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辆车,边走边谈论着今年的白菜收成。
白鹭娓娓道来。
江文东洗耳恭听。
俩人边说边聊,骑车的不觉得累,坐车的也忘记了轮换。
半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花家村。
远远的,伸长脖子向前看的江文东,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了村口。
北风吹来——
一个小女孩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隐隐传来:“姐,姐!你们放开我姐!”
“那边出事了!”
白鹭脸色一变,更加用力的蹬车子。
花家村的村口。
九岁的花眉,在撕心裂肺的嚎哭。
几个混子,正在拖拽一只奶羊。
十八岁的花柔,拼命抱住一只奶羊,孱弱的身躯在地上被拖着走。
满脸横肉的韩力,则在对几个手下大声的吆喝:“她再不松手,就给我打!”
足足数十个村民,都站在旁边,敢怒不敢言。
只因韩力等人,是真正的亡命徒!
“韩力,韩力!”
花家村的村长,着急的说道:“你就给我个薄面,给这俩苦命的孩子,留下这只奶羊吧!她们能不能撑过当前,就指望这头奶羊了啊。”
“让我给你面子?呵,你他妈的算老几啊?”
韩力呵呵笑着,对村长说:“老子这是在帮镇计生办,对敢违反国家政策的超生户执法。要么你帮她们拿八千块的罚款。要么,你就滚开。”
村长满脸的陪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整个花家村,就没有哪家能拿出八千块的!
村长喃喃的说:“可是,花柔妈已经被你们给打死,花柔爸也想不开自个上吊了。她家已经家破人亡,怎么还缴纳罚款?韩力啊,不就是花柔昨天去县里讨过公道,给你们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吗?你们也没必要,把她往死里逼吧?”
“妈的。”
韩力大怒,甩手一个耳光,重重抽在了村长的脸上:“是谁告诉你个老东西,说那个女人被我们打死的?告诉你!就算她死了,也是罪孽深重。就算家里死绝了,也得缴纳罚款!”
村长被打了个趔趄。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终于忍不住了,刚要有所动作,却被家人死死的拽住。
韩力他们,可是真正的亡命徒啊!
如果得罪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
花眉抱着姐姐,哭声开始撕心裂肺。
花柔死死咬着嘴唇,宁死不松手。
“给我把那只羊,直接打死。”
韩力烦了,指着那只咩咩叫的奶羊,喝令手下:“打死后再装车,也免得它会半路跳车逃走。”
几个手下刚要对那只奶羊下狠手,人群里忽然冲出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枯枝。
“给老子住手!”
那个人大喝一声,冲到韩力面前,抬手冲着他的脸,就狠狠抽了下去。忽
在韩力眼里,花家村的村民们就是一群羊。
而他则是一只狼!
狼在吃羊时想怎么做,还用看谁的面子,考虑羊是什么感受吗?
那就更别说,会有一只羊跳出来,拿犄角来顶他这只羊了。
可是现在,却真有一只羊从人群中冲出来,用一根枯枝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羊竟然敢打狼?
沃糙!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韩力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树枝后,顿时被打懵了。
不但是他,就连他的几个小弟,包括现场围观的花家村的村民,也全都傻掉。
反倒是那个死死抱着奶羊,被拖行到农用三轮车前的花柔,艰难的抬起了头,看向了用树枝狂抽韩力的人。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身材并不魁梧却修长,那张脸眉清目秀,一看就不是农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