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香儿一时卡壳,因为猪崽确实是她偷的,她的语气不由得弱了下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们非要惩罚宁晚晚的……”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宁大贵看她的眼神变了。
宁大贵虽然爱女儿,可是更爱自己的两个儿子。
至于那个小道长说的话,被宁大贵选择性地忽略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因为抚养了宁晚晚才能生下两个儿子,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只想把错误推到别人的身上。
妻子说的很对,事情的起因,就是宁香儿偷走猪崽,还污蔑到宁晚晚的头上。
如果没有发生猪崽的事情,太子殿下来的时候,或许可以看到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餐桌上吃饭?
而且,倘若今天女儿能帮忙看管两个儿子,或许儿子们就不会死。
想到这儿,宁大贵看向女儿的眼神多了一份厌恶。
“宁香儿,你太任性了,你真的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儿子们可以给他养老送终,而女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宁香儿小小年纪就把猪崽偷出去送给别人,这样吃里扒外,以后她嫁了人,岂不是更指望不上她了?
宁大贵用手捂着胸口,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楚桂花也愈发觉得这个女儿像是一个讨债鬼,“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自私的孩子?”
“爹、娘,你们怎么了……”宁香儿害怕极了,弟弟们死了,爹娘不应该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吗?为什么反而开始讨厌她了?
要是宁晚晚还在就好了,宁晚晚在的时候,家里不论发生什么坏事,罪责都是宁晚晚一个人的。
宁香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想跑出去,去找她的浩哥哥,浩哥哥很喜欢她,她之前偷猪崽,就是为了她的浩哥哥。
可宁香儿转身,刚跑出去一步,就被宁大贵眼疾手快地揪住了衣领。
“你还想去哪儿?你若是再敢出去,以后就永远不用回来了!”
“我……”宁香儿抬起袖子擦着鼻涕眼泪,想到浩哥哥家里很穷,养不起她,她就不敢动了。
整个宁家都沉浸在悲痛中。
直到下午,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宁家门口。
马车的外表很普通,很低调。
从马车里下来一名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
刀疤脸的气势很凶悍,他健步如飞地走进宁家,看到房屋有过被烧毁的痕迹,他诧异道:“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他已经从别的村民们口中得知,宁家今天起火了。
“你是什么人?”宁大贵从房间里走出来,问道。
刀疤脸说:“我走南闯北多年,懂一点望气之术……”
“你滚!我不听!”宁大贵还以为对方跟那个小道士一样,来说风凉话的,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滚?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敢跟我说这个字,你是第一个!”
刀疤脸走上前,蒲扇般的手伸过去,狠狠甩了宁大贵一巴掌。
宁大贵被打得半个身子都倾斜过去,脸颊上留下鲜明的五指印,他的表情由错愕转变为愤怒,继而又变成了忍气吞声的懦弱,他捂着脸,“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楚桂花听到动静走出来,见丈夫被打,再转头一看,刀疤脸体格健壮,明显不是好惹的,于是警惕道:“你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
刀疤脸自顾自道:“我懂一点望气术,你家本来是繁荣富贵的命,结果因为收养了一个小扫把星,所以才会这么倒霉……”
宁大贵呆呆地张大嘴,没想到这个刀疤脸跟之前小道士的说辞完全不一样,其实他内心更倾向于相信小道长的话,因为宁家是从宁晚晚走了以后才开始倒霉的,而眼前这个刀疤脸穿着打扮很富贵,连道袍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骗人的。
但是,宁大贵怕被打,所以没敢说什么。
不远处的宁香儿偷偷从房间探出脑袋,好奇又畏惧地看着刀疤脸。
刀疤脸很满意夫妻俩的沉默,他继续道:“现在,你们的家被焚毁,这也是被小扫把星给克的,你们要去京城告状,告诉大家那个小扫把星有多不祥,知道了吗?”
楚桂花尴尬道:“我们还要忙着盖房子,没空呀……”
刀疤脸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抛向了楚桂花。
楚桂花没接住,金子掉在地上,她赶紧捡起来,放在嘴里咬。
刀疤脸说:“这是定金,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做,我还会给你们更多的钱,足够你们今后过上富裕的生活,这破房子不用盖了。”
“真的吗?”楚桂花一脸贪婪,可很快,她的表情就变得为难起来,“这金子太大了,就算我们想花,也很难花出去啊,万一被坏人盯上怎么办……”
刀疤脸皱眉,没想到一个农村妇人这么事多,不过这妇人说的也有道理,普通老百姓一般都是用铜板和碎银交易的,于是他又解下自己腰间的钱袋,钱袋里有十两银子,外加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楚桂花接过钱袋,喜上眉梢,“谢谢,真是太感谢您了!”
刀疤脸说:“走吧,你们简单收拾一下,我送你们进京城。”
宁大贵夫妻回了房间,宁大贵小声道:“你疯了吗?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晚晚那天是被太子接走的,太子看起来很喜欢她,如果我们去京城宣称晚晚是扫把星,得罪太子,肯定会被处死的!”
楚桂花同样小声道:“是,我们惹不起太子,那我们能惹得起门外脸上带疤的人吗?惹不起!他看起来比咱们村的屠夫还要凶,再者,太子接走晚晚享福,我们却被遗忘在这里受苦,你不想报复回去吗?这个刀疤脸肯定是太子敌对势力派来的,他要亲自带着我们进京,我们根本就跑不掉,还不如乖乖听话,还能有生机……又或者,你现在出去把他打跑?”
宁大贵捂着脸不说话了,刀疤脸的手劲太大,他根本打不过人家。
楚桂花道:“现在我们收到了金银财物,等从京城回来,我们一辈子都不用发愁吃喝。”
宁大贵闷声道:“怕就怕我们回不来……”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们是公主的亲戚,谁敢杀我们?”
宁大贵还是觉得不安心,他是个比较怂的男人,在他眼中,太子是储君,将来是要当皇帝的,谁敢跟未来皇帝作对?反正宁大贵是不敢!他小声跟妻子商量道:“桂花,你说如果我们投靠太子,告诉他有人要对小公主不利,这样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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