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心翼翼避开几波巡逻队,沧月终于摸到墙边。
只要翻过两人高的院墙,她就逃出去生天。
四下观察一番,没看到人,沧月从空间取出一个伸缩折叠梯子。
轻手轻脚爬上墙头,骑在窄窄的墙上将梯子收回空间。
朝外面观察一圈,准备趁外面没人再把梯子投放到墙外面。
“嘎吱……嘎吱……”
一声声马拉木制车辕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远远传过来。
沧月担心被人撞见,只好骑在墙头耐心等待车马声远去。
“哒啦哒……”
马蹄声却越来越近。
寻着声音望去,一架马车沿着院墙外的马路驶过来。
沧月耐着性子,警惕着院内外的情况,等待车马赶紧离开。
院内的巡逻队伍好像也听到了车马声,一队人竟朝着沧月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眼看巡逻队越来越近,马车也越来越近。
沧月拳头收紧,狭长的美眉逐渐蹙起来。
巡逻队走来,她都能看清领头人的脸了。
经过一番分析权衡,沧月咬牙朝着院墙外的车厢一跃而下。
轻薄的车顶压塌,沧月砸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闷哼一声,抱着沧月摔个四仰八叉躺下。
“主子!”
侍卫和车夫齐齐惊惧,扭头看向被砸塌的车厢。
马儿受惊,撒开蹄子,尥蹶子狂奔。
沧月意识到砸了人,准备起身道歉,顺便挟持对方先逃开将军府范围。
马儿突然狂奔起来,惯力作用下沧月再次砸在车主身上。
一抬头,四目相对。
车主皱眉愣住,沧月瞳孔陡然放大。
确认过眼神儿,是她今早上要了三次的男人!
沧月想都没多想,立即拿出匕首抵在对方脖子上,目露警惕。
“主子!”
在沧月的余光中,一行护卫抽出刀剑飞奔而来,领头的几人直接轻功飞行。
沧月的心渐渐沉到谷底。
她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吧!
被将军府抓了,一时半会儿还能有条活路。
这要是被面前的男人抓了,她连自己埋在哪儿都想好了。
她现在没有异能,真没信心干过那些有轻功的护卫。
即使从空间掏出热武器,她也没有把握能解决所有人。
万一有人逃走,她空间又泄漏出去,日后可就永无宁日。
末世就是厌倦了争夺,逃跑,打怪的生活,她才和丧尸皇同归于尽的。
重活一世,沧月不想再过漂泊不定的生活。
眼看侍卫控制住失控的马车,将她团团围住,沧月手颤了颤。
“放开我家主子!”领头侍卫冷斥。
其它侍卫持刀剑,或者暗器蓄势待发。
沧月一手抓着车主的衣襟,一手持匕首稳稳地卡在车主的脖子上。
“继续赶车,往前走!”沧月冷声开口。
她已经听到院墙另一侧,巡逻队急促的脚步声。
不出意外的话,将军府的守卫正准备出来查看情况。
车主半躺在车上,抿唇直直地看着沧月,一言不发。
他离开寒潭,就吩咐手下人去寻那个可恶的女人。
没成想这才刚回京城,她就这样送上门来。
“让他们赶车离开,立刻!”
沧月手中的匕首,又往下压几分。
锋利的刀刃,瞬间溢出一抹红。
车主眉头微皱,视线移到沧月受伤的手指上,眸光沉了沉。
主人不发话,侍卫们竟纹丝不动围着马车,等待着命令。
“你们想让你家主子死吗?”沧月冷斥。
领头的侍卫手指抬动,准备甩出飞镖。
“流光,住手。”
车主这才开口,阻止侍卫出手。
瞥了眼沧月露急色的表情,薄唇轻启:“赶车。”
沧月早就发现这群人训练有素,有人想偷袭,她却无力阻止。
她挟持的这个主人不害怕,侍卫更是死脑筋。
好在将军府大门打开的那一刻,车主终于出声。
沧月担心会功夫的侍卫再偷袭,索性将车主拉到怀中圈住,匕首依旧抵对方脖子上。
“还想杀我一次?”车主轻笑一声。
沧月从这声音中听出一丝苦涩,握着匕首的手,下意识离脖子远了一分。
“我说这次是意外,你信吗?”沧月咬咬嘴唇立马反驳。
她是个长嘴的穿越者,该说的话绝对不憋肚子里。
“呵。”
“……也没指望你会信!”
“狠心的女人。”
“谢谢夸奖。不许停,继续往前。”沧月意识到车子停下,催促道。
“到家了。”
“什么……”
沧月话没问完,只觉得脖子被凌空点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软下去,脑袋耷拉到男人肩膀上。
这次不是意识进空间里,而是整个人昏过去。
“主子,属下救驾来迟!”
一个黑衣人踏空而来,无声跪在马车上,满是自责。
他被主子安排寻人去了,再次让主子遇险受伤,是作为影卫的失职。
“不迟,刚好。”
车主声调很平,很轻。
瞥一眼手下,微微抬抬手,黑衣人转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流光收起武器,走上前准备将刺客扯下车厢,拎回府审问。
刚伸出手,迎来主子一记眼冷眼。
“主子,这刺客?”
流光默默收回手,犹豫着开口。
他还没见过主子这副模样。
往日里,除了影卫,有人近身半步,主子早就一掌将人打飞。
这次主子被女刺客锁在怀里,主子竟然一路上都没有出手。
一众侍卫们满心疑问,却都不敢表露出来。
“她,不需要你们插手。”车主冷声开口。
说完,扯住沧月垂在身前的胳膊,一个侧身将背后趴着的人抱进怀里。
府门前一众侍卫和大管家,满眼吃惊地看着他们家主子。
大管家:主子今日竟一身狼狈,抱着一个男人进府?
不知情的侍卫:他们竟然看到主子抱着一个男人!眼睛还能保住否?
不知情的丫鬟:看到主子抱着一个男人!家里族谱能保住几页?
府内一众人先是吃惊,后深深懊悔带着眼睛出门。
除了大管家,全府上下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只当眼睛没长出来。
“传府医。”
“啊?是,主子,老奴这就去!”
白发老管家提起衣摆,一路小跑朝府医院落去。
他需要趁着找府医的时间,静静。
难道他家主子不近女色的原因,竟是喜欢男子吗?
可怜见的,主子的命怎么一直那么苦啊!
沧月再次醒来,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榻上,不远处案桌上飘着好闻的龙涎香。
整间屋子淡雅高贵,布局简单大气上档次。
沧月目光巡视一圈,才意识到脖子有些麻。
抬手一摸,沧月一整人呆住。
脖脖脖子上是个啥?
手腕子上又是个啥?
这这这都是啥啊这!!!
沧月扯扯身上叮叮当当的铁链,直接破防。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古人那么喜欢用链子锁人?
又是这种屈辱的锁人方式!!!
沧月捏着胳膊粗的铁链,手指泛白,眼底寒光四溢。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