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莫阿九容陌的其他类型小说《唯梦闲人不梦君莫阿九容陌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发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十里红妆缓慢前行,喜乐不绝于耳,前方两名粉面小生,提着一篮金沙不断朝着道路两旁撒着,两旁各一红衣小厮,手中名贵花瓣飞舞而出。道路两旁,挤满了正满地捧金沙的百姓。莫阿九安静坐在喜轿中,身上金丝刺绣的鸾凤,夺目惊心。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她曾穿过这身喜服,那一次,新郎与今日,是同一人。不同的是,那时,他不过是太师次子,而她,乃大陈公主。这喜服,是她唯一的条件,无论容陌如何折辱她,她都忍着,但哪怕只是纳妃,她也只穿这袭喜服。容陌虽没有立即回应,却终是让下人送了来。顺着轿帘的缝隙,她放眼望去,面无表情的护卫牵着一匹马匹,啸尘——容陌的坐骑。可坐骑上,却空无一人。她就像是被马迎娶的女子一般,莫阿九知道,容陌就是在折辱自己。却似乎,心无波澜...
《唯梦闲人不梦君莫阿九容陌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翌日。
十里红妆缓慢前行,喜乐不绝于耳,前方两名粉面小生,提着一篮金沙不断朝着道路两旁撒着,两旁各一红衣小厮,手中名贵花瓣飞舞而出。
道路两旁,挤满了正满地捧金沙的百姓。
莫阿九安静坐在喜轿中,身上金丝刺绣的鸾凤,夺目惊心。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她曾穿过这身喜服,那一次,新郎与今日,是同一人。
不同的是,那时,他不过是太师次子,而她,乃大陈公主。
这喜服,是她唯一的条件,无论容陌如何折辱她,她都忍着,但哪怕只是纳妃,她也只穿这袭喜服。容陌虽没有立即回应,却终是让下人送了来。
顺着轿帘的缝隙,她放眼望去,面无表情的护卫牵着一匹马匹,啸尘——容陌的坐骑。
可坐骑上,却空无一人。
她就像是被马迎娶的女子一般,莫阿九知道,容陌就是在折辱自己。
却似乎,心无波澜。
“啊……”周围突然一阵山呼海啸的尖叫声,紧接着,脚步四散奔跑,慌乱间,无数人被踩在脚下,哀嚎与呼救不断。
“保护娘娘!”
“狗皇帝,受死吧!”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无数黑衣人从天而降,手中宝剑晶亮,散发着清冽的光芒,是嗜血的味道。
兵器碰撞的声音,血肉被割破的声音,人死亡之前的闷哼,不断的传进莫阿九的耳中。
莫阿九静静的坐在轿中,没有动,也没有逃,轿外的那些人,脚步轻厉,个个身手不凡,这是容陌的人,她不会质疑。
“扑——”一个黑衣人,突然穿过轿帘,倒在了她的脚下,口中满是红色血液,眼神甚至都变成了红色,嗜血一般。
只是一瞬间,莫阿九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从轿中被带了出来,脖颈被人重重的捏在手中:“想要这个女人活命,就都给我退后!”
一席话,一阵安静。
“真热闹啊!”人群之外,蓦然一声轻叹。
而后,莫阿九看见了一早从未出现的男人。
容陌。
他并未穿喜服,一点都不像个新郎官,衬托的穿着喜服的她越发狼狈不堪。
而此刻的容陌,脚下宛若踩着莲花,凤目微微勾起,无数光华在其中慢慢流转,最终变得温柔成一汪清泉,一袭黑色长袍,宛若地狱中的仙人一般,身后红色的披风,不断翻飞,左手随意把玩着右手拇指上翠绿的扳指,就那样慵懒的朝着她走来。
步步莲花,尽是风华。
“狗皇帝,让你的手下后退,我饶过你的女人!”
“你真以为你威胁的了朕?”容陌依旧慵懒的目光,看向她身后的黑衣人,“不过纳妃这种小动静,便引出你们一众谋逆乱党,如此沉不住气,怎会成气候?”
语毕,他嘲讽一笑。
莫阿九却呆怔站在那里,原来……今天的这场盛大的近乎嘲讽的纳妃,不过是他用来抓乱党的工具而已。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黑衣人终究恼怒了。
莫阿九立时感觉,自己颈部一阵刺痛,流血了吧,她竟希望,那伤口再深一些,再深一些!
她疯了!
“你以为我会在意?”容陌的左手,随意拿起两片金叶子,夹杂着内力飞快掷出,而一旁的两个黑衣人,已经变成了尸体。
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狠厉,手,颤抖了。
“呵,你输了!”
一声冷笑,莫阿九感觉,前方一抹红影,飞快朝着自己移动过来,紧接着面前的黑衣人,已经倒在地上。
惊人的速度,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
“朕瞧着满桌饭菜,没一个称心的。”容陌轻描淡写看了一眼一旁的莫阿九,丝毫没有动筷准备。
莫阿九只得眼巴巴的望着。
门外,一人急匆匆小跑进来,手中端着的正是莫阿九白日所做的杏仁佛手。
容陌的眸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
“这是你做的?”他望了一眼眼前的点心,问的随意。
点心说不上精致,甚至可以说做工粗糙,但所幸宫内原材精贵,色相不足,香味倒是怡人。
莫阿九点点头,倒是有把握,白日里她曾尝了一口,味道甜而不腻,诱人的紧。
容陌那边已拿起竹筷,雍容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他一点点的咀嚼着,眉宇之间不见满意,也不见不满,只是慢慢品尝。
莫阿九望着他一下一下的动作,心莫名便跟着紧张起来。
“味道倒是不错。”容陌点点头。
莫阿九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底晶晶亮,可没等她笑开,容陌便已将竹筷“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皇上恕罪!”周遭宫人跪了一地。
莫阿九莫名望着容陌,始终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甚至不知……自己是否要随着众人一同跪下。
衣袍下,张嬷嬷似在轻轻拉着她的衣角,示意她下跪。
“蠢奴才!”容陌突然开口,“莫不是要在朕眼皮底下瞒天过海不成?”
张嬷嬷的手最终缩了回去。
莫阿九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她抬头怯怯望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虽心底有所不愿,却终是慢慢离了座位,便要跪下。
“莫阿九,你倒是改变的彻底了!”容陌却在此刻作声。
莫阿九迟疑。
“这杏仁佛手,可是有人帮着你?”容陌继续问道。
莫阿九一滞,她知,若她说有人,那人定然不会好过。
“……没有。”她摇摇头。
“没有?”容陌反问,而后轻笑出声,“那爱妃可否告诉朕,为何与朕之前吃的不一样了?”
“什么?”莫阿九茫然。
“一份普通的杏仁佛手,莫阿九,你可知你做的有多么乏善可陈?”
莫阿九呆了呆,她越发觉得自己根本听不懂容陌的言外之意:“你……这是何意?”
“你……”容陌刚要启唇,却在接触到女人眼神时戛然而止,他这是何意?不过是她连为他而学的杏仁佛手都忘记了而已,他何须这般在意!
“陛下,赵将军自南方归来,殿外求见。”恰逢此刻,门外一宫人走进,诚惶诚恐。
容陌望了一眼身前女人,最终冷哼一声,甩开广袖离开膳厅,留下满庭惶恐人。
莫阿九呆呆上前,拿过一块杏仁佛手放入口中,依旧甜而不腻,依旧可口怡人,可为何……这味道俗而陌生?
“娘娘?”一旁,张嬷嬷声音担忧。
“我无事。”莫阿九勉强摇摇头,笑了出来。
此刻,御书房。
“臣赵无眠参见陛下。”赵无眠跪于地上,恭敬行礼。
“平身。”容陌伸手,“怎的今日前来?明日自有宫宴替你接风洗尘!”南方终是山高路远,难免有山匪作乱,赵无眠此前半月,便是去处理那些山匪的。
“明日臣子众多,微臣唯恐陛下顾及不得。”赵无眠起身,脸上神情已不复方才的恭敬,反而轻松了许多,“山匪已定,臣这次来,盖因着桃夭……”
说着,他无奈一笑。
提及桃夭,容陌自然懂他言外之意。
“莫阿九已无事了。”他轻声道。
“臣听说了,”赵无眠顿了顿,“皇上,你当真要将莫姑娘留在身边?重蹈当年覆辙?”
“未必是重蹈覆辙。”容陌似想到什么,微微蹙眉。
有一瞬,他竟然想到那日刺客来临之日也是这般,她被人从轿撵中拖出,而后……身中一剑,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惶恐。
花样?
莫阿九茫然听着容陌的话,只觉得心里沉闷闷的,她是真的没耍花样啊……
“我不想在这里了……也不想成你的妃子了……”莫阿九胡乱言语着,只感觉大脑混乱不堪。
“莫阿九,你……”容陌声音低沉,只是刚待开口,蓦然察觉到手中,女人的手腕紧绷,双拳紧握。
他低头,看向女人紧攥的手心,抬眸望了一眼女人飘忽不定的眼睛,最终一点点将女人的手掌心掰开。
里面,一片汗意。
“你在害怕?”他眯了眯眼睛。
“谁,谁害怕了?”莫阿九鼓着眼睛,绝不承认。
“也对,像你这种追男人追到不知羞耻的女人,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害怕,”容陌松开了她的手腕。
追男人?
莫阿九一呆:“你说的……我以前?”
“……”容陌睨她一眼,并无搭理她的打算。
“以前的我……是怎样的人?”莫阿九顿了顿,最终开口问道,她是一个连自己都不了解的人。
“比之现在,更加痴傻,简直令人发指。”容陌终于开了尊口,声音凉薄。
莫阿九:“……”
“我不要当你妃子了,我也不要去参加什么祭祀了,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家!”容陌的声音,罕见添了怒火。
莫阿九被吓到了,呆怔看了他一眼,旋即瘪瘪嘴:“你……你这么凶,鬼才想当你的妃子呢……”
“是吗?”容陌压低自己的语气,轻轻呼出一口气,最终从一旁轿撵下方拿出一盘精致的点心:“鬼才想当朕的妃子吗?”
语毕,他伸手,修长手指与盈盈桂花糕相称,竟带出一丝尊重,而后,他将桂花糕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甜腻可人。”
莫阿九望着男人的动作,眼睛都直了,却依旧嘴硬:“我……我才不想吃呢!”只是,下瞬,却不经意的咽了一口唾沫。
“呵……”容陌轻笑一声,接着拿过一块桂花糕,“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不用他说,莫阿九也闻到了,整个轿撵之内,均是桂花糕的鲜香,格外惹人嘴馋。
眼见容陌已将桂花糕吃了大半,莫阿九默默看了一眼轿帘之外隐隐约约的光亮,左右自己也下不了轿,祭祖还是要去的,不如……
“圣上……”她默默上前,拽了拽容陌的衣袖,所谓尊严,不过是酒足饭饱之后的消遣品罢了,“我是鬼……”
容陌拿着桂花糕的手一僵,垂眸看了一眼身前女人头顶孤零零的旋,他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只是……以往她想嫁的是他这个人,而今……却只是因着这个桂花糕而已!
时隔三年,原来他的地位,连这甜的腻人的桂花糕都比之不上了。
高高在上的凌国的王,因为一个桂花糕,怒了。
身后,将桂花糕锁落于轿中桌下,而后轻哼:“嗯,朕知你想当朕的妃子了。”
最终,莫阿九也只得愣愣望着桂花糕被藏在木匣之中,默默收回目光。
城楼之上,祭坛高筑。
严嵩尖细的声音响起:“落轿——”
轿撵压低,莫阿九身躯颤了颤,一旁容陌却兀自从容一展长袍,周身气场恍若瞬间凝聚,端的是雍容华丽。
她最终无奈跟上。
城楼上,无数台阶使人望而生畏,巍峨宏大。
两边侍卫大臣恭顺立着,二人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震天动地的声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莫阿九指尖颤了颤,依旧……十分熟悉的场面,所有的一切,她均像是前世经历过一般。
莫阿九陡然回身,眼前,站着以为粉雕玉砌的孩童。
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怔怔上前,终究无法克制此刻汹涌情绪,她蹲下身,静静将孩童拥入怀中。
“小北……”莫阿九轻声呢喃着,手越发用力。
“阿姐,我没法呼吸了……”良久,孩童的声音传来。
莫阿九猛然惊醒,匆忙卸了力道:“小北有什么喜欢的吗?阿姐可以带你去啊……”三年的时光蹉跎,而今一日,足矣。
“我想……去集市看看。”莫小北眼底浮现一抹向往。
“好,阿姐带你去!”莫阿九摸了摸莫小北的头,浅笑道,“小北还有什么心愿,一定要告诉阿姐,阿姐定会帮你实现的!”她能做的,本就不多了。
“……没了。”莫小北似乎在极为认真的考虑后,方才摇头,“我只想用功读书,成为圣上一样的人!”说这句话时,他的眼底,有亮光浮现。
成为……容陌一般的人?
莫阿九心尖一颤,容陌……总是这般轻易俘获人心呢……
可小北又可知……若非那场政变,也许数十年后,坐于皇位之人,会是他。
看来……容陌从未告知过小北他的真实身份呢……
“小北……”她低喃般望着孩子的眼睛,“有一天,若你立于人上,你一定会成为人上人的,但要记住……慈悲于心,还有……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莫小北眼底泛着懵懂,却依旧点头:“好。”他应。
莫阿九笑了出来,她起身,牵着莫小北的手:“走,阿姐带你去集市!”
“嗯!”小小孩童,小脸上终于露出孩童般笑意。
身后,似有动静传来,莫阿九却只佯装没有听见,她知,那不过是来监视小北的暗卫罢了。
小北似乎从未出来玩耍过,在集市中东瞧西看,小糖人,糖葫芦,纸鸢,风车……好不热闹。
大凌王朝下,人民越发富庶了。
莫阿九眯了眯眼睛,看着正拿着糖葫芦的小北,眼神都变得模糊起来,她仿佛看见那个一脸阴郁的男人大步流星在集市中飞快穿行着。
其后,一个女子拿着糖葫芦气喘吁吁跟着,却笑的欢快,她在说:“容陌,糖葫芦没什么丢人啦……”
那时她还不知,也许丢人的,并非糖葫芦,而是她。
“阿姐,你要吃吗?”身前,小北的声音唤回莫阿九的神志,她垂首,正看见小北高举着糖葫芦,一脸的期待。
“……好啊!”微微一怔,她终是弯腰,咬下一个糖葫芦,酸的她脸都皱了起来。
“很酸吗?”莫小北困惑。
“很酸?”一如多年前,那个男人不耐烦的看着她皱起的小脸问着。
莫阿九有些恍惚,摇头浅笑:“不酸。”只是却不知,是在回应谁。
孩童也终究是孩童罢了,莫阿九带着小北几乎逛遍了京城,玩遍了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最后二人沉沉坐在客栈听着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一个个的故事……
回去的路上,莫阿九将一串猴子状的糖人递给了小北,二人缓步朝宫门走着。
“阿姐,你是圣上的皇后吗……”
莫小北的声音,依稀带着些许童言无忌,却让莫阿九身躯一僵。。
“什么?”好久,她终是问出声。
“我曾见过你的画像,可是后来便再寻不到了。”莫小北说的无意。
可莫阿九眼底却满是震惊。
她明明记得,临行之际,她将自己的所有均都扔入辛者库的焚化炉中,半点不剩。
“小北是在哪里看见的画像?”莫阿九怔怔问道,不敢置信。
“在圣上的书房……”小北有些迟疑,“阿姐,你和圣上,是否有了间隙?”
间隙?莫阿九愣了愣,哪里有甚间隙,有的,只有对彼此无法纾解的恨罢了。
“小北想多了!”莫阿九勉强笑了笑,终是转身,继续前行。
黄昏已过,宫门半开。
一辆明黄轿撵停于那里,再无往日的低调,此刻满是华贵。
轿撵内,一男子慵懒靠在那里,身上还穿着宫内华服,可眉心紧皱,双眸紧闭,绝艳五官此刻竟衬出一丝愁闷。
莫小北独自一人朝前行进着,直至轿撵前。
不多时,一只修长手指掀开轿帘,莫小北被人送进轿内。
“她呢?”容陌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
“阿姐吗?”莫小北迟疑片刻,按照阿姐交代他的话复述,“阿姐说,她还有要事先去处理,之后……定不会食言……”
要事?
容陌的瞳孔骤然紧缩。
莫阿九,好,很好!
又是这一招吗?
看来她是真的从未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还是说……她在质疑他的能力?她真以为……自己可以逃脱?
“陛下?”外,轿夫恭敬请示。
似是蓦然反应过来,容陌神情一紧:“回宫!”
不远处,护城河旁,粗树干后。
莫阿九安静望着已然消失于宫门口的马车,唇角勉强微勾。
她终究不能自私认下小北,她不能告之他的真实身份,那只会为他带来危险,也许现在的身份,于他才是最好。
至此她已苟活三年,而今,还有一事……
垂首,莫阿九望着手中之前从容陌身侧偷拿的令牌,眼角泪光微闪……
前朝皇陵,坐落于距皇宫数里地外一片园林之间。
凭着自容陌身上偷拿的令牌,莫阿九顺利进入其中。
许是前不久京城方下过一场雨,皇陵内空气都带着一丝泥土的清浊与寒意。
莫阿九却恍若未闻,径自朝其间最为豪华的陵墓行去。
也许终有一日……她也会葬在这里吧……
终,她的脚步停在一尊红黄陵墓前,高约三丈的陵墓,即便碑文,都有一丈之长,整齐小篆书于其上。
莫阿九呆呆望将着那墓碑,良久方才上前,伸手,轻抚上面朱漆雕刻之文字,轻声低喃:“洪唯我继祖仁皇帝,统承先祖衣钵,抚临天下,四十又三年,实兼开创与守成之事……”
前朝大陈国继祖皇帝,也是……她的父亲,莫玄。
其实,不过是父亲的生平罢了。
莫阿九是明了的,朝堂之事,父亲并不精通,他只守业罢了。甚至后宫,他一生妃嫔无数,偏爱美色。
也对,父亲即便年岁已大,却依旧眉目俊朗,难怪那般多的女人趋之若鹜。
可唯有她这个女儿,样貌并不出众,甚至骄纵乖张,可他依旧纵容她。
父亲总是说:阿九啊,你父皇命犯大忌,本该无子无嗣,偏生你出现了,为你取名阿九,盖因“九”乃万物之最,也盼你这一生,行至白首,一世喜乐吧。
父亲真的很宠溺她呢……她听嬷嬷说,她初时方会言语时,随意一句“我爱花花”,于是那一年,京城上下,遍布花香,经久不衰。
他对她的溺爱,向来毫无道理可言,比之刚出生的小北更甚,甚至包括逼迫容陌……
“父皇……父亲,”本欲再叫父皇,却终究改了口,“女儿来看您了。”
却再无人笑骂她一声“小没良心的”了。
“我很不孝对不对?”莫阿九静静的抚摸着墓碑,“您那般宠爱于我,我却三年不曾看您一眼。”
“……”回应她的,却只有周边死寂。
“父亲,不要担心小北了,容陌即便再恨我,却终是没将气撒在其他人身上,小北很好……”只是以后,前朝皇子的身份,是小北必须要放弃的了。
低语至此,她拿出来这儿之前绕了远路买来的雄黄酒,打开酒塞,酒香四溢。
“我没钱买你爱喝的上等美酒了,”她瘪瘪嘴,“所以,凑合喝吧,不要嫌弃……”
拿起酒坛,倾斜,撒到墓碑前,看着那酒一点点渗透到泥土之中,她终是有些疲惫的眨眨眼睛,不顾及地面上的泥土,坐了下来,轻轻靠在碑前。
父皇走了,大陈没了,只有她苟活三年,却终究被打回原形,在这场说书先生的折子戏里,温青青,才是唯一的女名角儿!
她蓦然觉得好生疲惫,眯了眯眼睛,眼眶温热,像是有什么马上就要喷涌而出。
她却忍住了。
“阿九丫头,以后父皇不在了,不要再任性,好好留在容陌身边,他虽深不可测,但却是可托付之人……”父亲临终前,是这般说的。
可……
“父亲,你错了……”莫阿九轻声低喃,“他不是可托付之人,他……早已不要我了……”
“父亲,看了小北,我好像连最后的执念都没有了呢……”
“当初你逼着容陌娶我,父亲,你可曾想到,今时今日,竟是容陌逼我进宫……一场孽缘啊……”
“真的是孽缘呢,不过你放心,父亲,这场孽缘,由我而起,终将由我而终……”
无人回应。
莫阿九不懂,曾经那般暴躁的父亲,如今怎的就成了碑下一抔黄土了。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想了。
“父亲,若有来生,你当我爱人吧,”她轻声低喃,仰头,将酒坛中所剩黄酒一饮而尽,“你那般宠我,就再护我一世可好?”
这样,也许,她再不会为人所伤。
这一夜,这一方碑前,莫阿九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酒,人的意识早已朦胧,最终只颓然靠在碑前的石阶,昏睡过去……
她做梦了,在梦中,她仿佛看见了父皇,穿着一袭白衫,手中一柄折扇,对她伸手,笑意绵绵。
莫阿九也笑了出来,伸手,想要随之而去,却陡然发现,父皇的脸开始变了……
“莫阿九!”男人的怒吼,径直冲进她的梦中,惊起一身冷汗。
太熟悉了……
“父皇?”她疑惑着轻声低喃。
可终究在看清眼前男子满眼焦急时,人已平静下来。
容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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