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在那里惺惺作态了,我才不相信你没有想要以此作为把柄要挟我的想法,你我同是宗室女,这样的事情见的还少吗?”
“姐姐,我真的没有……”
“那你为何告诉皇后!”
陛下与淑妃同时看向荀皇后,后者则是一脸愤恨地指责太夫人狗急跳墙,胡乱攀咬。
“皇后,你竟然知道这事?”
“陛下,请陛下明察,臣妾绝不知情啊,陛下!”
“那你为何要给长林世子妃下手?”
“为什么,若不是长林王,我夫君怎么会死,我的元启怎么会生而无父,孤苦无依,我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要守寡过完余生!我恨萧庭生,恨先帝,还恨你!”
“疯了,你真是疯了!”陛下连忙派人去长林王府传话:“快去,让王兄带平章和世子妃立刻进宫。”
大约过了一刻钟,三人便行色匆匆地赶到了宫里,“陛下,臣与平章是外臣,依礼不得进后宫。”
“王兄,朕知道规矩,只是此事与王兄有关,偶尔破例也无妨,给王兄赐座。”
长林王萧庭生拱手谢恩,又看到了下面跪着的太夫人:“早先平章和小雪回府已经将事情跟臣说过了,恭喜陛下喜得公主。只是不知这事与长林府有何关系?”
陛下面露难色,只是问:“朕刚才让人传话,说把皇后赏给世子妃的梳妆盒带来。”
“是,陛下,梳妆盒在此。”平章上前一步,将一个做工极为精致的朱红盒子呈了上来。
内侍接过后交给了太医,太医果然在底座处发现了一点痕迹,小心撬开之后发现夹层里是一层厚厚的东海朱胶。
萧庭生与萧平章都不知其意,太医解释说:“王爷,世子,此乃产自东海的朱胶,是极寒之物,若是世子妃每日接触使用这个梳妆盒,不出几年便会彻底无法生育。”
“你说什么?”萧庭生父子惊得站起,蒙浅雪也适宜地露出了后怕的神情。
“王兄,经朕问询,虞氏是因为调换梳妆盒向世子妃下手被淑妃目睹,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才会在今日趁她生产的时候想要杀人灭口。”
“多亏陛下明察,才免了长林府的劫难。”
长林王总是如此宽容,陛下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朕绝不会轻饶这等毒妇。”
焦点终于又回到了虞氏的身上,她早已是看谁就咬的模样。
“虞氏,你可有同谋?”
她的目光往荀皇后的方向看去,荀皇后很是惊慌,殊不知与她对视的其实是躲在暗处的濮阳上师,她正要说出他的名字,却看到他拿出了一个银锁在手中把玩,正是元启自小带着的那个。
她的眼光一紧,再不敢出卖他,只好顺着先前的话说:“是皇后娘娘说淑妃已将所有事情告诉了她,也随时都有可能告诉陛下,我知道皇后早就对淑妃受宠心存忌惮,所以她不用多说,我也知道该做什么。”
“一派胡言,陛下,虞氏已经疯魔,她说的话不可信啊!”
陛下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来人,虞氏意图谋害淑妃母子和长林世子妃,用心险恶,罪不可恕,赐白绫,查抄莱阳侯府,将莱阳侯带入宫中,等待安置。”
三两言语就定了虞氏的命运,她不再哭喊祈求,十分安静地离开了。
“好了,爱妃,此事已经尘埃落定,你该回去休息了。”
“多谢陛下,只是臣妾还有两句话要与长林世子妃说。”淑妃转过身,蒙浅雪走近了几步,“世子妃,对不起,当初本宫顾念姐妹亲情才没有立即揭发,并不是想要对你不利……”
“娘娘,臣妾明白,此乃人之常情,只是太夫人辜负了娘娘的好意,不是娘娘的错。”淑妃看出蒙浅雪的理解,终于把心放下了。
没想到一天时间就发生这么多事,等长林王带着平章和蒙浅雪回府之后,萧平旌依然乖巧地等着,看到他们脸色虽然严肃,但没有异样,他心想事情应该挺顺利的。
平章又跟着长林王去书房说话了,蒙浅雪独自回到了房间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想到莱阳太夫人就这样被处决了,想着前一世自己耿耿于怀了七年的事,又是求佛,又是吃药,她突然就不想忍了,放声哭了出来。
走到门外的萧平章听到她的声音,赶紧冲了进去,抱着毫升安慰:“怎么了,小雪?是不是吓着了?”蒙浅雪只是摇头,猛地扎进了平章的怀中,“好了,不怕,还好你听平旌的把梳妆盒收起来了,不会有事的。”
后来,长林王又被陛下叫进宫里商量虞氏一案的后续安排。
“陛下。”
“王兄,你来了。”陛下示意内侍将桌上的一个盒子拿过去,长林王打开之后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小人,上面赫然是陛下的生辰八字。
长林王不敢置信:“陛下,这等巫术应当立即销毁!”
“王兄别急,朕不信这种把戏。这是从虞氏的卧室衣柜暗格中找到的,看来她确实是恨透了王兄和朕啊。”
“可是当年二皇子谋逆之事千真万确,怪不得别人。”
“朕知道。今日让王兄入宫还有一事想问王兄的意见。”
“陛下请说。”
“莱阳侯,该如何安置?”
长林王一时也被问住了,陛下兀自说了下去:“朕想着,虽然他的父母犯下如此大错,但稚子无辜,且他也是先帝的嫡亲皇孙,皇弟的唯一子嗣,朕还是希望他能平安长大,将来不说为国效力,做个宗室闲散子弟也好。”
“陛下仁慈。”
“朕觉得要不先交给宁王叔吧,等元启大一些,若是想习武……”
“臣愿意指点他一二。”
“如此甚好,多谢王兄。”
“有陛下这样的仁君,实在是我大梁之福。”
兄弟两人相视一笑,就像小时候一样亲近,“朕能有王兄,是朕的福气。”
萧元启的事情宜早不宜迟,听说这几日在宫里已经多次询问太夫人的事情,未免孩子多思多想,陛下与长林王决定当即召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