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纵三横,曲折的内院,要不是大黄有着本能的熟悉,就算是苍羽老祖再厉害,也是不行。
夜色昏暗的时候,在大黄没有嫌弃的情况下,苍羽老祖稚嫩的脑海内,多了一本书谱。
书谱暗灰一片,除去看不清的封面只有一页。
这一页纸上,一道黄色大狗的雏形显露。
苍羽老祖的第一只守护兽,居然是大黄。
不过,如今的苍羽老祖,却是异常地满足。
古往今来,又有哪位五岁的孩童,能练出了驭兽之术?
夜色下,水雾在昏暗的烛光内升腾。
无数白花花的身影,将发呆的苍羽老祖惊醒。
“我曹,走错了,居然进了下人洗浴的场所!”
“是谁?是谁鬼鬼祟祟地在外面?”
哗啦啦,水声流淌,一位丫鬟惊讶地声音响起,无数的目光齐齐望向了大黄。
“呸,原来是这只死狗!”
“咦,这狗的眼神,为何让我感觉非常的邪乎?”
哗啦啦,一盆洗澡水,兜头浇下,差点将老祖和大黄的联系打断。
顾不得欣赏美妙的风景,老祖赶忙驱使大黄落荒而逃。
“凡间的女人是老虎,三百年前流传的话,果然不假。”
呼呼,大黄抖落无数的水珠,苍羽老祖在脑海内,无语地摇头。
“咦,大黄你为何又进来了?今夜,无需守夜的!”
一道醇厚的声音响起,内院一座巨大阁楼前,一位壮汉笑嘻嘻地对着大黄亲切地道。
大黄轻轻摆动着狗头,有些恬不知耻地磨蹭了下壮汉的小腿。
“哈哈,别闹。你身上都湿漉漉的。既然你进来了,就帮兄弟们听着点四处的动静。内院守备,可不能出问题。”
望着机灵无比的大黄,壮汉异常地开心,非常熟络地嘱咐。
呜呜,大黄乖巧地点头,昂首挺胸地迈步,明目张胆地在内院走动了起来。
“这死狗·······。”
苍羽老祖有些在外院的狗洞前,有些诧异地望着这一切,无语至极。
一个个白色的瓷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框架上。
不愧是侯府,有着专门的炼丹师和数量巨大的强身丹。
虽然强身丹只对凡人强身有着极好的效果,但是为侯爷培养强壮的甲士,无疑是有着非常大的帮助。
也难怪,这死狗偷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被发现。
苍羽老祖轻轻摇头,驱使着大黄,在丹房内四处寻找。
没有自己想象的艰难,大黄就像是回家一样,所有的守卫都不曾防备它,让它闲庭信步地就进来了丹房。
只是,这丹房内,却大多都是最低级的强身丹, 就连迈入修炼门槛所需要的灵元丹都没有?
有些庞大的狗头,轻轻摆动,一抹绿色的光芒,忽然映入了眼帘。
嗯?这绿色瓶子内的丹药,似乎是二品灵元丹,可以用元气洗涤身躯,敲开体内灵海的缺口,筑基成功走上修行。
但,这绿色的瓶子,似乎并不多······。
呜呜,正在苍羽老祖郁闷之际,却发现,大黄贼兮兮地叼来一个白色的瓷瓶。
然后,将绿色瓷瓶中的丹药倒出来,再将白色瓷瓶的丹药,倒进了绿色瓷瓶内·······。
“我曹,这死狗是成精了!”
苍羽老祖翻了个白眼,惊呆在原地。
呜呜,大黄再次摆动着狗头,将白色的瓶子吊在嘴中,迈开了四肢。
·······
白色的布幔随着夜风缓缓飘动,大厅之内的人影,若隐若现。
呜······。
大黄一惊,急忙躲在花草内,有些惧怕地朝着大厅里面望去。
大厅内,一位女子,金黄首饰挂满了满头。黑色长裙上的金色花纹和头饰,相互辉映里,贵气逼人。
白得惊人的俏脸上全是犹豫,一双高高在上的眸子,望向了大厅之中,身穿青色华服的中年男子。
这女人是秦卿,也就是郁苍的大娘。
嗯,马德,也是老祖的大娘。
苍羽老祖望着这道起伏有致的身姿,心中郁闷到了顶点。
还有那个下方坐着的红衣少年,那是老祖,嗯,老祖如今的兄长,郁冠今!
至于坐在上方的中年人,却是大娘秦卿的兄长,秦家秦元天。
只是,这么晚了,秦家的人,在和大娘要做什么呢?
“兄长,这样做真的好吗?”
不等苍羽老祖多想,秦卿的轻声响起。
“嗯!”
秦元天低头端起来茶杯,轻轻在嘴边一碰,又轻轻放下。
“郁山,郁山他死脑筋,不知道变通。”
“他虽然是沧澜帝国的侯爷,但沧澜帝国也不过是个小国家,哪里长远得了?”
“不用我多说,你们自己心里也是清楚,只要旁边的正元帝国翻个身,沧澜帝国就被碾压成粉碎。”
秦元天充满深思的目光,朝着秦卿和郁冠今望了过来,带着淡淡的亲热。
“那,那也不能害了他啊。”
秦卿极度不愿意的声音,响起在有些寂静的大厅上,顿时让大黄的身躯微抖。
“害了他?害谁?自己的老爹郁山?”
“我曹!”
这一刻,外院狗洞口的郁苍,被震得心中翻江倒海,惊恐万分起来。
就连那一日,寒秋子将长剑刺入自己的胸口时,也没有这样惊慌过!
“他不死,我们如何能联络正元帝国?”
“要知道,正元帝国并不需要我们出手,就可以镇压沧澜,但现在却给了我们出手的机会,这无疑是白送的富贵。”
“可是·······。”
秦卿挣扎的声音响起,却忽然被秦天元一把捏住了肩头。
“我的傻妹妹,他是侯爷,可是冠今是侯爷吗?要知道,最起码还有个郁苍呢?”
“正元帝国说了,只要成功,冠今就是侯爷。让侯爷府依旧坐镇此方。不然,沧澜破灭之时,不投降的侯府,就是被清除的对象。”
“舅舅,我不需要这种权利。”
一道声音,响彻在有诡异的大厅上,郁冠今忽然一跃而起。
“你不需要?”
秦天元放开了秦卿,望向了郁冠今。
“你不需要权利,你这世子的优越感,驱使下人的权利你不喜欢?”
“你不需要,那从今日起,你和郁苍对换,你去外院的破屋住,郁苍住进内院如何?”
望着舅舅狰狞和充满怒气的脸庞,郁冠今顿时感觉浑身一软,恐惧又有些无力。
“那我去杀了他便是,我爹·······。”
“不错,冠今,你杀了你爹和你弟弟,这才是通往你权力巅峰的第一步。他们,都是你的绊脚石!”
“我明白,但······,我可以杀了郁苍,但·······。”
“呵呵!”秦天元欣赏地望向郁冠今,欣慰地点头。
“不愧是带着我秦家的血脉,不错。你放心,你去杀了你弟弟,你爹,你不便参与,就交给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