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李长青乖巧地坐好，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往嘴里送。
沙发上的人静静看着，他不慌不忙地举起手机。
咔嚓一声，闪光灯亮了一下。
李长青猛地抬头，脸色有些……难看？
范季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想什么，他点开相册查看刚拍的图片，头也不抬地说：“好看。”
范季像是预判到他的动作般提前一步说：“别过来，吃完了给你看。”
范季慵懒躺下，嘴角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笑得心乱的李长青更乱了。
他听话的吃面。
三分钟后，笑得开心的范季抬头就见李长青那张嘴像是涂了口红一样。
范季：“……？”
“你……”范季顿了顿，“啊？”
李长青点头。
范季不敢置信：“这么想看照片？？？”
李长青摇头。
范季原本好好躺着，但现在头仰起来露出一节白皙的脖颈，而这脖颈上还有几处显眼的红色。
李长青视线完全黏在范季身上。
范季没注意，他突然笑起来：“长青，没想到你原来这么自恋啊。”
“嗯。”
李长青回他。
下一刻，范季被抱住了。
“？”
范季抬头看他，“嗯？”
李长青状态不对，他自己也十分清楚为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才害怕。
控制不住的情绪让他几乎要崩溃，发疯似地不断向范季寻求诺言。
“你会一首爱我。”
“你会一首爱我。”
“你会一首爱我对吧？”
范季这下终于发现了不对了，抬手回抱李长青。
“只要你不背叛我。”
范季将头埋进他的肩膀，“我一辈子爱你。”
范季发间洗发水的味道窜进他的面前，他闻到了。
就像范季一样让他着迷。
紧密的拥抱温暖极了，没有任何腐败的情绪能趁虚而入，他们安静的拥抱着对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长青说：“我想看照片。”
“嗯，行。”
范季推开他将手机递给面前的人。
“好看。”
“我拍的好。”
“嗯，你怕的好。”
李长青看着手机里的图片，照片早就不知道翻到哪去了，手机里是他和范季的照片。
范季还以为他看自己看那么久。
“这么喜欢这张照片？”
范季半认真半开玩笑道，“那把它打印出来吧。”
李长青愣了愣，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嗯？”
李长青将手机给他看，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我想打印这张。”
“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看那么久自己呢。”
范季笑得厉害，眉眼弯弯，每一处都好看到让人想入非非。
桌上只剩下汤的面碗孤零零地摆着，两人终于注意到了。
范季指着桌子说：“好了，不跟你闹了，快去收拾。”
李长青听话的去收拾战场。
为什么是战场？
范季只是煮了一碗面面条厨房到处乱糟糟的，案板不仅还在橱柜上旁边还西仰八叉地躺着好几个勺子，放调料的盒子高高翘着盖。
煮面的锅底甚至还有没夹起来的面条。
李长青勾起嘴角心情莫名其妙的愉悦。
虽然记忆不完整，但这些动作仿佛己经成为了肌肉记忆，他熟练地收拾着。
他在打扫他们的家，这个念头让李长青心情更好了。
客厅里，范季闲着无事想着李长青不久就要弄好了便找了一部电影播放。
“同学，我喜欢你。”
不怎么大的客厅里响起电视的声音，在厨房工作的李长青顿了顿，他转过头发现范季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知道是不是范季嫌手里空落落的，他抓了一个枕头塞在怀里。
看起来……很乖。
李长青将碗放好后任务圆满完成，他走出厨房，突然看见吃面时他坐的椅子上搭着一件围裙。
“这么快？”
范季察觉到了李长青出来了，他有些惊讶他收拾厨房的速度。
“没多少事，所以就快。”
李长青一边说一边拿起围裙回厨房挂着。
范季说：“啊……那我还有进步？
来的时候帮我拿一罐饮料。”
这人跟别人说话也不回头，话里话间透露出亲密。
偏偏李长青喜欢死了他这样。
再多依赖我一点，再多爱我一点。
李长青打开厨房的冰箱门，冷气冒出，一罐饮料握在了他手心里。
饮料应该是待在冰箱里好几天了，冻得十足冰凉。
饮料很快到新主人手里，新主人一点也不嫌凉，扣开就急切地灌了一大口。
己经坐到旁边紧紧挨着他的肩膀的李长青眉头微微蹙了蹙眉。
范季的喉结滑动，嘴里的饮料进了肚子。
电视屏幕上印着青春洋溢的脸庞，恰到好处的台词很是吸引人，特意营造的氛围表现同样优秀。
倒真让范季有了几分投入。
李长青看他轻声道：“很好看吗？”
“随便调来看的，不过好像还可以。
没我想象中的无聊。”
范季嘴开开合合，他头往李长青的方向靠了靠，没想到撞上了。
“痛。”
才出院的人很脆弱，范季是知道的，更何况还是个头部重创失忆的人呢？
范季连忙放下饮料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哄身边人，修长微冷的手捧着李长青的脸吹气。
“吹吹，不痛了。”
李长青一边享受一边环住范季的腰，然后背着范季推了推饮料，饮料便没存在感地呆在了茶几角落。
*电影只剩下二十来分钟，嘴上说着还行的人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头靠在李长青的肩上，睡得不怎么踏实。
李长青揽着他的肩轻声喊他：“阿范。”
范季听见耳边模糊的声音，好像在喊他，他挣扎着从喉咙发出声音回应：“嗯？”
含含糊糊的，还拖了个小尾巴。
“去床上睡。”
李长青语气很温柔很轻，“沙发上不舒服。”
范季虽然睡得不深，但疲惫让他迟迟醒不过来，他无意识地皱起眉无力地吐出一个字：“不。”
李长青太了解他了，他几乎可以猜测范季是想起来洗漱再睡。
李长青摇了摇他。
终于范季挣扎着醒来了。
“嗯……现在几点了？
我好困，你为什么不困？
我好困。”
范季迷瞪地坐在沙发上缓了许久。
李长青拉着范季，范季领着他，去洗漱。
*“我都不困了。”
“嗯。”
“话怎么这么少？”
“我也不困了。”
范季笑着看他，勾起他的衣服说：“好听话啊，宝宝。”
没有光线的房间里，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李长青握住勾他衣服的手，细细捏着把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闷闷嗯了声。
然后范季又笑他。
那只手随着主人的颤抖而轻晃。
李长青心突颤一下，李长青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和他的笑声缠在了一起。
“害羞了？”
范季往旁边移了移，两人之距离若有若无。
“既然不困，给我讲个故事吧。”
范季温热的呼吸在萦绕，李长青全身上下呼吁着占有，难免的起了反应。
混乱阴暗潮湿的想法占据了大脑，李长青又想起了地下室里的东西。
那全是范季。
范季问他：“不讲吗？”
李长青才回过神来，他克制着自己，声音不可控制的干哑：“讲，要听什么类型的？”
“听什么类型的啊？
就要童话故事吧，会吗？
不会讲其他的也可以，恐怖故事我也挺喜欢的。”
范季思考，“要是都不会的话，我给你讲也行。”
“嗯，你给我讲吧。”
李长青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他的腰间，“我想听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