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呛对方一时嘴快,不小心剧透了?!
简舒禾努力回想剧情,想不起来了。
无所谓,她可以胡扯。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圈内有什么秘密藏得住?我在剧组偶然听见的,你想知道就去查吧。”
许赫章一噎。
转念一想,这不是什么绝密机要,反正早晚都要宣发预热,自己刚才过于草木皆兵。
时代不同了,现在不管网友喜不喜欢,只要资本够大腕,硬捧也可以。
简茉在娱乐圈的路人缘挺好。
到时候网友们知道自己捧他,也不会过分攻击网暴她。
想到这里,许赫章恢复温和从容的节奏。
他后面说了什么,简舒禾没认真听。
到点了,她要给其他男配们发晚安信息。
五分钟后。
“我说的话,听清楚了吗?”
简舒禾复制AI文案,选择群发,嘴里回复许赫章:“听清楚了。”
许赫章挂断电话后才发现,刚才碰倒茶杯,热水溅出烫红了他部分手背。
脑海蹦出幼时的一段记忆。
“赫哥哥,你忍一下,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十二岁的许赫章个子长到一米八,他偷玩机车摔倒,身体多处擦伤。
怕家人知道责备,咬牙不愿去医院。
七岁的简舒禾,跑到药店柜台前,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碘伏和创口贴。
笨手笨脚给她的赫哥哥清理伤口。
每贴一个创口贴,就要认真对着伤口哈一口气,说不要痛了。
那时,有个创口贴也贴在他如今被烫伤的地方。
岁月无痕,那次摔伤没有留下伤疤。
他本来想对她好的,就算没有爱情,以后也可以保持纯粹的友情。
在她有困难时帮她一把。
可她变坏变歹毒了,再也没有以后。
*
简舒禾在影视基地跑了四天半龙套,收获了很多喜爱。
公会负责人与好几个剧组导演私加了她的联系方式。
毕竟利用率高,价格又便宜的演员很难找。
简舒禾的嘴跟抹了蜜似的,称呼怎么好听年轻气派就怎么叫:“以后有适合的角色,要记得小简我啊。”
“记得嘞,改天一起吃饭。”
人脉与资源就是这样开拓的。
下午,她去了趟咸菜娱乐。
公司还没吸干她的血,哪怕她没通告在家抠脚,也不打算让她轻易脱身,至少得脱一层皮。
会议室门一关,他们也懒得拐弯抹角,掏出一堆她的黑料。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原主的家庭人物关系。
原主的父亲简文,在家中排行老大。
除了一张脸,做什么都资质平庸。
他在弟弟简武的公司当董事,没什么话语权,仰仗对方的鼻息度日。
原主的母亲,性格软弱又无主见,体弱常年居家。
在简武夫妻两人眼里,简文一家就是他们家里养的狗。
每天喂养几碗饭的事,以他们家的经济条件来说,不值一提。
关键时刻还能拉出来用用。
原主比简武夫妻的女儿简茉大了三个月。
五年前,简茉母亲渴望跨越新阶层,广结富太太。
其中有位富太太创立咸菜娱乐,她想将简茉签到公司里。
一个刚起步的公司,风险多大啊,简茉母亲哪里敢将唯一的宝贝女儿往火坑推?
就这样,原主被简茉母亲带到富太太面前,当做了人情。
两年后,富太太家破产,碰巧公司内斗,为了捞快钱,怎么来钱快就怎么搞。
为了热度,原主被迫在刀剑上行走。
那时不到二十岁,无意讲错的话,被恶意放大。
剪辑炒作成耍大牌,小心眼爱记仇,挤兑同行,没情商,绿茶,撒谎精。
三人成虎,她的羽毛变得好脏好脏。
她抗议过,公司不舍得花钱帮她公关,还说很多明星都黑红的。
而简茉呢,有可靠公司护着出道,不用参加恶心的应酬,言行出错有人公关,她的羽毛一尘不染。
原主开始恨父母,恨他们不吭声,眼睁睁看着十七岁的自己被卖了。
简文却说:“舒禾,你要向你妹妹学习。”
母亲只会哭着说对不起,说家里靠简武的公司出粮,不能反抗。
“你们想要什么?”
合同部的主任长相圆滑世故,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嘚瑟说违约费按合同规定支付。
“另外,你接下来的三部戏约里,每部剧至少要为我们公司艺人提供三个重要配角名额。”
许赫章的人与他们交涉后,他们专门开会讨论过。
八成是许赫章有影视剧本给简舒禾,打算让她做主演,她趁机提要求。
否则许赫章何必大费周章帮她解约?
他们也真敢想!
简舒禾瞪大双眸,她自己现在都没戏拍!
低头看了眼手机,许赫章给她找的律师发V信:【我们到了。】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律师进来时。
原本胜券在握的主任瞬间如坐针毡,脸色肉眼可见的紧张,不停按压手中的笔。
这可是国内最负盛名律所的金牌律师!
笑容会转移,此刻转到简舒禾脸上。
律师侃侃而谈,每句话都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毛病。
他代表简舒禾拒绝了奶新人的要求,更是要将赔偿金压到两千八百万。
主任拿不定主意,出去请示了二十分钟领导。
回来后,他利索地在合同上盖章签字。
简舒禾知道,他们忌惮的是背后的许赫章和许家。
许赫章未来造化不可估量,咸菜娱乐还指望着以后跟他合作吃肉喝汤。
此外,许家几代人活跃在娱乐圈,拥有重要话语权,可不是只有绣花功夫。
简舒禾没想到几天就将解约合同搞到手,高兴得像土拨鼠。
出公司后,她感谢律师,并想请对方吃饭。
“为辩护人争取最大利益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律师态度谦逊,以待会还有工作为由婉拒了吃饭,“许总已经给我们支付了丰富的报酬。”
“应该付的。”
简舒禾慷慨点头,不知情的还以为钱是她出的。
*
次日中午。
简舒禾取了快递与外卖,开车去了秦心居。
依山傍水的哥特式别墅,宏伟端庄气派,充满中世纪色彩的魅影。
还没进玄关,烛管家就迎上来要帮她拎东西。
烛管家今年六十多,长相普通,心地纯良,做事如机器人般一丝不苟。
他将偌大的别墅打理得井井有条,连秦肆言这么龟毛的人都挑不出毛病。
“不重,我拎得起,”简舒禾哪敢让他碰,忙避开。
“舒禾小姐,您是点了外卖吗?”
他好像闻到了味道,脸上每个老人斑都写着严肃二字,“大先生有胃病,吃不得外面那些没有卫生保障的外卖。”
原主每次来这里,至少要下一次厨房。
这是秦肆言规定的。
他骨子里有大男子主义,觉得女人爱他就要为他做饭菜。
简舒禾被戳穿,依旧面不改色。
“我当然知道肆言的肠胃娇贵,他要是吃坏肚子,我得哭瞎眼。”
“是我自己嘴馋,想吃垃圾食品。”
“烛叔,我啥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哪次来这,不是做新鲜饭菜给肆言吃的?”
那倒也是。
“烛叔,您跟其他佣人今天早点休息,这里交给我就好。”
烛管家被说服,踟蹰二三又提醒:
“今日有简……其他人陪大先生过生日,估计很晚回来,您不用做得太复杂,简单备几个菜就好。”
他离开主楼,不经意在前花园听见几个女佣们讲闲话。
“舒禾小姐为爱甘愿做替身,唉,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先生喜欢简茉小姐。”
“简茉喜欢大先生倒还好,可她对大先生忽冷忽热,这叫什么事啊?”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拒绝,吊车吊人是工作需要,人暧昧不清地吊人,纯属是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