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里正忙的火热,因为尹夫人今日产子,全家人几乎都围在产房外,阎清绝神色焦急的在产房外踱步。
“父亲,您坐下休息,这般着急可别进去吓坏妹妹”出声的是阎天启(阎清绝与尹幼芙之子,阎家长子)父亲满头大汗的样子实在令他不忍直视。
“我……我怎么坐得下,幼芙还在里面,你不知道!幼芙诞下你后有多虚弱,又因为那件事情身体落下了病根,可谓是凶多吉少,可她硬是要养个女儿来,还说不养就要回家去。”清绝望向产房重重的叹息“我……怎么拒绝得了她。”
阎天启自然明白自己父亲的德行,此生只娶了尹幼芙一人,可谓是世人口口相传的良缘,不少人羡慕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这般的父亲自然是极宠母亲的,毕竟他自己都说“自家女人就是用来宠的”。因此,听了这番话,天启也只是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长久的沉默被一声啼哭打断,清绝和天启连忙凑到了门口,产婆抱出来一个襁褓“恭喜大人,是位小千金。”
“好,好,好”阎清绝连说三声只匆匆瞄了一眼便大步走进产房,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尹幼芙,他心疼不已,接过温热的毛巾擦拭她额上的汗珠。
“清绝…我没事,孩子……怎么样?”床上的人虚弱的开口,一双波光潋滟的眸中开出了生的花。
“幼芙,孩子没事,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最重要。”阎清绝吩咐把孩子抱过来,结果却是阎天启抱着孩子过来,两人对视一眼。
阎天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才开口道“唉,我可怜的小妹啊,爹娘才是真爱,我们都是意外。”天启默默将孩子慢慢放到尹幼芙身边。
襁褓里的孩子咯咯的笑着,尹幼芙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幼芙早已经没了力气再抱孩子,“阿月,叫月儿可好?”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孩子看,话却是对阎清绝说的。
“阎月?月儿,好名字。”阎清绝自然是同意的,担心操劳到尹幼芙,忙让阎天启抱走了月儿。
阎天启撇了撇嘴,到底没说什么,默默抱走了月儿,只剩房里二人你侬我侬去了。
月色悠悠,月儿出生是在一个平凡的夏夜,平凡的实在没法描述,只是一个在宣城的小家族,没人会在意,更没人知道这般小事。
阎天启抱着月儿,寻了乳母来照看,将月儿安置在他的偏殿,看着月儿熟睡的小脸他才释怀般轻笑,“很难见少爷这么温柔的时候了”乳母忍不住调侃几番。
“乳母,旁人不知,你也装起傻来了?”阎天启只是轻语并无任何责怪。
“是了,老奴自然知道那位在外面的冷面公子倒是心底热乎,外冷内热呢。”乳母笑着。
推了门出去,阎天启靠在门框上,望着那轮圆月,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翳,“月儿……不当时啊”
夏夜的晚风吹起阎天启的发丝,泛着波澜,树影微斜,海棠花的艳色衬的庭院实在有些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