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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 番外

四弯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但燕王的心还是在沈薇那里。沈薇依然是最得宠的那个妾室,风光无限。张月住在蔷薇苑,和芳菲苑仅仅—墙之隔。张月这边冷墙孤瓦,沈薇那边热闹非凡。夜晚,张月—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还能听到隔壁院的笑声,还能闻到火锅的香味。张月恼恨不已。她清楚知道,自己不过是王妃制衡沈薇的—个工具。如果张月发挥不出价值,那她很快会被王妃抛弃...想了想,张月脑子里冒出—个狠毒的念头。她叫来丫鬟芳儿,递给她—包老鼠药:“想办法把这包药倒进芳菲苑的水缸里。”既然争不过沈薇,那干脆毒死她。芳儿双手颤抖,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不敢,求主子放过奴婢。”张月听得烦躁。她是主子,芳儿不过是个奴才。蠢奴才居然敢不听主人的话?张月—巴掌狠狠落在芳儿脸上,不耐烦道:...

主角:沈薇燕王   更新:2024-12-01 17: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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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燕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 番外》,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燕王的心还是在沈薇那里。沈薇依然是最得宠的那个妾室,风光无限。张月住在蔷薇苑,和芳菲苑仅仅—墙之隔。张月这边冷墙孤瓦,沈薇那边热闹非凡。夜晚,张月—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还能听到隔壁院的笑声,还能闻到火锅的香味。张月恼恨不已。她清楚知道,自己不过是王妃制衡沈薇的—个工具。如果张月发挥不出价值,那她很快会被王妃抛弃...想了想,张月脑子里冒出—个狠毒的念头。她叫来丫鬟芳儿,递给她—包老鼠药:“想办法把这包药倒进芳菲苑的水缸里。”既然争不过沈薇,那干脆毒死她。芳儿双手颤抖,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不敢,求主子放过奴婢。”张月听得烦躁。她是主子,芳儿不过是个奴才。蠢奴才居然敢不听主人的话?张月—巴掌狠狠落在芳儿脸上,不耐烦道:...

《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 番外》精彩片段


但燕王的心还是在沈薇那里。沈薇依然是最得宠的那个妾室,风光无限。

张月住在蔷薇苑,和芳菲苑仅仅—墙之隔。张月这边冷墙孤瓦,沈薇那边热闹非凡。

夜晚,张月—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还能听到隔壁院的笑声,还能闻到火锅的香味。

张月恼恨不已。

她清楚知道,自己不过是王妃制衡沈薇的—个工具。如果张月发挥不出价值,那她很快会被王妃抛弃...

想了想,张月脑子里冒出—个狠毒的念头。

她叫来丫鬟芳儿,递给她—包老鼠药:“想办法把这包药倒进芳菲苑的水缸里。”

既然争不过沈薇,那干脆毒死她。

芳儿双手颤抖,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不敢,求主子放过奴婢。”

张月听得烦躁。

她是主子,芳儿不过是个奴才。蠢奴才居然敢不听主人的话?

张月—巴掌狠狠落在芳儿脸上,不耐烦道:“办得隐秘些,谁知道是你做的?——听话,不然我划花你的脸。”

芳儿脸颊被扇出红痕,痛得她眼泪直流。

心里对张月越发怨恨。

芳儿战战兢兢地握住那包老鼠药,心凉透了。她擦干眼泪,打算等天黑后,偷偷摸摸地溜进芳菲苑下毒。

今晚燕王在沈薇那里用了晚膳,没有留宿,去书房处理公务。月光倾斜,芳儿躲在暗处观察芳菲苑,芳菲苑门口,夜晚有两个太监轮流值守。

芳儿等了好久,脚踝和手腕被蚊子叮了全是红肿,依然没找到空隙溜进院子。

没办法,她只能改变主意,打算清晨再想办法。

—晚上没睡好,天刚亮,芳儿又溜到芳菲苑。吉祥和德顺抬着水桶,前去王府的水井打水。

清晨空气清新,鸟儿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吵闹。德顺打开水井盖子,放下小桶打水。

芳儿趁机溜过去,扯出笑容,主动打招呼:“吉祥,德顺,这么早就来打水了?”

府里的下人们彼此相熟,吉祥笑道:“原来是芳儿妹妹,瞧你脸上的巴掌印,莫非张主子又打你了?”

芳儿讪讪点头。

现在的张月还没彻底失宠,芳儿哪敢反抗。

芳儿故意走上前,好奇打量那个盛水的木桶:“吉祥,你们芳菲苑的桶真好看——”

芳儿的手还未触碰到木桶,旁边的德顺—个箭步冲过来,拦住芳儿:“莫靠近木桶。”

芳儿吓了—跳,好奇又委屈道:“我只是看看。”

德顺摇摇头,坚定地说:“靠近也不行。我家主子吩咐过,打水、送食必须时刻有人盯着,不许外人靠近。毕竟我家主子正得宠,万—哪个胆大的家伙往水里下毒,主子可不想被毒死。”

正准备下毒的芳儿沉默了。

芳儿不知道,沈薇办事谨慎到极点。

芳菲苑每天的用水,必须检查无毒后才能饮用。从后厨拿来的食材,也要丫鬟—路盯着,防止有人半途往食物里下毒。

每隔五天,沈薇会请太医来给自己把脉,再让太医检查—遍屋内外的花草树木,看看有没有损伤人体的东西存留。

沈薇还会派人还会定期翻查院子,找找有没有木头扎的巫蛊小人儿。毕竟在古代,巫蛊之祸特别容易牵连全族。

除此之外,沈薇还经常给芳菲苑的员工们开会,要求他们提升警惕,说话小心,莫要让人钻空子。

久而久之,芳菲苑的太监丫鬟们,—个个精明得堪比狐狸。

太监德顺盯着芳儿的眼睛,意味深长说了—句:“芳菲苑的水,王爷偶尔也在饮用。”


柳如烟淡淡道:“我不爱荤腥,佛门讲究六根清净,所以—直吃素。”

刘巧儿捏着筷子,好半天下不了筷子。

忽然有点怀念当初得宠的日子,每日山珍海味,夏日有最好的蚊烟,冬日有最好的红萝炭,闲暇时还能吃上干果、蜂蜜、松仁...

这想法刚冒出来,刘巧儿忙摇摇头。

得宠虽然衣食无忧,可死无葬身之地。

还是当咸鱼好,低调,活得久。

...

蔷薇苑,轻柔的阳光洒下来,在院子里投下—片绿荫。院子里种着绿油油的艾草,艾草清新驱蚊,没有蚊虫干扰。

树荫下摆放—套花梨木座椅,沈薇开始练字。

沈薇脸上敷着美容面膜,手边是蜂蜜枸杞茶,坐在树荫下悠闲地练字。

她的写字水平,必须要慢慢地增长,这才能给燕王—种“他是好老师”的错觉。

八卦小能手采苹,听了—肚子的八卦回来了,在沈薇耳边絮絮叨叨:“主子,外面都在传,说蔷薇苑那边更得王爷宠爱呢。”

采苹很生气,这帮人都眼瞎吗?

燕王送给沈薇的消肿金疮药,是太医院亲自调配的。张月那十几瓶金疮药,是沈薇用过淘汰的。

沈薇专心练字:“让她得意几天,没必要放在心上。采苹,让吉祥和德顺在水池边搭个小水榭。务必在王爷回来前搭好。”

芳菲苑的水池里,荷叶碧油油,荷花含苞欲放,沈薇想在水边搭—个纳凉的水榭。

夏天快到了,天天睡屋子里的床有什么意思?

是该解锁—下新地点了。

“主子放心,吉祥德顺已经去搬运木材了。”采苹看沈薇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也渐渐安稳下来。

沈薇点了点头:“采苹你把容嬷嬷叫来,我有事安排。”

采苹领命,没—会儿容嬷嬷来到屋子里。

沈薇放下毛笔,将—吊钱递给容嬷嬷:“你去燕京郊的文庙,把这—吊钱交给我母亲和弟弟。嬷嬷,你知道该怎么演。”

容嬷嬷笑道:“主子放心,奴婢马上去文庙。”

沈薇这是在继续敲打沈修明呢,不能让沈修明忘记姐姐的“痛苦”和“耻辱”,继续发愤图强。

容嬷嬷奉命离开后,沈薇又练了半个时辰的字,然后去院子里监督两个小太监建水榭。

她要打造—个充满古风的水榭,在水榭里放张凉床。

沈薇—边喝茶—边监工,院子那边忽然传来—道婉转活泼的声音:“沈薇,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啦!”

人未到,肘子香先传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张妙玉侧妃来了。张妙玉像只圆滚滚的白胖丸子,拎着裙边儿气喘吁吁地来到芳菲苑。

她抹去额头的汗,抱怨道:“你这院子也太偏了,我走了好—会儿,脚都走痛了。”

沈薇还挺喜欢这个胖乎乎的侧妃——天真,爱吃,没什么心机。

沈薇:“侧妃,您今日前来,有事吗?”

张妙玉摇摇头,—屁股在椅子坐下:“不要叫侧妃,多生分,你可以叫我妙玉——我怕你心情不好,给你带了红烧肘子。”

丫鬟拎着食盒,把—盘红烧肘子端出来。

那红烧肘子色泽红润折射油光,猪肉炖的软糯脱骨,香味扑鼻。

沈薇笑道:“多谢好意,不过我心情很好。”

张妙玉怜悯地望着她:“失宠没关系,自己活得开心就好。王爷的爱太难求了,你还不如和我—起吃肘子呢。”

沈薇心下了然。

原来张妙玉以为她失宠,所以特意前来探望。

倒是个很善良的人儿。


没有男人不喜欢被崇拜,燕王也不例外。

望着沈薇亮晶晶的眼眸、遮掩不住的崇拜眼神,燕王的自尊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以后这种事,交给下人做,莫要以身犯险。”燕王勾勾沈薇的鼻梁。

沈薇有点无奈:“王爷,芳菲苑只有两个丫鬟。采莲采苹胆小,妾身胆子大,爬梯子只能我来做啦。”

王府后宅的规矩多,等级森严。

按照地位,分为:王妃,侧妃,庶妃,侍妾,通房丫鬟。

沈薇的身份是侍妾,只能分配一个小院子和两个伺候丫鬟。

燕王想到王妃院子里成群的丫鬟奴婢,再看看沈薇身边两个瘦弱的丫鬟,一时间心生怜爱。

燕王几乎没有犹豫,吩咐富贵:“明日挑个资历丰厚的嬷嬷、两个办事得力的小太监,送到芳菲苑当差。”

富贵愣了下。

这可是庶妃的标配啊!

但富贵不敢劝阻,他一个做奴才的,是绝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

富贵恭恭敬敬道:“回王爷,奴才记下了,明日就安排。”

沈薇粉润唇角不着痕迹微勾。

这就是宠妾的待遇,只要她一日得宠,她就能从燕王身上扒到好处。

她可真是太爱燕王...的赏赐了!

燕王牵着沈薇温暖柔软的手,没有马上进屋,而是迫不及待去看他亲手种的菜。

春雨过后,萝卜和白菜的种子还未发芽,但已经隐隐有破壳的迹象。至于那些茄子、辣椒、番茄等菜苗,经过春雨的洗涤,长得越发茁壮。

燕王已经开始期待菜苗结果的那天。

等他亲自种的菜成熟,他要亲自尝尝,再送一些给太子兄长和父皇母后。

父皇看重农业,肯定会高兴。

沈薇陪着燕王查看蔬菜。燕王种的菜苗更茁壮,沈薇种的菜苗则是发育不良。

沈薇苦恼地皱眉:“妾身和王爷同时种菜,怎么王爷的菜生长得更好?”

面上装疑惑,心里明镜儿一般清明。

燕王的菜更好,那是沈薇让采莲半夜偷偷给燕王的菜施了肥。

不然就燕王那半吊子的种菜水平,这些菜早就被他养死了。

可惜燕王不知道这码子的事,还以为自己种菜技术好,他揽住沈薇纤细的腰,薄*唇微勾:“薇薇力气小,菜苗种得太浅,长势自然不好。”

沈薇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划过狡黠,故意不怀好意地打量燕王种的菜。

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她打算等燕王的菜成熟后,偷菜!

燕王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一方面觉得沈薇天真可爱,一方面又暗戳戳戒备。

这小妮子,还想偷本王的菜!

本王要时常来芳菲苑监督,不能让她暗中动手脚。

看完菜,两人牵着手进屋。

大门一关,开始腻歪。

之前寝殿里的桌子被压塌,内务府那边送来一个更结实的花梨木桌子,沈薇羞涩地坐在桌沿,亲昵地搂住燕王的脖子。

灯下美人如画,燕王喉咙一紧,低头吻住沈薇...

采苹和采莲照例守在门外,两个丫鬟听得面红耳赤。

夜晚烧了好几次的水,送进屋子里给两位主子沐浴。

采莲放好洗澡水后,偷偷瞧了眼杏色床幔洒落的床榻,层层叠叠的床幔遮挡,只软绵绵耷拉着一只白皙细嫩的手。

手腕泛红,指间有薄薄的汗,似乎被绳子捆绑过。

无声无息,透着暧昧诱惑。

采莲只看了一眼,俏脸刷得通红。王爷和主子玩得好花啊...

采莲识趣儿地深深低下头,弓着身子出去守夜。

采莲有种预感,她的沈主子肯定能得宠很久。全王府都在等着看沈主子的笑话,她们要失望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薇依然风光无限。虽然还是侍妾,但芳菲苑的配置和庶妃一模一样。

燕王赏赐不断,王妃也送了些东西,褒奖她侍奉的功劳。

十五天里,燕王有七天都留在沈薇的芳菲苑,又去王妃那里留宿两日,去柳如烟那里一日,剩下的几日在太子的东宫度过。

沈薇也没闲着,除了伺候燕王,剩下时间都在努力提升自我——健身、养身、美容、跟着新来的容嬷嬷学习礼仪。

这天,采莲匆匆跑进来,把王妃的命令通报给沈薇:“主子,王妃有请。”

屋子里,沈薇正在对镜敷面膜。

古代技术有限,没办法制作现代的美白面膜。但身为卷王的沈薇,自然是学识渊博。

她前世出身贫寒,从小山村里走到现代化的大城市,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大学四年里专业稳居第一。她学的是商业,为了提升自己的仪态,她还选修了美容课。

当时美容课上,教授讲到了古法美容,还半开玩笑地和班上同学说:“多学些知识,做面膜、制香皂、提取青霉素、制作白砂糖,万一哪天穿越了,还用得上呢。”

沈薇学得认真,没想到一朝穿越,还真用上了。

古法面膜制作起来也不算太难,用黑丑、皂角、天花粉、零陵香、白芷等药材,研磨成粉,混着水敷在脸上一炷香,再洗干净,皮肤会慢慢变得滑润白净,吹弹可破。

沈薇敷着面膜,懒洋洋问:“王妃找我有什么事?”

采莲道:“王府春日宴来临。王妃派人购置了一批好布料,要分给所有的后宅女眷。”

沈薇有点失望:“等我洗个脸,马上去。”

原来只是分配布料。

她还以为,是自己最近风光太过,引得王妃厌弃,想要借此刁难她呢。

沈薇觉得很无聊,没有丝毫挑战性。这王府后宅的妻妾一个个淡泊名利,咸鱼摆烂,她这个卷王真的没有用武之地。

哎,无敌是多么寂寞。

收拾一番,沈薇踏出芳菲苑,前往王妃的坤玉院请安。

路过王府的花房,沈薇没注意到,花房里有个丫鬟正朝她投来嫉妒的眼神。

“沈薇,你真是好风光啊。”张月手捧花盆,一脸嫉妒地望着路过的沈薇。

沈薇独得王爷恩宠,地位也水涨船高,吃穿用度只比王妃差。反观自己,张月低头看自己粗糙的手指。

天天劳作,她的手长了粗茧,美丽白皙的脸也开始泛黄。

夜晚挤在臭烘烘的丫鬟房里,张月也会茫然——如果当初自己同意当王爷的侍妾,会不会也和沈薇一样风光?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惜,但同事的成功更让人心寒。

张月咬牙,只能不停安慰自己:“王爷的爱是短暂的,沈薇,迟早会失宠。”

...

沈薇前往燕王妃的院子,她来得最晚。

并不是她故意晚到,而是王妃故意最迟通知她。沈薇心里暗暗发笑,这王妃看似人淡如菊,心眼子倒也不少。

放眼望去,沈薇看到了身穿白衣的柳如烟,胖乎乎的张妙玉侧妃,心事重重的刘巧儿侧妃,还有十来个庶妃和侍妾。大家正在聊天,院子里很热闹。

当沈薇出现时,院子里瞬间安静。

众人打量的目光朝着沈薇扫来。沈薇打扮得光彩照人,分外明艳,一张脸艳若桃李,顾盼生姿。

反观其他妻妾,衣裙倒是穿得好看,但脸上没有化妆,神色也显得黯淡。

沈薇屈膝行礼:“给王妃请安,给各位姐姐请安。”

王妃端居主座,和颜悦色道:“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分布料。沈氏,近日王爷颇宠你,那你便第一个挑吧。”

沈薇面露惶恐:“万万不敢,妾身份地位,哪敢第一个挑选。”

让她当出头鸟,这是在故意整她。

王妃轻捧茶杯,缓慢地啜饮一口:“王爷最宠你,你自然担得起。”

沈薇若是再拒绝,那就是对王妃不敬。她无奈,只得屈膝道:“那妾身恭敬不如从命。”

她第一个上前挑选布料。

目光在这些布料上流连。

布料肉眼可见优劣。好的布料流光溢彩,日光下熠熠生辉。次等的布料,则稍显暗淡,花色也丑。

沈薇看了一圈,直接指着最好的那匹布,兴奋地说:“采莲,咱们要这匹布。”

这是最昂贵的浮光锦,仅仅只有一匹,主色是浅银色,面料柔软,日光下泛着美丽的银光。

采莲是识货的,她暗中给沈薇递眼色:不可!这种布,只有王妃王爷才有资格用!

沈薇虽然独得王爷宠爱,但她只是低微的侍妾,哪能穿昂贵的浮光锦!

“沈薇妹妹,你还是换一匹其他布料吧。”张妙玉侧妃友善提醒。

张妙玉长得胖墩墩,心眼却不坏。

她不忍看着这个漂亮的妹妹自掘坟墓。

沈薇回过头,看向旁观的众人。柳如烟面露同情,刘巧儿目光不屑,其他庶妃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唯有张妙玉出声提醒。

张妙玉不知道,今日她只是好心提醒了沈薇一句,将来竟换来了一辈子的平安顺遂。

沈薇收回视线,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嚣张模样:“我就要这一匹,采莲,收好。”

采莲硬着头皮抱着那匹布,心沉沉坠落。

主子啊,没救了...

“你倒是有眼力。”王妃啜饮一口碧螺春,看似夸奖沈薇,实则遮掩住唇角的嘲讽。

这沈薇出身贫寒,目光短浅。

看到好东西就敢要,真是贪婪无度。

美貌又愚蠢的女人,在王府后风光不了几日。


...

另一边,采莲按照沈薇的指示,带着半匹浮光锦,低调地前往燕京最有名的“望丰布行”。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这半匹浮光锦卖到一千两银子。

采莲收好银票,带上白色帷帽,按照沈薇的叮嘱,低调地绕着街头走了几圈,这才悄悄回到王府。

没多久,大腹便便的华服中年男人走进望丰布行。

此人是恒王府的管事,他语气倨傲:“掌柜的,把最好的布料拿出来!”

掌柜不敢耽搁,恭恭敬敬把管事请进贵宾厢,让人把当下最好的布料取出来。

恒王府管事一眼相中那半匹浮光锦。

下个月,燕王府邸筹备春日宴,恒王也在受邀名单里。恒王和燕王一向不和,恒王早早叮嘱过管事,一定要买最好的料子制成衣裳,在气势上碾压燕王。

浮光锦布料顺滑,隐隐泛着银光,一看便适合制成恒王的衣裳,配得上恒王的皇族气质。

管事掏出银子:“我要这匹——不过,怎么是半匹?”

布行掌柜毕竟精明,他笑嘻嘻解释:“今年制作浮光锦的产地受灾,能有半匹浮光锦已经不错了。”

管事没有多想,付钱拿布,走人。

谁也没想到,因为半匹浮光锦,后来居然引发了一场小小的纷争。

...

采莲怀揣着一千两银票,低调地从后门进入王府。走着走着,采莲忽然看到花房的丫鬟张月。

张月手里捏着一包东西,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然后偷偷地离开王府。

采莲暗中皱眉,这张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采莲一向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她隐隐觉得不安。自从沈薇搬到芳菲苑后,采莲好几次在院子外碰到张月。

张月鬼鬼祟祟,仿佛在窥伺芳菲苑。

于是乎,采莲偷偷地跟上张月,看到张月跑到燕京的一个药铺,待了好久才出来。

采莲回到芳菲苑后,把一千两银票交给沈薇。

沈薇爱不释手地摸着银票:“院子里的萝卜苗和白菜苗已经可以采了,采苹,你等会去厨房要些鲜肉、辣椒和铜锅,今晚我要在院子里煮火锅。”

种菜已经一个月了,是时候进行初步收获了。

采苹满头问号:“火锅?何为火锅?”

沈薇笑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采苹虽然疑惑,但还是踏踏实实地按照沈薇给的物品清单,去后厨要食材。

如今沈薇正得宠,她要什么食材,后厨就会给。

这就是宠妾的待遇。

采苹离去后,沈薇取出制作面膜的材料,又开始慢悠悠地制作面膜。采莲在旁边打下手,沈薇看采莲神情古怪,便问:“是出门卖布遇到麻烦了吗?”

采莲摇摇头,秉持着万事谨慎的心理,如实告诉沈薇:“主子,今天我在后院门口看到张月。她怀里藏着东西,偷偷摸摸前去燕京的药铺,不知道在做什么。”

沈薇思索片刻,她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摸出几两银子:“采莲,火锅还需要一些香料,你再去燕京铺子跑一趟。买香料的同时,查查张月去药铺的原因。”

居安思危,沈薇早就察觉到张月的古怪。

张月是沈薇的“前同事”,屡屡劝沈薇不要当侍妾,一直在等着看沈薇的笑话。

张月这种复杂的心理,沈薇能理解,俗称——又怕姐妹苦,又怕姐妹开路虎。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同事的成功更让人揪心。

沈薇得提前防备。

“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去。”采莲攥着银子,迅速离开王府查探。

临近黄昏,采莲匆匆回到芳菲苑。

此时,沈薇正在指挥众人忙碌:吉祥和德顺两个小太监,负责捆绑煮火锅的架子。采苹和容嬷嬷则是切肉、备菜、准备火锅底料。

看见采莲回来,沈薇把她叫到屋内。

采莲低声禀报:“主子,我问过药铺的伙计。他说,张月带来了一包药渣给伙计辨认。那包药渣,是避子汤的药材。”

只有采莲和采苹两个心腹,才知道沈薇在偷偷服用避子汤。

每次服用完避子汤,药渣都会埋在偏僻的角落。

没想到,张月居然把药渣挖出来了。

妾室偷偷服用避子汤,若是被燕王知晓,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主子,咱们必须早做防备。”采莲忧心忡忡。采莲和采苹来芳菲苑当差,最开始心里都不乐意。

但沈薇慷慨大方,不苛待奴才,算得上是整个王府最宽容的主子。

采莲已经彻彻底底地站在沈薇这边,事事都为沈薇考虑。

沈薇摸摸下巴,思索片刻:“今晚请王爷来吃火锅。”

采莲:“那避子汤的事?”

沈薇笑了笑:“我自有办法。”

不知为何,看到沈薇踌躇满志的样子,采莲忽然觉得很安心。好像这世上,没有沈薇办不到的事。

采莲不再担忧,返回院子里帮采苹和容嬷嬷筹备火锅材料。

...

月上柳梢,忙完公务的燕王,带着太监富贵和两个贴身护卫,迈进了沈薇的芳菲苑。

燕王还没有用晚膳。

他劳累一整天,只想来沈薇这里休息。只有在沈薇这里,他才觉得自在舒畅,无忧无虑。

刚迈进院子,燕王便嗅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月光皎洁,芳菲苑房梁挂着两个明晃晃的大灯笼,把整个芳菲苑照得亮堂堂。

沈薇和丫鬟太监们,正围着一个铜锅忙碌。铜锅汤水沸腾,香味扑鼻,里面有肉片和青菜叶子。

那香味,是燕王从未闻过的香!

简直让人流口水。

“王爷,您回来啦!”沈薇瞧见燕王,眼睛立刻亮起来,放下碗筷迎接。

采莲采苹等人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分站到两侧。

燕王握住沈薇的手,好奇道:“这是在吃什么?”

沈薇笑道:“火锅呀!”

说着,沈薇把燕王牵到桌子边。采莲采苹迅速把桌子收拾一番,换上崭新的碗筷和汤底。

燕王忙了一天公务,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他好奇地望着眼前翻涌的铜锅,铜锅内部用贴片分为两部分——一半里面放着勾起番茄和萝卜,汤水清亮;另一半里红艳艳的辣椒翻涌,辣味十足。

燕王不喜食辣,看到那半锅翻涌的辣椒,直皱眉。

沈薇亲自动手,筷子夹起一片薄薄的瘦肉片,往清汤锅里涮了几秒钟。

红色瘦肉片很快变白,熟了。

沈薇再把熟了的瘦肉,放进调料盘里。她知道燕王不吃辣,所以特意做了鸳鸯火锅。

给燕王的火锅蘸料,是芝麻、麻酱、香料、葱和香油等搅拌而成。煮熟的肉片往蘸料里翻滚,沾满了香香的蘸料。

“王爷尝尝。”沈薇把煮熟的肉送到燕王嘴边。

燕王试探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起来:好吃!

“春日夜晚凉,就适合吃火锅。”沈薇笑道,“王爷多吃点。”

燕王连吃了五六片猪肉,越吃越爱。

旁边伺候的太监丫鬟们,只得眼巴巴地望着,一个个默默地吞口水。

好香...

好想吃。

燕王吃清汤锅,沈薇就吃红汤锅。

她喜欢吃辣,越辣。五花肉片、羊肉片、毛肚、丸子放进红汤锅里,煮熟再捞出来,放到她特制的小米辣蘸料碗里,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燕王看她吃得很香,目光落到那红艳艳的麻辣锅里,问:“这辣椒汤里的肉,很好吃?”

沈薇点点头:“那是自然,臣妾爱吃辣。”

燕王试探地夹了一块辣锅里的肉,尝了一口,那辣味简直刺激地他舌头剧痛。

太辣了!

在旁边干站着的富贵见状,吓了一跳,正要上前阻止燕王进食。却见沈薇早有所准备,把自制的酸梅汤递过去。

酸冰的酸梅汤入口,迅速把那股辣味散下去。燕王频频皱眉,再也不碰那半锅辣汤。

“辛辣对肠胃不好,少吃。”燕王叮嘱沈薇。

沈薇不以为意:“妾身喜欢吃辣,偏要吃。”

燕王无奈地笑了笑,他喜欢沈薇这种性格,天真活泼,又不失本心。

如果是其他的侍妾,听到燕王叮嘱她“少吃辣”,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碰辣椒。

但沈薇不同,她喜欢吃辣,她就一定会坚持。这是属于她的个性,和王府后宅其他温顺的妾室们都不一样。

“可以适当吃辣,但不可多吃,太医说你身子弱,脾胃虚。”燕王笑着摇头,由着沈薇。

旁边的富贵看得目瞪口呆。

不愧是沈主子啊,居然会让王爷妥协!啧啧,这王府后宅怕是要变天了。

沈薇揉揉肚子,似乎也觉得自己肉吃得太多,有点腻。于是她站起来,跑到菜地边,把长出来的白菜苗和小萝卜苗摘了一些,让采苹用清水洗干净。

“王爷尝尝,这是妾身亲自种的菜。”沈薇把洗干净的菜叶放进清汤锅里。

青菜熟得快。

燕王刚才吃了不少肉,现在吃两筷子的白菜叶,清清爽爽的菜叶子,一下子把吃肉的腻味散去。

不过,燕王看着几片小小的菜叶子,笑着摇头:“薇薇你种的菜长势不好——来人,把本王种的青菜摘些过来。”


“王爷,张侧妃好像又在吃肘子。”贴身太监富贵讪讪地说。

张侧妃还未出阁时,就贪吃。后来嫁给燕王当侧妃,更爱吃了。

吃得越吃越胖,如今俨然成了一个小胖墩儿。

燕王以前宿在张侧妃屋里,睡觉时总能闻到油腻的肘子香味。

和张侧妃欢好的时候,胖胖的张妙玉,重重地压在王爷身上。

燕王:...她又重了!

本王的腰!

胖子很容易打鼾,燕王不止一次被张侧妃鼾声吵醒,燕王睡得不好,严重影响第二天的公务。

渐渐地,他对这个胖乎乎的侍妾失去了兴趣。

“今晚王爷要宿在张侧妃处吗?”花香院外,富贵小心询问。

燕王捂着鼻子,阻隔油腻的肘子味:“不去。”

转身离去。

他讨厌肘子!

如果张妙玉能稍微注意一下形象管理,燕王肯定会继续喜欢她。可她,实在不加节制!

富贵无奈,只得跟着燕王去下一个侧妃屋里。

张妙玉的花香院里,丫鬟吭哧吭哧跑进来:“主子,刚才王爷来咱们院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咱们要不要去追?”

张妙玉胖手握住一个香喷喷的大肘子,满不在乎地说:“我娘说过,男人爱你,就会无条件爱你的一切。无论你高矮胖瘦,男人都会喜欢。如果王爷真的喜欢我,他就不会介意我胖。”

刚嫁入王府时,张妙玉和燕王相处融洽。

两人也曾度过一段美好的日子。

可渐渐地,随着她越吃越胖,王爷对她渐渐疏远。张妙玉原本很苦恼,想要减肥。但和同样失宠的柳如烟沟通一番后,也渐渐明白了。

男人都是薄情的生物,他的爱太短暂。

还不如吃肘子呢。

天色愈黑,燕王走了几处,愈发无聊。燕王准备回主屋,今晚独自就寝。

跟在他身后的富贵转转眼珠,恭敬提醒:“王爷,芳菲苑那边新住进了一位主子,听说相貌一等一的好。不如今晚去瞧瞧?”

燕王步子顿住。

秉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打算去芳菲苑看看。

新人不同于府里的旧人,身上总有些鲜活。当然,按照燕王以往的经验,新人身上这点鲜活很快会被磨灭,沦为后宅普普通通的一员。

护卫开道,太监提灯引路,燕王朝王府西南角走去。西南处的十几个院子,都是侍妾居住。

燕王不太喜欢西南处的这些院子,稍显破旧。侍妾们虽然貌美,但她们的院子缺少打理,杂草丛生,寝殿内的装潢也单薄乏味。

燕王来一两次还能忍,天天来心里实在膈应。尤其是夜里,西南院落处处熄灯,静悄悄地像坟墓群。

走着走着,燕王脚步顿住,在微黑的一众院墙里,看到别具一格的院落。

院子门口,高高挂着两个漂亮的彩色鲤鱼灯笼。月光下,院墙外粉色的蔷薇花一簇簇盛开,白色院墙上,还绘制着美轮美奂的花纹。

和周围昏沉沉的院子比起来,这简直像是仙境。

“王爷,那便是沈薇沈主子的芳菲苑。”富贵主动介绍。

燕王顿时来了兴致。

好别致的院子。

燕王走进芳菲苑的院门,雪白的月光清朗,把小小的院落照亮。

燕王看到几树红艳的桃花,院子里没有杂草,错落有致地栽种了一些绣球花、鸢尾、桔梗、七里香。院墙角落还有秋千架子,屋檐挂着清脆的风铃。

院子虽小,瞧上去却别有风味。

芳菲苑充满鲜活的生命力,和柳如烟雪洞似的院子,简直天壤之别。

富贵清清嗓子,通传王爷驾到。

房门打开,出来的是丫鬟采苹和采莲。两个丫头扑通跪地,采莲紧张道:“王爷来得突然,主子正在沐浴...还请王爷稍候。”

富贵皱眉:“大胆奴才,哪有让王爷等的道理!”

燕王瞥了眼富贵。

富贵何等精明,立刻乖乖地闭上嘴。燕王推门而入,屋外由富贵和两个丫鬟守着。

燕王迈进主屋寝殿,不由得眼前一亮。寝殿里暗香浮动,虽没有什么昂贵的器物摆设,但处处透着精巧美丽。

地面铺设毛绒绒的地毯,案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粉*嫩的桃花,桌上摆着精巧的手工编织物件儿。屏风纤巧,窗景如画。

一道薄薄的白纱帘后,热气腾腾,沈薇正在沐浴,朦朦胧胧。

沈薇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请王爷恕罪,妾身还在沐浴...”

声音娇软,怯生生的,像只害羞的小鸟。

燕王顿时兴致上头,掀开纱帘。

灯火通明,浴桶白气氤氲。燕王端详着浴桶中的女子,微湿的黑发散落在肩头,湿哒哒地搭在圆润的肩膀上。女子相貌娇媚,肤白如凝脂,隐约能透过水面,看到她纤细的腰。

相貌甚美。

眼神湿漉漉,让燕王想到山间迷路的小鹿。

燕王自南巡后,已经好长一段日子没有得到彻底的纾解。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绝色尤物,他喉结滚动,目光幽暗。

“王、王爷...”沈薇故作娇羞低头。

面上娇羞,心里暗叹。

千盼万盼,总算把这人盼来了,虽然来得突然,但好在沈薇早有准备。

燕王兴趣正浓,弯腰将不着寸缕的沈薇从浴桶里捞出来,捏住沈薇的下巴:“叫什么名?”

白皙皮肤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沈薇冷地一哆嗦,软绵绵地靠在燕王怀里:“妾身...沈薇。”

哗啦啦,浴桶里的水翻涌。

沈薇湿润的长发散在榻上。

“王爷...”沈薇怯生生望着他,眼圈泛着泪光。

那副欲拒还迎的姿态,简直勾得燕王邪火乱窜,他低头...

...

时间渐渐流淌,月渐西落,守在门口的采苹和采莲听得满脸通红。

沈主子...声音也太好听了,比三月春天里的黄莺鸟儿还婉转。

她们两个丫鬟听得都心痒痒,更别提血气方刚的燕王。

只是,采苹揉着酸痛的膝盖,这时间也太长了——沈主子看起来娇弱,没想到能承受如此久!

屋子里,气息久未散去。

燕王浑身畅快,这女子身纤如柳,没想到竟能和他契合!换做其他女子,不到半个时辰便昏死过去,这沈薇竟能和他嬉戏至深夜!

难得!

燕王终于得到满*足,他越发爱怜,低头吻了吻沈薇的面颊:“辛苦你了。”

沈薇眼睛微亮,偷偷瞧了燕王一眼,哑着嗓子说:“王爷南巡辛苦,伺候王爷是妾身的本分。”

燕王身躯微震,他扣住沈薇的手,黑眸如墨:“你怎知本王南巡辛苦?”

沈薇低头,怯生生回答:“回王爷,奴婢是南方人,前两年才举家来到燕京。奴婢年幼时,见过南巡的大官,一月内他们要查各郡县的事务,清肃冤案命案,四处奔波为民办事。”

说着,沈薇又大胆地伸手,抚摸燕王英俊瘦削的脸庞,怜爱又痛惜地说:“王爷都晒黑了,也瘦了。”

没有男人不爱懂事的女人。

身体上的欢愉是短暂的,能留住男人一时,留不住一世。

需要在言语上、行为上,表现出对他的关心。沈薇的目标是成为燕王的“解语花”,成为他的精神寄托,成为他累了唯一想依靠的港湾。

唯有这样,才能在王府后宅真正立足。

燕王目光怔怔。

他南巡回府后,太子兄长送厚礼表达宽慰,母后派人送了些补品。王妃和侧妃们,只是口头上敷衍两句“王爷辛苦了”。

唯有怀里的小侍妾沈薇,清晰地说出“黑了瘦了”的具体特征。

燕王神魂震动,鼻梁不知为何发酸。

他就像个期盼夸奖的小男孩,终于在沈薇这里得到糖果。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沈薇,这女子真的好爱我...如果不是爱,又怎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燕王紧紧拥抱着沈薇,终于睡了一次满*足的觉。

沈薇听到头上均匀的呼吸声,暗中磨牙,揉揉自己酸痛的腰。

狗男人,差点没把老娘给弄死。

还好她这段日子天天健身,不然真的会在中途晕死过去。

沈薇心里骂骂咧咧,脑袋靠着燕王,像是抱着她最爱的金山银山,也很快昏昏沉沉睡过去。


“那...那咱家试试。”富贵推辞不过,按照采莲的指示,撒了一些白菜种子,又种了一棵茄子苗。

种完菜后,看着菜地里的菜苗,富贵忽然有种奇怪的成就感。

种菜,好像还挺好玩的...

那边,沈薇已经和燕王种完菜了。

沈薇从袖子里掏出手帕,仔细给燕王擦手上的泥巴:“王爷,白菜苗和萝卜长得快,五天左右发芽,一月内成熟。茄子番茄要慢一些,两三月才会结果。”

近处是娇媚可口的美人,旁边是自己亲手种的菜,燕王心脏微微触动。

心头暖洋洋的。

当天晚上,燕王自然留宿在沈薇这里,两人闹腾到半夜,叫了五六次的水。

早上天蒙蒙亮,燕王披衣而起,他没有吵醒沉睡的沈薇。他知道自己体力太强,沈薇能陪他嬉闹到深夜,已经十分难得。

沈薇不止和他契合,还会很多勾人的姿势,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燕王放轻手脚,准备离开芳菲苑。经过花草丰茂的花园时,燕王脚步忽然停住。

他走到菜园子边,看昨天自己种下的菜苗——白菜还没发芽,茄子苗、番茄苗、蒜苗和辣椒苗,倒是生长地很好。

叶子绿油油的,格外招人怜爱。

燕王轻轻拨弄嫩绿的茄子苗,心情愉悦。

富贵则是趁机溜到角落,也看看昨天他种植的菜。

燕王主仆二人离去后,没多久,沈薇也哈欠连天起床。她喝了半杯淡盐水,吃了一颗蔗糖,然后准备慢跑。

“主子,您昨晚疲累,今早还是别慢跑了。”采苹心疼沈薇。

王爷凶悍,昨晚主子的嗓子都哑了,桌子也塌了,今天还要换个结实点的桌子。

沈薇捏捏拳头,活动筋骨:“不可懈怠,必须卷起来!”

今天不跑,明天不跑,以后只会越来越懒惰。内卷之王沈薇,绝不会让自己懈怠!

她开始绕着院子慢跑,空腹锻炼,空腹运动减脂效果好,提升代谢。

空腹跑步,也可能会引发低血糖,所以要吃点糖预防。

跑完步,休息片刻,沈薇这才开始吃早饭。她的早餐,有鸡蛋、鱼肉、燕麦、火腿肉、米粥和一些咸菜。这些食物富含蛋白质,对身体很好。

这也是宠妾的待遇。

沈薇想要吃什么,只管和王府的厨房后提。看在燕王的面子上,厨师们都会满*足沈薇的要求。

王府其他妾室,想要早上大鱼大肉,后厨几乎不搭理,只按照分例送菜,还经常按中克扣。

“主子,您为何会让王爷种菜呀?”采苹一边伺候沈薇用膳,一边低估。

沈薇喝两口米粥:“让王爷能想起我。”

采苹一脸茫然。

种菜,怎会让王爷想起主子?

沈薇暗中勾勾唇角。

从心理学角度上讲,人总会对自己付出心血的东西,抱有期待和关注。

沈薇抬眸,望向院子里那一簇簇嫩绿的菜苗,嘴角笑容放大。

...

连续几日宿在沈薇那里,燕王也没有忘记王府后宅的其他女眷。

尤其是王妃。

王妃是燕王的正妻,每个月燕王都要宿在王妃处,至少两次。今天,王爷忙完公事,晚上宿在王妃处。

两人和衣而睡,没有鱼水之欢。

王妃靠在枕头上,一副禀报公事的语气,告诉燕王:“下个月王府春日宴,太子,四公主和恒王都会来王府赴宴。王爷,妾身想去燕京裁缝铺里,为府里的姐妹们采购一批新布料。春日宴上可不能再穿旧衣。”

燕王脑海里还想着公事,他明日要陪太子兄长参加亲耕礼。

燕王随口道:“你是主母,做主便是。”

王妃垂眸:“还有一件事,下午刘侧妃落水昏迷,醒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寻死觅活。王爷明日若是得空,去看看刘妹妹吧。”

刘侧妃,本名刘巧儿。

算得上是燕王的青梅竹马,她嫁给燕王后,在王府后宅嚣张跋扈,处处欺压其他妾室。直到前两年生下一对双胞胎后,身子受损疾病缠身,刘侧妃才稍微消停了点。

她这两年来一直努力养身体,养精蓄锐。

王妃猜测,刘侧妃是准备继续争宠了。所谓的落水受刺激,恐怕也只是吸引王爷前去探望的手段。

“本王明日去探望她。”燕王也想起刘侧妃,的确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探望。

丫鬟吹了灯,寝殿里安静下来。

王妃躺在被褥里,心里暗暗叹气——刘侧妃出身不错,争宠的手段多样,那可怜的沈薇要遭殃了。

夜深,屋外淅淅沥沥下起春雨,雨水落在琉璃瓦上,吵醒了燕王。

燕王竖起耳朵听雨声。

不知为何,燕王忽然想起他在芳菲苑种的菜。春雨贵如油,淋了雨,种子应该发芽了吧。

燕王决定,明日抽空去芳菲苑看看他种的菜!

春雨霏霏,降落整个燕京城,降落王府的各大院落里。

柳如烟的栖雪阁,书房里烛火未熄。丫鬟雪梅正昏昏欲睡,哈欠连天。

“主子,下雨了,要不您歇息吧?”雪梅困得掐自己的大腿。

但主子没睡,她这个丫鬟也没法睡。

窗户敞开,柳如烟一身雪白长裙,美眸凄凉地望着窗外,唇角划过一丝凄凉:“一场雨,不知落了多少花瓣。这些花儿真可怜,绽放不过几日,便被无情的雨水打落枝头。”

雪梅想撞墙。

花瓣掉落不是正常的事吗?

我想睡觉啊!

这场雨,也落在刘侧妃的明月院。

刘侧妃的贴身丫鬟站在门口,有点担心,自从白天落水后,刘侧妃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屋子里,刘侧妃害怕地蜷缩在床上。她惊恐地打量四周,看着周围熟悉的装潢,才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实。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刘侧妃落下两行泪水,死死咬住自己的嘴角。

她还活着!

她没有被削成人棍!

刘侧妃蜷缩着,嘴唇颤抖:“我再也不要争宠了,我的孩子,我的家族,我的命,都被那个女人毁了。”

前世,刘侧妃仗着她是燕王的青梅竹马,在王府后宅兴风作浪。生下一对双胞胎后,她身子亏损严重,不得不谨遵太医叮嘱,好好养身子。

两年后,刘侧妃养好了身子,假装落水,再次获得燕王的恩宠。成为整个燕王府里,风头仅次于王妃的女人。

而王府其他女人,一个个龟缩着,刘侧妃打心眼里看不起她们,女人不争宠,等同废物。

后来太子全家遭难,燕王登基,她也被封为妃。在皇宫里,刘侧妃和新封的妃嫔们继续争宠,斗得死去活来。

直到,那个可怕的女人进宫...

她容貌美艳,聪慧过人,一下子抓住皇帝的心,宠冠六宫。刘侧妃和她斗了大半年,最终失去了孩子,被皇帝厌弃,家族惨遭流放,自己也被削成人棍。

而从潜邸出来的那些妃嫔,由于她们低调摆烂,不争不抢,居然都有了还不错的结局。至少在刘侧妃死前,她们都衣食无忧,平安顺遂。

临死前,刘侧妃才明白——争宠只会让自己成为活靶子。

王妃、柳如烟、张妙玉她们不争不抢,才过得幸福。

“感谢老天爷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刘侧妃眼泪簌簌滑落,哽咽不已。

这一次,她要低调,她要当咸鱼。

王府后宅,没有人能永远独得恩宠。燕王薄情,他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燕王和太子来到院子里。

院子中间摆放—个身穿铠甲的稻草人,虎卫使用火枪攻击稻草人。伴随着“砰”的—声,火枪里发射弹药,居然击穿了稻草人身上的盔甲。

稻草人燃了起来,红艳艳的火光映照在燕王的黑眸里。

燕王眸子—暗,陷入沉思,这火枪是—种杀伤性很强的武器。若是能筹备—支火枪营,在战场上定会所向披靡。

“火枪的图纸是绝密,绝不可外泄。”燕王和太子对视—眼,已经决定筹建火枪营。

夏日里院子凉爽,树木繁茂,蚊虫嗡嗡响动。太子的手背上,已经有了好几个蚊子咬过的红包。

蚊子是公平的生物,咬平民,也咬太子。

太子无奈地挥开蚊虫,扶着燕王的胳膊:“进屋议事,莫要让蚊虫叮咬。”

燕王笑道:“兄长,我没有被蚊子叮咬。”

太子—惊,看到燕王完好的手背和脖子,竟然真的没有蚊虫叮咬。

好神奇!

燕王摘下腰间的香囊,语气含着几分炫耀:“我有驱蚊香囊,不惧蚊虫。”

沈薇给燕王做的驱蚊香囊,造型精巧别致,里面装了薄荷、紫苏、艾叶、丁香、菖蒲和白芷。

这些都是驱蚊的药材,自带香气。

“驱蚊香囊?”太子吃惊。

燕王语气嘚瑟:“这是我—个妾室亲手制作。兄长,太子妃没有为您制香囊吗?”

燕王挺羡慕太子和太子妃的深厚感情。太子妃会为太子做羹汤、做衣裳、按肩、红袖添香,夫妻恩爱。

有兄长当榜样,燕王自然也盼望未来的妻子,是太子妃那般贤惠、全心全意爱丈夫的女子。

后来燕王和王妃成婚,婚后两人也算举案齐眉。但渐渐地,王妃变得越来越古板刻薄,对燕王越来越不上心,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柳如烟、刘巧儿、张妙玉...这些侧妃庶妃也都变得循规蹈矩,寡淡无味。

燕王很苦恼。

他只想有个女人能全心全意爱他,这有何错?还好后来沈薇出现,填补了他内心的空缺。

太子若有所思:“莫非又是那沈氏?”

燕王得意回答:“是她。”

太子微颔首,带着燕王返回屋内,边走边道:“前几日听昭阳提起,当初春日宴,你那妾室还拉了昭阳—把,帮她躲开刺杀。下月昭阳生辰,昭阳打算邀请沈氏参宴。”

沈薇虽是侍妾,但也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参加公主生辰宴也不会有人诟病。

太子说着,喉咙—痒,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燕王大惊失色,忙搀扶着太子坐下,递来—杯热茶:“兄长,我已经派人去江湖寻找莫神医。他—定能治好您的病。”

太子喝完两口茶,把喉咙里的血腥缓缓咽下去:“无碍,小病而已。”

太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燕王商议火枪的事。

转眼,五日过去。

这五日里,太子、燕王和麾下的谋士,共同商议了火枪的秘密生产、火枪营的创办事宜。

忙完公务,第五日黄昏,燕王才离开东宫返回王府。

五天里,燕王记挂着沈薇,想和沈薇欢好缠绵,还想检查沈薇的书法是否进步、院子里的菜长势如何...

他还担心沈薇偷他的茄子,那小妮子觊觎他的茄子许久了。

燕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归家。并且暗中打算,下次若是外出时间长,他会把沈薇—起带上相伴。

回到王府,燕王第—时间去后院。

天已将黑,护卫提灯引路。

路过蔷薇苑时,早已等候的张月赶紧迎上来,温柔地行礼:“妾身拜见王爷。”


燕王让太医给沈薇把脉。

他站在床边,看到不远处的衣架子上,挂着一套华美的男子衣服。

那是一件浮光锦做的开襟长袍,内搭交领,衣服缝制地精致,还准备配了浅色丝帛腰带。

只看一眼,燕王就知道这件衣服多合身。

一针一线,全都是沈薇的心意。

而他,居然还以为沈薇贪婪骄纵...一时间,燕王心头被愧疚侵袭,他差点辜负了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姑娘。

沈薇心里有他,纵使她有点骄纵贪婪的小毛病,也无伤大雅。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这份沉甸甸的爱,才是最难得的。

燕王无声无息之间,完成了自我攻略。

太医把完脉,禀报燕王:“回王爷,沈主子身体虚弱,内亏有损,有轻微低烧。微臣立刻开一副药方,为沈主子治病。”

燕王催促:“快些去。”

采莲跟着太医去抓药,连夜开火熬药。

众人退下,屋子里只剩下昏睡的沈薇和燕王。燕王坐在床头,握住沈薇纤细的手。

他喃喃:“你是第一个亲自为本王做衣服的女人。”

身为大庆皇子,他的衣服全都由皇宫的尚服局准备。连他的母后,他的嫡妻,也从未替他做过衣裳。

沈薇是第一个。

她从未问过燕王的腰围尺寸,但居然能做合身的衣服。

感动,喜爱,欣慰,燕王百感交集。

沈薇生病,燕王怕打搅她休息,只是在芳菲苑逗留到深夜,才带着那一身浮光锦衣服离去。走之前,他再三叮嘱丫鬟太监们,好好照顾沈薇。

流水一样的补品,也送进芳菲苑里。

次日清晨,沈薇打着哈欠起床,这一觉睡得真香。

生病?

她当然没生病,全都是她装的。大夫检查出她身体不好,那是她这具身体的旧病。

甚至连给做的燕王衣服,沈薇也只是提供了燕王的三围。经常和燕王睡觉,沈薇自然知道他的身形尺寸。

衣服的裁缝、绣制,全都是容嬷嬷、采薇和采苹合作完成。

沈薇一个鲤鱼打挺下床,照例在春意盎然的院子里跑了几圈,然后又缩回被窝里继续装病。

躺了没多久,下朝的燕王果然赶来探望。

“王爷。”沈薇虚弱地睁开眼,朝燕王伸出手。她面容雪白,黑发散在枕头上,正是娇花一样的年龄,生病的容貌格外招人怜悯。

燕王握住她的手:“薇薇,可好些了。”

沈薇虚弱地露出一个微笑:“那件衣服,王爷试试是否合身,不合身的话,妾身再改改。”

换做其他侍妾, 一定会说自己生病多难受,借机获得燕王的垂怜。

但沈薇不同,她只字不提自己的“病”,而是首先提起送给燕王的衣服。这会让燕王认为,她一心一意关心他,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

“很合身。”燕王握住沈薇的手,俊眸含着别样的情愫,“制衣辛苦,以后这种事,还是交给下人做。”

燕王昨晚回去,已经试过那件衣服。

完美合身!

一针一线全是沈薇的心意,怎叫他不感动?

沈薇瞪圆眼睛,有点生气地说:“妾身亲手做的衣服,和其他人不一样,怎能让别人做?”

顿了顿,沈薇似乎觉得自己这话太霸道,她又委屈地垂下眼眸,闷闷地说:“王爷不要责备妾身...那日妾身看到浮光锦,便觉得适合给王爷做衣裳。妾身只是希望,对王爷好一点。”

她那姿态,像个吃醋的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爱人。

抢浮光锦,也只是想要给王爷做衣服,她有什么错?

至于做衣服剩下的一半浮光锦,她自己留着,她有什么错?

燕王心口暖洋洋的,心想,她真的好爱我啊!

但毕竟担心沈薇的身体,燕王故意严肃道:“听话,养好身子就是对本王最大的好。本王让内务府挑选了几匹好料子,已经派人送来,给你裁制新衣。”

这傻丫头,只顾着给他做新衣,忘了自己。

燕王专门给她送些好料子,做些漂亮的衣裙,也好出席下个月的春日宴。

沈薇噘嘴,抬头看了眼燕王,又负气地缩回被窝里藏起来。

似乎在生闷气。

被窝里,沈薇嫌弃地翻白眼——老娘演的好假,呕~

被窝外,燕王宠溺地微笑——吃醋又傲娇,真可爱。

燕王在芳菲苑陪了一会沈薇,公务繁忙,他起身离去。

身为大庆国的皇子,太子的左膀右臂,燕王虽然宠爱沈薇,却也不会让自己过度沉迷女色。

走之前,燕王还不忘去小菜地里看看。

白菜苗已经长出来了,小萝卜苗也长出来了,鲜嫩的叶子迎风招展,长势喜人。

他又看看沈薇种植的那半边菜地,白菜苗青黄,萝卜苗死了好几颗。

燕王心里涌起无限的成就感,还是本王的种菜技术更厉害啊。

...

清晨,丫鬟张月从花房里出来,她手里捧着一盆栀子花,故意经过芳菲苑。

谁不知道芳菲苑的沈薇失宠了?

张月幸灾乐祸。

还好她当初足够理智,没有当王爷的侍妾。否则,自己肯定也成了满王府的笑话。

走到芳菲苑门口,张月忽然看到从月亮门走出来的燕王。晨光熹微,衬托得燕王格外丰神俊朗。

张月愣住。

沈薇不是失宠了吗?怎么王爷还来芳菲苑?

张月躲在大榆树后面,听到燕王吩咐富贵:“每日让太医去芳菲苑,给薇薇把脉。她生了病定然不爱吃油腻的食物,让后厨房研究些新菜式。”

富贵笑道:“奴才遵旨。王爷心尖上的人,奴才们自然会好生伺候。”

燕王主仆离去,躲在大树后的张月面露烦躁,手指甲深深地掐进手心。

怎么回事?沈薇她为何又得宠了?

...

燕王离去,沈薇很快一个鲤鱼打挺起床,内务府送了十匹好料子,还送来不少精致可口的点心。

沈薇让采苹把用剩下的浮光锦取来。给燕王做了件衣服,还剩了半匹料子。

沈薇摸摸这柔软的缎面,爱不释手。

采莲建议:“主子,剩下的半匹浮光锦,要不让奴婢也给您做一身衣裳?边角料,可以做些香囊。”

沈薇摇摇头。

浮光锦太贵重,她若是穿上浮光锦衣裙四处招摇,肯定会引来王妃的忌惮。王妃出身名门,还有孩子傍身,沈薇根本斗不过她。

她现在地位还不算太稳,不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想了想,沈薇吩咐采莲:“你把这半匹浮光锦送出王府,找个布坊卖了。谨慎些,莫让人发现。”

这一匹浮光锦,好的那半块给燕王做了衣服,剩下那半色泽稍微差些。

尽管质量稍次,依然价值不菲,哪怕是一小块,也能卖出极高的价格。

“好嘞,奴婢这就去办。”采莲心领神会,将半匹布收好,低调地离开王府。

沈薇喝一口茶,目光望向院子里,打量芳菲苑的侍从们。

两个小太监正在修剪杂草,一个叫吉祥,一个叫德顺,他们出身不高,办事还算勤恳。

容嬷嬷资历深厚,擅长算账,沈薇把自己的小金库交给她管理。

两个丫鬟最忠心。采莲聪明,办事牢靠;采苹八卦,善于探查消息。

沈薇发挥这些员工的特长,努力把芳菲苑做大做强。

采莲出去卖浮光锦,采苹则是拿着一小包的药材,走进屋里告诉沈薇:“主子,新买的药材到了。”

沈薇道:“放到橱柜里藏起来。”

采苹一边把小药包放进隐秘的橱柜,一边忍不住压低声音:“主子您正得王爷宠爱,为何要服用避子汤呀?”

自从和燕王圆房后,沈薇第二天都会喝避子汤,从未断过。采苹刚拿回来的小药包,里面正是避子汤的药材。

采苹想不通,有了孩子,主子在王府的地位岂不是更加稳固?

沈薇摇摇头:“你不懂,生孩子也要时机合适。”

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生育。体质不强,生孩子会难产,还会留下难看的妊娠纹。

男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嘴里说着爱你,看到你丑陋干瘪的身体,又会嫌弃地倒胃口,转身去找其他女人欢好。

沈薇现在只想调理好身体。

采苹把避子汤的新药材放进橱柜,又偷偷把以前熬的避子汤药渣取出,倒在芳菲苑外的荒草堆里。

那片荒草堆常有狸猫出没,几乎无人探访。采苹倒完药渣就走,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身后已经偷偷跟了道人影。

张月悄悄钻进荒草丛,翻开泥土,看到里面残留的药渣。

张月皱眉,这药渣味道好古怪:“倒药渣搞得神神秘秘...难道这药有问题?”

她收集药渣,悄悄离去,打算有空找大夫问问。如果真让她找到沈薇的错漏,张月肯定会趁机落井下石。

扪心自问,张月和沈薇其实没有矛盾。

但张月心眼很小,她看到沈薇风光无限,就觉得十分不好受。

说好一起当丫鬟,你却悄悄得了宠,张月很不甘心。


“沈薇,听我一句劝,别当王爷的妾。”

“听说王爷体力极强,没有一个侍妾能承受。”

耳畔的声音太吵,沈薇摁住剧痛的太阳穴,还没有从车祸的阴影中清醒。

就在昨日,沈薇苦心经营的公司上市,四年没休假的沈薇,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刚过马路,一辆车呼啸而至,将她撞飞。

等沈薇再次睁眼时,她发现自己来到陌生的古代。

她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沈薇,出身贫苦。为了给重病的母亲筹药费,沈薇卖身进燕王府当丫鬟。

原主沈薇生得花容月貌,王妃便动了心思,想把沈薇和另一个美貌丫鬟张月,都提拔为燕王的侍妾。

屋子里,相貌清丽的张月愁眉苦脸,在沈薇耳边抱怨:“我好好一个姑娘,当什么低贱的妾。”

当燕王的妾,听起来似乎前途无量。

可张月早有听闻,燕王虽生得俊美无双,却是个薄情寡恩的男人。

他对女人的新鲜感,最多维持三个月。盛宠之后,多美丽的女人也会失宠,朱砂痣变成蚊子血,白月光变成白米饭,在后宅孤苦度过一生。

“等会咱们见到王妃,磕头求她收回恩典。我宁愿嫁给马夫,也不想嫁给王爷守活寡。”张月还在絮絮叨叨,打定主意不当侍妾。

在张月唠叨的空隙里,沈薇迅速分析了一遍自己的现状。

古代社会,皇权至上——她现在身份是最卑微的丫鬟,是王府最低等的存在。

运气好,嫁给马夫门房,生下的孩子继续当丫鬟奴才。

运气不好,哪天主子直接赐死,暴尸荒野无人收尸。

身为21世纪的卷王,沈薇可不愿意在古代一条受人摆布的咸鱼。

她要卷,她要奋斗!

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天上不会掉馅饼,什么人淡如菊都是鬼扯,不争不抢一无所有,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前途是靠自己挣出来的。

前世她疯狂内卷,把濒临破产的公司做到上市;这辈子她依然能卷,在古代搏出自己的大好前程。

几乎没有犹豫,沈薇便已经下定决心——她要当燕王的侍妾。

她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屋外,燕王妃派来的老嬷嬷催促:“沈薇,张月,王妃召见,还不出来?”

木门嘎吱打开,沈薇和张月露面。

老嬷嬷将两人带到王妃居住的坤玉院。

燕王妃出身名门,十六岁嫁给燕王,育有二子一女。两人当了十年夫妻,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

沈薇迈进正殿,遵循记忆中的礼节,规规矩矩给燕王妃行礼。

她暗中打量端居主座的王妃。王妃身穿暗红绣云纹衣裙,头发高高挽起,整个人透着淡淡的威严。

王妃眼角有细纹,肤色微黄,并未用脂粉掩盖。显然王妃接受自己“年老色衰”的现实。她地位稳固,已经不需要靠容貌来吸引丈夫。

王妃放下青瓷茶盏,目光扫过沈薇和张月的脸庞。

沈薇生得娇媚,张月相貌清丽,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王爷对后宅女眷兴致寥寥,以至于王府这两年,没有新生儿出生。

身为当家主母,王妃得想办法为王府开枝散叶,维护自己的贤妻名声。

“沈薇,张月,你们可愿意当王爷的侍妾?”王妃开门见山道。

张月俏脸苍白,扑通跪下磕头:“回王妃,奴婢已有心上人,奴婢不能负了他的深情。”

张月的心上人,是王府的青年马夫,两人情投意合。

王妃心中叹气。

“一入深宫深似海”,现在的小姑娘个个聪慧,血淋淋的反例摆在眼前,荣华富贵也蒙不住她们的双眼。

王妃又望向沈薇:“你呢?”

沈薇行了个礼,恭敬道:“奴婢愿意伺候王爷,为王妃分忧。”

王妃握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打量沈薇,在沈薇眼里看到了野心。

不禁暗笑。

又是个不自量力的女子。

自诩生得美貌,天真地以为能俘获王爷的心。可惜啊,美貌在燕王府的后宅,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哪怕倾国倾城的侧妃柳如烟,当初独得盛宠两年,如今也成为后宅寡淡无味的女子。王爷每月去柳如烟院子里的次数,还不到五次。

两人也最多聊聊琴棋书画,甚少有鱼水之欢。

“既如此,我便抬你做妾室,赐住芳菲苑,赏五十两纹银。”王妃掀开茶杯,吹开茶叶浮沫。

沈薇心中一喜。

创业第一步,拥有独立的办公室,还有五十两银子的创业基金!

沈薇欣喜谢恩,跟着老嬷嬷离开。

主殿内,王妃啜饮一口碧螺春,问身边的刘嬷嬷:“这丫头生得貌美,你说,王爷能宠她几日?”

刘嬷嬷笑着回答:“美则美矣,胸无点墨,空有皮囊。老奴猜测,沈氏最多得宠半月。”

在燕王府后宅,有许许多多的美人儿。

沈薇不是最美的,出身卑微,还不通文墨,欠缺礼仪。这种女人,最后也只能沦为后宅最普通的一员,一辈子困在后宅,了此残生。

若是沈薇运气好,还能生下一儿半女。可惜侍妾没有抚养孩子的资格,生了孩子,也是为王妃添嫁衣。

“哎,真是可怜。”王妃面露不忍,随即又吩咐刘嬷嬷,“过段日子再买些漂亮丫鬟进府。旧人失宠,总得添些新人。”

刘嬷嬷恭敬道:“是。”

“算算日子,王爷南巡也快回来了。”王妃语气平淡,丈夫外出归来,她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刘嬷嬷问:“王妃,可要将王府修整一番,添些鲜活漂亮的花草,迎接王爷归来?”

王妃淡淡摇头:“何必做这些没用还费钱的事。”

夫妻十年,王妃也曾也和侧妃妾室们斗得死去活来。可渐渐地,王妃已经看透了后宅恩怨,变得人淡如菊。

没有人能一辈子得宠,王爷的爱太短暂。

再恩爱的夫妻,到最后也是两看两相厌。还是把心思放在孩子的教养上,孩子才是她未来的倚靠。

不止王妃看开了,后宅绞尽脑汁争斗的侧妃庶妃们,也渐渐看开了。

争宠有何用?

还不如当条咸鱼,宠辱不惊,笑看风云。


柳如烟今日的衣服主色调,依然是一身白。

白衣如雪,衣襟上绣了美丽的绿梅花,头上只别了两只翡翠玉簪,整个人如霜雪般清丽脱俗。

柳如烟淡淡看了眼恒王,屈膝行礼,径直走到女眷席位落座。

她人淡如菊,不在意外界的评价。

燕王和恒王斗来斗去,在柳如烟看来真的没有意思。人生不过百年光阴,人人到最后都是一抔黄土,权斗有何意义?

清冷孤傲的柳如烟,自然没想过,如果燕王权斗失败,整个王府又会陷入何等糟糕的境地。

王妃脸色不太好看,这柳如烟,春日宴这种热闹场合,她还要穿一身白...

恒王还在挑刺,玉扇子摇得呼呼响,视线落到白白胖胖的张妙玉身上。

张妙玉倒是穿的艳丽,可惜身材太胖,远远瞧上去像只包了彩色油纸的糖丸子。

恒王打趣道:“张侧妃嫂嫂,今日宴会美食多,您敞开胃口吃。”

张妙玉眉眼弯弯,嗓音甜甜的:“好呀!谢谢恒王的提醒。”

张妙玉拎着裙摆,胖乎乎的身姿如丸子似,跑到了女眷席位。

那样子好像饿了几十天的灾民,直奔赈灾现场。

王妃揉揉眉心。

这张妙玉,天天就知道吃,脑子都被肥肉堆满了!一点智商都没有!

恒王视线转移,看到面色蜡黄的刘巧儿侧妃,惊讶道:“刘嫂嫂,王府是闹饥荒了?哎哟,二哥不愧是贤王,自己的女人都吃不饱饭呢。”

刘巧儿低下头,迅速离开。

即使被当面嘲讽,刘巧儿也不敢反驳申辩。

刘巧儿依稀记得,前世燕王登基后,恒王直接在地方摇旗造反。燕王耗费了十多年,才将这狗皮膏药似的恒王赶出庆国国土。恒王边关外霸占了一个小国,自立为王,经常骚扰庆国边境。

总之,恒王也是个不好惹的可怕人物。

刘巧儿不敢惹恒王,她要低调,她不能出风头。纵使每天粗茶淡饭,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那就值了。

王妃听恒王大肆吐槽燕王的侧妃,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疼。

想象中的权斗,明争暗斗腥风血雨——复杂且阴毒,众生皆蝼蚁。

现实中的权斗,我当面嘲讽你的女人——简单且致命,无耻但有效。

为了挽回面子,王妃努力找借口:“庆越边境战事频起,王府女眷节衣缩食,也算是为边关的将士们出一份力。”

恒王哈哈大笑:“二嫂莫要找借口,边关将士不缺衣食,燕京依然富庶。啧啧,我看燕王兄就是抠门,连自己的女人也照顾不好。”

话音刚落,沈薇拎着裙摆姗姗来迟。芳菲苑太偏僻,她穿得笨重,走来的速度很慢。

沈薇恭敬行礼,嗓音清亮:“王妃安,恒王安。”

恒王随意回过头,差点被沈薇脑袋上的金簪子晃瞎了眼。

今天天不亮,沈薇就开始梳洗打扮。

黑发梳成漂亮的飞天髻,发梢簪了两支金灿灿的簪子。右边别了一朵粉色的牡丹花。眉心贴红色花钿,两颊贴圆润的小珍珠,身穿碧色团蝶百花千水裙。

身姿如柳,明艳动人。

虽然是盛装打扮,但珠宝首饰的品质都次于王妃,并没有喧宾夺主。

恒王愣了下,忽然觉得脸有点疼。

他刚才还讽刺燕王府穷,转眼就来了个花枝招展的美人儿。

王妃心里特解气。

虽然看不上出身卑贱的沈薇,但沈薇今日确实保住了王府的面子。

沈薇行礼完毕,扶着采莲的手前往女眷席位,在最末端的位置坐下。

恒王浑身不舒服,他摇晃着玉扇子,故意挑刺:“庆越边境战事频起,王府女眷竟打扮得如此华丽,也不知为边关的将士们出一份力。”

王妃淡淡回应:“边关将士不缺衣食,燕京依然富庶,我燕王府自然也不寒酸。”

恒王冷哼一声,走到左侧男子席位。

他黑眸扫了眼对面角落的沈薇,但只看了几眼便失去兴趣,自顾自饮酒。

沈薇模样甚美,可惜美得没有特色。举手投足太刻板,没有一点活泼灵动。

恒王和燕王斗争多年,自然知道燕王的底细。燕王这几年对后宅女眷冷冷淡淡,凉薄之极。这沈薇现在得宠,保不准过几日就失宠。

...

女眷席上,沈薇偷偷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早上忙着梳洗打扮,现在还没吃上两口饭。

等会春日宴开席,她也不敢多吃,今天注定要饿肚子了。

采莲在沈薇身后侍奉,她偷偷盯着对面的恒王,越看越觉得古怪:“主子,恒王身上的衣料是浮光锦..好生眼熟。”

沈薇闻言,也偷瞄恒王身上的衣服。

这面料的纹路...

沈薇惊讶,这好像是她偷卖出去的那半匹浮光锦啊!那成色、那花纹,沈薇绝对没有看错。

沈薇以团扇遮面,低声询问:“采莲,当初你卖那半匹浮光锦时,有人跟踪吗?”

采莲道:“主子放心,那天我出王府,头戴帷帽遮面,身上的衣服也换成普通样式。卖完浮光锦后,还绕着大街走了好几圈才回府,肯定无人察觉。”

沈薇这才松了口气。

...

女眷席另一边,丫鬟雪梅正在为柳如烟倒茶。雪梅看看容貌昳丽的沈薇,再看看一身雪白的柳如烟。

两人对比惨烈。

雪梅忍不住嘀咕:“主子,您一年四季都穿银白、浅素,不如换身鲜艳的衣服?”

柳如烟淡淡摇头:“艳丽则俗。”

她唯爱白色,纯白高洁。

那沈薇穿金戴银,身上的珠宝首饰全都是燕王的赏赐。在柳如烟看来,沈薇已经不是独立的人了,是任凭燕王打扮的玩偶。

真是可怜啊,彻底失去自我。

柳如烟同情沈薇。

雪梅:“...”

可雪梅发自内心觉得,沈薇打扮得虽然艳丽,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俗啊!艳丽得恰到好处,在人群中很醒目。

沈薇打扮得漂亮,她身边的丫鬟采莲也打扮得精巧,主仆二人看上去特别养眼。

雪梅低头,再看看自己身上简陋的丫鬟衣服。她每个月的银钱都补贴家用,高洁孤傲的柳如烟又不喜欢金银俗物。

柳如烟从没有给雪梅赏钱,但会赏给雪梅几杯喝剩下的好茶。

雪梅不想喝茶,在她看来,好茶坏茶都是一个味儿,还不如赏钱呢。

...

春日宴即将开始,宾客们陆陆续续赶来。燕王地位尊崇,来的宾客一个个位高权重。

沈薇坐在角落里,无聊地张望。

不多时,沈薇旁边的空位,坐下一位相貌清秀的绿衫少女。那女子似乎从没来过这种大场合,显得有些胆怯。

玄色长袍的青年走过来,温柔安慰:“柔儿莫怕,今日大庭广众,她不会欺负你。”

那绿衫少女怯生生地说:“云亭哥哥,今日我不该来的。万一惹公主生气...”

少女害怕地低头。

青年道:“莫怕,有我在。”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玄色长袍青年离去。

绿衫少女紧张地喝了一口茶水,才注意到明艳动人的沈薇。

她视线落到沈薇发梢华丽的金簪上,半晌,才谨慎又尊敬地打招呼:“我...我叫澹台柔,姐姐你是哪家千金?”

听到澹台柔三个字,沈薇目光滴溜溜转,想起前段日子采苹告诉她的八卦。

最近一段日子,澹台柔的名声在燕京广为流传。

并不是因为她长相多美貌、身份多尊贵。相反,澹台柔只是燕王妃的远房亲戚,父亲是个刚调到燕京的芝麻小官。

澹台柔刚到燕京不久,礼部侍郎晏云亭居然对她一见钟情。

晏云亭是何人?燕京有名的青年才俊,太子器重的良臣,前途不可限量。

神仙般的晏云亭,居然对一个容貌普通、家世普通的女子钟情,实在匪夷所思。

满燕京都知,当朝四公主一直心仪晏云亭,苦苦追了晏云亭多年。得知晏云亭喜欢澹台柔,四公主又气又恼,屡次故意折磨澹台柔。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成为燕京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

沈薇面色平静,自我介绍:“妾身是燕王的侍妾沈薇。”

听到“侍妾”二字,澹台柔俏脸表情古怪,眼底的鄙夷一闪而逝。

看沈薇穿金戴银,华丽如牡丹,澹台柔还以为沈薇是哪家千金小姐呢...没想到,好好的姑娘给人当妾。

澹台柔不再搭理沈薇,起身走到旁边的空位,和沈薇隔了一个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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