩子过不去了,既然她说不需要,我也没了相帮的兴致,不如就这样散了吧。”

原来,鲁氏的心里一直还记着石珊瑚在郑国公府落水的事,顺便也将石锦绣恨上了。

今日这事,石锦绣若没有出现还好,可她一见着石锦绣就想到了之前的种种不开心,就更别说还要她出钱出力了。

说完,她就撂了脸子,瞥了眼还坐在那的石岩:“怎么?你还想在大伯这蹭饭么?”

石岩一瞧,也跟着道:“既是这样,那咱们下回再商量吧!”

然后他就跟在鲁氏身后,也走了。

石崇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三房是鲁氏当家,鲁氏要不点头,他那个三弟定是帮不了忙的。

可要去官府捞人这事,却是要花钱的!

倘若最有钱的三房不肯出力,光靠他们这个房头又出钱又出力,肯定是不上算的。

他就为难地看向了妻子李氏,没想李氏却也偏过头去不看他。

石崇也知道今日不再适合讨论此事了,于是迁怒于石锦绣:“这下你高兴了?要知道被抓进去的那个可是你爹爹!”

石锦绣就垂了眼,不说话。

石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是她刚才也是这副乖巧模样,哪里会生出这么些事来!

早知是这样,就不该叫四房的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石崇一怒之下,就将石锦绣轰出了梅海园。

石锦绣反倒因此松了一口气,可回了梨香院后,却告诉母亲父亲只是牵扯进了一场买卖官司里,伯父们都在积极想办法救人,让她不要担心。

简氏也知道这个女儿从小就乖巧懂事,也就信了她的,不疑有他。

而石锦绣的心里却没有这么笃定,在母亲的面前她不得不强装镇定,可入夜后一个人睡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

她回想着自己的那个梦境:蔡襄儿出事后,爹爹只用了半个月就从山东赶了回来,根本不曾遇到这些糟心事。

若是能见上爹爹一面就好了。

石锦绣就拽着锦被,瞪着帐顶的承尘发呆。

可忽然间,她好似听得有人将外间的窗户敲得硁硁地响。

见炕上的杜鹃睡得正熟,石锦绣便趿了鞋子披了件薄衫,开门去一探究竟。

只是刚一开门,她就感觉迎面劈来一阵掌风,正不知该如何躲时,那掌风却在她面前生生停住了。

“我以为来应门的是你的丫鬟。”石锦绣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想到了之前杜鹃被人一掌劈晕的事。

宇文炎不复白天的打扮,而是穿了一身夜行衣,就连头发,都用黑色的头巾扎了起来:“你方便出去么?我刚接到消息,你父亲已经被连夜押送进京了。”

一听到这,石锦绣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方便!”石锦绣就有些难掩激动。

不料宇文炎却是扔过来一个黑布包袱:“换上这衣服,我带你去。”

宇文炎带来的是另外一套夜行衣,石锦绣三下五除二的穿好后,又看了眼在大炕上睡得正熟的杜鹃。

要是她突然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屋里就不好了。

于是,石锦绣特意点了一根安神香,这才同宇文炎一道出了门。

因为宵禁,京城的夜晚是不准随意出门走动的,更何况宇文炎还骑了一匹马,很快就引起了巡城士兵的注意。

坐在宇文炎身后的石锦绣就很是紧张,情不自禁地就扶住了宇文炎的腰。

“镇抚司办案!”岂料宇文炎只吼了这么一声,那些巡城的士兵就纷纷退下,并没有人敢上来盘问。

“我刚才打听过了,你父亲进城后并未被押送至京兆府大牢,至于被送往了何处,还要等暗云来报。”像是在安抚有些焦灼的石锦绣,宇文炎就与她轻声细道。

“哦……”石锦绣喃喃地应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恰在此时,二人突然听到一声响哨,再抬头,便看见漆黑的夜空中亮起了一粒闪着红光的烟丸。

这烟丸石锦绣曾在小树林里见宇文炎用过,是镇抚司用来相互报信的利器。

宇文炎便一拽马头,对身后的石锦绣道:“坐稳了!”

不待石锦绣做出反应,他就狠抽了两鞭。

马儿吃痛自然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却差点让石锦绣跌落下来。

惊魂未定的石锦绣只好紧紧拽住了宇文炎腰上的衣襟,不敢再开一点儿小差。

马蹄将石板路敲得“嗒嗒”地响,四周的景物更是化成了恐怖的影子张牙舞爪地向他们袭来……

觉得有些眩晕的石锦绣就把脸埋进了宇文炎身后的衣袍里,任凭风声在耳畔呼呼地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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