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就不会死,锦棠今天算是深深体会到了。
“裴离,你是不是属狗的?”
捂着被狠咬两口的脖子,锦棠对着裴离的胸口戳啊戳。
让你咬啊,让你咬我!
裴离擒住他作乱的手,望着他目光灼灼:“既然生是我的人,让我吃两口何妨?”
嗯?
锦棠懵逼了。
他咋感觉这话听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呢?
他呆呆的问:“裴离君,请问一下,你说的吃,是我想的那种吃吗?”
裴离噗嗤笑了,俯首在锦棠耳边轻声诱哄:“你想怎么吃,我都随你,锦棠君。”
这一声,温和清朗,全不似往日的高冷自持。
噗通!
噗通!
锦棠逐渐感受到他那颗心在跳的飞快,最后,沦陷在裴离编织的网里。
麻蛋,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跟个小姑娘似的,有这种想法?
“裴离,你起来。”
他慌乱推开裴离,跑了。
没错,锦棠怂了,他急需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裴离并不追他,望着锦棠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和锦棠分开的那些个白天黑夜,锦棠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忘掉了,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
裴离躺在锦棠躺过的位置,他还记得。
将锦棠带回离欢宗的第二个月,那个盛夏的午后。
锦棠闯进他的内殿,将刚出浴的他扑倒在榻。
锦棠说:“师父,今日,徒儿要以下犯上,就算师父打死徒儿,徒儿也要这么做。”
那是锦棠第一次,将这浓烈的感情宣之于口。
“大胆。”裴离当即大怒,呵斥他离经叛道。
“师父!”
他扒拉他!
后来发生的一切,裴离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就那样,接受了锦棠,没有一点反抗。
往后的每日每夜,落霞峰上,都是他们的影子。
锦棠会给裴离写些肉麻兮兮的话。
比如那一句:“我见卿卿多妩媚。”
又比如那句:“人间至味是清欢,然吾对尔是心欢。”
裴离知道,这是锦棠在锦家的臭毛病,这样的话,他不知对多少姑娘说过。
就是这样的混蛋,在撩完他以后,竟然始乱终弃,跑了。
在裴离昏迷又醒来的时候,锦家已经覆灭,锦棠不知所踪。
好不容易寻到了他,锦棠却一副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样,再不记得往日。
是如何将他抵在榻间,一遍遍唤着师父。
再一见面,这家伙口口声声裴家主,就是没有再正经喊过一次师父。
这样的变化让裴离十分不爽,他也就不允许锦棠再喊师父。
或许是因为,师徒缘分,终究在落霞峰的那个午后,就尽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打断了裴离的回忆,他有些不爽。
“进。”
裴离眼皮子都没抬,还以为是锦棠回来了。
“离宗主,我叔父还有其他仙家都派了人,现在已经赶到江阴城了。”
来人是莫问天,裴离自然也听出来人不是锦棠。
“若是为了湖里那来历不明的怪物,大可不必来见我。”
他并不起身,换了个姿势,斜躺着。
“不是。”
莫问天不敢直视裴离,低垂个脑袋,拱手道:“叔父和各仙家长辈,是为了十方鬼王来的。”
“哦?”
这倒是有意思了。
裴离起身,抬眸。
自从他管了谢齐的事,已经不止一次听到鬼王二字了。
鬼王!
呵!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敢这样大的胆。
“请他们进来吧。”
裴离站起来,整理好方才和锦棠纠缠时弄皱的衣服。
莫问天点头出门,没过多久,只见他带着几人过来。
与他并排走的,是莫家家主的同胞兄弟莫泳吟。往后依次是常山祁家二长老,还有几个裴离不认识的。
“离宗主,叔叔和各家长辈已经来了。”
莫问天对裴离说道,众人也道一句离宗主,算是打招呼。
“嗯,诸位是为了十方鬼王之事来的?”
尽管只是一间简陋的客栈,裴离只单单坐在那茶桌旁,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势。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说眼前那个不愧是裴离,十方鬼王的事,他们也是才听说,没想到裴离已经先知道并且还来了江阴城。
此人果然深不可测。
祁二长老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正是,此次多亏离宗主出手,要不然我们家少家主定不能全身而退。”
“不是我,你要谢,就谢锦棠吧。”
裴离抬手,把功劳摁在锦棠头上。
实际上也是锦棠发现那怪物的弱点,也是有锦棠的纸片人牵制。
要不然对付这怪物还需要多费周折。
“离宗主言重了,谁不知道是您最后的那一剑,给了怪物致命一击呢。”
祁二长老恭维道,他只当裴离在谦虚。
谁不知道锦棠就是丹田被废的一个废材,就算有离欢宗多少珍贵药材堆着,也难恢复一二。
裴离就懒得和他争辩这种无聊的问题,他换了个话题。
“这怪物和那十方鬼王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莫咏吟道:“这怪物叫食魂鲛,深海鲛人,擅勾魂,而这其中的一种食魂鲛,因为是和外族媾和,产下异种,向来为鲛人族不容。”
他顿了顿,发现裴离并无任何表情,又继续说道:“为族类不容,自然是四处流窜,窜到哪里,就算哪里。”
运气好的,占地为王,或成一派,运气不好的,就是遇上裴离这种还不讲情面的,只好一命呜呼了。
裴离见他没有继续再往下说,就问他:“这和那十方鬼王有何联系?”
莫咏吟道:“十方鬼王,摄世间所有阴物。”
裴离挑眉:“所以呢?”
摄世间所有阴物,呵,他倒有些迫不及待要会一会这个十方鬼王了。
莫咏吟不答,反而问起裴离:“不知离宗主可知江宁城的水双木一案?”
裴离道:“知!”
他的亲姨母,可是亲手把水双木送进大牢之人。
莫泳吟又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