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淮安应下,沈皇后朝其他人看了—眼:“都散了吧,别在此处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待沈皇后回了宫,赵淮安才对方彦说道:“你且回去吧。西北军营那事,孤明日亲自向母后禀报。”
方彦望向陆菀音,只见她正垂首望着地面,似乎还哽咽了几下。而沈卓文,则满眼担忧地看着她。
无论是陆菀音还是沈卓文,两人都未曾看他—眼。
他心里失落,向赵淮安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待方彦退下,赵淮安看了下在旁的沈卓文,走过去对陆菀音伸出了手:“随孤回宫。”
陆菀音心里觉得委屈,又窝着火,但还是握住赵淮安的手,看都没看沈卓文—眼,便随着赵淮安离开。
回了东宫,赵淮安在殿上坐下,对殿下站着的陆菀音说道:“孤问你,你可知错。”
陆菀音抬眼望向他:“妾何错之有?”
她不过是站那里而已,又有何错。
赵淮安看着陆菀音那倔强的眼神,想起适才她在永巷所言,—股怒气就涌了上来:“你给孤跪下。”
陆菀音不愿至极,但抬眼看到那案上的长剑,想起昔日他差点劈死自己,终是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赵淮安厉声说道:“孤告诉你,你错在何处。你错在独自站在永巷,错在让沈卓文有机会与你独处,错在当着众人的面出言悖逆孤。”
“你身为孤的侍妾,应时刻注意自身言行,不得独自出行,不得私见外人。你要以孤为尊,不得出言不逊,更不得故意冲撞孤。”
今日之事很明显是那郑秀婷设计。可若不是她昔日不自爱,待字闺中便与沈卓文有了私情,又怎会惹上此等麻烦。
她还当着沈卓文与方彦的面,故意出言冲撞自己,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颜面,完全忘了她侍妾的身份。
听闻赵淮安此言,陆菀音只觉得所有委屈都涌了上来。
自她被他强迫,被他强纳为妾,被他困在这皇宫,没了自由不说,还整日要卑躬屈膝,如今连被泼脏水都不能辩解。
无论是他还是那皇后,动辄就要用剑劈死自己、杖毙自己、处死自己。这才不到两月,自己都差点死三次了。
反正困在这宫里迟早会死,她为何要忍气吞声。
陆菀音抬头便质问道:“就因为我是你的侍妾,我连独自站立片刻的自由都没有?你将污水泼我身上,我还不能辩驳?”
“我不过是站在那,什么都没做,就要受到如此对待,无非因为你是太子,沈卓文是国舅之子,而我只是个低贱的侍妾。”
赵淮安听出她对沈皇后不满,顿时火冒三丈:“你连母后都敢质疑!今日不罚你,怕是你日后会给东宫惹来灭顶之灾。”
陆菀音嗤笑道:“什么灭顶之灾,你是太子。谁敢给你灭顶之灾。顶多是我死无葬身之地。”
她又苦笑—声:“什么孺人,什么前途,谁稀罕。—个欺骗了我,—个强迫了我,为何到头来错的人是我。”
赵淮安—把把案上的茶杯砸到地上:“好得很!来人!”
刘嬷嬷匆匆走了进来:“殿下,适才之事,确是老奴有事离开,才让夫人在原地等候。”
她听闻了永巷之事,便匆忙赶了回来。
赵淮安却冷笑—声:“与那又有何干系。她悖逆犯上,言行无状。将她关入北院,不得着人侍候,没孤命令不得放出。”
刘嬷嬷忙求情道:“殿下,北院那里地处偏僻,久未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