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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全局

耳朵橙z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深冬时节,大雪纷飞。落了满头的白雪,在进入有暖气的教室后,化作水珠,沁湿发丝。张白鹭烦躁地抽出纸巾,擦着早上刚刚卷好的刘海儿:“讨厌死下雪了,以后我一定要去一个一年四季都暖和的城市。”身后的任东斯“嗤”了一声:“天天护着你那刘海儿跟命根子似的,又不好看,你看咱班梁芯,没有刘海儿都好看……”任东斯的话在接收到张白鹭要杀死他的眼神时,戛然而止。张白鹭被气得不轻,连斗嘴都懒得跟他斗了,趴在桌子上不说话。宿棠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不会说话别说!”任东斯这才意识到说错话,连抽自己两个耳光:“哎呦,是我嘴贱,张白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张白鹭没搭理他,让他嘴贱。又忍不住瞟了一眼桌角的那面小圆镜,望着镜子里略显寡淡的五官。她想,自己算不上特...

主角:陈维生张白鹭   更新:2024-11-19 1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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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维生张白鹭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全局》,由网络作家“耳朵橙z”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冬时节,大雪纷飞。落了满头的白雪,在进入有暖气的教室后,化作水珠,沁湿发丝。张白鹭烦躁地抽出纸巾,擦着早上刚刚卷好的刘海儿:“讨厌死下雪了,以后我一定要去一个一年四季都暖和的城市。”身后的任东斯“嗤”了一声:“天天护着你那刘海儿跟命根子似的,又不好看,你看咱班梁芯,没有刘海儿都好看……”任东斯的话在接收到张白鹭要杀死他的眼神时,戛然而止。张白鹭被气得不轻,连斗嘴都懒得跟他斗了,趴在桌子上不说话。宿棠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不会说话别说!”任东斯这才意识到说错话,连抽自己两个耳光:“哎呦,是我嘴贱,张白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张白鹭没搭理他,让他嘴贱。又忍不住瞟了一眼桌角的那面小圆镜,望着镜子里略显寡淡的五官。她想,自己算不上特...

《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全局》精彩片段


深冬时节,大雪纷飞。

落了满头的白雪,在进入有暖气的教室后,化作水珠,沁湿发丝。

张白鹭烦躁地抽出纸巾,擦着早上刚刚卷好的刘海儿:“讨厌死下雪了,以后我一定要去一个一年四季都暖和的城市。”

身后的任东斯“嗤”了一声:“天天护着你那刘海儿跟命根子似的,又不好看,你看咱班梁芯,没有刘海儿都好看……”

任东斯的话在接收到张白鹭要杀死他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张白鹭被气得不轻,连斗嘴都懒得跟他斗了,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宿棠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不会说话别说!”

任东斯这才意识到说错话,连抽自己两个耳光:“哎呦,是我嘴贱,张白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张白鹭没搭理他,让他嘴贱。

又忍不住瞟了一眼桌角的那面小圆镜,望着镜子里略显寡淡的五官。

她想,自己算不上特别好看,但也不丑吧。

镜子映出里的人儿,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算得上她最满意的地方。

但再往下看,鼻梁塌塌的,唇瓣微厚,脸颊瘦瘦的。

皮肤还算白皙细腻。

穿着土气的校服,梳着一头齐肩短发,厚厚的齐刘海,放在人堆里也不显眼。

任东斯喜欢班上最漂亮的梁芯。

可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公认的黑,梁芯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样一想,张白鹭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任东斯那张嘴真的太贱了!

每天都会因为上课接话,被老师罚站。

他对此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又怎样?我在班里不还是和各位老师关系最好的?”

确实,任东斯也有他独特的“闪光点”:

特别会拍马屁!

拍得每个老师都心花怒放的,常常对他是又气又爱。

任东斯给张白鹭道了一天的歉,人都没搭理他。

他只好拉着陈维生一起去道歉,张白鹭斜眼看他:“你自己说错话拉别人无关人员道歉算什么事?”

“还有你,怎么那么听话呢,别人叫你干嘛就干嘛,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白鹭对陈维生的软柿子态度有些恨铁不成钢,白瞎那张脸了。

陈维生脸上发窘,挠挠头,半天憋出一句:“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看的。”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

任东斯瞪着一双小眼睛,不可思议地追着陈维生走了:“兄弟,你是不是该配眼镜啦?要不要我陪你去!”

张白鹭本来还被陈维生的话小小安慰了下,结果任东斯又在火上浇油。

她转过身把任东斯桌上的书本推落一地。

“王八蛋!”

——

晚自习老班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后天的周五是圣诞节,下午的两节自习改成小晚会,可以看电影,互相交换礼物。

所以当即张白鹭就和宿棠约好,放学一起去礼品店。

俩人互送礼物刚刚好,以免到时候收不到礼物,两手空空,落个尴尬场面。

放学路上,张白鹭看到梁芯一路小跑到陈维生身边说些什么,时不时还捂嘴笑。

这样两个好看的人站在一起,也是格外的养眼。

出校园的路上,时不时有人侧目,看着他俩悄悄议论。

张白鹭和宿棠慢悠悠走在后面,看不见陈维生的表情,倒是能看见梁芯越昂越高的头,脸上带着得瑟。

“这梁芯,什么时候跟陈维生这么熟了?”宿棠有些纳闷。

“切,谁知道呢,瞧梁芯那个样子,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陈维生有什么好的?”张白鹭嗤之以鼻。

宿棠古怪看她:“一时间,我竟分不清,你是在嫉妒梁芯还是陈维生。”

“我嫉妒他们干嘛?长得好看了不起!有种下次考过我啊!”

她顿时提高的音量,让前面的两人顿住脚步,回头看。

梁芯看见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我当谁是呢,口气这么大。”

“光学习好有什么用呀,做人一点都不讨喜,明天怕是有人会一个礼物都收不到吧?”

因为张白鹭的成绩每次都压她一头,所以她一直都看张白鹭不爽,今天算是被她抓到出气口了。

一番阴阳怪气后,张白鹭的脸气得通红。

“你得意什么啊?花瓶!”张白鹭也不甘示弱。

陈维生回头看见张白鹭,像是松了一口气,露出一直藏在红围巾下的半张脸。

用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望着她,笑得很开心:“一起回家吗?张白鹭。”

张白鹭在气头上,便拒绝了陈维生的邀请。

她觉得自己和他关系也没好到可以一起回家的地步,就拉着宿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路上她还和宿棠把梁芯从里到外吐槽了一遍。

“梁芯那个八婆,长得好看了不起,有人喜欢了不起啊?说没人送我礼物,到时候就让她啪啪打脸。”

“你别跟她计较,她就那公主病,非得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不过话说…她好像对陈维生有点那意思啊?”

“我管她对谁有意思呢,反正我跟她势不两立,她要是喜欢陈维生,我就把陈维生踢出咱们小团体。”

宿棠诧异:“不至于吧?”

张白鹭恨恨咬牙:“至于!”

——

精品店里,张白鹭对着琳琅满目的小礼品发愁,纠结是选水晶球还是流沙瓶好。

宿棠今天没戴眼镜,眯着眼睛挑了半天,才拿着一个陶塑笔筒凑到张白鹭跟前,“这个怎么样?可爱吧!”

那是一个白色小鸟形状的,精致可爱。

“这是鸽子还是什么鸟?”张白鹭拿过来仔细研究着。

“哎呀,你管它是什么呢,反正都是鸟类就对了,刚好你的白鹭也是一种鸟。”

“就它了吧。”

两人都有选择困难,反正都是公开透明的“形式主义”礼物,只要对方说喜欢就好了,没必要纠结那么多。

结账时,张白鹭随意一瞟,看到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陶瓷玩偶。

其中有个系着红围巾的卡通小狗引起了她的注意。

莫名地,脑海里蹦出一个身影。

老板给她们俩礼物包装完的最后一秒,张白鹭终于决定了:“老板,架子上第二排那个系红围巾的小狗也帮我包起来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把它买下来。

大概是觉得它在一群卡通小猫的陶瓷中间,显得有些孤零零吧。

又大概是她一直想养一条属于自己的小狗,却因为狗毛过敏,难以实现。

巴掌大的陶瓷玩偶,张白鹭没想过送人。,只是把它放在自己书桌的角落。

拍了拍它的头煞有介事地说:“我把你带回来,你就是我的汪了,以后我的书桌就交给你来守护啦。”

“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她剥着手里的炒花生,灵机一动。

“那就叫…花生吧!”


张白鹭因为幼时目睹了母亲和一个长相漂亮的男人携手抛夫弃女,离家而去后。

她内心便憎恶上了长得好看的男性。

在那个不敢高喊“恋爱自由”的年代,她的母亲米婷是个特例。

米婷有个青梅竹马萧骅,那男人的长相是出了名的俊美,但两人的感情不被家里看好。

多次私奔无果后,米婷被家里人强行绑来嫁给忠厚老实,但是人长得不太好看的张志毅。

后来又生下了一个一般般的张白鹭。

只为了那一万块的彩礼,给弟弟盖房子。

张白鹭的父亲做了点小生意,有点钱,但她母亲根本瞧不上眼。

而婚后一年,张白鹭的诞生也没能让米婷对这个家有所改观,反而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她不爱张志毅,也不爱张白鹭。

她会指着张白鹭的眼睛说:“还好你的眼睛随我了,不然你一个小姑娘长大了真没法看。”

于是在张白鹭五岁,已经开始记事的时候。

米婷和那个从南方赚了大钱跑回来的萧骅再次私奔了。

她连离婚手续都等不及办,把张白鹭关在屋里,叫她不要乱跑,乖乖等爸爸下班。

而她,收拾行李,步伐轻快地牵着那个男人的手走了。

再也没有回来。

这事当时在他们小县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张志毅是个实打实的老实人,说白了还有点窝囊。

外婆家那边来道过歉,但也没有其他行动,打那后也没再来往。

奶奶得知此事一病不起,两年后就离世了。

张志毅不吭不响地一个人把张白鹭拉扯大,当爹又当妈。

他心思虽然细腻,但毕竟也是个五大三粗的糙男人,始终比不上女人的细心。

他不会扎辫子,挑衣服的眼光也不太好。

也因此,张白鹭算是被当做半个男孩子养大的。

而张白鹭自从那件事后,内心是有些受创和封闭的,她不愿过多的表达自己真实的情感。

唯一一个她表现得极为明显的就是。

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油头粉面的好看男生。

在身边女同学都追韩国偶像的年纪,张白鹭则喜欢一个中年男歌手喜欢到发疯。

在没遇到陈维生之前,张白鹭的潜意识告诉她:长得太好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尽管很多人说她不能这样一棒子打死所有帅哥,她也依旧不管不顾。

当初母亲留给她的阴影太重了,连带着这些年来耳边的风言风语。

但她内心深处依旧舍不得憎恨那个会给她扎好看辫子,给她起名叫白鹭的母亲。

所以她把一切都归结于那个长相好看的男人身上,以寻求心理安慰。

但她没想过,在她十七岁这年,突然冒出陈维生这个意外。

这么轻易地就打破了她多年来的近乎偏执的观念。

——

期末考,陈维生沉浸在和张白鹭正式成为好朋友的喜悦里,连带着这次考试都认真了不少。

他入学时的成绩平平,只能在年级上排中等。

结果这次期末考试,稍微一使劲,就混了个年纪第三。

把张白鹭直接挤出了年级前五的位置。

张白鹭恼了,怒了,磨碎了后槽牙。

她现在后悔和陈维生做朋友还来得及吗?

这哪是什么朋友,这根本就是她的竞争对手嘛!

所以,返校领寒假作业时,张白鹭又没给陈维生好脸色。

“让开,本人心情很不好,伤及无辜可就不值当了。”张白鹭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陈维生后退一步,不解地向任东斯递了个眼神。

任东斯耸耸肩,扬了扬手中的卷子:“你别看我,我年级倒数,不可能是我惹了她。”

陈维生脸色僵住,恍然大悟。

没等他和张白鹭解释,梁芯就在放学时找上了他。

“我昨天在胜意路那边的超市看见你了。”女孩俏皮眨眨眼。

陈维生停下脚步,疑惑看她。

今天不用穿校服,梁芯抓住机会特意打扮了一番。

她涂了粉嫩的唇膏,头发披散下来,发间别着一个布满透明水钻的发卡。

粉色短款羽绒服,里面是一件长款的米白色羊绒裙,脚踩一双加绒小羊皮鞋。

整个人看起来明媚十足。

“你在那里做兼职?多累啊,不如来给我补课?保证比你在那挣得多,而且还轻松。”

她欢快提议。

陈维生抿唇,露出一个疏离的笑容:“谢谢你的好意,我在那挺好的,而且我也没资格给你补课。”

梁芯不死心:“你的成绩还不够资格?你这次可是考了年级第三,我爸妈告诉我要我在学校多跟学习好的同学玩,我觉得你特别优秀,我爸妈肯定也会喜欢你的。”

“如果你能给我补课,我们不但能一起进步,还可以成为好朋友,我们……”

“对不起,我没空。”陈维生很少不礼貌地打断别人说话。

他看见了不远处张白鹭蹦蹦跳跳的身影,又在追着任东斯打。

“我先走了。”

梁芯看着陈维生朝张白鹭跑去的身影,死死咬住下唇。

凭什么张白鹭就可以和陈维生做朋友?

凭什么连喜欢她的那个任东斯也围着张白鹭转?

凭什么张白鹭这次又考在她前面?

嫉妒的种子一旦落下,恶念将生根发芽。

宿棠看着眼前两个打个没完的两人,有些眼花。

她一把分开他俩,无语地训任东斯:“你那张嘴能不能消停几分钟?非要别人追着你打就舒服了。”

任东斯吹胡子瞪眼睛:“你怎么不说张白鹭是暴力狂,男人婆!”

宿棠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张白鹭累得气喘,终于停下来不追了,抱着宿棠的胳膊说:“别理这个贱人,我们去吃烤冷面吧。”

卖烤冷面的小摊贩围在校门口,不顾零下二十度的天气,把手中的工具抡得直冒火星子。

此起彼伏的“叔叔叔叔”,让他晕头转向。

“别急,排队,一个个来,叔都懵圈了。”

队排得有点长,张白鹭四处张望着,看到了远远向她跑来的陈维生。

突然狡黠一笑。

她热情冲陈维生招手:“过来,快点!”

陈维生眼神闪亮,一路小跑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交给你个重任,在这帮我排队,两份烤冷面,酸甜口,一份不加香菜。”

“我和宿棠去那边文具店逛逛,一会就回来。”

“好,交给我。”鼻尖冻得通红的少年,闪亮着一双眼,欣然应下。

文具店里暖气十足,张白鹭和宿棠进去没几分钟就出了一层汗。

她抬头看看表,十五分钟了,应该差不多了。

张白鹭选了几支油性笔和一个塑料的叮当猫钥匙链去结账。

出去时,她一眼就看见陈维生局促地站在烤冷面摊子旁边。

张白鹭拉着宿棠走过去,问他:“排到了吗?”

他眼里的光亮了又熄灭,促狭点头。

“在哪呢?”

陈维生有些支支吾吾,指了指烤冷面的老板。

“那个,我没带钱,然后…”

张白鹭愣了一下。

身前比自己高出二十厘米的少年,脸上浮现尴尬至极的表情,他低头攥紧书包带,指节泛白,整个人显得很无措。

张白鹭顿时会意。

心里某处像是被人滴了一滴柠檬,酸涩无比,她忍不住暗骂自己,“啊,对不起,我忘了,我来给。”

宿棠也表示抱歉:“不好意思啊,是我们忘了这茬了。”

陈维生摸了摸鼻子,摇摇头,露出个安慰的笑容。

实则内心把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

自己为什么出门不带钱呢?

他没有吃零食买东西的习惯,最主要的还是没有钱。

但从今天起,他该有这个意识了。

存钱罐里还有上个暑假赚的钱,虽然被他爸抢走一大半,但还剩两百块。

本来是他打算用来缴下学期的练习册费的。

陈维生既尴尬又懊恼,他发誓这个寒假一定要努力攒钱,并且藏得好好的。

这样他就可以随时带点钱在身上,她想吃什么就可以给她买什么了。

他虽觉得有些丢脸,但他更怕张白鹭觉得自己小气,怕她不开心。


张志毅喝到兴头上,满脸感动拉着程卷:“没想到当年他救了落水的你,前段时间在火场里也救了你,现在又救了你爸我,小程真是咱们张家的大恩人!”

此话一出,张白鹭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快速瞟了一眼身旁的陈维生,忙献殷勤似的给他夹了块排骨。

张白鹭不知怎么开口告诉她爸,当初救自己的人不是程卷,而是陈维生。

她也不想好好地一顿饭,却在饭桌上拂了程卷的面子。

然而陈维生并没做声,默默扒饭的样子,让张白鹭内心的酸涩和愧疚更加浓烈。

“叔叔,没那么夸张,当初不是我下水救的白鹭,我只是把她抱上岸做了急救措施。”

程卷神情坦荡。

张白鹭错愕抬头。

“哦?是这么回事?那是谁做了好事不留名啊?”

张志毅晕晕乎乎问。

他回想起,当年他还做了幅锦旗送到程家了。

从没有人和他说过有其他救人者这事。

“说来也惭愧,只怪当时我没及时解释清楚,我放学回家时才发现您还送了锦旗来,我爸妈自作主张替我收下了。”

程卷态度诚恳。

“不过,我还记得下水救人的那个人的模样。”

他装作回忆的样子,抬眼看向一直低头认真吃饭的陈维生。

“瘦瘦小小的一个男孩子,看起来营养不良,倒是和陈同学…有点像。”

张志毅拍腿大笑:“哈哈哈哈哈!小程你怎么没喝就多了,阿生这个头跟你差不多高,而且你是没见到他胳膊上的腱子肉,嗝……”

张白鹭扶额。

被突然点到的陈维生放下碗,抬起头淡然一笑。

“没什么,平时打零工打多了,也就锻炼身体了。”

这话说的谦虚,但张白鹭总隐隐觉得陈维生身后在无形中高高翘着一条大尾巴。

“倒是程哥,年纪大了体能会下降,多吃绿色蔬菜是好的。”

一句话,如同往桌上丢了一颗雷。

惊得其余张白鹭父女神色各异。

当事人程卷似笑非笑,实际上后槽牙都快咬烂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张白鹭,内心嗷嗷狂叫:

什么情况?

陈维生什么时候这么毒舌了?

殊不知,她才是引起这场战争的导火索。

张志毅嘬了一口酒,眯着一双清澈憨厚的眼睛暗暗打量桌上这两位英俊优秀的小伙子。

才微微察觉这其中的氛围有些不对。

不对劲,很不对劲。

有种两只猪争抢着要拱一棵白菜的感觉。

小区里的路灯年久失修,昏昏暗暗,能见度不高。

张白鹭下楼送程卷时,很幸运地踩到一坨狗屎。

她站在原地僵住大叫,欲哭无泪地看着程卷。

程卷憋着笑,蹲下身捡起路边的树枝给她刮鞋底。

张白鹭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扶着程卷的肩膀,低下头只看得到他短短的头发,和高挺的鼻梁。

心中顿时涌起无限安心和安全感。

仿佛只要有程卷在的地方,就什么都不用怕。

他像一个大哥哥那样,守护着自己,也守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此刻,如果程卷知道张白鹭的内心想法的话,一定会捧腹大笑。

他程卷哪是会守护别人的人。

他明明就是个面热心冷,喜欢冷眼旁观的人。

如果不是父母的要求和逼迫,如果自己不必当别人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如果自己不是消防员。

有太多如果,让他没法做自己。

他巴不得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和自己毫无关系。


很快,这件事在复星一中闹得沸沸扬扬。

后来校长又出面调解,不让报警。

他说一旦报警,将会对复星一中的声誉有很大影响。

也会因此失去今年省里的学校评选机会。

但张志毅不干,还是执意报了警。

最后派出所所长亲自出警。

这也让张白鹭等人觉得,他们就是个笑话。

张白鹭从没这么恨过有钱有势的人。

所长和梁芯的爸爸梁桥居然是多年好友,几句话就抹去了梁芯的一切罪过。

“小孩子闹着玩嘛,别这么较真,芯芯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的,她不可能做那种事。”

“你以为监控是说调就调的,要走流程的,更何况你们现在只是怀疑。”

“小同学,要多把心思放在读书上。”那个大腹便便,笑容虚假的警察拍了拍陈维生的肩膀。

陈维生不动声色退后一步,甩开他的手。

最后梁桥说可以将张白鹭打人的事一笔勾销,也希望她不要再纠结这件事。

张志毅不同意。

张白鹭拉了拉他,有些疲惫地说:“爸,算了吧。”

“算了?凭什么!她差点害死你!”

“爸,今天我才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黑白分明的,有些人可以一手遮天,我们普通人斗不过的。”

说完,她有些颓然地看向陈维生,嗓音有些发涩:“陈维生,你以后一定要做个清正廉洁的好警察。”

陈维生眉头紧锁,唇线绷得很直。

他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好。”

世界上有那么多可恶的人,做了可怕的事情,难道我们要一一去原谅他们?

我们不是圣人,我们做不到,我们只是累了,所以后来算了。

(这句话来自网络改编)

——

转眼入夏,学生们褪下老气横秋的秋冬校服,换上了清凉的夏装。

男生是蓝黑色短袖加短裤,女生是蓝白色短袖加短裤。

用任东斯的话来说,都一样的丑。

上次任东斯临阵脱逃那事,张白鹭一反往常,什么也没说。

倒是任东斯自己很不好意思地主动找张白鹭道了歉。

并且允诺她,这一夏天的冰淇淋他都包了。

张白鹭这才装作大人有大量的样子,勉强原谅他了。

体育课,四人躲在树荫下吃旺旺碎冰冰,一口下去,凉得张白鹭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嘶,好凉,我最近牙齿不好根本咬不动,我还是喜欢吃化一点的。”

“有可能是牙龈萎缩,你得去检查一下,别大意。”宿棠叮嘱她。

“诶,阿生,你怎么不吃?难道你来那个了?”任东斯逮着机会就犯贱。

陈维生也不恼,笑着摇摇头,把那根葡萄味的棒冰攥在手里,装作无意地用手心的温度一点点将它融化,“我不太想吃。”

十分钟后,陈维生把那根化成冰沙的棒冰递给张白鹭,“给你,这个不会凉牙。”

张白鹭微微惊讶,随即摇了摇头,跨着脸:“你吃吧,我突然有点肚子疼。“

陈维生注意到她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

他很快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还没下课,张白鹭就喝上了陈维生泡的红糖水。

任东斯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故意捏着嗓子说话:“哦呦,我们阿生好贴心哦,还知道来大姨妈喝红糖水~“

陈维生淡淡瞟他一眼,没什么情绪,但那眼神就是很有威慑力。

任东斯悻悻噤声。

“还有这个,我不知道我买的对不对。”陈维生突然红着脸递过去手里的黑袋子。

宿棠替张白鹭接下,两颗脑袋凑到一起打开袋子一看。

宿棠迅速合上,表情古怪。

张白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凶巴巴地说:“你,你一个男生买这个干嘛?”

陈维生目光一紧,“怎么了?我买错了吗?”

任东斯眼疾手快地一把捞过袋子一看,然后抱着肚子笑得发抖。

张白鹭踢了他一脚,从他手里抽过袋子,圈在怀里遮住,快速往班级走。

身后,陈维生又喊住她,张白鹭气吼吼回头:“又干嘛!”

陈维生依旧穿着秋季校服,他拉开拉链脱下外套,弯腰系在张白鹭腰间。

张白鹭霎时间反应过来,脸上一阵爆红。

她正难堪着,却垂眼瞥见陈维生脖子上,一道深褐色的丑陋疤痕,十分扎眼。

这就是他一直遮着脖子的原因吗?

在麦家超市那次也瞥见过。

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她无从得知。

陈维生这张张惹人怜爱的脸,像是女娲完美的杰作。

可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张白鹭总觉得是有人刻意要陈维生不完美,才给他留下了那道疤痕。

燥热的夏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心头的异样挥散不去。

她突然很想问问陈维生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陈维生注意到她的视线,抬手摸了下那道疤,轻轻笑着:“还好不是在脸上。”

那语气轻松得仿佛是在说下节上什么课一样。

张白鹭知道,曾经的陈维生肯定经历了比那天她亲眼见到的还要深重的苦难,心头顿生酸涩。

他可是她的朋友啊,她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此刻,她决定。

她要带他跨过苦难的河流,奔向长满鲜花的青山。

一直到晚上放学,张白鹭的肚子疼还没好,她咬着牙趴在桌子上,脸色惨白。

宿棠担忧问她:“还能走路吗?要不我给张叔打电话来接你。”

“不用,我爸今晚有应酬,不打扰他,我缓一会再走。”

张白鹭在心里痛骂了无数遍这该死的例假。

上辈子自己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当女生,还要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越想内心越烦躁,连路过的任东斯她都要骂两句。

“一边去,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任东斯无辜躺枪,但他目前也不敢惹她,只好:“好好好,我滚。”

几个人陪着张白鹭都没走,梁芯路过时重重冷哼了一声,“矫情。”

可没一个人搭理她,全当她是空气一样。

学校的人都快走光时,喝了三杯红糖水的张白鹭才缓过来,人精神了不少,还能和任东斯斗嘴。

这时宿棠突然又开始肚子痛起来,她从厕所跑回来后一脸绝望地对张白鹭说:“怎么这也传染啊?”

“啊?不是吧。”张白鹭垮着一张还未恢复的惨白小脸。

离开学校时,两人互相搀扶着对方,慢吞吞往外走。

陈维生和任东斯就在后面负责当拎包小弟。

谁知刚走到校门口,就碰到了等待已久的程卷。


那一刻,她才像是突然有了生机一般,蹲下身埋头痛哭。

大爷手足无措,拿着手电筒站在那:“哎呦,哎呦,哭啥嘛。”

而发现张白鹭许久没到家的陈维生,也赶了过来。

他刚在路上看到了宿棠一闪而过的身影,进了一家饭店。

随后进去的人,竟然是程卷。

他凑到饭店窗前看了看,没有看到张白鹭的身影。

宿棠和程卷还有几个中年男女坐在一张桌上。

她不是和张白鹭一起回家吗?怎么自己走了?

那白鹭人呢?

陈维生有些急,又不好意思进去打扰别人吃饭,只好一路顺着学校的方向找。

最后在漆黑的校园里,发现了蹲在地上哭得十分伤心的张白鹭。

低低的啜泣声令他心脏猛地一缩。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这么难过。

陈维生冲门卫大爷微微颔首表示歉意。

大爷背着手,无奈离去:“算了,一会大门锁了你们俩从侧边小门出去吧。”

陈维生缓缓在张白鹭身边蹲下,抬起手轻轻抚着她的背。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也不是该问这些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

“哭吧,把心里所有的难过和不愉快都发泄出来,哭完咱们就回家吃饭好不好?”

“我一直在呢。”

闻言,张白鹭哭得更厉害了。

不知过了多久,发泄的哭声变为轻声抽噎。

张白鹭抬起通红的眼睛,和满脸的鼻涕泪水,看着陈维生说:“能给我唱首歌吗?”

“就唱魏晨的那首,你知道的。”

陈维生没想到张白鹭会提出这个请求,一时间有些尬住。

他还从没在别人面前唱过歌呢。

但张白鹭可怜兮兮的眼神,让他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眼。

于是,他泄了气般妥协:

“乘着风纸飞机划过天际,

梦里花开的香气那么甜蜜,

想用支彩色铅笔画一片森林,

因为你说要一起旅行,

……

就算费尽了力气又回到原地,

没关系我,还在那里…”

陈维生的嗓音轻柔悦耳,声线倒还真和魏晨有些相似。

这是她去年追完《一起来看流星雨》疯狂爱上的一首歌。

她被惊艳到。

从来不知道陈维生唱歌那么好听。

和他平时说话时的声音状态完全相反。

仿佛一汪清泉,冲刷着张白鹭沉郁的内心。

又像是夏夜绚烂的烟火,在她心中炸开,震撼无比。

在这个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的夏夜里。

陈维生又重新按亮了张白鹭世界里的一盏盏灯。

连张白鹭自己都没发现,那天她望着陈维生的好看侧脸时,目光有多温柔惊艳。

都说人的年少时代会遇到这样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而后的日子里,张白鹭一直笃定。

她的青春里只有这样一个人,既温柔又惊艳。

陈维生短暂的一段哼唱后,张白鹭止住了哭泣。

但还是排解不出心里的难过。

陈维生不说话,在等她先开口。

教学楼里稀稀疏疏几扇未熄灯的窗,散发出明黄色的暖光。

映出窗前老师低头批改作业的轮廓。

张白鹭仰着脸望向那几处光亮,有些怅然:“我没想到我在宿棠的心里是那么糟糕的朋友。”

“她说我很自私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她说我总是希望所有人围着我转,她说,她说和我做朋友好累。”

“可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要求谁围着我转,我的生活里也只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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