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
我纳罕,询问她可是身有不适,她冷着脸只说路上有事耽搁。
后来我才知,她是被林筵,也就是南风馆的砚林给缠上了。
听闻那日砚林一身落拓青衣拦在薛屏宜马前,红着眼要以身相许以报救命之恩。
薛屏宜赶他不走,只好勒马调头换了条远路。我听得瞠目结舌。
12
将近年关,女武学一事落到实处,趁着大雪未至,我下旨明山围猎,让学生们活络活络筋骨。
女学生们身着骑装,个个神采飞扬,各有风姿,与男子在一处亦不落下风。都是年轻孩子,劲头十足。
我不多啰嗦,只吩咐了胜者有奖赏,便就让他们散开大显身手去了。
韩相抚着花白胡须,与一旁同在女学授课的女夫子说话,瞧见有学子猎中,眯着眼冲女夫子显摆。
“瞧瞧,都是老夫的弟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我亦换了身劲装,由薛屏宜和周戚宁作陪,骑着马在林间溜达。
我刻意寻了条幽僻道路,不想还是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喧闹声。
“跑快点——再跑快点——”
驱马走近,这才看清是几个世家公子正赶着一个青色身影作猎物耍弄。
我一拧眉,薛屏宜正要上前制止,却被我拦住了。
无他,我认出那道青色身影便是林筵。
听闻他到南风馆挂牌后颇受一些权贵追捧。
只看他身上被马鞭抽出的道道血痕,想来这个“追捧”许是还有别的意思。
那群世家公子策马在后追赶,时不时放出一箭将林筵衣角钉在地上,带得他踉跄跌倒在地。
他们哄笑一阵,复又厉声催促他往前跑。
来回几次,林筵身上的衣物就已破破烂烂难以蔽体,露出的皮肤还渗着血迹。
他惨白着脸撑伏于地,再爬不起来,转过身忌惮地盯着几人。
为首的乃是安国公世子吴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