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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发表时间: 2024-11-28

沈清淙顺着清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似是有人在仗势欺人。

他们此行,不仅带了沈家的府兵,便是周王也派了不少将士前来护送,倒是也有余力去管一管眼前之事,让这小丫头过过女侠瘾。

他将马骑的距离马车更近了些,对着曹氏请示了一番,得到应允后,便将小丫头从马车中抱到骏马之上,挥了马鞭往远方跑去。

田间的麦子已被收割完毕,但那些麦梗却依旧挺立在田中,不论是人或马若行走此上,定会破费一番周折。

小丫头似是见马受了痛,四下张望间,看着远处隆起的一条小路,登时兴奋起来。“二哥哥,走那边,这里再走下去,马儿要受不住的。”

大周朝的人家,对马都是非常重视的,除了它能当坐骑、拉车这些基本功用之外,有时候还能彰显你的家庭地位,小娘子们酷爱打马球,对于马并不像前几朝那样惧怕,反倒时亲近的很。对沈国公这样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来说,马儿更是战场上一同拼搏的好兄弟。战场上所流传的“马有多少,国有多大”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

清溪常听沈国公提起,马儿娇气的很,比她这锦绣堆里出生的小丫头还娇气。

说来也巧,沈家四兄弟的马儿都是清溪起的名字,清溪与它们自是也更加亲近些,因此这一路上,她对马的情绪颇为关注,哪怕一点小小的伤痛,也会时刻牵挂在心上。

妹妹开口了,沈清淙自是无有不允,虽然稍微绕了一些,但他的马脚程快,不一会他们便走到了那群人中。

为首的是一男子,半斜着肩膀,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粗俗的话。“这麦子,哪怕掉在了地上,也是属于我的私产,你这种行为便是偷盗,不若你这小妇人随我家去快活一番,伺候好了,留你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否则,进了官府,轻则墨刑,重则杖毙,你这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岂不是可惜了?”

沈清淙听着这人口中不断地说着放肆的话语,怕被小丫头听了不该听得去,一直用手捂着清溪的耳朵。

清溪虽被沈清淙保护的极严实,却依旧在众人低声的议论中听到了不少,也对眼前的情形了解了个大概。

这男子名叫李斯,但却与斯文二子并不关联,说是败类倒更贴近些。

他仗着自家姐姐是当地太守的第八房妾室,惯常做着一些欺男霸女的恶事,他早先便看上了这位丧了夫的冯娘子,着人跟踪了几天,发现这小妇人日日在田间地头带着那十来岁的儿子拿着一破筐捡麦穗。

农收之时,有些麦穗掉落在田间自是寻常不过了,大家眼下日子过得也都还不错,也没人计较田间的那几粒零星的粮食。

将其留给拾荒之人倒成了大家约定俗称的一种回馈方式。

冯娘子此番做法并无甚不妥,但那李斯若执意纠缠,倒也占上那么一二分理。

这冯娘子倒也真是个可怜之人,她是今年才搬家至此的。

据说是家中夫君早亡,婆家容不得她,觉得她丧气,便将其赶了出来,她手中也因此并无银两、田地傍身。

但众人也都有着自己的思量,看着这小娘子的衣着打扮虽已略显破旧,但布料依旧讲究,说话行事也不像寻常农家的作风,细瞧之下眉眼细长,自带媚态,保不齐是与人私奔至近处,那姘头因故早亡,方才落魄至此。

妇人们虽嘴上不说,心里向来是鄙夷万分的,此时也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瞧热闹,并无人上前帮忙说话。

那些男人们,虽觉这妇人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饱满的胸甚是迷人,但过过眼瘾也便罢了,或者趁四下无人摸上一把,但当着自家婆娘也那煞星自是不敢有任何动作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为了这么些许小事儿倒犯不着。

周围人的沉默反倒愈发助长了李斯的气焰。

正当他要向前,拽着那妇人的手腕强硬地要将她带走时,忽地,双膝不知被何打中,竟直直跪在地上。

“谁,是谁打了老子,给老子站出来!老子今日姑且留你一条狗命!”虽李斯做惯了恶事,但杀人放火他还是不敢的,他这句话,多半也是过过嘴瘾,然后给自己维持一丝恶霸的颜面。

虽众人并不知晓是谁出了手,但看着往常那样一张不屑一顾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一股吃瘪、气急败坏的情绪,他们自是开心不过。

清溪自是知晓这事儿是谁做的,当她在心中为二哥哥暗自骄傲之时,却被一股子小野兽般的视线吸引了注意。

原是那妇人旁边的小男孩。

都说子肖其母,在冯娘子母子二人身上倒是格外显现。

这小男孩乌发浓密,五官轮廓分明,细细长长的丹凤眼在其中显得格外深邃,但他的瞳孔却看不出什么神韵,似是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清溪往常并未见过旁人生出如此凌厉且略带探究的眼神,瑟缩着往沈清淙怀中躲了躲,那小男孩原本白皙异常的脸蛋上忽地却生出了一丝红晕,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因着一丝羞怯。

周正早早便看着沈清淙兄妹二人打马过来的身影,他心中并未生起一丝波澜,不过又是平添了几个看热闹的人罢了。

可他们竟出手帮了他。

此时日头正盛,金色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桠、绿叶洒落在小姑娘身上,点点光斑将那小姑娘脸上灿烂的笑容映衬地愈发明媚。

许是热的厉害,她的额头上生了细密的汗珠却浑然不觉,只顾着用那崇拜的眼神望着她的兄长。

他们看起来好像感情很好。

她非常依赖他。

正当他欲通过她的细微动作和表情探究到更多之时,那小姑娘似是发现了他打量的目光。但她并不喜欢他,她好似有些厌恶他,或者说是惧怕。

他看的分明,她对上她的目光之时,瑟缩地往她兄长的怀中挤了挤,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也随着她的动作被蹭掉三分。

她那兄长虽看着有些冷漠,待她却和煦的很,温柔地掏出帕子,轻轻为她拭去额角残存地汗珠。

他此时心绪有些不平,他竟是生出了一丝委屈的情绪来。

自小,他便深知,情绪是最无用的东西,除了让人拿着来作践你,毫无用处。

没人会因为你的委屈、怯懦而怜悯你半分。

你只有变强,矗立于高山之巅,将那群欺你、辱你的人踩在脚下,方能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但如若他生在她那样的钟鸣鼎食之家,有父母兄长庇佑,眼下也定如同她那般明媚天真,不知忧愁为何物吧。

李斯听到周围的嗤笑声,顿觉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可是太守的小舅子,这群贱民哪来的胆子竟敢嘲笑他。

他对着人群扫视了一圈,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了清淙兄妹二人身上。

这小伙子,倒像是会两分功夫的,看脸孔又是生人,想必便是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了。

如果不是,那他只当是杀鸡儆猴了,外地人在本地没什么根基,既瞧了这热闹,便自认倒霉吧。

沈清淙倒是不知李斯心里已过了九转十八个弯,见他似是在叫他,便冲着他稍微点了点头。

李斯倒是没想到这小伙子竟还挺硬气,寻常人哪个见了他不是低眉顺眼、战战兢兢的,何以敢和他对视。

他冲着人群中的护卫招了招手,那伙人得了主子的指示,自是不会问些什么旁的,提了棍子冲着沈清淙便过来了。

沈清淙是练家子,自是不怕,可唯恐清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便先避着那群人,将清溪放在了一个安全的位置,方才迎战。

他们几个孩子,或多或少都得了沈国公的亲自教导,沈清远、沈清昼多学的是做官之道,沈清溪则学多学的是为人处世之道,沈清暮虽惯常是个不着调的性子,但却是祖父最为疼爱的孙子,倒荤素不忌,什么都学了些。

祖母说,清暮反倒时跟祖父小时候最为相像,如若不然,清暮她爹为何打小是那个性子,自是有随处的。

沈国公每每听到自家妻子这般调笑的话语,自是不肯认的,反正只要他不认,谁还能逼了他去?

至于他自己,倒是继承了沈国公的一身好武艺。

后周王陆续为他们几个小子请了不少功夫先生,有些也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是以他们几人的招数并不像寻常公子哥那般无力,逼急了倒是也会有杀招。

这几个小仆从,他还真不放在眼中。

不过,有几人陪着过上几招也是好的,他也没下重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陪这几个人打着。

谁承想,李斯竟看着几个小厮不争气,从地上捡起石头便往清溪那边砸去。

沈清淙饶是武功高强,却只是个少年,并不曾真实的面对人性,不知有些人,恼羞成怒之下也是会跳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