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沉曦倒是一向洁身自好,从未乱搞过男女关系。
除了他家猫是母的,屋子里连只雌蟑螂都找不到。
家长都有个共性,上大学前怕孩子早恋,大学毕业后又开始催婚。
贺夫人看自己这么大个儿子,却连女朋友都没有谈过,格外犯愁,怀疑他该不会是某个零件出了问题吧?
当时,贺皎月不咸不淡道,“的确是有个零件出了问题,太死心眼了!”
咖啡勺搅拌的清脆声使贺皎月回过神。
她抱着双手,从上到下审视着他,“我进门的时候,你好像是从我卧室里出来的吧?说,你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贺沉曦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骨,“姐,你墙上挂着的那幅宋代名画,借我用用呗?”
贺皎月闻言,差点红温,“好你个贺二,居然敢偷我的画!”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这叫窃……”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皎月一个抱枕打断。
贺沉曦接住那个海绵宝宝抱枕,姿态懒散地靠在墙边,似笑非笑,“我跟你买还不行吗?”
“不卖!”贺皎月没好气的说。
贺沉曦挑眉,“我出五千万。”
她张了张口,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成交。”
贺沉曦眉眼弯弧,转身便上楼取画。
贺皎月看出他眼底那抹未加藏匿的狡黠,心想小婶真是误会他了,这哪里是花孔雀,明明就是只男狐狸!
她深深为自己将来的弟妹捏了把汗……
贺沉曦回到他堂姐的卧室,把刚才撬了一半的画继续从墙上撬下来。
那是一幅长度将近八尺的山水画,即使保护不当,宣纸已出现裂纹和破碎,仅凭署名仍能在拍卖行卖个好价钱。
贺皎月喜画,这幅山水画是她六年前从香江偶然买到的,特意挂在卧室里,日日观赏。
贺沉曦让几个助理上门把画运走,贺皎月在一旁看得直心疼,“当心点,别碰坏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把画放到车上后,贺沉曦才慢悠悠从别墅里走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拿我的画借花献佛……”贺皎月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如果你们真成了,这幅画就当我送你们的份子钱,如果不成,就别回来见我,我没有你这么没用的弟弟!”
贺沉曦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腔调散漫,“保证完成任务。”
他坐上驾驶室,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找出那张名片。
许是空间封闭的缘故,一缕淡淡的幽香从名片上散发出来。
初闻有种清冷的草木香,后调微苦,像冰天雪地里盛放的忍冬。
贺沉曦看着名片上印着的字:
晚云工作室,主营业务为国画销售、装裱、临摹;
承接古画修复,壁画设计等项目,具体可咨询迟女士。
手机号码:1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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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京州大学的美术教室内一片寂静。
靳教授今天有事,匆匆指导一下她们手上的画便提前走掉,偌大的教室内只剩下迟云晚和闺蜜林柚可两个人。
迟云晚正在临摹莫高窟的第57窟弥勒说法图。
这幅壁画亮点在于左边那尊美人菩萨,上身半裸,身配璎珞,沥粉堆金的宝冠佩饰和淡朱晕染的肌肤尽显华贵富丽。
她不得不感叹古代画师的神来之笔,整整画了半个月,都难以画出美人菩萨婀娜妩媚的神韵。
靳教授说,临摹壁画是对中国古代艺术的一种保护和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