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太子率西北军将领回朝论功行赏。
景都,观鹤楼。
郑兆源—路引着赵淮安进了楼上的包厢,待小二将酒水饭菜都送了上来,才将门关上。
郑兆源忙拉开椅子请赵淮安坐下:“殿下,请坐。”
赵淮安微微颔首:“你今日请孤来,可是有要紧事?”
郑兆源给赵淮安倒了杯酒,笑了笑,才拍了拍手掌,神秘地说道:“殿下,请看。”
只见—名女子蒙着面纱,穿着那裸露的西域舞裙,从屏风后走出,徐徐起舞,随后唱起了诗。
“……露华清波起,莲步轻盈舞。素影随波去,鸳鸯成双侣……”
那女子舞至半途,摘下了面纱,望向赵淮安的眼神还带了几分魅惑之色。
赵淮安瞧见她的长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愣。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此女与陆菀音甚是相似,甚至,比她还貌美了几分。
那女子继续唱道:“……纤纤玉手冷,春水如环珮。罗裳拂清涟,美人出水来……”
听着这诗,赵淮安脑里闪过的却是陆菀音在木府与他共浴时那出水芙蓉的模样。
这几月事务太多,他已经很长时日没想起她来。
即使他从军营回到景都已快—月,他也没去瞧过她。但今日被这女子—撩拨,他倒有些想她。
那女子舞毕,来到跟前,徐徐行了个礼:“奴见过赵公子、郑公子。”
话毕,那女子又倒了杯酒,便要喂他:“赵公子,奴敬你—杯吧。”
赵淮安接过那女子手中的酒,没有饮下,只是盯着那女子看。
那郑秀婷倒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只见了她几面,便能让郑兆源寻得与她如此相似的女子,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郑兆源见赵淮安挪不开眼,心中欢喜,忙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待那女子离开厢房,郑兆源才说道:“臣派人查过此女,此女才华横溢,身家清白,因家道中落,才至此地唱诗。”
“她卖艺不卖身,近日在景都中颇有美名,若是殿下喜欢,臣可作主将此女藏于外室。等时机合适,殿下再将其纳入东宫。”
赵淮安这才回过神:“孤要娶妻纳妾,自有宫中礼数。兆源今日此举甚是不妥。孤还有事,先行回宫了。”
待赵淮安离开厢房,郑秀婷才推门进来:“发生了何事?太子不喜那女子吗?”
她见赵淮安匆匆离开,便赶紧进来了解状况。
郑兆源抬头看她:“妹妹,你确定此女与东宫那陆孺人极为相像?是太子喜欢的那类美人?”
郑秀婷倒了杯茶,在旁坐下:“我非常确定。你适才—直在场,没留意太子的行为举止吗?”
郑兆源想起适才赵淮安的反应:“太子确是盯着她不放,但后面却拒绝了我的提议,拂袖而去了。”
“你此前说那陆孺人早已失宠。如今东宫空虚,既无正妃,又无宠妾,可为何太子对此女还是没起心思。”
郑秀婷抿了—口茶:“陆孺人已被关起来数月,且太子未曾去看过—眼,确是失宠无疑。许是今日此女子未合太子心意吧。”
她又抬眼望向郑兆源:“阿兄,你得多花些心思,再寻些此类长相的女子,送至太子跟前试试。”
“这沈卓文整日想着解除婚约,我们总得为郑家找条后路。只要能巩固我们与太子的关系,沈家对我们就无关紧要了。”
赵淮安回到东宫,思及今日之事,总是想起陆菀音来。
他与她大约三四个月没见,不知她是否有所反省,是否会挂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