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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后续

小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是作者大大“小橙”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容枝枝齐子赋。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容枝枝跪了三千台阶,为夫君求来救命的良药,婚后她侍奉婆母,照看小叔子,更为小姑子寻来好亲事,是所有人眼里的京城第一贤德大妇。却不想,夫君痊愈后立功归来,竟带回怀孕的他国公主,还要将容枝枝贬妻为妾!好好好,这贤德大妇我不当了!只是欠我的,你们都得还!和离后世人议论,这容枝枝再贤德,到底是二婚,怕是没人要。可只有小皇帝知道,自从那容家大姑娘和离了,自己那权倾朝野却常常吐血的相父,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但丢......

主角:容枝枝齐子赋   更新:2025-01-07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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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齐子赋的现代都市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后续》,由网络作家“小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是作者大大“小橙”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容枝枝齐子赋。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容枝枝跪了三千台阶,为夫君求来救命的良药,婚后她侍奉婆母,照看小叔子,更为小姑子寻来好亲事,是所有人眼里的京城第一贤德大妇。却不想,夫君痊愈后立功归来,竟带回怀孕的他国公主,还要将容枝枝贬妻为妾!好好好,这贤德大妇我不当了!只是欠我的,你们都得还!和离后世人议论,这容枝枝再贤德,到底是二婚,怕是没人要。可只有小皇帝知道,自从那容家大姑娘和离了,自己那权倾朝野却常常吐血的相父,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但丢......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后续》精彩片段

容枝枝发现齐子赋有一颗常人难以理喻的头脑。

她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中抽回来,很用了些力气,齐子赋没想到她会反抗,一时不察,竟是真的叫她挣脱了去。

她定定站在原地,眸光平静地问齐子赋:“夫君知道我为何要打陈婆子吗?

你又知道陈婆子说了些什么,我才动怒吗?”

齐子赋顿住。

因着先前母亲晕倒,他不眠不休地侍疾,所以昨夜实在是困倦,睡得不省人事,哪里知道府中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早去给母亲请安,母亲见着他,便呼天抢地的哭,说自己活不下去了,容枝枝不管她的死活就罢了,连她身边的人都要打板子,他听完便生气地过来了。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容枝枝半分也不意外,淡声道:“看夫君的模样,当是还不清楚吧?

夫君对事情一无所知,便过来问责,是何等道理?”

齐子赋并不想显得自己无理,眉心一皱,便是开口道:“不管是为了什么,陈婆子都是母亲身边的人,你下令打她就是不应该!”

容枝枝笑了:“陛下还没同意叫我做妾呢,我一个侯府的世子夫人,便已经连目无主上的恶奴都惩治不得了?”

齐子赋蹙眉道:“可那不是一般的奴才,是母亲身边的奴才!

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

枝枝,为何你如今总是喜欢与我争辩?”

“你听我一次给母亲道个歉怎么了!

就算是母亲身边的人不长眼、没占理,可家是讲道理的地方吗?”

容枝枝嘲讽地轻嗤了一声,既然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那为什么不能叫覃氏和陈婆子来给自己道歉?

总之呢,在齐子赋的眼里,这个“家”,但凡有什么责任和义务,有什么不好的,那都应当是她一人承担的,得益的总是旁人。

见容枝枝不说话,齐子赋还以为她被自己的道理说动。

自顾地道:“你有时候就是太糊涂了,如此浅薄的道理,都需我来教你,也亏得是我不嫌弃你,若是换了其他人……”容枝枝实在是不欲听他继续吠下去。

便冷声打断了他的话:“夫君是要我去给婆母致歉,并给她按头是吗?”

齐子赋被打断长篇大论,不能继续调教容枝枝,心里颇为不快。

但见她这样问,还以为她是知道错了,便是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若是做得到,我才会将你……”容枝枝再次打断:“可以。”

道歉和按头,呵,只要覃氏到时候别后悔就成。

她接着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齐子赋:“什么条件?”

……一炷香之后,容枝枝便与齐子赋一起,坐上了回容府的马车。

齐子赋一路上极是紧张,想着可能会见到岳父,心里到底是有些发虚:“枝枝,要不我们还是改日再来?

母亲她这会儿正是不舒服,你可以先给她按头,我们过两日……”容枝枝:“听说婆母头疼得一晚上没睡好,想来此刻已经困得受不住歇下了,我们回府之后,或许就醒了,我正好去伺候。”

齐子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下车的时候,容枝枝冰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祖母不知夫君要贬妻为妾的事,还请夫君一会儿莫要说漏嘴,她老人家的身体受不住。”

齐子赋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心惊,觉得自己一会儿若是在容老太君的面前,把此事捅出去了,容枝枝怕是会活活撕了他。

齐子赋:“……知道了。”

他实在是不懂,自己从前温和贤惠的妻子,怎么会有这种恶人一般,令人森寒悚然的眼神。

容枝枝带着齐子赋,直接去了容老太君的院子。

齐子赋发现跨进那个门槛,容枝枝便主动挽上了他的胳膊,齐子赋的心跳猛地加快了,难以置信地看了容枝枝一眼。

而容枝枝此刻,也冲着他温柔一笑,似乎很是爱他。

这一切令齐子赋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喜悦与幸福,充斥着他的心口。

浑浑噩噩的被容枝枝带到了容老太君的床榻前,跟着她一起对容老太君见了礼,齐子赋还觉得自己处在美好的幻境里头。

容枝枝笑着道:“祖母,今日夫君正好有空,枝枝带着他回来看您了!”

容老太君见着齐子赋看孙女的眼神,满是痴迷,当即便松下心来,笑着道:“好啊,好啊!

见着你们夫妻和睦,我就放心了。”

齐子赋也给容老太君问了个安。

容老太君开心地道:“看来你们夫妻很是恩爱,我委实是多心了!”

容枝枝笑着道:“是啊祖母,所以您可更是要快些好起来。”

说话间,容枝枝给容老太君喂了一杯茶,还取了一块糕点,亲自喂给齐子赋吃了。

齐子赋受宠若惊,忙是欣悦地吃了。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心跳都没这么快过,心里也没有这么甜滋滋过,这是他这一生用过的最美味的糕点。

容老太君看着这一幕,还揶揄道:“年轻就是好啊!

想来是姑爷爱重枝枝,才叫枝枝在我这个老太太面前,都忍不住与姑爷有些亲密的举止。”

容枝枝故作羞赧:“祖母您说什么呢!”

见她脸上染上红霞,齐子赋更是觉得美丽得惊人,他本就怦然跳动的心脏,更是失控。

老太君又拉着容枝枝说了一会儿话,才笑着道:“你们小夫妻去见过了你父亲没有?

枝枝,带姑爷去你父亲那边坐坐吧,我这边你不必忧心了,得空了再回来瞧我,姑爷公务忙,不必总是劳烦他。”

齐子赋忙是道:“不劳烦,应当的。”

容枝枝笑着起身告辞,挽着齐子赋的胳膊往外走,齐子赋越发心动,便忍不住去抓容枝枝的手。

却不想,二人缓步走出了容老太君的院子,他还没碰到她,容枝枝立刻收回挨着他的手,还往边上走了三步,与他保持距离。

仿佛是避着洪水猛兽,像他是个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先前她面上那些温柔的笑容,也是半分不显了。

语气冷淡地道:“多谢夫君配合。”

齐子赋的心里,登时就一阵酸涩与悲怆,活生生像是被人捧上九重天之后,直接摔入了地狱。

他有些难过地看向容枝枝:“方才你就是,演给你祖母看的吗?”

容枝枝:“不然呢?”

她颇为不解地看着齐子赋好似受伤的神情,若不是他如此对待她,单单看他这表情,还以为是自己负心,是自己狠狠伤了他的心。

齐子赋嘴里发苦,低声问了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曼华出现,我们会不会一直如方才那样,是一对恩爱情侣。”

容枝枝没多思索,便道:“应当会吧。”

她从前和现在虽然都不喜欢他,可总是嫁给他了,自然是奔着与他琴瑟和鸣,好好过一辈子来的。

听完这四个字,齐子赋心里也开始发苦了。

他……有些后悔了!


容枝枝听完险些笑出声,覃氏对自己太好了?

明明是个口蜜腹剑的老虔婆,在外头装得对自己十分满意喜爱,回到了府上就变着花样叫自己侍奉,给自己立规矩,好似磨搓自己,她就能高人一等。

只是容枝枝的生母都不曾对自己好,所以她对婆母也没那么多要求,总是觉得日子过得去就行了。

也不知这话,齐子赋是怎么说得出来的?

她也懒得多说,只看着齐子赋道:“夫君莫要生气地指着妾身说规矩,妾身在家不懂规矩是小,夫君在朝不懂律法是大。”

“稍后妾身也会叫人给夫君送一本我朝的法典,你好好在书房研读一番。”

“只望夫君日后,莫要再当众说出些违背律法、贬妻为妾的话,闹得被张御史指着鼻子,说该将你打多少板子。”

“要是再来一回,莫说是小姑的婚事了,以后还有哪个好人家,敢轻易将女儿嫁给小叔?

夫君你自己倒是高兴了,怎么不管管小叔的死活?”

齐子赋听到这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件事情父亲也骂过他了,他回忆了一下,也觉得是自己这辈子最丢人的一件事,可是这容枝枝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就尽踩人痛处?

踩完了母亲不算,又来踩自己。

踩完了他的容枝枝,又盯着覃氏道:“婆母您看,夫君这么自私,您可千万要好好说说他!

若是没什么事了,儿媳就先退下了。”

覃氏哪里不知道,这是因着自己刚刚说容枝枝自私,人家记在心里了,还回过头来气自己呢。

她气得心肝都疼了:“你给我站住!

走什么走!

有你这么说婆母说夫君的吗?

若是传出去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容枝枝只是想笑,自己如今还有什么名声?

全天下都知道自己怕是要做妾了,都成了京城的笑话了,不必去看,不必去听,她都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嘲讽自己。

覃氏竟然还妄图用名声拿捏她?

见容枝枝没有第一时间顶撞,覃氏还以为自己是说到容枝枝的心坎上了,这小贱人惯是沽名钓誉,旁的东西不在意,名声却是不会不顾的。

于是便觉得自己拿捏了容枝枝,接着道:“我也懒得再骂你了,与你说些正事!”

“我朝的体面人家,收的聘礼都是随着嫁妆,一起抬到婆家,给姑娘傍身用的。”

“既然语嫣的聘礼,是因为你才变少了,你便将你的嫁妆多拿出来一些,再给语嫣添三十抬妆。”

“不然语嫣若是丢了面子,你这个嫂子又能得什么好?

你先前已经十分糊涂,这是你弥补的机会!”

容枝枝算是闹明白了,合着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嫁妆。

先前自己哄骗齐语嫣,已经许诺了二十抬嫁妆,齐家竟然还是不满意,还想叫自己往里头添三十抬。

齐子赋这会儿有点儿尴尬,不敢与容枝枝对视。

因为没别的,在大齐只有没出息的男人,上不得台面的婆家,才会惦记娘子的嫁妆,传出去了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他堂堂一个侯府的世子,哪里愿意因为这样的事情,叫容枝枝看不起?

但……他很快地想起来,母亲与自己说的那些话,不能叫容枝枝有钱,有钱她就有底气离开自己,不行。

想到这里他便坚定起来:“枝枝,事情确实是因你而起,你补偿语嫣也是应当的,此事你就应了母亲吧!”

容枝枝反问:“因我而起?”

齐子赋理直气壮地道:“难道不是吗?

你嫁给我,本就该一切都听我的,你若是早点明白这一点,我们信阳侯府这会儿定是和和美美的,什么不快都没有。”

“说不定曼华也已经被接回来,府上都能一起期待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说到底,都是因为你胡闹,连出嫁从夫的道理也不明白,也不知你的好名声都是怎么来的。”

饶是容枝枝认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他一家的无耻,心绪已经十分平和了。

可这会儿,还是叫齐子赋给气到了。

黑着脸沉默了半天的齐语嫣,这会儿也插话:“是啊,嫂嫂,不过就是再加三十抬罢了!”

“你嫁过来的时候,嫁妆不是有一百二十六抬吗?

分我一小半怎么了?

你若这点东西都舍不得,家里谁会向着你?”

容枝枝心道即便自己把心剖给这一家人,他们也不会向着自己。

见他们都如此,她淡声笑了:“再添三十抬是吧?

这有什么?

加上先前那二十抬,我索性再加六十八抬,给小姑子共添八十八抬,想来这样婆母和夫君,当是满意了吧?”

反正都是随口许诺,又不必落实,何必与他们一直争吵?

不如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齐语嫣眼前当即便亮了:“嫂嫂,真的吗?

快快快,说我们齐家给我的嫁妆,还要再添六十八抬,传到王府去,叫他们不敢轻视我!”

一共八十八抬啊!

这么多!

先前母亲都没准备给她这么多抬呢。

容枝枝听她嘴里说齐家,半句不提自己,更放心了,到时候就都叫齐家自己开库房去填吧,真是妙极。

这下,倒是覃氏蹙眉了。

她是想算计容枝枝的嫁妆不错,可这蠢货是不是虎,都把嫁妆陪嫁给语嫣是怎么回事?

一共陪嫁个五十抬,倒也没什么,可是八十八抬?

怎就不想着多留一些在侯府他们自己用呢?

侯府也没多少家底了,这事儿一直是覃氏的心病,她哪里不想把容枝枝的钱算计一些过来,填进侯府的库房,甚至入了自己的私库?

瞧着覃氏的表情,容枝枝便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还故意又点了一把火,摇摇头道:“唉,不行,还是应当共添一百抬才是!

如此才是十全十美,婆母,你说呢?”

覃氏听到这里,心疼得开始肉颤了。

纵然是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她还是有些不舍得,于是连忙拦住了想去王府传话的人。

劝容枝枝:“枝枝,这事儿你不如还是好好再想想,日后你总会有孩子的,你跟子赋自己也还要过日子!”

话里话外的,就是在提点容枝枝,银子还是要多留一些傍身,留在侯府,为她自己的孩子打算为好。

齐语嫣听到这里,心里就有点儿不对味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嫂嫂疼我,愿意多给一些,您怎么还不答应了呢?”

齐语嫣很满意,容枝枝现在果真是他们家的一条狗了,母亲只要她再添三十抬,她居然还主动提出添到一百抬,可母亲这会儿捣乱是什么意思?

容枝枝:“是啊,婆母,我就这一个小姑子,平日里与我也是亲厚,她出嫁我最是上心,莫说是一百抬嫁妆了,我若是自己有三百抬,我都是愿意都给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算计那许多呢?”

眼看她们母女,要为了自己的空口许诺生出嫌隙,容枝枝心里也满意得很。

要不是怕她们不信,容枝枝连京城的街道,都想许诺几条给她们,好给她们拱拱火!


容枝枝淡淡笑道:“她不是说,她哥哥许诺了我许多东西,但是也没写个契书,无凭无据的,我也不能告他吗?”

“方才我答应她的事情,也没写契书,到时候叫她去告我吧!

你们今日,可听到我答应她什么了没?”

她素来不愿意用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去对付人,因为不想将自己变成与旁人一样的龌龊人。

可有时候,面对的人太无耻,便也容不得那些穷讲究,你若是端着架子,不下那高台,便只会让人用肮脏的手段反复恶心,既然这样,她不要这份讲究也罢。

毕竟真正的端方之人,不止要品行高贵,还要能在小人环伺的环境下,保护好自己。

这屋子里头,全是容枝枝自己的丫头,是出嫁之前祖母给她安排的,卖身契个个都在她手里,因为她驭下有道,从来对她也是死心塌地。

这会儿对视了一眼,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

自然是齐声道:“姑娘,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朝夕一听,当即心里一喜,痛快地道:“可算是也叫他们遭了一回报应!”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什么了,忙是问道:“姑娘,可若是这般,到时候嫁妆拿不出来,乾王府那边怪罪怎么办?”

容枝枝淡声道:“不管她嫁的是乾王府,还是换嫁其他人家,那时候你家主子我,已经和离离开了,即便还没走,小姑子的嫁妆数目不足,也怪不到嫂子身上。”

“嫂子愿意给,是嫂子贤德,嫂子不愿意给,就是官府也逼迫不得。

如今这贤德的名声,我也不稀罕了,自也无所谓。”

“我朝谈嫁妆的时候,不会特意说明哪些是父母给的,哪些是嫂子添的,而且那我婆母好面子,只恨不能都说是她自己拿钱,哪里会提我?

所以数目与说好的不符,亲家只会觉得是覃氏作怪。”

“到时候覃氏便只能开侯府的库门,自己将东西补上,浮光锦不够,就想办法去采买,除非她想她女儿一辈子叫人笑话。”

她初来的时候,侯府本来也没多少家业了,是她在幕后帮着盘活了几个铺子,多了不少进项,才让库房多了些银子。

既是如此,叫她们多花出一些,也算是公平。

覃氏虽然小气,但在女儿的婚姻大事上,实在没法子了,也不会吝啬的,到底还有信阳侯看着呢,男人都要面子得很。

朝夕听完,只觉得她们家姑娘这主意实在是妙,哼,齐家竟然还想算计他们家姑娘,那是不能够。

只是朝夕很快又开始担忧起来:“今日才知道,齐家三姑娘的真面目是如此,若是您能索性上门叫乾王府,叫王妃退婚就好了。”

“也不知她嫁去了乾王府,会不会惹出事来,到时候若是记在您身上,可怎么是好?”

容枝枝其实也忧心这事,她冷静地道:“此事我不能上门去说,只能等乾王妃自己来问我。”

“否则落到了乾王府的眼里,便是我与齐家好的时候,叫他们结亲,与齐家不好的时候,便要搅黄了两家的婚事,王府反而不会信我的话。”

朝夕着急的道:“可乾王妃如何会来问您呢?”

容枝枝:“放心吧,明日他们谈完了嫁妆的事,乾王妃便会叫我过去叙话的。”

此事到底是她对不住乾王府,她心里现下也内疚得很,只希望王妃能相信她的话,知道齐语嫣实在不是好人,即便王府怪她先前乱说媒,她也认了,只要别害了王府就行。

朝夕一愣,心里有些奇怪,姑娘为何如此笃定。

但想想姑娘素来颇有成算,想来也是不会料错,便暂时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覃氏的长寿苑。

齐语嫣欢欢喜喜地回来了,说出了容枝枝答应自己的事由。

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喜滋滋地一边喝一边道:“真如母亲所料,容太傅不管她,她便慌了,以后啊,那容氏所有的东西,便都是我们家的囊中之物了!”

“一开口就答应了这么多好东西,母亲,你打算陪嫁给我的那三匹浮光锦,便自己留着吧,我如今有容氏给的,便也不缺那点儿了。”

齐子赋听到这里,也放下心来。

与母亲和妹妹不同,她们二人满心是想算计容枝枝的嫁妆,所以提出此等要求。

但齐子赋只是想借此看看容枝枝的态度,若是容枝枝强硬拒绝,像是昨夜拒绝自己圆房那样,那想来是容太傅给了底气。

可她今日软了态度答应下来,想来岳丈是不给她撑腰了,此后,她便只能依靠他们家了。

思绪到这里,他反而看着母亲和妹妹说了一句:“莫要太欺负她了,如今这样就可以了,她其他的嫁妆,你们不要再惦记了。”

齐语嫣翻了个白眼:“哥哥你这话说的,家里最欺负她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齐子赋一噎,没好气地道:“你怎么这样顶撞兄长?

母亲真是将你惯坏了!”

齐语嫣不服气,却只能闭嘴,没法子,谁叫人家是哥哥,压着自己一头呢?

以后出嫁了,还得指着娘家撑腰,若是跟容枝枝今日一样惨,那可怎么是好?

覃氏却是再了解自己的儿子不过,她看着齐子赋道:“我儿,为娘知道你心里有她,但你要想明白,她娘家越是不管她,她越是没银子使,她便越是只能依赖你、爱重你不是?”

齐子赋想了想,蹙眉道:“可是……如此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顺势要了玉曼华,想着法子逼枝枝做妾,只是想叫她更在乎我一点罢了。”

“当个高门大妇做什么,整日里还要忙着中馈,世人都说她爱我,可去昭国前我就觉得,她在意的东西太多了,我有时候怀疑侯府的许多杂事、她的名声,都比我要紧些。”

“还不如做个妾,温柔小意地整天陪着我,叫曼华去操心那些琐事!

母亲,我是真心喜欢枝枝的,从来不是想算计她的钱财。”

覃氏:“为娘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这一番苦心,那个没眼力见的小蹄子,哪里会明白呢?

她脑子里只有当正妻,岂会懂得你这一片真心的珍贵?”

“你不许我们再算计她的嫁妆,难不成是想她以后因着有钱,一点不顺心又说要与你和离不成?”

齐子赋断然道:“母亲说得也是!

容家不管她,她也没钱,世子夫人的尊荣也没有,以后她便一心一意只有我了!”

想想到时候,容枝枝受了半点委屈,都无法解决,只能红着眼睛扑在他怀里哭,叫他帮着出头,齐子赋兴奋得眼睛都亮了,有一种要给爱人当英雄的感觉!


只是当时沈相被咬了,姑娘被自己惊呼的声音惊醒之后,忙是给他看伤,沈相开口便是说荒郊野外竟有蛇将他咬了,只字不提是为了姑娘。

老太太那会儿也是迷迷糊糊地在午睡,也并不知此事。

在跟前且注意到此事的,仅有朝夕。

朝夕心中很是奇怪,可没有莽撞地戳破,只在后头送沈相离开的时候,私下问了一句:“未知公子是何意?”

沈相不答,只是道:“此事请姑娘保密,莫要告与你家姑娘知晓。”

朝夕想着,应当是不想让自家姑娘心有负担,便答应了。

后头沈相便与来接他的下属,一并离开了。

容枝枝奇怪地看了朝夕一眼:“你为何这样笃定?”

朝夕回过神:“这……”她想想当初既然已经答应了沈相,实在是不好反悔,再有,听闻沈相这几年一直体弱多病,想来也是因为那蛇毒的缘故。

此事说出来,倒也是平白让姑娘心里亏欠。

她便道:“自是合眼缘罢了,当年那人瞧着也不像是坏人,也是怪奴婢眼拙,老太太的葬礼上,怀疑了沈相便是他,却又觉得没那么巧,只是长得像罢了。”

“更不巧的是,老太太常年多病,少与京城的贵妇人来往,也因着心疾怕殿前失仪,好些年没有进宫赴宴,不然当年说不定能认出沈相,借那机缘给您换一段亲事呢!”

这可是朝夕的心里话,论起容貌能力,身份地位,相爷哪一样不比姑爷强出一大截?

姑娘嫁给齐子赋,真正是老天没开眼,月老喝了糊涂酒,乱缠红线!

容枝枝有些无言:“也没见你吃酒,怎尽说些胡话!”

就是认识沈相,有过一些来往,也到不了说亲事的地步。

朝夕吐吐舌:“反正奴婢觉得相爷是好人,您看这一次他不是也帮您了?

我们大齐这几年,还灭掉了北疆、薛国,这两国的皇脉,朝廷可也都是善待,未曾有哪个公主是做妾的!”

正是因为如此,一开始众人才觉得,玉曼华也必定是妻子,昭国比北疆和薛国可是强盛多了,剩下的旧部自然也更多,可玉曼华竟只是妾。

这事儿,可不都是相爷的功劳?

容枝枝心知朝夕这一番话是有理的,便是道:“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

但那种什么换亲、没个边际的糊涂话,不要再乱说。

去办正事吧!”

朝夕:“是。”

她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姑娘没有逼问自己什么。

只是她离开了之后。

容枝枝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是错觉吗?

怎么觉得朝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想想祖母去世后,自己这几日的心境,堪称戾气横生,事事生疑,这叫容枝枝敛下了心绪,这些年朝夕从没瞒过自己任何事,许是自己多心了?

喝完了玉嬷嬷备的汤。

玉嬷嬷还说了一句:“姑娘自己便是大夫,可要再给您自己开些药?

虽眼下您瞧着只是脸色白了些,可平白怄出了血,可不是小事。”

容枝枝温声道:“嬷嬷不必挂心,我先前制了一些保心丸和保肺丸,吃几日便没有大碍了。”

玉嬷嬷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没过多久。

春生便跟着朝夕悄悄过来,跪在了容枝枝跟前。

与容枝枝谈完了之后。

春生道:“世子夫人,奴才只需要三日后,也就是四公子复课当日,对四公子说您交代的那些话便可以了吗?”

容枝枝:“对,那些话不会连累你,反而能帮你脱罪。

可你若不放心,不愿帮忙也是无妨,我不会勉强。”

春生对着容枝枝磕了一个头:“当初奴才这条命,都是世子夫人您救回来的,奴才自是记得您的恩情,奴才相信您不会害奴才,这件事奴才会帮您。”

容枝枝温声道:“这很好,辛苦你了。”

朝夕上去要塞给春生银票。

春生却是坚持不受:“世子夫人,救命之恩,本该回报!

且当初是奴才说自己也想读书,您才安排奴才给四公子做书童。”

“如今奴才也识得一些字,明白一些道理了。

您对奴才恩同再造,此番给奴才银子,反而是侮辱了奴才。”

春生的话,没有在容枝枝的意料之外。

只因这几年,他的卖身契虽是在覃氏手里,可齐子贤的事情,春生常常私下与自己禀报,他是没有忘记过救命之恩的,若非如此,这一回容枝枝也不会找他了。

容枝枝:“也好,想想若你拿了银子,到时候被搜出来也是麻烦。

我敬你气节,起来吧!

我日后离开此地,会找机会为你拿回卖身契,日后不必再与人为奴。”

当初她也是不想叫对方为奴的,只是覃氏觉得没有死契的奴才用着不放心,春生不想叫容枝枝为难,便私下求见覃氏,主动签了卖身契。

春生:“多谢世子夫人!”

在大齐,奴籍是不能参加科举的。

跟着四公子在学堂待了一年之后,他耳濡目染的东西越多,便越是想挣出如今这个囚笼,为自己闯出一片天,如今他是真的很想脱奴籍。

而世子夫人给的,也总是他想要的,令他为对方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

春生离开之后。

朝夕道:“姑娘,奴才算是看明白了,这人虽然分三六九等,可身份高贵的,未必心地就好,身份低贱的,也不一定是坏。”

看看齐家的那些主子的德行,再看看春生和李掌事,实叫人更看不起齐家人。

倒是玉嬷嬷问了一句:“姑娘,您这是要对齐子贤下手?”

容枝枝:“不,齐家众人不过是我对付覃氏的工具罢了。

我教给春生的话,说是对齐子贤不利,却也是在给齐子贤机会,但凡他还有一丝善意,他也不会遭害。”

可对方若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任何下场都是应当的。

玉嬷嬷点头表示明白。

容枝枝也看了一眼朝夕:“你一会儿告诉覃氏,赏花宴便定在三日后,虽是急了一些,可小姑的大事,宜早不宜迟,你明日便去各府送帖子。”

朝夕:“是!”

朝夕前脚刚走。

齐子赋身边的小厮冬至,便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进来。

仿佛特意来恩赐容枝枝一般:“世子夫人,世子今日在自己的院子睡,他说玉姨娘有孕在身,不便侍奉,叫您今夜过去伺候他就寝!”

冬至觉得世子说得对,世子夫人与世子成婚三年,都未曾圆房,想来早就心急了,先前是为了贬妻为妾的事情闹。

可玉姨娘如今都是妾了,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想来见到自己过来,是要高兴坏了,还会给自己赏赐!

想着,冬至还自顾地道:“世子夫人您可得换喜庆些的衣服过去,莫要再穿这一身孝了,免得坏了世子的兴致!”


朝夕听完脸就黑了,攥了一下手心,心里很为自家姑娘不忿,很想把覃氏这不讲道理的老虔婆骂一顿,可偏生就是骂不得,便只好忍着。

容枝枝却显得淡定许多:“婆母是想责难我吗?

那儿媳至少也要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是?

不如婆母明示。”

覃氏握着汤婆子,沉着脸看着容枝枝:“你做错了什么?

好,老身就让你死个明白!

陈婆子,你告诉她。”

陈婆子站出来,替自家主子把事由讲了出来:“方才乾王府的世子妃谢氏过来谈聘礼的事,竟是极其马虎,只给三十台聘礼,这断然不是王府的家底会做出的事。”

“可谢氏说,因着世子要世子夫人你做妾的事情,现在外头沸沸扬扬,世家里都在说我们家不好,她没退了这桩婚事,便是给了侯府面子。”

“既是如此,便是不愿意拿出更多的聘礼了,只三十台,对夫人说要就要,不要退婚也行。”

这事儿叫容枝枝听了,也并不十分意外,因为她一开始就没觉得谢氏亲自来,是因为看重齐语嫣。

她去了乾王府几次,也清楚谢氏本就不看好这桩亲事,谢氏为人势利,信阳侯府这样没多少实权的人家,并不能入她的眼。

婚事本就是老乾王妃的意思,所以如今谢氏找到了这个机会来发难,想借机退婚也在情理之中。

她轻声问道:“那最后,如何处理的?”

覃氏黑着脸道:“还能如何处理?

还不是只有答应下来!

不然你小姑子难道就不嫁了吗?”

“外头都是些对我家不利的话,若是真的退亲了,未来还有什么好亲事轮到语嫣?”

乾王府本就是如今,齐语嫣能高攀的最高门第了。

听说还是没退婚,容枝枝心里多少有点失望,此番也就淡淡道:“既然母亲已经有了决断,对儿媳这么大的怒气做什么?

此事与儿媳有什么干系?”

覃氏听到这话,险些没气死:“若不是你在宫宴上,不肯应下你自请为妾的事,外头能这样笑话我们家?

谢氏能找到这个由头说嘴?”

“子赋立了功,我们家本该是门庭若市,多是权贵来往,可就因为你,人人都不敢沾我们家,语嫣的聘礼也被影响,你还问与你有什么关系?”

“容枝枝,你的良心莫非是被狗吃了吗?

对这么多你惹出的祸事,都能视而不见?

我叫你跪下,你还要忤逆我,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容枝枝听笑了,盯着覃氏道:“婆母是说,这些事情都怪我?”

覃氏:“不管你怪谁?

你当真是个丧门星,我儿娶了你,实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可怜我的语嫣,也被你害成这样!”

说这,覃氏还开始抹眼泪了,一边擦,还一边用自己的眼角的余光,去看容枝枝。

若是往常,只要自己这样一哭,不管自己骂了一些什么,容枝枝都会十分紧张,赶紧过来哄自己,任由自己提要求,无有不应。

然而今日,覃氏发现自己哭了好一会儿,容枝枝竟然站在原地,眉梢都没挑一下,看自己的眼神也生疏冷淡,活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这令覃氏心里不快极了。

而齐子赋这会儿也是冷着脸道:“枝枝,母亲都被你气哭了,你还半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你的贤德和孝道呢?”

容枝枝听着他一家颠倒黑白的话,很奇怪,她心里竟然都已经十分平静了。

淡淡看他一眼,提醒道:“夫君说笑了,我一个要被夫君贬妻为妾的人,还要什么贤德?”

“夫君与其问我孝道,不如问问你自己?

若不是你与人无媒苟合,在宫宴上说出贬妻为妾的话,小姑的婚事会被你连累吗?”

“婆母口口声声怪我,但明眼人都清楚,事情实则因你而起,所以将婆母气成这样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始作俑者!”

齐子赋一脸失望地看着她:“枝枝,你看看你现如今的样子,我说一句,你顶几句,你哪里还有半分班昭之德?”

容枝枝依旧不动气,平静地道:“我先前有班昭之德,为世人赞颂的时候,在这府上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连正妻的位置都保不住。

既然这样,我还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齐子赋被噎住。

覃氏看着容枝枝,厌恶道:“瞧瞧你这牙尖嘴利的样子!

我儿不过就是叫你做妾罢了,这是多大的一件事?”

“我儿爱重你,不是比什么都强?

要那些正妻的虚名有什么用?”

“都是一家人,就该荣辱与共,你当日在宫宴上,若是能为这个家着想,不要那么自私,又怎么会把局面弄成这般?”

覃氏都想问一句,从前自己的那个温良贤淑的儿媳,到底哪里去了!

容枝枝已经知道谢氏来说了什么,时刻便也懒得再与他们在这儿耽搁功夫,多看齐家的众人一眼,她都觉得犯恶心。

于是听完了这话,她一脸恭顺地对覃氏道:“婆母说得有道理,一家人确实是荣辱与共,待儿媳一会儿回去了之后,便遣人给婆母送一本礼记。”

“婆母不妨好好读一读,免得将您不妥当的想法,叫小姑子学了去,使得小姑子日后在婆家,也觉得做妾是个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那样,过段时间,小姑子好好的正妻变成了妾,我们信阳侯府不是也跟着丢人?”

覃氏气得脸都青了,指着容枝枝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讽刺我不读书吗?”

没有什么文化,一直是覃氏最尴尬的事,父亲出身草莽,被朝廷招安后立了些功,才当成官,是故她小时候也没机会读书。

若不是因为信阳侯当年心里有个贱人,其实也轮不到她这样的出身,嫁给侯爷当正妻,不认识几个大字,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许多命妇还因此看不起她,侯爷也总是鄙夷她这一点。

好不容易做了这些年侯夫人,名声好听了些,今日竟是又被容枝枝刺中了心中短处。

齐子赋见覃氏受辱,也立刻黑了脸,道:“容枝枝!

想来是母亲对你太好了,叫你忘了规矩,你还不快磕头认错!”


容枝枝并不说话,只是笑。

齐语嫣瞧着她的笑,颇为恼怒:“你笑什么?”

覃氏也不快地道:“容氏,我女儿日后做了王府的夫人,那是你高攀都高攀不上的,她给你亲近的机会,你还不好好珍惜?”

容枝枝觑了覃氏一眼,只怕她这婆母是得了健忘症。

若乾王府是自己高攀不上的,先前自己能找乾王妃说了这门亲事回来?

她女儿都是借着自己的光了。

现下倒是开始过河拆桥,瞧不上自己了?

索性她也打算将已经过河的齐语嫣,一把推回河里,便是慢声道:“婆母说是便是吧。”

覃氏心里一堵,只觉得近日里看着容枝枝就心烦。

马车也到了乾王府,里头仆人将容枝枝三人,一起迎了进去,这会儿已是到了不少命妇。

见她一家前来,纷纷露出看热闹的神情。

上一回齐子赋的那一出贬妻为妾,谁不知道啊?

覃氏被这样打量的眼神,看得面上十分无光。

于是与夫人太太们打了招呼,坐下闲聊几句后,便特意开口道:“其实老身也知道,众人心里都在疑惑贬妻为妾的事,但其实枝枝即便是做妾,那也是体体面面侯府的妾,诸位说是不是啊?”

那些个的夫人没一个应和的,覃氏这毫无道理纲常的话,她们岂会赞同分毫?

若是赞同了,不是默认自己日后被贬妻为妾,也是应当的?

江氏性情耿直,没好气地道:“还体面呢!

哪个体面人家这样不要脸,真真是笑死人!”

覃氏:“你……”她正要发作,谢氏的声音,从近处传来了,她笑着道:“方才去给婆母送了盏燕窝,来得晚了些,有失待客之道,还请诸位见谅。”

众人自是笑着道:“世子妃客气了!”

以谢氏的身份,无人会轻易得罪她。

谢氏落座之后,齐语嫣便想往她身边凑:“世子妃,不如我坐在您旁边吧!”

按理能坐在谢氏旁边的,自然是在场身份最贵重的人之一,齐语嫣眼底野心勃勃,便是想借自己是谢氏未来的儿媳,坐上那个位置。

谢氏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没见过这般不懂事的小辈,今日三位郡王妃,两位国公夫人都在,怎么就轮到她上正席了?

若非自己有个太后妹妹,自己都坐不到这儿来,齐语嫣算什么东西?

她语气冷淡地道:“你还是坐在你母亲身边吧。”

齐语嫣一时间愕然,难以置信,讪讪地坐了回去。

容枝枝眼底浮现出讥讽,齐语嫣是真的笨,认为婚事彻底议好了,便开始飘飘然。

若说谢氏还有片刻犹豫,今日见着她这样不知尊卑的得罪人,也是不会叫儿子娶她了。

最后是一位郡王妃,坐在了谢氏身侧,笑语晏晏地与众人说话赏花。

谢氏忽然道:“这梅花傲骨铮铮,连日来下雪,都坚毅地立在院中,不愧是花中四君子之一,不如我们今日,便以梅为提,作几首小诗如何?”

覃氏的脸色,立刻僵住了,她根本就没读几日书,哪里会只作诗。

只求一会儿莫要叫自己作。

江氏笑道:“如此自是极好,不如世子妃你先来?”

谢氏笑了笑:“我是主人,哪里好抢在客人的前头作诗?

亲家,不如你先来?”

覃氏:“这,老身,老身……”她额角冷汗都出来了,见着夫人们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连忙往容枝枝的身上看。

其实在过去,不是没人叫她作诗,但都是容枝枝悄悄在桌子底下,把字写在她手上,替她作了,她只需要念出来,便应付过去了。

此番她自是想叫容枝枝帮忙。

可没想到,容枝枝这会儿,好似没意识到她在被刁难,眼神正往梅花上看,一副认真欣赏美景的模样。

覃氏狠狠咬牙,心里恼恨不已。

谢氏:“亲家?”

覃氏尴尬地笑了一声,道:“世子妃,老身今日实在是没有什么灵感,不如还是让其他人作吧。”

谢氏冷嗤了一声:“先前便听说,亲家你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我还当是外头胡言乱语,今日看来,莫不是真的?”

覃氏脸都青了:“胡说,外头的人是在诋毁老身!”

谢氏:“好,那亲家你说说,三礼、五经,分别都是什么?

《曲礼》和《中庸》属三礼中的哪一本?

又分别是书中第几篇?”

覃氏脸色更是难堪:“这,这……老身不记得了!”

谢氏冷笑了一声:“呵,你哪里是不记得了,本世子妃看,你是根本就不懂。

亲家你这般胸无点墨的人,能教出什么儿女来?

我儿怎么这样倒霉,偏生与你家姑娘订了亲!”

谢氏出身大家族,消息灵通,是早就知晓覃氏不读书,才故意找了这个借口发挥。

她这般不客气地一说,覃氏尴尬。

齐语嫣更是尴尬,甚至恨恨地看了一眼覃氏,暗怪母亲不好好读书,难堪的是她自己也不记得中庸是第几篇了,不然还能偷偷提醒。

身为谢氏手帕交的江氏,早就知道谢氏今日的目的,便是配合道:“可不是!

但事已至此,两家都换了庚帖,又能怎么办呢?”

谢氏叹了一口气:“罢了,先前议亲一场,已是缘分,便叫齐家姑娘与我家做妾吧!”

齐语嫣登时便没稳住自己,跳了起来:“什么?”

谢氏蹙眉,盯着她:“这么多长辈在此,你叫这样大声做什么?

真是没规矩!

也是了,有个这样三礼五经都不懂的母亲,做出什么轻狂事都不奇怪!”

原本就头疼未愈的覃氏,听着这些话,气得面色通红,两眼翻白。

她切齿道:“世子妃,你怎能这样侮辱我们齐家的姑娘?

枝枝,你快说句话啊,先前这婚事是你帮着议定的,还不快去找老王妃来做主?”

容枝枝淡淡看覃氏一眼,学她先前那般道:“婆母,语嫣就是做妾,那也是王府体体面面的妾,比侯府的妾室要风光多了,不知您为何不满?”

覃氏不久前说出的话被刺回来,再次心梗!

眼见容枝枝指望不上,在心里暗骂了这个小贱人之后,她眼睛猩红地盯着谢氏:“谢氏,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女儿乃是侯府嫡女,叫我女儿做妾,是万万不能!”

“老身还给我女儿准备了一百抬嫁妆,你家若是瞧不上我女儿,我两家退婚便是,只是世子妃你当真舍得吗?”

在覃氏看来,自己的女儿虽然有时候不懂事,但因为是自己生的,也是千好万好,若不是陛下年纪小了一些,她女儿进宫做娘娘都是做得的。

乾王府的二公子,怎会不喜欢自己的女儿?

想来是心心念念,早就等着迎娶佳人过门了!

谢氏听完覃氏的话,竟是笑了:“既然亲家这么说了,那亲事便退了吧!

你这样目不识丁的人,生出这般野调无腔的女儿,确是配不上我的儿子!”

这下,命妇们算是明白,谢氏今日这一场赏梅宴,目的何在了。

先前瞧不上齐家作为的人,也是想着齐语嫣要嫁入乾王府,不便得罪,可现下谢氏将话说得这般难听,谁还不知道谢氏是讨厌覃氏母女?

为了讨好谢氏,也是真心鄙夷齐家人,纷纷开始奚落笑话起来:“也是,难怪世子妃要退婚,齐家的女儿这样言行无状,哪里有半分高门贵女的样子!”

“到底是随了她母亲,小家子气!”

“我就说为何侯府的世子,那般糊涂,说什么贬妻为妾了,原来都是覃氏教坏的,也活该她女儿也险些做了妾。”

“有什么母亲就有什么孩子,若我儿子有这样的岳母,我也是会愁得睡不着。”

覃氏气得想发疯,可在场没几个人是她得罪的起的,更别说一起得罪了。

覃氏撕心裂肺地喊着:“语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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