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优质小说阅读网 > 现代都市 > 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结局+番外

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结局+番外

汾清三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男女主角分别是嬴政赢子婴,作者“汾清三杯”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他穿越到了大秦的最后一任皇帝身上,可在位的时间只有短短四十六天!好在自己才三岁,他紧握拳头,决心改变这一切!昌平君叛乱后,他一声“大夫,莫走!”改变了嬴政的责罚,将他留在了身边。当统帅,击鼓进军,有着数万的兵权,带领军队,打天下!在外人眼中,他是个仅有三岁就手握兵权的神童!...

主角:嬴政赢子婴   更新:2024-11-16 09:2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嬴政赢子婴的现代都市小说《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汾清三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男女主角分别是嬴政赢子婴,作者“汾清三杯”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他穿越到了大秦的最后一任皇帝身上,可在位的时间只有短短四十六天!好在自己才三岁,他紧握拳头,决心改变这一切!昌平君叛乱后,他一声“大夫,莫走!”改变了嬴政的责罚,将他留在了身边。当统帅,击鼓进军,有着数万的兵权,带领军队,打天下!在外人眼中,他是个仅有三岁就手握兵权的神童!...

《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吩咐好了,众人吃好干粮在山坡后,等待着运粮队进入埋伏圈。

只要入了峡谷,那就是千骑冲刺的时候,管他什么楚军,直接一波冲锋全部带走。

等了半晌后,斥候再度来报,人快来了。

可离得近了,也看的更清了,押运粮草的楚军,约莫有一万多骑兵。

听到这些,王贲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项燕一边打着函谷关,一边还派出一万骑兵来护送粮草队?

既然如此重视,那岂不是说项燕自己的粮草本身也不多了?

“将军,一万骑兵,外加上这些个脚力……我们人数不够啊!”听到斥候的传报,副将担忧道。

此刻,在峡谷的另一边,已经可以看到运粮队的前线队伍,只见‘项’字旗迎风招展。

这不但是一支万人骑兵队伍,还是项燕的亲卫骑兵!

这群骑兵是楚军绝对的精锐!

自己这边只有三千骑,楚军三对一还绰绰有余。

可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王贲不出手,那项燕得到粮草后,必然不会太惊慌。

就算拿不下函谷关,也能转头来围攻大梁城。

大梁城的危机,还是无法解除。

仔细观察了下峡谷内的环境,王贲属于偷袭方,此刻清晨还有一丝薄雾,优势在王贲这。

于是王贲转头对着身边的人,问道:“待会冲杀的时候,切记,莫要弱了声势,楚军不会想到在这会有伏兵,必然会乱了阵脚,至于这些个农夫脚力怎会反抗?何况,人多反而可以多捞点军功,有谁怕的现在站出来!”

这些个骑兵都是跟随王贲冲杀多年,既然将军下了令,自然不会退缩。

何况,这种环境的伏击,是最能获得军功的时候,听到王贲的话,一个个眼神都亮了起来。

大秦的锐士,谁不想要军功?

短暂的沉默后,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将军,下令吧,俺还想多捞点军功回去娶媳妇呢!”

人群被这话惹得哄堂大笑,王贲也是跟着笑了,道:“想娶媳妇,那就看你能不能捞到军功了,记住咯,脚力不算军功,待会跟着我冲!”

杀良冒功的事情偶有发生,王贲的队伍军纪严明,断然不会发生这种事,可还是嘱托了一句。

楚军领头的屈将军,却是烦闷不已,这次的押运任务本就轻松无比。

项燕亲率大军围攻函谷关,这是楚国多少年来未有的壮举,可却让自己在这里运什么粮草,若是函谷关破了,自己可是错过了立功的大好时机。

屈家在楚国的地位岌岌可危,现在也就剩下了自己一个支柱。

这般想着,楚军的部队,已经大部分进入了峡谷,山坡的另一边,王贲立刻翻身上马,大声道:“想娶媳妇的,跟我冲!”

说罢,率先冲了出去,副将紧跟而上,其余的将士也冲将而去。

顿时,喊杀声四起。

听着四处传来的喊杀声,屈将军还未反应过来,整个队伍已经乱作一团……

……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王贲这骑兵的突然袭击,打的楚军措手不及。

狭长的队伍,瞬间被冲散,领头的楚将还想着要收拢队伍来对敌,可这队伍里不止有楚军,还有大批的脚力。

这群人,哪里见过这个仗势,嘴里说着不要杀我,人却四散而逃。

楚军无法形成阵型,很快就被王贲给冲散了。

一碰就碎!

楚军的精锐骑兵,直接四散奔逃。

战斗比想象中的容易,楚军溃逃后,王贲立刻让手下去寻这些个脚力。

十万旦的粮草,没了他们,自己可怎么运往大梁城?

当然,直接烧了也可以,可自己眼下也缺粮啊。

“都别跑了!我们是秦军!自己人!不杀你们的!”在将士们的劝说下,大部分的脚力还是找了回来。

王贲站在高坡上,看着属下们打扫着战场心情畅快,这一下,大梁城的危机解除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一次突袭,没有击杀多少楚军。

没办法,大雾天,人家又是骑兵,第一时间也就几百人被冲下马斩杀了。

没有拿到军功的,自然很是懊恼,可这也没办法,机会摆在面前,你没拿到能怪谁?

场内的楚军尸体,人头都被割了去,这是重要军功凭证,可现场的一幕,让王贲有点疑惑。

只见一部分人,得了好几个军功,身上却只留了一个,把剩余的人头,丢在了一个地方。

这并不是一个两个这般做,而是只要超过一个人头的,都丢在了这里。

王贲很是不解,这可是军功啊!

军功在大秦意味着什么?荣华富贵!后世子孙安定的生活。

可这帮子人,怎么把军功丢在一个地方不要了?

王贲看的清楚,这些个人头,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楚军,并不是那些个脚力。

若是拿平民来冒充,可是要重罚的。

人头越堆越多,不一会,竟然堆成了小山一般。

这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点吓人,可在秦国的军人眼里,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富贵!

越来越不解,王贲伸手让副将过来。

还在整顿着队伍的副将,得了诏令立刻就赶了过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王贲指着像是一座小山的人头说着。

副将纳闷,回头一看,心里也是一惊,赶忙骑马过去问话。

不多久,副将回来了,脸上却带着玩味的笑意,“将军,喜事啊!”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王贲此刻甚是不解,也不想听副将废话。

“那是他们给小公子留的。”

“什么?”王贲愣了半晌,才搞明白小公子是谁,“给子婴留的?”

副将重重点头,“弟兄们都感激小公子的计谋,救了大家,这些侥幸得了两个军功的,就拿出来一个,要与小公子共享军功。”

副将心里也是感慨,这事情虽然有点匪夷所思,可在王贲军队里,也说的过去。

这帮子弟兄最是重情义,小公子给他们指条明路,还没费什么大力气就得了这些个军功,自然要分出了一部分。

王贲听了,直接怒道:“胡闹,让他们都收了回去。”

子婴可是大王的子孙,公侯伯爵,生下来就是最高等级‘公’,怎么会要这点军功?简直是胡闹!

可副将却是没动,继续说道:“将军,弟兄们也是真心实意,何况,你不也想想,这事传出去,岂不是一段佳话?”

这话王贲听进了心里,昌平君反叛,自己的妹妹和妹夫都受到牵连,被贬去了雍城。

唯独这外甥子婴,留在了咸阳。

此刻,他身边,除了大王外,没有个亲人,谁能帮他?

大王的子嗣,可是有十几个之多,何况子婴还是要小一辈。

想到这里,王贲叹了口气,“这情分,我记下了,替我谢谢弟兄们,这些个‘军功’收好咯,回去就给咸阳发军报!”

听到王贲没有再反对,副将立刻行了一礼道:

“诺!!”



饱餐一顿后,子婴一个人躺在床上,天色已黑,大部分人都睡下了。

门外两个侍女坐在长椅上,防止夜间小公子起夜需要服侍。

刚才奶娘非要和小公子一起睡,虽说自己才三岁,可还是习惯了一个人睡。

拗不过自己,奶娘只得去外屋睡着。

忙碌了一天,子婴着实累了,躺上不久后就沉沉地睡去。

梦里,子婴如愿地坐在了那座龙椅上,台下众臣对他参拜行礼,他在台上挥斥方遒。

可转而梦境一晃,整座咸阳城大火连天,浓烟滚滚,四处残破。

无尽的铁骑踏入王宫,还未等自己反应过来,一把大刀砍向了自己的脖子。

“不要!!”子婴在梦中大叫醒来,望着眼前紧张的奶娘和宫女,他才发现自己是做梦。

“我的小公子,你终于醒了,我差点就要去请大王了。”奶娘看到子婴醒了,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泪花。

如果小公子有个闪失,他们这群奴仆都得陪葬。

子婴小脸煞白,一想到不过是做梦,深呼一口气。

顿了顿,对着奶娘笑了笑,“不打紧,做了个噩梦。”

对于子婴可以如此流畅的交流,奶娘很是惊奇,可毕竟是大王的子孙,只要开了窍,那定然是聪慧无比。

对于小公子这成人般的言语,奶娘也并未疑虑,“来,睡了一觉兴许是饿了,先吃点,说罢又去掀衣服。”

……

饱餐洗漱完毕后,子婴望着奶娘,好奇道:“奶娘,你年纪也不大,为何奶水这般充足?”

子婴估摸这奶娘年纪不足二十,在他那个时代,算得上很小的年纪。

奶娘闻言脸颊一红,好在这小公子年纪幼小,于是笑道:“年纪不大?我都有两个儿子呢!”

她说完伸手比了一比,“比你矮上不少。”

子婴看她描述的高度,这两个儿子竟然还没自己高,恐怕还不到三岁,于是好奇问:“你这两个娃,年纪不大,你在这喂养我,他俩咋办?”

“咋办?有着米粥喝呢,我在这宫内一月可得三百钱,养我那家绰绰有余了。另外,阿母也会帮寻着找些其他乳娘喂养,长得比小公子还壮实呢。”奶娘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房间。

一讲到自己的两个孩子,眯着眼的高兴。

子婴闻言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三百钱是多少,估摸也够一家几口人的吃穿用度。

时候尚早,子婴闲聊着继续问:“那你夫君呢?”

说到自己的夫君,奶娘抿嘴一笑,“这可对亏了夫人,给他也寻了个差事,在兵营里寻了个医师的缺,帮助救治伤员。比起其他人,我们家都很满足,全家平安,吃穿用度不缺,甚好……可惜了,我那妹妹一家……”

说到这里,奶娘停顿了下来,子婴没有追问,在这乱世中,有几个能如奶娘一家一般?

就在这时,一位侍女进屋道:“小公子洗漱好了没?时候不早了,得去给夫人请安了。”

奶娘一惊,看着天色估摸是有些晚了,连忙走近把子婴给抱了起来,“小公子,今日咱们去给国夫人请安。”

以往里,子婴每日要给芈华夫人请安,可现在芈华已经被逐出宫,大王的子嗣,照理得给另一位夫人请安。

国夫人乃当世齐王的妹妹,早年与芈华夫人一同嫁给大王,可惜未有子嗣。

也是在她的帮助下,秦国与齐国结好,互不攻伐,在秦国攻打赵国、燕国、楚国这时间内,齐国一直按兵不动。

日常里,国夫人没有子嗣,可大王还是让其他公子们前去请安,今日子婴还在宫内,自然也要前去。

请安这种事,子婴倒是无所谓,任由奶娘抱着前往国夫人的住处。

好在王宫不算太大,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一处院落。

这院落三进三出,和子婴住的差不多大。

嬴政在这方面,并未对两位夫人有所差别,可大多数情况下,却是留在芈华夫人那里留宿。

现在芈华夫人走了,整个后宫之内,自当是国夫人一人说了算。

等到子婴到了院落门口,外围的院落里,已经有不少的小孩围在一圈玩耍。

这些都是请过安的孩子,趁着这机会,在这疯玩,一旁的侍女们只得候着。

奶娘害怕小公子想玩,于是笑道:“待请了安,便来一同玩耍。”

子婴点点头。

到了里院,奶娘将子婴放了下来,自己没有进去。

一旁的侍女,看着可爱的子婴,想要伸手去抱,可还是止住了。

这可是大王的长孙,一般人可没有资格抱,于是拉着子婴的小手,进了屋内。

到了屋内,子婴看到中央上首坐着一位美妇人,此刻正在闭目养神,显然就是国夫人了。

而一旁站着一位官员,竟然是赵高,自然没想到赵高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子婴进了屋,国夫人低声道:“子婴你来了,来快到我这里来。”

子婴一愣,原本以为要下跪呢,可国夫人却是把他直接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国夫人面露惋惜之色,道:“我那可怜的妹妹,受了昌平君的牵连,才有如此下场,可怜你才三岁,以后你就住我这院里吧。”

听到国夫人的话,赵高一愣,连忙道:“夫人,这……可不是太好,小公子的父母还在呢。”

赵高听出了国夫人的话,这是要把子婴放在自己身边养,可这是长孙啊!

他父母还在呢!

“在哪呢?”国夫人瞪着赵高,继续道:“雍城虽说离咸阳不远,可这三年期限,你让这三岁小娃一人生活?无爹无娘,养出什么病来,你担着?”

赵高一愣,没想到国夫人这般激动,立刻闭嘴不言,他今日来,可不是和国夫人吵架的。

可国夫人想要让小公子寄养在这,属实离谱,如果还是昨日口不能言的子婴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昨日在大殿上,面对百官这小家伙可是面不改色,差点让大王罢免了李斯。

昨日两次子婴说话的契机,赵高自问,这个三岁小儿可不简单。

如果说第一次开口,是人撺掇,这第二次,可没人在身旁。

不理会赵高,国夫人说完,回头望向子婴,带着一丝笑意,对旁边的侍女道:“去,把旁边的偏房收拾好,今天开始,子婴就住这了。”

子婴一愣,稚嫩的小脸一脸委屈,这人可不是自己的至亲,在这深宫院内,谁知道有什么心思。

他略微思索了下,眼睛顺着国夫人的脸庞向下移,片刻后一脸的不乐意道:

“我不要!你又没有奶给我喝!”



子婴笑道:“颠簸的马背当然不行,可若是平稳的马背呢?”

黑夫喃喃自语,仔细咀嚼着小公子的话。

这几日相处下来,黑夫倒是发现,小公子年纪虽小,可见识不少,果然,大王的长孙就是这般聪慧。

子婴没有立刻说出马鞍来,只是道:“等回了咸阳,还得好好谋划一番。”

“诺!”

……

虽说马鞍和马蹄铁并不难,可还是得好好研究一番,才能确定制作工艺。

在这里,子婴可没有时间。

到了第五日,王翦给子婴送了一个礼物。

一匹白色的小母马。

母马似是未成年,倒是符合子婴来骑乘。

洁白的皮肤,外加柔顺修长的马尾,远观起来倒是非常漂亮。

“子婴,这马儿以后就是你的了。”

骑在小马身上,子婴十分开心,之前都是自己坐马车,这下倒是可以自己骑马了。

这对自己来发明这等个马鞍和马蹄铁,倒是提供了便利。

“谢,外大父。”子婴骑了一圈回来,十分地兴奋,转而道:“回去我一定好生和大父说道,外大父身体健朗带着我去打猎,还给我送了一匹马,让他不要担心。”

王翦听完呵呵笑了起来,这子婴还真是懂事……

等会……身体健朗?王翦的脸色一变,立刻道:“这可不能说,你得说,外大父身体欠安。”

“嗯?”子婴小脸带着疑惑,“这不是骗人么?”

“子婴,你就听你外大父的,就这般说。”王燕站在身边,也跟着劝说。

子婴立刻摇头,自己的目的,可是要让王翦和自己一起回去。

估摸时间差不多了,自己也待不了多久,这个时候,就得摊牌了。

“那不行,我不能骗人。”子婴略显固执。

一旁的黑夫和蒙毅见状,已然悄悄地溜了出去。

这家务事,他俩可没办法掺和进去。

现场,也就子婴一家三口和王翦了。

王翦身体硬朗,整个大秦的人都知道,连大王也知晓。

可这话,却不能当人面说出来,若是挑明了说,那就是欺君之罪。

按照秦国刑罚,多少要受到惩处。

可谁会拿这样的事作数?

今天,这子婴确实犯了牛脾气,不管王燕怎么说,子婴就是摇头,死活不愿意。

这可是大王的长孙,真的让他回去这般说,王翦免不了要受处罚。

王燕无奈,望着扶苏道:“这孩子满口都是你教的,快过来劝说一二。”

两人夫妻关系甜蜜,在不事上,王燕都让自己的夫君来做决定。

可王燕,毕竟是将门之女,在一些事上也会有自己的看法,等到夫妻俩意见相悖时,扶苏多少也会听娘子的。

可今日,扶苏却是直接摇头,“这等事,我赞同子婴,君子之道……”

见扶苏又要长篇大论,王燕就觉得头疼,她瞪着眼望着子婴,略带怒意:“你可知你大父知晓外大父身体已好,会作何处理?”

子婴一脸茫然,“外大父因病辞官,现在病好了,岂不是很正常?”

听子婴这般解释,王燕也是一愣,转而道:“可大王前些日子,还派人前来探访……”

王燕没有说下去,那时候王翦自然是继续称病。

“子婴!就当外大父求求你,你回去莫要和大王说我身子好了……”

宫内的事,可不比子婴想的这般简单,真有人抓着这个把柄,自己免不得要受处罚。

听着王翦的语气都软了,子婴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反问道:“为臣子的应该如何?”

“那自当是为国效力,为大王解忧!”王翦听子婴这般问,也是直接开口。



“臣,王翦,参见大王!”

“臣,子婴,参见大王!”

子婴虽是大王的长孙,可也是封爵之人,这样参拜也没什么问题。

嬴政看到子婴带着王翦进来,心知这小家伙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心中非常畅快。

可见到自己的孙子和王翦一起跪拜立刻有点不爽,叫自己大王是怎么回事?

有这么生疏吗?

和这王翦离的这么近干什么?他是外大父,我才是大父!

于是应声道:“起来吧,子婴,你到大父这来。”

这话宠溺的语气很明显,在场的百官无不羡慕,可人家是正常的爷孙,自己想给大王当孙子,人家也不要啊。

子婴应了一声,小跑着上了台阶,也不见外,直接爬上了嬴政的腿上。

嬴政嘴上带着笑,任由子婴在自己腿上磨蹭,也不催促。

过了半晌,子婴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再动,嬴政用手揽住子婴的后背,笑着望向台下。

“这……大王是不是太宠溺了!”群臣中,有人小声嘀咕。

这不是一个人的看法,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倒是李斯觉得正常,小公子可是解了大王心中的一个大难题,给足了自己面子,撒个娇怎么了?

王翦见大王和子婴这般亲热,心里一阵暖意,看来子婴起码有大王作为后盾,可紧接着也有了一丝醋意。

为何坐在我腿上时,没有这般笑容?

不行,下一次在我腿上也得这般做。

“王翦,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都好了吗?”嬴政率先开口。

这本是客套话,王翦自然也知晓,于是收起了妒忌的心思,正色道:

“谢大王关心,臣的身子已然恢复,得知我大秦交战失利,臣不才请为先锋迎战项燕。”

王翦可以主动请缨,嬴政很是高兴。

“先锋?”嬴政听完哈哈笑了起来,“若你当先锋,岂不是埋没了,你让谁来当统帅?”

这就是明示了,可在场的武将们听完,也没有一个人不满的。

李信、蒙武都对王翦的能力佩服。

“大王说笑了,臣岂能担此重任?可敌得过那项燕,臣还是有信心的。”王翦谦虚道。

“别给我来这花花肠子。”嬴政摆摆手,“这六十万大军,非你不能调用。”

既然大王都这般说了,王翦也不推辞,“谢大王信任,臣定当不负所托,灭了楚国!”

嬴政带着笑,很是满意。

自己的面子有了,王翦也出山帮自己,这一战有得打。

见王翦领了统帅职位,不少大臣立刻上前恭喜,王翦一一回谢。

就在这时,嬴政身边的赵高开口道:“大王,项燕勇猛,为了以防万一,是否可继续使用离间计?”

当初赵国的李牧,也是武安君,在灭赵国时,李牧也让王翦吃了不少苦头,最后是采用了离间计才杀了李牧,灭了赵国。

此刻,赵国这般献计也是有这样的道理。

作为移民过来的新人,赵高和李斯一样,不能从武,只能从文,稍有机会,自然是要把握。

到时候,真的采用灭了楚国,赵高也是功劳一件。

嬴政听罢,立刻摇头,“那负刍篡位称王,得位不正,正是由于这一点,才会只信任项燕,断然不会中了离间计,何况……前有李牧,楚国没那么傻。”

离间计,嬴政不是没想过,可分析了下负刍的情况,这一计谋行不通。

“大王英明,看的够远,臣只是听说屈景昭三家中,屈家备受打压,还以为可以从中谋些个机会。”

嬴政摆摆手,楚国虽然强大,可大秦却是更加强大。


众将士得了令,立刻各自去召集士兵,一边走,还一边嚷道:

“若真如小公子所言,咱得了粮草,回头得给他磕一个!”

“得磕,得磕!”

“废什么话,平日里见了小公子就不行礼了?”副将笑骂着,撵走了这帮人。

王贲看着内心一阵暖意,这帮子弟兄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一路征战,能相信一个三岁小儿的言论,这都是看在王贲的面子上。

于公于私,王贲还想带着这帮子弟兄走的更远。

毕竟,六国一统的宏愿还未达成啊!

望着远处的黑暗,王贲内心忍不住嘀咕道:“子婴,但愿真的如你所说……”

……

咸阳城,王宫内。

自从上次冲撞了国夫人后,子婴就不需要每日去请安。

他有了更多的时间,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想着,多和自己大父亲近亲近,可嬴政政务繁多,子婴也不能天天扑在那里。

而平日里,嬴政也没有时间来看望自己。

六十万大军的全国总动员,需要嬴政批复的事务太多。

想起在大父书房内,看到六国的舆图后,子婴心中激动万分。

因为他看到了匈奴以及南越,子婴也试探性地问了几句,这些地方在嬴政看来,不过是蛮荒之地,并不太在意。

当子婴问了句,“大父,不是要当这天下所有人的王吗?”

嬴政听完哈哈大笑,“那是自然,等平定了六国,我自然要北伐匈奴,南定南越,给你打下个大大的疆土如何?”

子婴只是带着笑,并未多言。

他其实想说,在这匈奴和南越之外,还有很多的国家,若是凭借大秦的战力,想要攻伐拿下,也不是不可能。

但,子婴没有说,自己可没法解释自己懂得这些。

大父想要为自己打下更多的疆土,子婴很是感动,这近乎暗示了,未来子婴必将为王,统御这天下。

可大父不知道的是,子婴只当了几十天的皇帝。

项燕勇武,亲率四十万大军,就可以让强大的秦国暂避锋芒,可见人才的重要性。

项羽、萧何、韩信、张良……这一个个秦末汉初的名人,如果可以找到这群人协助……

再加上一支铁血大军,统御万国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子婴颇为激动,六国不足为惧,可如何最小代价拿下这些国家,必须得加快一些历史的进程。

无数可以提升国家实力的发明,在子婴的脑海里轮转着……

……

大秦,函谷关外。

楚军的旗帜遮天蔽日,尘土飞扬。

四十万楚军,已经在这函谷关外扎起了营寨。

一眼望去,竟然连绵几十里之远,十分壮观。

关内只有十万大秦锐士,可守关的蒙武并不惧怕。

作为一名久战沙场的老将,他站在函谷关的城墙上,却还带着一丝笑意望着远处的一辆戎车。

那车上插着‘项’字旗号,硕大的旗帜迎风招展,而戎车上正站着一位胡须花白的将帅。

楚国的武安君——项燕,此刻盯着函谷关高大的城墙,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他低声道:“都说函谷关雄岸伟绝,想要破它难如登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奔袭了几百里地,终于见到了这闻名已久的函谷关,可项燕却未下令进攻。

纵他有四十万大军,可这狭隘的关口地形,发挥不出人多的优势。

徒劳的进攻,只会增加伤亡,何况,那些笨重的攻城器械还在路上。

片刻后,他问道:“陈郢那边的粮草怎么样了?”

身旁的副将闻言,立刻拱手回道:“回将军,按照路程计算,应该已经出城了,约莫三日后,即可抵达。”

虽身为楚国的武安君,可项燕在统帅行军时,还是希望让人喊他将军。

项燕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就再等五日,秦军以逸待劳,此刻进攻我方劣势,等粮草和攻城器具都到了,再进攻也不迟。”

“诺!”副将应了一句,踌躇了下,又道:“将军,这十万旦粮草是否需要再加派人手去接应?若是被王贲偷袭……”

项燕闻言,呵呵一笑,“不用,王贲性格沉稳,和他爹王翦一样,喜欢稳扎稳打。说的难听点,就是过于迂腐,不会用奇谋,区区五万将士守着大梁城,他怎会派兵前来扰我粮草?”

副官闻言,还是担忧道:“可,这十万石粮草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将军……”

项燕伸手直接打断,“若换成李信守着大梁城,我倒可能会在意点,王贲么……决然不会主动出击。何况,去押运的是是屈将军。”

屈将军乃是楚国大族之一,祖上便是屈原这一脉,虽为士族之人,可却战功彪炳,是项燕的得力干将之一。

他麾下的骑兵,是这一次突袭城父之战的主力军,连斩了了秦军七名都尉。

听到是屈将军带队,心中大定,副将立刻不言语了。

……

王贲召集了整个大梁城内的骑兵,一共只有三千余骑。

长途奔袭,只适合骑兵,召集好人马,备足了六日的干粮后,王贲趁着夜色,带着大军星夜前往埋伏点。

按照斥候来报计算,若陈郢真的要押运粮草,必须全力赶路。

至于去打陈郢?

别开玩笑了,只有五万将士,连个粮草也没有,王贲不认为会有奇迹发生。

唯一的奇迹,只有在粮道上碰到陈郢的运粮队。

王贲不知道的是,这个计划,是大王和子婴共同想出来的,可下面的将士都是记住了。

这是将军的外甥,给他们出的主意,若是真能截到粮草,自然是要答谢。

……

于此同时,陈郢城门大开,一辆辆运梁车驶出城外,朝着函谷关的方向而去。

而运粮的队伍里,还夹杂着一万的楚军精锐。

……

三日后的清晨,峡谷内。

王贲的队伍已经埋伏好了,根据前去打探的斥候来报,陈郢方向果真有一直庞大的运粮队赶来。

得到消息的队伍,立刻兴奋异常,大多数人本以为,大概率是见不着人,就回了大梁城。

可没想到,真的被小公子言中了,楚国的运粮队即将抵达。

若是可以截下这批粮草,大梁城之危自然可解。

王贲也是很兴奋,低声道:“都传下去,只杀反抗之人以及楚军,那些运粮的脚力,本就是陈郢的百姓,莫要打杀了,结束后,还得靠他们把粮运回大梁城。”

“明白!”众将士很是兴奋,这一趟没有白来,不但可以有粮草,还能有军功!


听到王翦这话,子婴当然不信,可总不能和自己三岁孩子较真吧。

有了剑,子婴想了想继续道:“可我年纪尚小,得找个人帮我拿着。”

“持剑人?”蒙毅摸着太阿剑,心情激动,这等宝剑,哪个男人不喜欢,“小公子何必找别人,我就可以。”

蒙毅毛遂自己,可子婴摇了摇头。

毕竟是大父的护卫,蒙毅不可能做子婴的护卫。

于是子婴望向王翦,“外大父,能给找个人吗?”

雍城内,最不缺的就是军人,给自己外孙找一个持剑人,自然没有问题。

可子婴说这话后,王翦不知怎的,鼻子却是一酸。

子婴助我破楚之法,却又不敢明说,可见小家伙的谨慎,现在又找自己要一名持剑人,目的不言而喻。

这哪是要什么持剑人?这是要一个护卫啊。

原来这小子拐弯抹角要了这把太阿剑,是在这等着呢,可见,子婴在深宫内也并不安全。

起码,他自己觉得自己不安全。

想到这里,王翦又想起了大王小时候,在赵国的颠沛流离,这和小子婴太像了啊。

那时候的大王没人疼,可现在的小子婴还有自己这个外大父啊。

于是拍着胸脯道:“当然可以,我大秦最勇猛的锐士,只要你看的上,随便挑。”

听到王翦的保证,子婴歪着脑袋想了下,“那我就要黑夫,来当我的持剑人。”

如果说,在战国时代,留下名字的人有多少?

想必现代人都能说出个不少,可这些都是历史中的重要人物,呼风唤雨左右历史进程的大人物。

谁能给自己当什么持剑人?

而另一位,让人记住姓名的,就是这位黑夫了。

中国写家书的第一人。

按照时间计算,此刻的黑夫应该正在雍城大营,明年就要开赴楚地与楚国决战。

也应该是明年,黑夫就会写出那一封家书。

子婴上辈子是历史系的学生,对这个名字,自然是熟悉。

自己既然穿越而来,这黑夫也跟着沾了光,前线是不用去了,可直接当自己的护卫。

王翦和蒙毅自然不知道黑夫是谁,两人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名字。

大秦的锐士那般多,这些个将领哪会每个名字都晓得。

“黑夫?”王翦想了半晌,疑惑道:“这人很强吗?我咋没听说呢。”

是啊,一些精锐之士,哪怕爵位不高,王翦多少还是认得的。

子婴思索了下,立刻道:“这是奶娘告诉我的,多半是个熟人。”

王翦点点头,原来是子婴的奶娘,那就都对上了,可王翦却是一摆手道:“这熟人介绍的,并不靠谱,外大父给你挑几个好的,你再选选。”

子婴立刻摇头,“我就要他。”

王翦闻言,脸上露出了笑意,看来小家伙还是想要自己人放心。

由此可见,子婴在王宫内,所处的地位并不太好。

王翦的内心,又是一阵悲凉,自己的外孙在王宫内过的并不好啊。

“好,都依你。”

……

子婴不得不佩服这个时代的效率,吃了早饭后,黑夫就被领到了自己的跟前。

跪在堂下,黑夫低着头心里紧张。

原本今日是没有操练的,本可以休整一天,可却来了人,把自己领到了王翦老将军的府邸里。

自己虽为咸阳人,可也没进到这大户人家里。

一路低着头,害怕自己冲撞了谁,到了屋内,听的蒙毅说了声,“到了。”

就跪在了下面。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见自己。


恰如子婴所担忧,嬴政听到子婴的话,立刻想到了芈华。

可转念一想,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芈华已经离了王宫,哪里有机会和子婴说这话?

何况,恩爱了十几年,如果不是昌平君叛秦,芈家断然不会这般的下场。

别的不说,嬴政可以肯定,芈华不会害自己。

当初不会,她有太多刺杀自己的机会,怎么会跪着等待处罚呢?

现在就更不会,因为,压根没这个机会……

看着子婴真诚的小脸,嬴政忽地笑了,想想也是,这三岁的子婴能认识多少秦国的大将?

也就是自己的亲人,才能这般的熟悉。

估摸他不是说王翦,也会说王贲。

可却真的被这小家伙给猜中了,嬴政的最佳人选,自然是王翦。

当初伐楚时,嬴政问王翦,需要多少人可以灭楚,王翦报了个五十万。

而李信,只要了二十万,最终李信惨败于城父。

而王翦,却是告病回家养老。

如今,这秦国内,最适合的人选,也就只有王翦了。

嬴政点点头,搓揉了下子婴白嫩的小脸道:“被你猜中了,却是你外祖父。”

听到这话,子婴重重地松口气,“那大父为何发愁?”

“你不懂……”嬴政说罢,单手拿起桌子上的竹简,子婴的目光迎了上去。

这才看清,这份竹简竟然是王贲发来的求救信。

项燕四十万大军,围困大梁城已有三日,而城内粮草只够月余,王贲希望大王可以尽快运抵粮草。

子婴深吸一口气,没有出言,此刻他若是表明自己能看懂书简的文字,岂不是太逆天了?

恐怕会当场吓坏自己的大父,所以子婴选择了闭嘴。

片刻后,嬴政放下书简,继续刚才的话题,“当初大父错怪了你外大父,导致他生气,回了老家养病去了,你说这时寻他,岂不是要我去求他?”

子婴当然知道其中的缘由,也很理解嬴政的心情,可还是好奇地问:“大父,你为何不下一道书信,命外大父回都城呢?”

嬴政摇了摇头,“你不懂……礼贤下士啊……你外大父值得这般礼遇。”

似是下了决心,嬴政笑道:“等到了春天,孤带你去雍城,见见你外祖父。”

嬴政的话已经很明确,等到了春天,自己再去请王翦出山,而当初他下的命令,也是让大军在雍城集合。

一方面,是考虑到军士操练,另一方面也是给王翦的明示了。

可子婴听了,却是不住地摇头,“春天,那还得很久,子婴想娘了……”

“想娘了……”嬴政心里喃喃低语,自己当初三岁,何尝不想娘?

看到子婴这般可爱懂事,嬴政却是不想真的让他等三年,自己春天去找王翦,自然会带回扶苏和王燕。

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又可以团聚。

可子婴要的不是这个,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历史的进程中做些什么,于是认真道:“大父,你不是不想去求外大父吗?我可以替你前去。”

看着一脸认真的子婴,嬴政哭笑不得,明明是这小子,想要去找自己的爹娘,却非要找个理由。

思索了下,如果子婴真的去了雍城也挺好,等到自己去的时候,倒不显得这么尴尬。

于是也没立刻答应,只是道:“这得看你的表现了……”

一听有戏,子婴立刻往嬴政怀里拱去,想着怎么也得让大父答应。

子婴在嬴政的怀里拱来拱去,小手乱摸,时不时还揪着自己的胡须,往日里,各个对自己都毕恭毕敬。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对自己无理,可毕竟是自己的长孙,也不舍得惩处。

但,哪能任凭子婴这般嚣张?

嬴政的双手,直接伸向了子婴的咯吱窝,逗得子婴哈哈大笑。

爷孙俩在这书房内,玩的不亦乐乎,连门外的侍卫都忍不住互相望了望。

“大王,多久没这么开怀大笑了?”其中一位侍卫低声道。

“多久?”那名侍卫思索着,作为大王的亲卫,跟随在身边也有不少年月,良久后回道:“我跟随大王五年,第一次见大王这般爽朗的笑着。”

这句话倒是不假,平日里,王宫内谁敢和嬴政这般嬉闹?

虽说子嗣众多,可也没一个敢如子婴这般,和自己打闹。

而子婴这几日的表现,嬴政非常意外,看的自然是更欢喜了。

“大王……大王!!”忽地一声叫声,打断了享受天伦之乐的嬴政。

嬴政颇为不满,望向门口,只见李斯拿着竹简,脸色焦急。

立刻恢复了往日严肃的面孔,嬴政直接站了起来,子婴也乖巧地站在一旁不言语。

李斯本不想打扰爷孙俩,可前线战报紧急,他不得已必须得上报:“大王,函谷关来信,关外斥候已经查明,项燕四十万大军,正奔赴函谷关而来!”

“果然!这项燕,还是太贪了,莫不是想要一举歼灭我大秦?”嬴政一声冷笑,转而问道:“大梁城如何?”

“据信中所说,大梁城并未攻破,可他们不知怎地知晓城内守军不多,才有备无患,前来攻伐函谷关!”

李信蒙恬回咸阳时,就已经带来战报,项燕的大军,正在攻伐大梁城。

这样算起来,王贲竟然抵挡了半月有余,五万兵力面对四十万大军,大秦锐士全然不虚。

当然,这也依仗大梁城的坚固,项燕短期内拿不下大梁城。

可最让人诧异的,还是项燕四十万大军冒进前往函谷关。

“想必项燕也是明白,此刻,乃是我大秦最虚弱的时候,攻打函谷关,才是他们楚国唯一的机会。”

李斯附和道:“楚国打不起消耗战,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嬴政点点头,转头望向了一旁墙上的舆图。

这时候子婴才发现,书房的一面墙是整个六国的大致地形图。

而在咸阳外的函谷关,插上了不少的自制小旗子,大大小小的城池以及兵力分布,竟然这般详细。

此刻,嬴政正把标写“楚”字的旗子,挪向了函谷关。

而李斯继续道:“大王,项燕想是不怕大梁城的王贲偷袭,所以才赌上这一遭,可这样一来,粮草运不到大梁城,王贲……坚持不了多久。”

嬴政负手而立,望着舆图静静地思索。

子婴这时候,已经把前线的战事地形,大致看了个清楚。

他忽地指着舆图上,问:“那个地方,不是有粮草吗?为什么不去那拿?”

李斯闻言,望向舆图,原来小公子子婴说的,竟是昌平君反叛之地,陈郢!

确实,此刻舆图上,标注着陈郢有十万的粮草,守军数量不详。

正是因为这十万的粮草,未送达城父前线,间接导致了城父的溃败。

陈郢是当初楚国的都城,城高墙厚不亚于大梁城,让王贲去陈郢打粮草?都不知道有多少守军,这怎么可能打的下来?

李斯正想给子婴解释,一旁的嬴政却是开口:

“子婴说的有道理!”


至于国力发展的事,只能慢慢来。

王翦很高兴,自己的女儿带着孙子回来,仿佛像是过年了一般,忍不住又拿起酒碗喝了一口。

这时候,子婴想起了自己来的主要任务。

轻声问:“大外父,你不是生病了么?怎么一直在喝酒?”

听着子婴的问话,王翦一愣,跟着哈哈笑道:“喝酒才能治病呢。”

这就是唬小孩子的话,子婴点点头,对着餐桌另一边的蒙毅道:“蒙将军,记下来,外大父的病情好转,已经可以豪饮三碗了。”

这冷不丁的童言,让在场的众人愣住了。

连要记录的蒙毅也是没反应过来,片刻后,他尴尬地望向王翦将军。

只见他呆呆地望着子婴,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童言无忌,可子婴说这话,却和大人一样,仿佛是来兴师问罪的。

“外大父你怎么流汗了?蒙将军,快记下来,外大父喝酒引得病情复发。”子婴看王翦这样子,心里好笑,又接着道。

倒是一旁的王燕嗔怪道:“子婴,莫要胡闹,吓着你大父了。”

子婴摇摇头,小手揪了几下王翦的胡子。

看着自己外孙这般的模样,王翦这才反应过来,这孙子才三岁啊,不过是在吓自己。

想到这里,王翦哈哈大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欺君之罪,当如何?

王翦不是赵高,不太深知这刑罚,可若要真追究起来,定然会罚他一罚。

可自己装病回雍城,满朝上下,谁人不知?

连大王自己都知晓,今日却是被子婴点破,让王翦一番尴尬。

见爷孙两人又开怀大笑,蒙毅这才放下心来。

这小公子,让自己记录这些,好似是告状,可自己不敢呈上去啊。

你俩还是爷孙,这坏人都让我来当了。

这件事过了后,整个宴会继续进行。

自从封了爵位后,子婴就不再喝奶,和奶娘服侍惯了,一直在身旁跟着。

直吃到日头降下,子婴跟着自己娘亲回了里屋睡觉。

三岁的孩子,自然要早睡,这一晚,连扶苏都被赶了出去。

望着尴尬的父亲,子婴内心打定主意,以后自己长大,坚决不娶武将的女儿,过于霸道。

……

次日一早,洗漱完毕后,子婴便兴冲冲地去找王翦。

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想着法让自己这个外大父回咸阳。

昨日,不过是试探而已,子婴知道,想要说服王翦,自己还得出一番力气。

好在,在自己后院,王燕也没管子婴,让他自己寻去,只是让奶娘随着。

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王翦,打听了一番才得知,王翦将军,昨夜一直在书房未出来。

“总是这样,老将军呐,睡在书房习惯了。”其中的一位仆人,忍不住吐槽。

子婴点点头,带着奶娘,便又朝着书房赶来。

一旁的守卫,看到是子婴,也都没人拦着,很顺利地便到了书房前。

房门虚掩着,子婴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这书房可不是自己能进去的,奶娘只得在外面候着。

子婴小心推门而入,进去一看,这满屋的书简竟然比嬴政的书房还多。

墙上一幅硕大的六国舆图挂着,虽说地形没有细细描绘,可也有了大致的轮廓。

子婴记得,大父的书房也有一版,可比外大父这个要详细的多。

作为秦国的大将,王翦自然有资格获取到这样的舆图。

此时的王翦,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细微的鼾声传来。

子婴没有叫醒王翦,则是小心翼翼打量起了书房的摆设,除了堆积如山的书简外,王翦趴着的桌子上仿佛有什么东西。


“玩耍?”嬴政不露声色,问道:“说的具体点。”

“他在宫内骑马!”胡亥一股脑儿说了出来,想了下,继续道:“肯定是他外大父王翦给的,后宫可以骑马吗?”

“骑马?”嬴政听到这个来了兴致,后宫内自然是不可以骑马的。

连他自己也不骑马,毕竟,这后宫也不大,不需要骑马。

而将士们进这王宫,也是不准骑马的,可子婴在宫内骑马,这确实违反了规定。

嬴政来了点兴致,对着赵高问:“赵高,宫内骑马,当如何刑罚?”

听到父王的话,胡亥内心激动,子婴犯了错,在大秦,犯了错就必须受罚,这是铁律。

他期待地望向赵高,想要从他口中听出具体刑罚,如果是黥面这种重罚就好了。

赵高此刻内心已经把胡亥骂了一遍,大王把这个难题抛给自己,就是想看胡亥告状是不是自己的意思。

可这摆明了不是自己的意思,自己哪里会和子婴过不去,思索了下,他回道:“三岁小儿不懂礼数,警告即可。”

“啊?”胡亥一愣,没想到处罚这么轻,忍不住惊呼。

实际上,这等行为触犯了王室威严,可子婴本身就是王室的人,具体的刑罚可不好定,一切大王说了算。

听了这些,嬴政哈哈大笑:“警告可不行,三岁的小儿在宫内骑马,这种事不允许,走,与我一起去看看。”

说罢,带头走去。

胡亥心中大喜,父王都这般说了,估摸今日饶不了子婴。

不光国夫人去过三次,胡亥自己可去了十次八次,每次去,都看到子婴在自己的院落内,骑着小马流荡。

那小马洁白无瑕,细长的马尾悠然晃荡,可把胡亥馋哭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马匹。

这一次,父王去了,保不准,能把这小马赏赐给告密的自己,想到这里,胡亥顿时美滋滋的。

一众人朝着子婴的院落走去,不一会就到了跟前。

还未进院,就听到了小马的嘶鸣声,和子婴的欢笑声:

“成了!这下都成了!”

“父王,我没说错吧。”胡亥这时候得意地笑着。

嬴政点点头,几岁的孩子容易记仇,他也能理解。

可自己并不是来惩罚子婴的呀,估摸着待会他要失望了。

于是,嬴政大步踏入院内,也没让侍卫通报,进入院内,就看到子婴骑着一匹白马,笑意很浓,一旁一个侍卫拿着一把剑站在一边,

于是朗声道:“到底是什么成了啊?”

经过了一个月的试验,失败了数十次。

子婴终于掌握了马蹄铁和马鞍的制作方法,刚才坐上白马,在院子里骑了一圈,在马鞍上稳妥无比。

这一套发明算是齐全了。

正高兴头上,就见大父带着一帮人过来了。

黑夫吓了一大跳,来这宫内一个月第一次这么近见过大王,立刻跪下。

子婴心中大喜,直接翻身下马,小跑了过来。

这一动作,可把嬴政给吓坏了。

三岁的小孩可以骑马不错,可上马和下马都得别人来扶着。

成年的马匹,成年人上去都有难度,这还得不断的练习才行。

下马也一样。

就算,子婴这一匹是一个小马,可三岁的子婴竟然安然落了下来。

望着冲过来的子婴,嬴政一时间还在思索子婴是怎么下来的,可子婴已经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嬴政带着笑,一个月不见孙子,也是想的紧了,直接把子婴抱进了怀里。

这一幕,可把后面的人羡慕不已。


子婴长得矮,只得找了一个凳子,趴了上去,这才看清。

只见几个简易的旗帜模型,放在了王翦的桌子上,看了半晌子婴才看清,原来王翦的桌子上也是一张舆图。

那简易的旗帜上,写的是“楚”和“秦”字。

“好家伙,原来外大父晚上是在演练沙盘呢。”想到这里,子婴心中大定。

看来王翦对于这六十万大军统领之位,是十分渴望,不然,这大半夜的,为何还在这演练沙盘?

听侍卫们说,老将军可是经常如此。

一想到这里,子婴内心震动,看来想要百战百胜,不但要靠天赋,还得靠勤劳。

饶是如王翦这般经验丰富的猛将,对于攻伐楚国,也没有绝对的信心。

可王翦的内心,还是站在大秦这边,想到这里,子婴觉得,自己这一次的任务,大概率可以顺利完成。

见王翦酣睡正香,子婴也不好打扰,对着屋子内的竹简感了兴趣。

下了椅子,走近书架,抽了一摞出来,打开细看,这才发现,这些大多都是行军的经验。

三言两语,说的都是带兵打仗的事。

可竹简翻到头,一共也没多少个字。

“怪不得写的这么简便,这一摞竹简,一共也写不得多少字。”王翦的书房内,竹简虽然多,可若是换成书本,实际上也没那么夸张。

想到这里,子婴忍不住叹口气,看来这造纸术也得提上日程。

可眼下,提升大秦实力为主,还是得找个合理的机会,先发明了马鞍和马蹄铁。

昨日在马背上,子婴感受到了什么叫原始的骑马体验。

没有马鞍,只有缰绳,子婴虽然是被人抱着的,可还是没给自己颠死。

想来,这骑兵打仗,骑乘的速度不但不快,反而不太稳。

想到这里,子婴的目光望向了墙上。

那里挂着不少的武器,除了有弓弩外,还有一把华丽异常的宝剑。

刚进屋时,子婴就看到了这把剑。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的武器都是用青铜打造,冶铁术并不发达,这宝剑上竟然雕刻着一些宝石,一看就非同一般。

好奇心顿时驱使着子婴,忘了下外大父,此刻的王翦还在酣睡。

子婴想要看看这把剑,于是爬上了旁边的椅子,伸手想要拿下这把剑。

可一搭在手上,子婴就放弃了。

这果然是青铜打造的,这重量起码有三十斤,自己一个三岁的小儿如何拿得起?

可子婴还是想要看看这把剑,于是伸手想要抽出宝剑。

借助着剑鞘的衬托,子婴没有花费多大力气就把剑身一点点抽了出来。

锋利的剑刃闪着寒光,到射出子婴的面容。

子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这战国时代,竟然也有这般的锻造工艺,能打造出这般锋利的兵刃。

想到这里,子婴已经将整个剑身抽了出来,可刚抽出来的剑身,没有了剑鞘的支撑,子婴只觉得手腕一沉,竟然没有握住剑柄,整个剑掉落了下去。

“哐当~”一声,剑身直直地落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锋利的剑刃,直接将一旁的桌子削掉了一部分。

这响声,顿时让王翦惊醒,当他看到站在椅子上的子婴以及地上的宝剑时,吓了一跳。

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三岁的外孙,竟然跑到自己的书房来偷拿宝剑,竟然还拿了出来。

王翦立刻冲了上来,倒不是去捡起宝剑,反而是来查看子婴有没有受伤。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