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天到底在哪,我找不到你,母亲也瞒着我。”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抓住徐闻的手。
他锐利的目光一抬,落到徐闻身上,声音淡淡,“就是你骗了囡囡?”
徐闻清瘦的身形扛不住军中来的气势,不免一抖。
我下意识护在他身前,“嫁娶罢了,凌将军管太宽了吧。”
“管太宽?”
凌砚如重复,眸色中墨云翻涌,愈发沉了。
好在在我心悸时,他冷淡的神色落在凌夫人身上。
“母亲,囡囡的父母跟随父亲征战亡故,是忠臣,更是凌家欠她的。”
“莫说供养十几年,便是一辈子,我也甘之如饴。”
“这场婚事无媒无聘,做不得数。”
说完,他伸手拉开徐闻,“滚开,否则休怪我无礼。”
“囡囡,这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跟我回家,你的院子好好的。”
凌砚如神色郑重。
我推开他伸来的手,“这门婚事,是我同意的。”
凌夫人松了口气,补道,“的确如此。”
凌砚如眸色幽暗,显得眼眸愈发深不见底,“囡囡,你还在赌气?”
“你若想嫁,何苦选这么个穷书生糟践自己,我,我亦可以。
你若不想嫁,我来谁敢逼迫你。”
我忽而轻笑。
“凌将军,大婚在即,你说这个不合适吧。”
“况且我今日和我丈夫来,是想问清楚底稿的事,免得背上不白之锅。”
“往日种种,是我不懂事为之。
如今我嫁作人妇后,才幡然醒悟,义兄,你说的对,我们兄妹之间不可逾矩。”
往日凌砚如抛给我的话,都被我一字一句还了回去一刹间,凌砚如面上血色退去。
我垂眸不看他的脸,“底稿的事我会请我老师帮忙作证,以后无其他事,我不会再上门打扰。”
“祝将军和沈姑娘,百年好合。”
我和徐闻走了出去。
临走前凌砚如身形似乎晃了晃,我只当是错觉。
短短三日,长安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素有才女之名的沈清莲亲口承认了之前自己所作的几首诗是从其他书中看来的。
二是凌将军悔婚,与沈太傅家撕破了脸。
可这些风风雨雨都与我无关。
徐闻母亲的病经神医整冶,好了大半了。
我们终于可以启程去江南了。
为了庆祝这件好事。
小桃特意去买来菜。
夜里,我们在院中摆上桌子,倒上美酒。
徐闻率先敬了我一杯,“简姑娘,以后有能用上徐某的地方,在所不辞。”
我们喝酒谈心,哈哈大笑。
直到天空不作美,落下几滴雨来。
适才慌张的收好桌子往房间跑去。
外面雷声大作。
雨点由小变大。
小桃披着斗笠去院中落锁,靠近门时却被吓得摔倒在地。
“怎么了?
怎么了?”
我撑着油纸伞,踩过雨水。
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隔着门缝出现在黑夜之中。
这动静也引来徐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