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溪张飞的其他类型小说《捡回家的相公他登基了全文》,由网络作家“丸子一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淑妃虽自己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除了经常来皇后这里找找存在感以外,并不屑于跟其他嫔妃走动。她也常常教导周福,你是大周朝最尊贵的小公主,走到哪里都应该是众星拱月,被人捧在手心的。此时,清溪正和晋阳公主带来的双胞胎兄弟喂兔子。周福终归还是孩子心性,爱凑热闹。她高抬着头,向着清溪他们走去,虽摆出了一副趾高气昂、神气十足地样子,内心却暗自期待他们能喊住她一起玩。其实,她平时总觉得姑姑家这兄弟俩呆头呆脑地,见谁都笑眯眯地,一点派头都没有,自降身份。她也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玩。可今日看着他们围着清溪亲亲热热的样子,却又气不打一处来。清溪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荷花刺绣齐胸儒裙,头饰并没有用孩童惯用的珠花、短钗,而是择了一对蝴蝶流苏步摇,看起来清新素雅却又...
《捡回家的相公他登基了全文》精彩片段
淑妃虽自己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除了经常来皇后这里找找存在感以外,并不屑于跟其他嫔妃走动。
她也常常教导周福,你是大周朝最尊贵的小公主,走到哪里都应该是众星拱月,被人捧在手心的。
此时,清溪正和晋阳公主带来的双胞胎兄弟喂兔子。
周福终归还是孩子心性,爱凑热闹。
她高抬着头,向着清溪他们走去,虽摆出了一副趾高气昂、神气十足地样子,内心却暗自期待他们能喊住她一起玩。
其实,她平时总觉得姑姑家这兄弟俩呆头呆脑地,见谁都笑眯眯地,一点派头都没有,自降身份。
她也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玩。
可今日看着他们围着清溪亲亲热热的样子,却又气不打一处来。
清溪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荷花刺绣齐胸儒裙,头饰并没有用孩童惯用的珠花、短钗,而是择了一对蝴蝶流苏步摇,看起来清新素雅却又不显单调。
步摇上镶嵌了彩色琉璃,随着清溪的动作,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周福认得这对步摇,是藩国进贡而来,她看到后求了许久,父皇都没有松口,竟赏给了一个国公府家的小丫头。
“你,给我过来。”
眼看着自己站了这么久,他们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周福顿时急了,指着清溪喊道。
清溪迷茫地望着这个约莫十岁大的姑娘,不明白是不是在喊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未曾得罪于她,她却出言不善。
“她是公主,向来得外祖宠爱。”旁边的兄弟俩小声提醒着。
周福听到这番话,脸上的神情愈发得意,想到这小丫头一会就会吓得匍匐在自己脚边,恳求自己的谅解,她差点都笑出声来。
“见过公主。”清溪虽调皮,但该有的礼节自是不缺的,她并不想生事,便乖巧地对着周福行了一礼。
周福见清溪并未如她所想,低声下气的恳求她,火气蹿得更大了。
这丫头,着实没有眼力见。
非得让她把话点明白吗?
“喂,你,将头上的步摇拿下来给我。”
看到这位公主如此蛮横的样子,清溪下意识捂住了脑袋。“长辈赐礼,随意转赠是为不敬。”
清溪自小在国公府长大,从未见过这般的人,不仅不懂基本的讲话之道,冒犯了别人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郁闷,也没有了玩耍的兴致,便要转身离去。
周福见到手的步摇要跑了,三步并两步上前,想要动手抢夺。
她年长清溪三岁,不仅个子高,力气也大了不少,争夺间直接将清溪推到在了地上。
清溪受了疼,漆黑的眸子里慢慢蒙上了一层水雾。
嬷嬷闻声连忙跑了过来,将清溪抱起往殿内走去。
大长公主看到自家乖乖这幅模样,心都碎了半截,眼神也变得凌厉,冷冷地地扫视了一圈紧随其后的人群。“怎么回事?”
清溪受了伤痛,本就是强忍着不曾哭出声,听到祖母的声音,鼻子一酸,眼泪啪啪地就掉了下来。
小姑娘虽是从小娇生惯养,但却性子坚韧,并不会因为一点不如意便哭泣,如此这般定是委屈狠了。
“阿温,你今日定要给我个交代,我沈家的姑娘谁都不能辱了去。”
大长公主感受到怀中的身躯微微颤抖,昔日里那张神采奕奕的小脸也失去了血色,哪怕这会子是对着皇后,语气也和善不起来。
皇后虽也着急了解事情的经过,但看着大长公主关心则乱,并未留意到清溪裙摆上的血迹,连忙命人去宣御医。
因是皇后急宣,御医跑的心急,一连摔了几跤,可他顾不得自己,爬起来跑的更加快乐些,毕竟贵人的事才是天大的事,这点小伤于他而言无关痛痒。
“郭太医,快给这丫头瞧瞧,似是不少琉璃扎入了手心。”
大长公主时刻盯着门口的动静,见来的是执掌太医院的郭太医才心下稍安。
“爷爷,清溪不疼,您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吧。”小姑娘刚刚才哭过,说起话来还带着一股重重的鼻音,瓮声瓮气的。
一句爷爷,把郭太医叫的心都化了。
不愧是沈国公的孙女,虽身份尊贵,却不乏悲天悯人的赤子之心。
郭太医托着清溪白嫩的小手,细细地为她处理伤口,见小姑娘虽受了疼,却紧抿嘴唇、一声不吭的乖巧模样,手法也愈加轻柔起来。
在太医叮嘱注意事项之时,皇后身边的嬷嬷已将来龙去脉一一告知。
周福见清溪摔倒在地,便知大事不好,回自己的宫里去了。
听宫女通传,竟是皇后身边最得脸的嬷嬷过来请她过去,心里害怕极了,但嘴上却依旧不松口。“我要我母妃回来,我不过去。”
嬷嬷唯皇后命是从,也不顾及是否会得罪这个跋扈的公主,见她竟抓住桌角奋力抵抗,索性冲带来的宫人使了眼色,用力将她抱了出来。
周福一路挣扎,还未进殿内,众人便听到了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淑妃听到自己女儿哭声凄惨,狠狠地瞪了清溪一眼。
清溪左看看皇后,又看看大长公主,而后轻轻叹了口气。
皇后握住她那只未曾受伤的小手,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怕。“酥酥别怕,本宫定不会让人随意欺辱了你去的。”
清溪虽与皇后不算熟悉,但看着她极力维护又轻声安慰,心下顿觉暖洋洋的。
她其实,只是有些后悔,一对步摇而已,虽是长辈赠与,她十分珍惜,但终究是死物。现下惹得大家都不痛快,也挺没趣的。
不待她多想,周福便被抱进了殿中。
可谁知,宫人刚把她放下,她便宠着宫人的腿弯处踢了过去,那宫人受了疼,一下子没站稳,扑到了旁边的花架,被掉落的花盆砸晕了过去。
大长公主及时捂住了清溪的双眼,才没被她看到这血腥。
皇后望向周福,她竟直直地看着,不仅没有丝毫悔恨之意,反而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如果周围没人,怕是能笑出声来。
“周福跪下。”皇后大声呵斥道。
“不过是小孩子间寻常的打闹,也不是什么大事,皇后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怕不是故意找由头跟本宫做对吧!”
沈国公府人口简单,几个孩子都是嫡出,清溪又是大家放在心尖尖上的,哪里见过这阵势。
她方才听淑妃的话语,丝毫不把皇后放在眼中,言语间尽显跋扈。
那明黄色的身影才露一角,淑妃的语气却又软了下来,与周福抱头痛哭起来。
“皇后,虽阿福不是您所出,但也是把您当做母亲尽心侍奉的,您怎么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仗责她呢。她一个小姑娘,皮肤娇嫩,万一打出什么好歹,以后怎么嫁人?”
闻言,周福再次扑倒在了淑妃怀里,目光看向清溪,一副被恐吓了的模样。“妹妹,姐姐不知你在母后面前说了什么,竟让她如此误会于我。如果姐姐那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那姐姐跟你道歉。求求你不要让母后仗责我了好不好?
清溪看着淑妃柔弱娇软的身姿,泫然欲泣的神态,再望向周福那般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如果她不是当事人,还真的觉得定是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皇后冷眼瞧着这娘俩一唱一和,默然不语,倒是皇帝忍不住出言打破了这寂静。
他老来得女,虽算不上娇宠,但也任由她们母女放纵三分。皇后宽容,不曾计较,也不曾将这些琐碎之事告知于他,但这娘俩什么脾气秉性他清楚地很。
淑妃早已看到皇帝的身影,她早已与周福说过,平时可以跋扈,但在皇帝面前,却不可过于嚣张。
周福刚刚表现的也很好,在她使劲往周福大腿根掐了一下后,也配合着说了那么一番话。
她知晓眼下火候已经足够,多说无益,也自信皇帝是宠爱她们母女二人的,于皇后不过是往日残留的些许情分在,便只静静地等着皇帝为她们做主。
可谁知,皇帝落座后,竟只是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并未发一言。
见皇帝不发表意见,皇后便也只当他不存在。
直接吩咐嬷嬷传了杖。
皇后向来体恤宫人,待人宽厚,寻常犯了错,连个训斥都很少有过,这廷杖还是头一回传。
“我原不想多费口舌,可既皇帝在这边,我便卖他个面子与你们说个明白。”
“你虽为妃,但那是对外而言,这叫皇家体面。但对皇家自家来说,不过也就是个妾。质问主母,不敬尊长是为一错;骄纵子女,管教不严是为二错......”
皇后话还没说完,淑妃跪行至皇帝膝下,抱着皇帝的双腿哭了起来。
皇帝深色未明,旁人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只听砰的一声,皇后将茶盏摔碎在地。
“掌嘴。直道她能跪好,好好听话为止。”
不知是皇帝无心相护还是怎的,嬷嬷向前竟是一把就将淑妃拽了过去,淑妃还未曾反应过来,白皙的脸上便已经浮现出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沈清淙顺着清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似是有人在仗势欺人。
他们此行,不仅带了沈家的府兵,便是周王也派了不少将士前来护送,倒是也有余力去管一管眼前之事,让这小丫头过过女侠瘾。
他将马骑的距离马车更近了些,对着曹氏请示了一番,得到应允后,便将小丫头从马车中抱到骏马之上,挥了马鞭往远方跑去。
田间的麦子已被收割完毕,但那些麦梗却依旧挺立在田中,不论是人或马若行走此上,定会破费一番周折。
小丫头似是见马受了痛,四下张望间,看着远处隆起的一条小路,登时兴奋起来。“二哥哥,走那边,这里再走下去,马儿要受不住的。”
大周朝的人家,对马都是非常重视的,除了它能当坐骑、拉车这些基本功用之外,有时候还能彰显你的家庭地位,小娘子们酷爱打马球,对于马并不像前几朝那样惧怕,反倒时亲近的很。对沈国公这样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来说,马儿更是战场上一同拼搏的好兄弟。战场上所流传的“马有多少,国有多大”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
清溪常听沈国公提起,马儿娇气的很,比她这锦绣堆里出生的小丫头还娇气。
说来也巧,沈家四兄弟的马儿都是清溪起的名字,清溪与它们自是也更加亲近些,因此这一路上,她对马的情绪颇为关注,哪怕一点小小的伤痛,也会时刻牵挂在心上。
妹妹开口了,沈清淙自是无有不允,虽然稍微绕了一些,但他的马脚程快,不一会他们便走到了那群人中。
为首的是一男子,半斜着肩膀,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粗俗的话。“这麦子,哪怕掉在了地上,也是属于我的私产,你这种行为便是偷盗,不若你这小妇人随我家去快活一番,伺候好了,留你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否则,进了官府,轻则墨刑,重则杖毙,你这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岂不是可惜了?”
沈清淙听着这人口中不断地说着放肆的话语,怕被小丫头听了不该听得去,一直用手捂着清溪的耳朵。
清溪虽被沈清淙保护的极严实,却依旧在众人低声的议论中听到了不少,也对眼前的情形了解了个大概。
这男子名叫李斯,但却与斯文二子并不关联,说是败类倒更贴近些。
他仗着自家姐姐是当地太守的第八房妾室,惯常做着一些欺男霸女的恶事,他早先便看上了这位丧了夫的冯娘子,着人跟踪了几天,发现这小妇人日日在田间地头带着那十来岁的儿子拿着一破筐捡麦穗。
农收之时,有些麦穗掉落在田间自是寻常不过了,大家眼下日子过得也都还不错,也没人计较田间的那几粒零星的粮食。
将其留给拾荒之人倒成了大家约定俗称的一种回馈方式。
冯娘子此番做法并无甚不妥,但那李斯若执意纠缠,倒也占上那么一二分理。
这冯娘子倒也真是个可怜之人,她是今年才搬家至此的。
据说是家中夫君早亡,婆家容不得她,觉得她丧气,便将其赶了出来,她手中也因此并无银两、田地傍身。
但众人也都有着自己的思量,看着这小娘子的衣着打扮虽已略显破旧,但布料依旧讲究,说话行事也不像寻常农家的作风,细瞧之下眉眼细长,自带媚态,保不齐是与人私奔至近处,那姘头因故早亡,方才落魄至此。
妇人们虽嘴上不说,心里向来是鄙夷万分的,此时也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瞧热闹,并无人上前帮忙说话。
那些男人们,虽觉这妇人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饱满的胸甚是迷人,但过过眼瘾也便罢了,或者趁四下无人摸上一把,但当着自家婆娘也那煞星自是不敢有任何动作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为了这么些许小事儿倒犯不着。
周围人的沉默反倒愈发助长了李斯的气焰。
正当他要向前,拽着那妇人的手腕强硬地要将她带走时,忽地,双膝不知被何打中,竟直直跪在地上。
“谁,是谁打了老子,给老子站出来!老子今日姑且留你一条狗命!”虽李斯做惯了恶事,但杀人放火他还是不敢的,他这句话,多半也是过过嘴瘾,然后给自己维持一丝恶霸的颜面。
虽众人并不知晓是谁出了手,但看着往常那样一张不屑一顾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一股吃瘪、气急败坏的情绪,他们自是开心不过。
清溪自是知晓这事儿是谁做的,当她在心中为二哥哥暗自骄傲之时,却被一股子小野兽般的视线吸引了注意。
原是那妇人旁边的小男孩。
都说子肖其母,在冯娘子母子二人身上倒是格外显现。
这小男孩乌发浓密,五官轮廓分明,细细长长的丹凤眼在其中显得格外深邃,但他的瞳孔却看不出什么神韵,似是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清溪往常并未见过旁人生出如此凌厉且略带探究的眼神,瑟缩着往沈清淙怀中躲了躲,那小男孩原本白皙异常的脸蛋上忽地却生出了一丝红晕,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因着一丝羞怯。
周正早早便看着沈清淙兄妹二人打马过来的身影,他心中并未生起一丝波澜,不过又是平添了几个看热闹的人罢了。
可他们竟出手帮了他。
此时日头正盛,金色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桠、绿叶洒落在小姑娘身上,点点光斑将那小姑娘脸上灿烂的笑容映衬地愈发明媚。
许是热的厉害,她的额头上生了细密的汗珠却浑然不觉,只顾着用那崇拜的眼神望着她的兄长。
他们看起来好像感情很好。
她非常依赖他。
正当他欲通过她的细微动作和表情探究到更多之时,那小姑娘似是发现了他打量的目光。但她并不喜欢他,她好似有些厌恶他,或者说是惧怕。
他看的分明,她对上她的目光之时,瑟缩地往她兄长的怀中挤了挤,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也随着她的动作被蹭掉三分。
她那兄长虽看着有些冷漠,待她却和煦的很,温柔地掏出帕子,轻轻为她拭去额角残存地汗珠。
他此时心绪有些不平,他竟是生出了一丝委屈的情绪来。
自小,他便深知,情绪是最无用的东西,除了让人拿着来作践你,毫无用处。
没人会因为你的委屈、怯懦而怜悯你半分。
你只有变强,矗立于高山之巅,将那群欺你、辱你的人踩在脚下,方能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但如若他生在她那样的钟鸣鼎食之家,有父母兄长庇佑,眼下也定如同她那般明媚天真,不知忧愁为何物吧。
李斯听到周围的嗤笑声,顿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可是太守的小舅子,这群贱民哪来的胆子竟敢嘲笑他。
他对着人群扫视了一圈,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了清淙兄妹二人身上。
这小伙子,倒像是会两分功夫的,看脸孔又是生人,想必便是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了。
如果不是,那他只当是杀鸡儆猴了,外地人在本地没什么根基,既瞧了这热闹,便自认倒霉吧。
沈清淙倒是不知李斯心里已过了九转十八个弯,见他似是在叫他,便冲着他稍微点了点头。
李斯倒是没想到这小伙子竟还挺硬气,寻常人哪个见了他不是低眉顺眼、战战兢兢的,何以敢和他对视。
他冲着人群中的护卫招了招手,那伙人得了主子的指示,自是不会问些什么旁的,提了棍子冲着沈清淙便过来了。
沈清淙是练家子,自是不怕,可唯恐清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便先避着那群人,将清溪放在了一个安全的位置,方才迎战。
他们几个孩子,或多或少都得了沈国公的亲自教导,沈清远、沈清昼多学的是做官之道,沈清溪则学多学的是为人处世之道,沈清暮虽惯常是个不着调的性子,但却是祖父最为疼爱的孙子,倒荤素不忌,什么都学了些。
祖母说,清暮反倒时跟祖父小时候最为相像,如若不然,清暮她爹为何打小是那个性子,自是有随处的。
沈国公每每听到自家妻子这般调笑的话语,自是不肯认的,反正只要他不认,谁还能逼了他去?
至于他自己,倒是继承了沈国公的一身好武艺。
后周王陆续为他们几个小子请了不少功夫先生,有些也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是以他们几人的招数并不像寻常公子哥那般无力,逼急了倒是也会有杀招。
这几个小仆从,他还真不放在眼中。
不过,有几人陪着过上几招也是好的,他也没下重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陪这几个人打着。
谁承想,李斯竟看着几个小厮不争气,从地上捡起石头便往清溪那边砸去。
沈清淙饶是武功高强,却只是个少年,并不曾真实的面对人性,不知有些人,恼羞成怒之下也是会跳墙的。
只见他将原本紧握缰绳的双手渐渐松开,一个翻身便将身体弯倒在了马的身侧,那马儿登时便意会到他的意图,双膝略略弯曲,一人一马配合的默契无间,竟从那将将过一米的横杆之下滑了过去。
甫一过了那横杆,周景初马上便立起身来,端坐于马鞍之上。而后又轻轻抚摸了一下那马面,将自己的重心放在了马儿的前侧,马儿感知到了重心的变化,在发出了高亢的嘶鸣之后,大步向前,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追赶上了前方的马骑选手,现场的掌声也愈加热烈起来。
清溪不知为何,在听到现场那些小娘子们的尖叫声后,心中情绪突然变得有些莫名。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冲动的跑到场上去,将她的周哥哥藏起来,不欲将他的才华示于人前,可她又是骄傲的,她的周哥哥如此优秀,自该万众瞩目,成为大家追逐的焦点。
不过,小丫头的情绪向来去的很快,不一会她又被看台上雷鸣般的掌声吸引了注意。
周景初此刻恰行至水池之畔,身下的马儿忽得将前蹄高高抬起,后腿奋力蹬地,一个飞身便直接从那水池之上跃了过去,长长的尾巴都随着剧烈的动作飞了起来。
最让人讶异的是,那池中竟连半点水花也未飞溅出来,周景初身着的月白色圆领锦服依旧洁净如初。
赛程已然过了大半,前方的选手与后方的选手已然拉开了距离,倒是周景初依旧遥遥领先。
快要行至终点之时,他忽的变换了动作,改为立于马上,胳膊高高抬起,将手中的旗子展示给了大家,现场的气氛瞬间被掀到了顶峰。
清溪对马骑比赛的规则有些不解,虽她前来观赛,但也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罢了。
方才那位大汉倒是了解的详细,不停地以惊讶的口吻说道:“镫里藏身,镫里藏身......”
看着这群小娘子们疑惑的面容,那大汉便热心地为他们讲解起来。
“前几年的时候,达国的太子前来交流骑术,表演了这么一手后,竟出言羞辱我们大周朝的马骑后继无人,若他今日在场看到这番局面,不知会不会感到羞愧。”
一位老者闻言,略略皱了皱眉头,略略有些不屑地说道:“他们那弹丸小国,哪里有人会这些,不过是从前见识过咱们太子爷的风采,学会了又教给自己儿子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个事儿了。”
清溪听着周围的或大或小的议论声,不由对那位前太子心中又涌现了一丝好奇。
她自幼生在长安城,又常随着沈敦海和自家四哥在茶馆街巷闲逛,自是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事迹。
据说,太子殿下不仅长相俊雅,才思敏捷,年幼时看书,仅浏览一遍便能通篇背诵下来,皇宫内外大大小小的官员、内侍、宫女,无论是在画像上还是实际生活中见过,他见到必能直呼其名。
祖父也时常说起,太子勇冠三军,一身御马之术也是出神入化,且颇有谋略。
“我家中有位亲戚当年在宫内当差,说是那位在皇庙为万民祈福的太子妃早早便已然仙逝,只太子自己不认罢了。”
那位小哥似还是有什么话要接着往下说,他的妻子闻言后却脸色大变,马骑赛事也不看了,直接拽着他的衣裳穿过人群往外走去了。
直到他们走远,清溪仿佛还能听到那位娘子的训斥,“你不要命了,这话都敢往外说!”
那小哥倒也是个好的,并未因妻子下了他的面子而羞恼,反倒知晓妻子对他的呵护,连连赔着不是。
“小丫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清溪循着声音,看着眼前这位面如冠玉、英姿挺拔的少年,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干净、澄澈,但嗓音却不复从前的少年清润,而是低沉中略带一丝沙哑。
“周哥哥,你变声了?”清溪有些惊讶地回道。
“嗯,过阵子便不会这样了,小丫头懂得还不少。”
周景初起先有些讶异,但联想到她家中哥哥甚多,有所了解到也正常。
“清远哥哥有一阵不爱说话,祖母告诉我的。”
小丫头亮晶晶的眸子一闪一闪,好像天边最闪耀的点点繁星,霎时间,在他内心的一片荒芜之中点起光亮。
无数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叫嚣,“抱紧她,抱紧她......”
他猛地抬起了手,而后又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清溪下意识地开始闪躲,但余光撇见周景初修长的手掌落在了半空中,只好小幅度的仰了仰脑袋,在他宽大的手中柔柔地蹭了蹭。
“周哥哥,发髻要乱了,只给你摸一下。”
看着小丫头双颊红扑扑,一副羞恼扭捏地小模样,周景初不禁哑然失笑。
清溪见了周景初,此刻也没了旁的什么心思,便与同行的哥哥姐姐们告了别,和周景初有说有笑地一同往场外走去。
“周哥哥,接下来你不参加了吗?”
“本也不是为了什么名头,不过是知道你这个贪玩的定会出现在此,给你个惊喜罢了。”
“我原也不曾发现,我的周哥哥竟还是个深藏不漏的英雄少年。”
“......”
曹攻对着清溪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自是千百个不放心,他本想随着前去,但却被沈清淙拦了下来,只要坐在远处目送那二人离去。
周二娘怔怔地看向离去的二人,不觉心中涌上了一丝酸涩。
她从未想过这么一天,她的哥哥不再只是画像中的人物,而是活生生地立在她的身旁,在她微微伸手便能触及到的位置。
原来,他也会笑的那般开怀,会像街上那些小娘子的哥哥般温和地揉乱妹妹的发髻,还会细心地为口喝的妹妹递上一杯热茶。
可那些好都是对旁人的,而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看客。
她也只能默默在心中无数次地喊着哥哥,但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因为他,许是连她这个妹妹的存在也不知晓。
她心中也怕的很,她甚至并不确定他们两个是不是同一个娘亲所生。
忽的,她心中又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会不会是她的娘亲,害了哥哥的娘亲?
如果不然,为何母亲要日日忏悔,父亲又要日日对着画像思念远方的儿子?
她越想越害怕,由于浑身颤栗,竟险些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一群男儿们,惯常都是心大的,而唯一细致的曹雯却不知在何时离开了看台,是以谁都没有发现旁边这位小娘子的失态。
倒是那一脸福相的小丫鬟一脸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我们要不然早些回吧。”
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曹家这群小伙子便齐齐围了上来。
曹让对这位糕点姐姐喜欢的紧,他年纪小,自是不必顾忌男女大防,一听到姐姐似是身体不舒服,马上便瞪着小短腿扑倒了周二娘的怀中。
“姐姐,抱抱,抱抱便好了。”
“要不,阿让给呼呼吧,呼呼便不疼了。”
周二娘虽年纪不大,但比之曹让倒是年长是几岁,这会子听着他的童言童语,方才心中的郁结倒也消失了大半。
“姐姐没有不舒服,只是看到方才那位郎君对酥酥那般关切,不由地想起了远方那位未曾见过的兄长。”
“不知如果他知晓了我的存在,会不会也会对我爱护有加。”
曹让并不能完全理解二娘的这番话,但他见二娘伤心,顿觉气愤不已。
“哥哥坏,姐姐不伤心,阿让给姐姐当哥哥。”
二娘虽从未有过跟兄弟姐妹相处的经验,眼下被曹让连续安慰了一番,心中不免也有了一丝向往。
曹家的这群小子虽皮实惯了,但却向来见不得小姑娘伤怀,便也跟着曹让的话出言安慰道:”别的不好说,要哥哥还不好找吗?你眼下这不便多了五六七八个。别看咱们阿让年纪小,以后大了,定会护着你的。”
”阿让定会好好护着姐姐的。”
小阿让用小肉手拍着胸脯的神色着实可爱,众人没忍住便齐齐笑出了声。
可那小阿让却不乐意了,非要周二娘应一声才肯作罢。
二娘有意哄着他,便起身微微福了福身子,对阿让轻轻施了一礼。
”二娘在此,先行谢过阿让郎君了。”
阿让倒是丝毫不客气,还学着自家祖父安慰人的做派,想要轻轻拍拍二娘的肩膀。
奈何二人身高着实悬殊,他努力了半天,见无人理睬,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然不早了,周二娘家中已有小厮打扮的人前来催促。
家中派人来接出完玩耍的小娘子是常有的事,众人也并未作他想。
倒是沈清淙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而后对着周二娘说道:”我们兄弟几人左右无事,不如便护送你回家吧,记住了路线,日后酥酥若是前去寻你,也好有个去处。”
他的这番话合情合理,周二娘觉得有何不妥,便直接点头应了下来。“那便有劳几位兄长了。”
“母亲~清溪错了~您就原谅清溪这一次吧!”
清溪深知家中人对自己的看重,细细想来也明白了母亲动怒的缘由,羞愧之下赶紧扶着母亲坐下,并讨好地端来了母亲最爱的茶点。
“错哪了?”
“清溪不该贪玩自大,竟想要一人独自出府。”
“还有呢?”
“清溪不该不顾及家中长辈,置自身安危于不顾,让长辈忧心。”
看着清溪由于哭泣涨红的小脸,曹氏轻柔地拂去了小女儿脸上的泪珠,柔声说道:“母亲知道你这个年纪都是贪玩的,可这世道也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安稳,世家大族外人看着光鲜,可也有无数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你,你可有想过,你一旦出事,你的祖父祖母如何过活,你的父亲、母亲兄长如何心安?”
听到此处,清溪也后怕极了,终是忍不住伏在曹氏膝上,放声大哭起来。
饶是壮年,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大喜大悲也难忍疲色,更何况清溪这个七岁的孩童,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
曹氏抱起清溪,将她安置在塌上,轻轻地为她捏紧被角才转身离去。
——
清溪向来心大,天大的事儿睡饱了该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这会子左右也无事,估摸着祖父也下朝了,便想着去见心斋,在祖父、祖母面前撒撒娇、卖卖乖。
祖父、祖母向来偏爱她,想来听说自己独自翻墙出门也是吓坏了。
可谁成想,还没等出院门口,便被拦住了。
那两人清溪是认得的,是母亲曹氏身旁的,看来这次真的是把母亲气急了,是以才禁了自己的足。
被禁足后的清溪百无聊赖,忽的像是想起什么,急急地往西厢房跑去。
快到房门口,清溪忽的又停了下来,用那双惯会做无辜状的大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
这会子,平安、无忧也终于追上她们姑娘,到了门前。
看着姑娘似是要进,又似是不进的样子,直心肠的无忧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姑娘,您这是进还是不进啊?”
清溪身边有四位贴身丫鬟,安宁和无忧是曹氏从庄子里精心挑选的,平安、喜乐则是清溪出生那年祖母指的。
平安终究是年长些,又是从小看着清溪长大的,是以更了解自家姑娘的心思,看着姑娘这副扭捏的样子,便明白过来,缓缓说道:“姑娘,您也是无心之过,您一会好生道个歉,想必公子定不会怪罪的。”
闻言,清溪眼睛一亮,心情也放松下来,提起裙摆,轻快地向屋内走去。
——
周景初半躺在床上,肩膀微微靠在床头,看着小姑娘快步向自己走来。
说来也巧,他原并无碍,只是看着小姑娘着实古灵精怪了些,遂闭了气,想吓唬吓唬她,看看她会作何反应。
后来被抬到房内,左右镇国公府他是了解的,定没害人之心,自己也无事,便配合着就了诊。
最后,因为疲惫,自己也在床上睡了过去。
正当周景初沉浸在回忆中时,只听得传来几声惊呼,他抬头看去,原是小姑娘步伐太快,被裙角绊倒。
眼看着小姑娘便要摔在床角之上,周景初一惊,赶快伸出长臂将小姑娘护在胸前。
可他再次小觑了这股子冲力,直接被小姑娘拉下床,扑倒在了床下丫鬟、小厮值夜小憩的踏步上。
得,他上辈子定是对不起人这小姑娘,一天被扑倒了两回。
沈清淙素来不重口腹之欲,但这烤全羊外皮不仅金黄油亮、焦黄发脆,内里的肉却又鲜嫩的很,咬上一口汁水四溢、满是清香,他吃着也是甚好。
宴席间,他习惯性地抬头,时不时地留意着小姑娘,见她往似是要往自己身边走来,便停下筷子候着。
不一会,小丫头扑通一下,端坐在了他地旁边,眼巴巴地望着他盘中的肉。
他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又提起筷子,挑了一块方便小孩子咀嚼的嫩肉给她。
清溪素来是个贪嘴的,方才又独自生了场闷气,恰巧饿得很,对沈清淙递过来的吃食一概不拒。
沈清淙看着小丫头吃的开心,一脸享受的小模样也煞是可爱,不自觉也多用了些。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食,不一会,那原本堆得小山般的盘子便被消灭了个干净。
当曹氏发现这俩小的吃了大盘羊肉时,小丫头已是撑的要直不起身了。
沈清淙一脸愧疚,有些不知所措,曹氏自是知晓小孩子惯常没有饥饱,尤其是对清溪这般贪吃地小丫头来说,吃撑了也并不是什么蹊跷地大事,便出言宽慰了几句。
她本是想着抱起小丫头带她去消食,谁承想,小丫头气性还挺大,这会子来了脾气,竟不肯跟她走。
双手抱臂,一副本小丫头没那么好哄的模样。
“姑姑,不若让妹妹去我院中玩耍一番吧,我那边刚好有消食养胃的山楂丸子,酥酥妹妹此时食用定是极好。”
曹氏向来喜欢看着小辈亲近,如今家中大丫头主动提出,她自是无有不允。
何况,大丫头向来是个端庄持重的性子,清溪交到她手里,定是出不了岔子。
曹雯带着清溪一走,周王便带着沈清淙和几个小的去了书房推演兵法,说是一会还要去比武场。
曹氏还需交代丫鬟仆从如何整理收纳行李,便也告了退。
周王妃向来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子也起身离去。
众人见一个个的都已离开,便纷纷忙自己的去了。
——
清溪打量着牵着自己小手的这个姐姐,心里顿觉喜欢的紧。
她向来喜欢漂亮的人和物,只见这个姐姐身着天青色的对襟襦裙,眉心贴了蝴蝶花钿,似是在她额上活了过来,雅致却不显得寡淡的妆容,将曹雯衬得愈发清丽动人。
“阿雯姐姐,酥酥觉得你好像是仙女一样。”清溪诚恳地望着曹雯说道。
曹雯本就对这个小表妹深有好感,适才她夸了她那番话,脸上显露的尽是真诚,她自是受用的紧。有趣的是,小姑娘自己说完还脸红了,双手扭来扭曲,只偶尔用她乌溜溜地大眼睛瞧上她一眼,而后羞意更甚,脸也愈发红的像个苹果,惹得她不知不觉中便抬手戳了好几下。
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些,软软的,滑滑的,还带着些许弹性。
小姑娘对待自己地小脸蛋倒是紧张地很,见曹雯一只戳来戳去,忍不住冲这个漂亮姐姐皱了皱眉毛,嘟了嘟嘴巴,表示抗议。
曹雯见状,抬起帕子捂嘴轻笑起来。
小丫头自是不满,最后还是曹雯承诺帮她画了花钿方才作罢。
曹雯的院子倒是和她的性格差不多,整个院子虽装点得大多不是什么名贵花草,但却收拾得很干净,只远远看着便让人神清气爽。
清溪随着曹雯走进屋内,与她彩贝镶嵌的梳妆台不一样,曹雯的梳妆台乃实木雕刻而成,细致地刻着不同地花纹,给人一种雅致大气,细腻温婉地感觉。
她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曹雯调配好所需物品,为她贴花钿。
小丫头一路奔波,此时坐在曹雯细细铺了软垫的椅子上,顿觉有些疲惫,上下眼皮似是在不停地抗议,跳动的厉害。
曹雯一心都扑在为这个明艳乖巧的小表妹贴一个漂亮的花钿之上,并未留意到小丫头的逗趣姿态,待花钿贴完,她才发现,小丫头竟已然睡着了。
她心觉好笑,又对小丫头这般不设防的信任顿感窝心。
好在家中几个小的,幼时总爱缠着她,她也并不似寻常闺中小姐那边手中无力。虽长时间抱着还是会费力,但这会子将小丫头抱到床上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曹雯向来细心,不仅提前安排人换了新的寝具,而后又着人去曹氏那边递了消息,方才安心地守着这个睡着的小丫头。
待清溪醒来时,她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景象。曹雯坐在床侧,胳膊微屈,支撑着脑袋。似是怕西北的晌午燥热,另一手还为她打着扇子,睡梦中都未曾停歇。
清溪心下一暖,不觉想着,这难道就是拥有姐姐的感觉吗?
似乎,还不错。
她原是想着轻轻为曹雯盖上寝被,不想她并未深睡,只是浅浅地眯了眯,她刚把被子放到她身上,她便醒了过来。
曹雯因着和衣而睡,头发并不显得杂乱,可清溪早上梳的发髻,却显然不像样子了。
她原想着安排梳头的丫鬟为其梳一个孩童的发型,可小丫头却来了劲,非要跟她梳个同款,说是看起来更像姐妹些,倒叫她有些哭笑不得。
清溪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这个发型虽不如阿雯姐姐梳着显精致,倒胜在新鲜别致,登时也忘了与曹氏闹得别扭,急急地又去寻曹氏去了。
“阿娘,你在做何?“她看着曹氏正坐在书桌前,提笔写着什么,有些迷惑不解,开口问道。
“在与你爹爹写家书呢~“曹氏回说。
“这个信会有人送到爹爹手中吗?那阿娘能不能把酥酥现在的模样画出来,这个发型爹爹还没见过呢~“
曹氏见自家姑娘略略害羞,扭捏的小表情,心觉好笑,但还是提笔,将小丫头的模样画了出来,并提字:“天下第一美人娘亲拙作,望其爹爹斧正一二。”
清溪想起娘亲刚刚说的话,人出远门的时候,家中之人必会记挂,一封家书不仅报了平安还表了情谊,可谓千金难换。
那她要不要也写一封家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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