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清溪错了~您就原谅清溪这一次吧!”
清溪深知家中人对自己的看重,细细想来也明白了母亲动怒的缘由,羞愧之下赶紧扶着母亲坐下,并讨好地端来了母亲最爱的茶点。
“错哪了?”
“清溪不该贪玩自大,竟想要一人独自出府。”
“还有呢?”
“清溪不该不顾及家中长辈,置自身安危于不顾,让长辈忧心。”
看着清溪由于哭泣涨红的小脸,曹氏轻柔地拂去了小女儿脸上的泪珠,柔声说道:“母亲知道你这个年纪都是贪玩的,可这世道也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安稳,世家大族外人看着光鲜,可也有无数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你,你可有想过,你一旦出事,你的祖父祖母如何过活,你的父亲、母亲兄长如何心安?”
听到此处,清溪也后怕极了,终是忍不住伏在曹氏膝上,放声大哭起来。
饶是壮年,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大喜大悲也难忍疲色,更何况清溪这个七岁的孩童,哭着哭着便睡了过去。
曹氏抱起清溪,将她安置在塌上,轻轻地为她捏紧被角才转身离去。
——
清溪向来心大,天大的事儿睡饱了该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这会子左右也无事,估摸着祖父也下朝了,便想着去见心斋,在祖父、祖母面前撒撒娇、卖卖乖。
祖父、祖母向来偏爱她,想来听说自己独自翻墙出门也是吓坏了。
可谁成想,还没等出院门口,便被拦住了。
那两人清溪是认得的,是母亲曹氏身旁的,看来这次真的是把母亲气急了,是以才禁了自己的足。
被禁足后的清溪百无聊赖,忽的像是想起什么,急急地往西厢房跑去。
快到房门口,清溪忽的又停了下来,用那双惯会做无辜状的大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
这会子,平安、无忧也终于追上她们姑娘,到了门前。
看着姑娘似是要进,又似是不进的样子,直心肠的无忧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姑娘,您这是进还是不进啊?”
清溪身边有四位贴身丫鬟,安宁和无忧是曹氏从庄子里精心挑选的,平安、喜乐则是清溪出生那年祖母指的。
平安终究是年长些,又是从小看着清溪长大的,是以更了解自家姑娘的心思,看着姑娘这副扭捏的样子,便明白过来,缓缓说道:“姑娘,您也是无心之过,您一会好生道个歉,想必公子定不会怪罪的。”
闻言,清溪眼睛一亮,心情也放松下来,提起裙摆,轻快地向屋内走去。
——
周景初半躺在床上,肩膀微微靠在床头,看着小姑娘快步向自己走来。
说来也巧,他原并无碍,只是看着小姑娘着实古灵精怪了些,遂闭了气,想吓唬吓唬她,看看她会作何反应。
后来被抬到房内,左右镇国公府他是了解的,定没害人之心,自己也无事,便配合着就了诊。
最后,因为疲惫,自己也在床上睡了过去。
正当周景初沉浸在回忆中时,只听得传来几声惊呼,他抬头看去,原是小姑娘步伐太快,被裙角绊倒。
眼看着小姑娘便要摔在床角之上,周景初一惊,赶快伸出长臂将小姑娘护在胸前。
可他再次小觑了这股子冲力,直接被小姑娘拉下床,扑倒在了床下丫鬟、小厮值夜小憩的踏步上。
得,他上辈子定是对不起人这小姑娘,一天被扑倒了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