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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现代言情《成婚百年,夫君父神双双再娶》,男女主角落玉照云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春天”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父神将落玉仙子带入噙华殿的那一日,母亲在云痕河边起舞。人人都说母亲命好,她不过一个凡人,却能让贵为战神的父亲许诺相守一生。可母亲曾对我说:“身为女子不该自轻自贱。不管你父亲是何人,若有一日他负了我,我就回我的凡间,再不相见。”因为母亲的教诲,我与帝君成婚,在三生石上携手刻下名字,约定白头。可是后来,父神还是负了她,让落玉仙子住进了噙华殿。帝君也背叛了我,带回一只柔弱的月兔。父神再娶那日,母亲跃入云痕河,消失在九重天中。而我,也应该离开了。...
主角:落玉照云 更新:2024-10-28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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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落玉照云的现代都市小说《成婚百年,夫君父神双双再娶小说》,由网络作家“春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现代言情《成婚百年,夫君父神双双再娶》,男女主角落玉照云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春天”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父神将落玉仙子带入噙华殿的那一日,母亲在云痕河边起舞。人人都说母亲命好,她不过一个凡人,却能让贵为战神的父亲许诺相守一生。可母亲曾对我说:“身为女子不该自轻自贱。不管你父亲是何人,若有一日他负了我,我就回我的凡间,再不相见。”因为母亲的教诲,我与帝君成婚,在三生石上携手刻下名字,约定白头。可是后来,父神还是负了她,让落玉仙子住进了噙华殿。帝君也背叛了我,带回一只柔弱的月兔。父神再娶那日,母亲跃入云痕河,消失在九重天中。而我,也应该离开了。...
父神将落玉仙子带入噙华殿的那一日,母亲在云痕河边起舞。
人人都说母亲命好,她不过一个凡人,却能让贵为战神的父亲许诺相守一生。
可母亲曾对我说:“身为女子不该自轻自贱。不管你父亲是何人,若有一日他负了我,我就回我的凡间,再不相见。”
因为母亲的教诲,我与帝君成婚,在三生石上携手刻下名字,约定白头。
可是后来,父神还是负了她,让落玉仙子住进了噙华殿。
帝君也背叛了我,带回一只柔弱的月兔。
父神再娶那日,母亲跃入云痕河,消失在九重天中。
而看着和月兔执手的帝君,我想我也应该离开了。
.
母亲曾经是九重天上最美的女人,可是最近她忽然变了。
与我相见时,她神色憔悴,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倦态。
“照云,你父神爱上别人了。”
我大惊失色:“母亲,父神与您是人人称道的神仙眷侣,怎会如此?父神向来爱重您,会不会是您多心了?”
母亲哀哀地笑了:“是我太傻,凡人的容颜怎么能比得过神仙的不老不朽呢。”
母亲以凡人之身嫁给了父神,虽然有父神的灵气护体,让母亲寿命增长,衰老的速度变慢。
但她终究不是天族的人,这些年脸上也渐渐有了皱纹。
我才知道,在母亲生下我之后,身体枯败,父神长居昆仑山,和落玉仙子相遇。
无人知晓,他和落玉一见钟情,在昆仑恩爱百年,悄悄诞下了一个孩子。
虽然我是父神的血脉,但身上流着一半凡人的血,终究于仙法上不能有很高的造诣。
父神是战神之尊,怎么能容许自己只有一个灵根不全的孩子呢?
他待我和母亲极好,可是骨子里也有自己的执拗和骄傲,他想要一个能继承他战神之位的,身份和血缘都高贵的孩子。
“我只当他是在昆仑清修,那时我一个人受尽了九重天上神仙们的背后羞辱,他们嘲笑我是凡人,配不上当战神的妻子。”
母亲心恸道:“我一个凡人,拉扯着孩子,还被天后搓磨,说战神克己一世,是我勾引了他!”
“我多年辛苦,终于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可,你父神却带回来一个孩子,说是他和落玉早就在昆仑山私定了终身!”
“照云,我和你说过,若是你父神负了我,我就回我的人间。如今到了离开的时候了,我希望你不要拦我。”
我握紧了母亲的手,安慰道:“母亲,我是您的骨肉,从小受您教导。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
她欣慰地笑了,顺口问道:“那你呢,你与帝君如何?”
我叹了一口气,跪在地上:“孩儿不孝,辜负了母亲为我选的姻缘。帝君带回了一只月兔,与她恩爱非常,女儿已经打算同他一别两宽。”
母亲眼神微痛,帝君长倾,是她悉心为我择的良婿。
我毕竟是战神的孩儿,当初到了年纪也是四海八荒的好男儿争着求娶的佳人。
面对东海的龙子、天后的亲侄,以及各路上神,母亲只提出了一个要求:若是娶了我,此生不能再有别的女子。
母亲说,她作为人间的公主时,见过了太多男子负心薄幸,宠妾灭妻。
“女子的身世和男子绑在一起,男子变心,对于两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不幸。”
我是母亲最爱的女儿,她希望我能一生和乐顺遂。
东海的龙子仪表堂堂,但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
天后的亲侄从人间历劫回来后已偷偷养了一个女子在殿里。
九重天的上神们,更是潇洒自由,从来不愿意被婚约束缚。
唯有帝君长倾,他在不周山上沉睡了百年,却在苏醒的第一瞬,向母亲求娶我。
“照云,千年来,我的梦里全都是你。”
他说百年前在噙华殿前惊鸿一瞥,他就爱上我了。
长倾待我极好,又是清冷孤高一般的仙人。我亦在相处中爱上了他,嫁与他的那一天红妆铺满了天边。
他说他会爱我永生永世,我们在三生石上携手刻下了名字。
但这只是第一百年,他就另觅新欢。
2.
长倾回了不周山三日,带了一只月兔回照云宫。
那月兔楚楚可怜,身上遍布伤痕。
长倾说:“我在不周山脚,被这只小月兔缠上了,她受了灵兽的撕咬,本来是活不长的。但看她可怜,我便出手相救,谁知她是个知恩图报的,非要跟着我回来。”
说话间,月兔化出人形,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提出要把月兔留在照云宫,做个洒扫的仙使。
长倾的笑意顿住了,露出些不可置信:“照云,你素来是最心善的,月兔身世低微,你还要她为奴为婢?她若是做了仙使,灵力如此微小,一定会受人欺负的。”
月兔柔柔弱弱地靠在他身上,顿时红了眼睛:“我从小就受人欺辱,帝君说能给我一个安身之地,却要我做你们的奴婢吗?”
我不解他们的意思:“九重天上的仙使有数万之众,难道你都觉得他们是奴婢?”
“况且你救了她,总不能让她无名无份地待在照云宫吧?”
月兔的眼里盈满了泪水,跪在我的脚边,“照云仙子,月兔自知身份低微,但也是明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帝君救了我的性命,我愿意侍奉左右,不求名分,但求报恩!”
我听明白了几分,笑道:“长倾,你的意思呢?”
长倾侧过头去,语气有些不自然:“照云,月兔无处可去,你就收留她吧…”
“我几时不愿意收留她了?我说了,她想要留下,就在照云宫做个仙使。”
“还是说,你要把她纳了,做你的夫人?”
我眼里已经有了寒意,长倾却恍若未觉,欣喜道:“你真的愿意吗?我就知道你最是通情达理的,你母亲都能接受落玉仙子,你一定也能和月兔和睦相处的。”
“照云,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是给月兔一个虚名,让她能在九重天好好地生活,你不会介意吧?”
月兔欢喜地抬起头,向我谢道:“照云仙子,都说你是战神的女儿,战神庇护四海,他的女儿果然也心胸宽广,让人佩服!”
我不发一语,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还给了我一个贤良大度的美名。
长倾亲密地搂住月兔的腰,把她抱起来,心疼道:“你的脚还伤着,不能久跪。”
月兔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展眉笑道:“为了帝君,月兔万死不辞。”
我冷眼看着这一出情深意重的好戏,心却渐渐荒凉。
救命之恩,原来是以身相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长倾又说道:“夜深露重,我带月兔回房了。照云你也早点歇下吧。
站在照云宫前,长倾抱着月兔大步走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
我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待,期望着他能够记起来,今晚是月圆。
我的骨血仙人相合,每在月圆之夜就会血气相冲,痛不欲生,是长倾为我渡灵力,陪我度过一个又一个月圆之夜。
可是今夜他惦记着月兔腿脚有伤,惦记着夜深露重,独独忘记了我会痛。
我独自抬头看着“照云”的宫匾笑了。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他说此殿为了留我这“彩云”而建,如今住进了别人。明月仍在,但人心已变。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强求呢?
3.
长倾和我父神同一日迎亲,花嫁从噙华殿一直排到照云宫。
娶亲前夕,父神久违地到了母亲的房里。
他脱下繁复的服饰,只穿着一件白衣,一如他们初见那天。
母亲对着镜子描红画黛,冷淡道:“夫君不去陪温香软玉,怎么来了我这里?”
没想到父神沉默了许久,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
灯光下,玉佩流光溢彩,母亲却怔愣住了。
“你还记得我们成亲那一日,你给了我这个信物吗?”
“我想用它换你给落玉一个名份,她陪我在昆仑那么多年,为我生子,我不能让她无名无份地过一辈子。”
他说的是他们在凡间的那一场婚约。
在凡间,历劫的父神救下被敌军掳去的母亲,母亲感激不已,留给他一块玉佩作为信物。
“若是来日你有事相求,只需拿出此物,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你。”
母亲笑起来,眼泪却落到了唇边,“辜宁,我以为此物,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之物。”
父神皱起眉头,急促地为她擦去眼泪:“眠华,我很爱你,但你不能要求我为你守身如玉。你们人间的男子尚且三妻四妾,我堂堂战神,难道就连一个知心的道侣,一个能继承我的尊位的孩子都不能有吗?”
他耐下性子,拉起母亲的手,温柔道:“你放心,落玉性子活泼,也不爱争抢,她和孩子住在侧殿,她会和你好好相处的!”
母亲不语,只用噙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他。
父神有些烦躁了,怒道:“眠华,几千年了,你还要任性到几时?”
我透过水月镜看着这一切,心中只觉得悲哀。
母亲说得没错,男子在爱一个女子的时候,总是不惜说出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话,才证明这份感情的忠贞不渝。
一旦他们不爱了,这个世道也有一万个道理为之辩护。
父神与她相爱时,说她纯真可敬,如今却成了任性妄为。
我转过身,长倾静静地睡在我身侧。
他的眉眼还如曾经一般,不染尘埃。
他睡得不安宁,梦里还呓语着我的名字:“照云,不要走。”
其实长倾对我很好,他和月兔也从来不算逾矩,进退有礼,更是从不留宿。
但是我是全天下最熟悉他的人,我看得出那些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情谊。
他会在月兔流泪伤身时皱起眉头,在她靠近他时唇角微动,在她的衣裙飘过他的身边时,怅然若失地伸出手。
我不明白,多年的夫妻之情,为什么比不过一面之缘,比不过昆仑山的风光,比不过儿女情缘,比不过不周山下的三日。
他和我父神,一个身体背叛,一个心神游离。
我和我的母亲,都不愿再等。
我笑着把他的手推开,我的侧影和水月镜中母亲的轮廓渐渐重合,我们说出了同一句话。
“无爱之地,何须久留?”
4.
父神迎亲,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也要到场。
我和母亲挽着手,穿着吉服坐在上首,看着我们的夫君迎娶别的女子。
九重天上看不惯我和母亲的仙子们纷纷说起了风凉话。
“眠华一个人间女子,总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辜宁上神可是天族的战神,她妄想着能独占战神,却生出个灵根不全的女儿,丢尽了战神的脸!”
旁边的小仙笑道:“可不是吗?做了这么久鸳鸯成双的大梦,也该醒了吧。我看战神和落玉仙子,身世相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我看哪,帝君和月兔也很是般配呢,一个不染凡尘,一个天真可爱,实在是一桩佳话。”
昔日的羡慕如今成了百倍千倍的奚落和嘲笑。
我攥紧了手,母亲笑了笑,对我说道:“照云,随母亲去人间吧。我们找一个寻常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我看着长倾和月兔牵着手在三生石上刻下名字,一如我们当年一般,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父神和落玉仙子牵着他们的孩子,受着天后的训导,宛如一个美好的家庭。
天后赞许地笑道:“辜宁,九重天上的战神之位,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父神爽朗地拍了拍他和落玉仙子生下的孩子的头,“这小子,要成为战神还远着呢。所幸流着我和他母亲的血,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辛苦了落玉,同我在昆仑苦寒之地,清修了百年。”
落玉明媚地笑,望向父神时满眼柔情:“落玉不苦,只要能长伴君侧,落玉就心满意足了。”
父神怜爱地吻上她的侧脸:“落玉,你受委屈了。”
“等了这么久,我终于能堂堂正正地娶你了。”
他们身旁,月兔也红着脸牵上了长倾的手,轻声道:“帝君,你欢喜吗?”
长倾没有回答,耳尖却也染上了粉色。
他向人群里看了一眼,看到我无悲无喜的脸,骤然止住了笑,沉默着松开了月兔的手。
我心里好笑,他早已心许了别人,何须再看我的脸色呢。
当晚,父神红烛帐暖,母亲在云痕河边跳了一夜的舞。
父神掀开落玉仙子的盖头,母亲跃入冰冷刺骨的云痕河。
而我凝望着照云殿灯火通明的偏殿,灵兽像是觉察我的心情,呜呜叫着靠近我,把脸贴在我的腿上。
我微笑着摸了摸它的头,有些难过道:“往后我走了,没人保护你了,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这是我成婚时长倾送我的灵兽,我灵根残缺,用不好灵器,他便送了我灵兽,让我功法得益。
它焦急地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我含笑喝下断魂离体散,躺在桃花树下闭上了眼睛。
原来爱,只是这一个个小小的瞬间,想要和身边的人,度过每一个白天黑夜。
我突然明白了,急促地脱下喜服,换上平日里的衣服,对着月兔说:“你走吧,或者留在天上当个仙使,你想要什么去处、我替你安排,但你不能留在照云宫了。”
“此宫名为照云,就是为她而设,容不下旁人了。”
月兔泪流满面,徒劳地抓住我的衣摆:“我只愿服侍帝君…”
“可我不愿,”我正色道:“照云的心,就是我的心意。”
我飞奔向她的房间,心里雀跃又紧张。
照云此时一定很难过,都怪我犯了错,让她伤心了。
但是照云那么爱我,又最是心善,她会原谅我的。我们一同给月兔寻个好去处,便还像从前那样。
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我带着满腔的道歉的话,停在桃花树下。
却一眼看见她微笑着消散的身体。
灵兽焦急万分,扑到我的身上呜呜哭泣。
我白了脸色,居然昏了过去。
醒来后,她们都说,照云死了。
说她和她母亲的夫君同一天大婚,她母亲心碎之下跳了云痕河,她也自尽而亡。
可我不信,战神也不相信。
我跪下天君面前,战神则提刀杀了上来。
“都是你负了我的女儿!”
他一夕之间失去妻子女儿,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但我笑了,“岳母不也是被您逼死的吗?”
他眼里的愤怒化成了无奈,堂堂战神,在天君面前流下泪水。
天君只问了我们一句:“何必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们走遍了四海八荒,终于找到了她们。
可是经年再见,照云的眼里只有防备和陌生。
“帝君,我不爱你了。”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我的心像是被千刀万剐。
她让我不要再来,可我忍不住,终于犯了最大的错。
我一意孤行,给她人间的外祖下了毒,只求再见一面。
我们真的再见了,却再也不能见了。
照云的身影渐渐远去,那样轻盈,好像比在九重天上开心百倍。
我想起她住进照云宫的那一天,笑着对我说:“你若负我,这座宫殿也留不住我。”
一语成谶,她回头望了一眼,没有看见我衣袖下流血的手。
给凡人下毒,触犯禁制,我已经要死了。
最后痴迷地看了她一眼,我又陷入了从前的梦里。
“我叫照云,你呢?”
父神将落玉仙子带入噙华殿的那一日,母亲在云痕河边起舞。
人人都说母亲命好,她不过一个凡人,却能让贵为战神的父亲许诺相守一生。
可母亲曾对我说:“身为女子不该自轻自贱。不管你父亲是何人,若有一日他负了我,我就回我的凡间,再不相见。”
因为母亲的教诲,我与帝君成婚,在三生石上携手刻下名字,约定白头。
可是后来,父神还是负了她,让落玉仙子住进了噙华殿。
帝君也背叛了我,带回一只柔弱的月兔。
父神再娶那日,母亲跃入云痕河,消失在九重天中。
而看着和月兔执手的帝君,我想我也应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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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曾经是九重天上最美的女人,可是最近她忽然变了。
与我相见时,她神色憔悴,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倦态。
“照云,你父神爱上别人了。”
我大惊失色:“母亲,父神与您是人人称道的神仙眷侣,怎会如此?父神向来爱重您,会不会是您多心了?”
母亲哀哀地笑了:“是我太傻,凡人的容颜怎么能比得过神仙的不老不朽呢。”
母亲以凡人之身嫁给了父神,虽然有父神的灵气护体,让母亲寿命增长,衰老的速度变慢。
但她终究不是天族的人,这些年脸上也渐渐有了皱纹。
我才知道,在母亲生下我之后,身体枯败,父神长居昆仑山,和落玉仙子相遇。
无人知晓,他和落玉一见钟情,在昆仑恩爱百年,悄悄诞下了一个孩子。
虽然我是父神的血脉,但身上流着一半凡人的血,终究于仙法上不能有很高的造诣。
父神是战神之尊,怎么能容许自己只有一个灵根不全的孩子呢?
他待我和母亲极好,可是骨子里也有自己的执拗和骄傲,他想要一个能继承他战神之位的,身份和血缘都高贵的孩子。
“我只当他是在昆仑清修,那时我一个人受尽了九重天上神仙们的背后羞辱,他们嘲笑我是凡人,配不上当战神的妻子。”
母亲心恸道:“我一个凡人,拉扯着孩子,还被天后搓磨,说战神克己一世,是我勾引了他!”
“我多年辛苦,终于赢得了所有人的认可,你父神却带回来一个孩子,说是他和落玉早就在昆仑山私定了终身!”
“照云,我和你说过,若是你父神负了我,我就回我的人间。如今到了离开的时候了,我希望你不要拦我。”
我握紧了母亲的手,安慰道:“母亲,我是您的骨肉,从小受您教导。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
她欣慰地笑了,顺口问道:“那你呢,你与帝君如何?”
我叹了一口气,跪在地上:“孩儿不孝,辜负了母亲为我选的姻缘。帝君带回了一只月兔,与她恩爱非常,女儿已经打算同他一别两宽。”
母亲眼神微痛,帝君长倾,是她悉心为我择的良婿。
他虽为战神,下了凡间也不过是一个寻常人,私用法力,必会引来天雷。
天上与我交好的莳花小仙告诉我,我和母亲走后第三日,父神才发觉出事了。
他在云痕河边找到了母亲脱下的鞋袜。
“没有人相信你母亲一个凡人能渡过云痕河,都以为她是死了。可你父神不信,他当即红了眼,提着刀直上天庭,要天君帮他找到你母亲。”
天君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人是你带上九重天的,也是你另觅新欢,让人家心灰意冷,现在这般也是何苦呢?”
父神愣住了,他早就忘记了,不是母亲非要高攀他的仙人之姿,是他心悦母亲,许诺对她好,把她带到九重天上来的。
“战神去寒冰炼狱自领了天雷的罚,听说出来时浑身是血。”
“至于帝君,他在桃花树下发现你的尸身时,已经开始消散。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失控,直接将那月兔扔出了九重天,守着你的尸体过了一天一夜。”
我对此漠不关心,前尘往事早就淡忘,如今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守着母亲,守着亲人们,安稳度过短暂的一生。
谁知外祖突然重病,不出几日便水米不进,药石无医了。
母亲神色凝重地告诉我:“这不是人间的病。”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就只能是来自九重天上,神仙的毒了。
为了外祖,我跋涉万里到了不周山下。
给外祖下毒,无非是想要我和母亲方寸大乱,父神不是会如此行事的人,那便只剩下一位了。
我曾经的夫君,帝君长倾。
来到不周山下,果然长倾已经斟好了酒,穿着我们初见时的白衣,含笑道:“照云,你终于愿意相见了。”
我木着脸,与他对坐:“帝君身为神仙,不为凡人解忧,反而对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外祖下毒,不知走的是哪一条天道?”
长倾顿住,脸上流露出些心碎:“你明知我不过是想见你,你陪我半日,我便给你解药,再自去领罚,好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长倾,何必呢?我们姻缘已尽,三生石上的名字我也早就抹去,你和月兔尽可长相厮守,为什么要来寻我呢?”
难道都是非要失去了才能珍惜,才能追悔莫及。
可是世上哪来那么多追悔莫及的机会?
他像是痛极了,“那我们曾经的相爱,对于你来说都是可以轻易抛去的吗?”
我摇头,认真道:“是你轻易抛去了,在你的心游离的那一刻起,你就抛弃了我。百年间,我没有为你守身如玉吗,我没有遇见过别的上神示好吗,可我从来没有像你这般,背弃我们的感情。”
长倾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惊痛万分地想要把我拥到怀里。
“都是我错了,我们从头来过,好吗?”
“长倾,”我掰开他的手,对上他的眼睛:“我不爱你了。”
最终我拿回了解药,孤身离开了不周山。
这是长倾的家,他本是天生地长的灵石,在不周山上启了灵智,与我在此地成婚。
又在这里遇见了月兔,以为是人生的第二个欢喜相逢。
5.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座小草屋里醒来。
入眼是青翠的群峰,母亲捧起一捧山泉水,回头对我笑道:“照云,你醒啦?”
断魂离体散是母亲从魔界寻来的禁药,吃了之后神体消散,魂魄会离开身体飘落人间,有堕神之效,千万年来没有人尝过。
毕竟当了神仙的人,谁会想成为一个凡人呢?
不过此药对我来说,却是脱身的良药。
我身体恢复后,母亲带着我回到了她的家。
不是九重天那个冰冷的宫殿,而是有亲人的、真正的家。
母亲虽然离开了人间千年,但对于人间来说也不过是过了十五年。
外祖和舅舅早早听说母亲要回来,等在了城门口。
城门石阶路上的积雪,都是舅舅一手扫去。
一见到我们,舅舅一个三尺男儿就背过了身,声音哽咽:“你还知道回来!”
外祖一把抱住我,清瘦但有力的肩膀让我顿觉心安:“你就是眠华的孩子?”
母亲垂泪跪在地上,“女儿不孝,让父亲挂念了。”
我才知道,九重天上无依无靠的母亲,原来也是家里被人百般疼爱的女儿、妹妹。
我抹了抹眼泪,跪在母亲旁边:“孙女不孝…”
舅舅不耐地扶起我们,“怎得回个家还这么多话,赶紧跟我走,母后还在宫里等着呢!”
听闻母亲走后,外祖母担忧成疾,竟然缠绵于病榻,一病不起。
母亲飞奔到外祖母床前,拉住她的手流下眼泪:“母后,女儿来晚了!”
外祖母在看到母亲的一瞬间,眼里爆发出光芒,“眠华,我是在做梦吗,你真的回来了?”
瞒着外祖母,我和母亲偷偷给她喂下九重天上带下来的灵草。凡人食之,可医百病,还能延年益寿。
好不容易哄得外祖母睡去,我和母亲走在宫阶上,夜色如水。
望着天上的星星,我猜父神和长倾此刻正在寻找我们。
他们很快会得知,母亲跳了云痕河。
她一介凡人之身,云痕河冰冷刺骨,他们一定会觉得母亲葬身其中了。
鲜少有人知道,云痕河是连接九重天和人间的地方,受过刺骨的寒冷,就能到达人间。
而我身体都消散了,会被当成心碎自尽。
“母亲,把父神让给了长倾,你会后悔吗?”
母亲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他的心若在我这里,旁人抢不走,我也不能让。可他的心不在我这里了,那有有什么后悔的呢?”
我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6.
日子平淡安稳地过去,皇帝舅舅昭告天下长公主归来,还把我封了安平郡主。
母亲少时曾上场杀敌,是有名的公主将军,救下沦陷在敌军铁骑下的三十二城百姓,受到万民爱戴。
她消失的这些年,民间一直自发寻找,还有传言说她功德圆满,飞升成仙了。
因此,作为长公主的女儿,不论是满宫上下,还是长街上的百姓、文武大臣,都对我赞许有加。
再也不是九重天上被戳着脊梁骨嘲笑是那个无用的凡人恬不知耻给战神生下的废物女儿了。
在我的郡主册封礼这天,皇帝舅舅大赦天下,在紫宫宴请天下八方,我高居明台,由母亲亲手为我戴上冠冕。
然而,也就是这一天,我见到了以为此生都不会再相见的人。
礼官正在诵读对我的嘉奖,却突然狂风大作,晴天里天空被闪电劈开了一个巨缝,一把斧子直直向我飞来,堪堪停在眼前一寸。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深渊巨斧,是我父神的法器。
果然下一瞬,一匹天马飞奔而下,踏云而来。
迷雾中,父神和长倾的身影清晰可辨。
众人大骇,跑的跑逃的逃,没过多久就只剩下了我、母亲,和皇帝舅舅。
母亲抿着嘴唇,神色是少见的严肃。
“眠华,我找到你了。”
父神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欣喜欲狂:“他们都说你死了,你只是一个凡人,抵抗不住云痕河的寒冷。但我不信,你是那么坚韧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去死。”
他一步步靠近我们,张开了双臂:“照云,你帮我劝劝你的母亲。她一时置气我知道,我已经把长倾送回了昆仑,我只要留下那个孩子,把他送上战神的位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眠华,”他几乎有些哽咽:“你离开后,我才发觉,我早就习惯了你在我身边。知道你离开的那一刻,我心如刀绞,恨不得陪你去死!”
母亲静静地听着他说完,轻轻弯了弯眉,“辜宁,我是突然不能为你生一个血缘高贵,灵力高强的孩子吗?”
“我们相爱之时,你就知道我是凡人。反而是你,隐瞒了你的身份和我成婚。我为了抛下亲人,离开了生活半生的家,我什么也不求,只求你忠贞。”
“你做到了吗?”
父神还想说什么,都被她的话堵了回去,再也说不出来。
他强壮雄伟的身体对于凡人来说是很吓人的,此刻站在原地,却不知所措的像个孩子。
他又看向我,这个曾经被他疼爱,又因为灵根残缺被他抛弃的孩子。
“照云,父神是爱你的,但…”
我莞尔一笑:“多年的疼爱,照云谢过父神。可我是母亲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凡人生产的痛苦,父神怎么会懂的呢?况且,父神还有其他的孩子,母亲只有我了。”
“战神,请回吧。九重天才是属于你的地方。”
长倾拉住我的衣摆,落寞道:“照云,你穿人间的衣服原来是这个样子。”
母亲说的话,不单是给父神听的,也是给他听的。
父神和旁人有了孩子,他亦是对旁人动了心,孰优孰劣,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不忠。
皇帝舅舅一把上前推开他,戒备地挡在我的前面,“我不管你是神是妖,这里是人间,就要守人间的道理!”
长倾的手停在了半空,眼神受伤。
“是我错了,我被月兔蒙蔽,忘记了对你的誓言。但是照云,人非圣贤,为何不再给我一个机会呢?”
我虚虚向他行了一个礼,神色平淡:“长倾,我不爱你了。”
纵使他有一千句话,也回答不了我了。
7.
那以后,父神不再来人间。
我知道他也许找了我和母亲很久,踏遍了凡间的山河。
他虽为战神,下了凡间也不过是一个寻常人,私用法力,必会引来天雷。
天上与我交好的莳花小仙告诉我,我和母亲走后第三日,父神才发觉出事了。
他在云痕河边找到了母亲脱下的鞋袜。
“没有人相信你母亲一个凡人能渡过云痕河,都以为她是死了。可你父神不信,他当即红了眼,提着刀直上天庭,要天君帮他找到你母亲。”
天君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人是你带上九重天的,也是你另觅新欢,让人家心灰意冷,现在这般也是何苦呢?”
父神愣住了,他早就忘记了,不是母亲非要高攀他的仙人之姿,是他心悦母亲,许诺对她好,把她带到九重天上来的。
“战神去寒冰炼狱自领了天雷的罚,听说出来时浑身是血。”
“至于帝君,他在桃花树下发现你的尸身时,已经开始消散。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失控,直接将那月兔扔出了九重天,守着你的尸体过了一天一夜。”
我对此漠不关心,前尘往事早就淡忘,如今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守着母亲,守着亲人们,安稳度过短暂的一生。
谁知外祖突然重病,不出几日便水米不进,药石无医了。
母亲神色凝重地告诉我:“这不是人间的病。”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就只能是来自九重天上,神仙的毒了。
为了外祖,我跋涉万里到了不周山下。
给外祖下毒,无非是想要我和母亲方寸大乱,父神不是会如此行事的人,那便只剩下一位了。
我曾经的夫君,帝君长倾。
来到不周山下,果然长倾已经斟好了酒,穿着我们初见时的白衣,含笑道:“照云,你终于愿意相见了。”
我木着脸,与他对坐:“帝君身为神仙,不为凡人解忧,反而对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外祖下毒,不知走的是哪一条天道?”
长倾顿住,脸上流露出些心碎:“你明知我不过是想见你,你陪我半日,我便给你解药,再自去领罚,好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长倾,何必呢?我们姻缘已尽,三生石上的名字我也早就抹去,你和月兔尽可长相厮守,为什么要来寻我呢?”
难道都是非要失去了才能珍惜,才能追悔莫及。
可是世上哪来那么多追悔莫及的机会?
他像是痛极了,“那我们曾经的相爱,对于你来说都是可以轻易抛去的吗?”
我摇头,认真道:“是你轻易抛去了,在你的心游离的那一刻起,你就抛弃了我。百年间,我没有为你守身如玉吗,我没有遇见过别的上神示好吗,可我从来没有像你这般,背弃我们的感情。”
长倾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惊痛万分地想要把我拥到怀里。
“都是我错了,我们从头来过,好吗?”
“长倾,”我掰开他的手,对上他的眼睛:“我不爱你了。”
最终我拿回了解药,孤身离开了不周山。
这是长倾的家,他本是天生地长的灵石,在不周山上启了灵智,与我在此地成婚。
又在这里遇见了月兔,以为是人生的第二个欢喜相逢。
现在我们在这里说尽了最后一句话,也算得上是有始有终。
回眸最后一眼,他的眼里燃起希望,瘫软的身体好像又有了力量:“照云…”
我俯身一礼,“往后,不必再相见了。”
我与长倾,父神与母亲,都就此别过了。
白雪消融,桃花初绽,我也要回我的家了。
番外-长倾
和月兔大婚的那一晚,灯火摇晃,佳人娇羞。
月兔娇媚的脸在喜服的掩映下更显温柔,她软着身子靠近我:“帝君,你欢喜吗?”
方才在大殿上,面对天后,她也问过我这句话。
我自然是欢喜的,但是想到照云受伤的神情,我就说不出话来了。
恍恍惚惚地,我又想起了照云。
我娶她的那一日,也是这样的红烛喜帐。
照云和月兔不同,她性子刚烈,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要娶我,今生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这样的话在九重天上实在新鲜,也就只有她那位母亲能说出来。
但我那时实在喜欢她。她是我灵智初开时爱上的第一个人,是我千年梦里的那一个人,我相信我们有命定的缘分。
月兔见我沉默,问道:“帝君,你怎么了?”
在看到她的脸,我心里的柔情却一瞬间荡然无存。
不周山下的不期而遇,救命之恩的以身相许,好像都不重要了。
鬼使神差地,我问了她一句:“不周山下相遇,当真是偶然吗?”
谁知月兔变了脸色,瑟瑟发抖地跪在我的脚边:“求帝君垂怜,我不是故意欺瞒帝君的,实在是不周山上的日子太苦了。”
“听闻您慈悲为怀,我便想,若是能跟您回到九重天,我就不用再担惊受怕,朝不保夕了。”
她的脸渐渐模糊,我也索然无味了。
“月兔,”我叹息着扶起她,“是我错了心,耽误了你。”
她震惊地抬起头:“为何,帝君不是也心悦于我吗?”
我摇头,“这不是心悦,只是我错了,把新鲜当成了一种爱恋。”
我与照云百年来的细水长流,我们一同品茶茗诗,走遍四海八荒。
她会在我病重时寸步不离,熬红自己的双眼,会为我求药远下东海,去和巨兽拼搏。
有时候,我们化作人间一对寻常的夫妻,走在人潮里。
照云会突然说:“长倾,我好爱你。”
原来爱,只是这一个个小小的瞬间,想要和身边的人,度过每一个白天黑夜。
我突然明白了,急促地脱下喜服,换上平日里的衣服,对着月兔说:“你走吧,或者留在天上当个仙使,你想要什么去处、我替你安排,但你不能留在照云宫了。”
“此宫名为照云,就是为她而设,容不下旁人了。”
月兔泪流满面,徒劳地抓住我的衣摆:“我只愿服侍帝君…”
“可我不愿,”我正色道:“照云的心,就是我的心意。”
我飞奔向她的房间,心里雀跃又紧张。
照云此时一定很难过,都怪我犯了错,让她伤心了。
但是照云那么爱我,又最是心善,她会原谅我的。我们一同给月兔寻个好去处,便还像从前那样。
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我带着满腔的道歉的话,停在桃花树下。
却一眼看见她微笑着消散的身体。
灵兽焦急万分,扑到我的身上呜呜哭泣。
我白了脸色,居然昏了过去。
醒来后,她们都说,照云死了。
说她和她母亲的夫君同一天大婚,她母亲心碎之下跳了云痕河,她也自尽而亡。
可我不信,战神也不相信。
我跪下天君面前,战神则提刀杀了上来。
“都是你负了我的女儿!”
他一夕之间失去妻子女儿,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但我笑了,“岳母不也是被您逼死的吗?”
他眼里的愤怒化成了无奈,堂堂战神,在天君面前流下泪水。
天君只问了我们一句:“何必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们走遍了四海八荒,终于找到了她们。
可是经年再见,照云的眼里只有防备和陌生。
“帝君,我不爱你了。”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我的心像是被千刀万剐。
她让我不要再来,可我忍不住,终于犯了最大的错。
我一意孤行,给她人间的外祖下了毒,只求再见一面。
我们真的再见了,却再也不能见了。
照云的身影渐渐远去,那样轻盈,好像比在九重天上开心百倍。
我想起她住进照云宫的那一天,笑着对我说:“你若负我,这座宫殿也留不住我。”
一语成谶,她回头望了一眼,没有看见我衣袖下流血的手。
给凡人下毒,触犯禁制,我已经要死了。
最后痴迷地看了她一眼,我又陷入了从前的梦里。
“我叫照云,你呢?”
我看着长倾和月兔牵着手在三生石上刻下名字,一如我们当年一般,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父神和落玉仙子牵着他们的孩子,受着天后的训导,宛如一个美好的家庭。
天后赞许地笑道:“辜宁,九重天上的战神之位,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父神爽朗地拍了拍他和落玉仙子生下的孩子的头,“这小子,要成为战神还远着呢。所幸流着我和他母亲的血,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辛苦了落玉,同我在昆仑苦寒之地,清修了百年。”
落玉明媚地笑,望向父神时满眼柔情:“落玉不苦,只要能长伴君侧,落玉就心满意足了。”
父神怜爱地吻上她的侧脸:“落玉,你受委屈了。”
“等了这么久,我终于能堂堂正正地娶你了。”
他们身旁,月兔也红着脸牵上了长倾的手,轻声道:“帝君,你欢喜吗?”
长倾没有回答,耳尖却也染上了粉色。
他向人群里看了一眼,看到我无悲无喜的脸,骤然止住了笑,沉默着松开了月兔的手。
我心里好笑,他早已心许了别人,何须再看我的脸色呢。
当晚,父神红烛帐暖,母亲在云痕河边跳了一夜的舞。
父神掀开落玉仙子的盖头,母亲跃入冰冷刺骨的云痕河。
而我凝望着照云殿灯火通明的偏殿,灵兽像是觉察我的心情,呜呜叫着靠近我,把脸贴在我的腿上。
我微笑着摸了摸它的头,有些难过道:“往后我走了,没人保护你了,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这是我成婚时长倾送我的灵兽,我灵根残缺,用不好灵器,他便送了我灵兽,让我功法得益。
它焦急地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我含笑喝下断魂离体散,躺在桃花树下闭上了眼睛。
5.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座小草屋里醒来。
入眼是青翠的群峰,母亲捧起一捧山泉水,回头对我笑道:“照云,你醒啦?”
断魂离体散是母亲从魔界寻来的禁药,吃了之后神体消散,魂魄会离开身体飘落人间,有堕神之效,千万年来没有人尝过。
毕竟当了神仙的人,谁会想成为一个凡人呢?
不过此药对我来说,却是脱身的良药。
我身体恢复后,母亲带着我回到了她的家。
不是九重天那个冰冷的宫殿,而是有亲人的、真正的家。
母亲虽然离开了人间千年,但对于人间来说也不过是过了十五年。
外祖和舅舅早早听说母亲要回来,等在了城门口。
城门石阶路上的积雪,都是舅舅一手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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