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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全文轻易沦陷

余岁晚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轻易沦陷》是由作者“余岁晚”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傅西宴余岁晚,其中内容简介:甚至,只剩下后悔。后悔曾经爱上傅西宴,后悔把傅西宴带回东江镇。尽管看过视频之后,余岁晚也知道……傅西宴的确在车撞过来时,想救安姨。可……余岁晚还是没法做到心平气和。“这儿!”顾语声坐得四平八稳,冲傅西宴挥手,似乎不打算起身过去拿。傅西宴视线很快从余岁晚身上挪开,像不认识余岁晚一样走到顾语声面前,把笔记本丢给他:“怎么不懒死你!”“我日也不......

主角:傅西宴余岁晚   更新:2024-07-04 00: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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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西宴余岁晚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轻易沦陷》,由网络作家“余岁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轻易沦陷》是由作者“余岁晚”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傅西宴余岁晚,其中内容简介:甚至,只剩下后悔。后悔曾经爱上傅西宴,后悔把傅西宴带回东江镇。尽管看过视频之后,余岁晚也知道……傅西宴的确在车撞过来时,想救安姨。可……余岁晚还是没法做到心平气和。“这儿!”顾语声坐得四平八稳,冲傅西宴挥手,似乎不打算起身过去拿。傅西宴视线很快从余岁晚身上挪开,像不认识余岁晚一样走到顾语声面前,把笔记本丢给他:“怎么不懒死你!”“我日也不......

《畅读全文轻易沦陷》精彩片段


“其实也不是,就是我妈当初和我爸出国结婚后,就没和家里这边亲朋好友联系过,我回来之后先回海城替我妈去见了一些亲人,亲人都太热情了我就到现在才过来。”顾语声笑着挠了挠头,“我表哥只是让我帮忙给女方做了一本基因之书而已。”
“刚刚开车送你过来的那个帅哥,应该不是你表哥吧?”李蔚蓝眼睛发亮。
“是我表哥。”顾语声笑着说。
“真可惜!”李蔚蓝一脸可惜,“那么帅,居然名草有主了!”
“真的吗?很帅吗?”蔡小竹八卦凑了过去。
“再帅和你有关系吗?孕妈!”柯城言白了眼蔡小竹。
听到“孕妈”二字,余岁晚下意识扶上自己的腹部,脸色难看。
“进实验室了!干活!”柯城言穿好白大褂,见余岁晚面色苍白,“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回宿舍休息吧别勉强!”
实验室里的人都了解余岁晚,是个病了也不吭声的人。
“没事。”余岁晚笑了笑道,“就是今天送安颜去学校,昨晚忙准备东西没休息好,一会儿喝杯咖啡就好。”
实验室泡了半天,中午余岁晚没什么胃口吃饭,靠坐在实验室门口屋檐下,迎着太阳闭目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感觉身边长椅有人坐下,余岁晚睁眼。
顾语声笑着递给余岁晚一瓶牛奶:“你在这儿坐了半天没去吃饭,喝个牛奶吧!”
“谢谢。”余岁晚接过牛奶,“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儿就进来。”
“没事,我在这里等我表哥!我笔记本电脑落在他车上了,他给我送过来,我在这里等他。”顾语声眉眼弯弯地笑,他生得很白,一头自来卷的头发毛茸茸的,像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
车轮压过井盖咣当一声响,黑色越野车在实验楼门口停下。
副驾驶车门推开,黑色短靴的长腿迈出踩住地面,胳膊吊在胸前的傅西宴从车内走了出来,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电脑:“顾语声!”
余岁晚攥着牛奶的手陡然收紧。
显然,傅西宴也看到了余岁晚。
四目相对,余岁晚目光错愕。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语声是傅西宴的表弟。
在傅家那么多年,她从来没见过顾语声。
从安姨死后,她对傅西宴已经没了当初的爱意。
甚至,只剩下后悔。
后悔曾经爱上傅西宴,后悔把傅西宴带回东江镇。
尽管看过视频之后,余岁晚也知道……傅西宴的确在车撞过来时,想救安姨。
可……
余岁晚还是没法做到心平气和。
“这儿!”顾语声坐得四平八稳,冲傅西宴挥手,似乎不打算起身过去拿。
傅西宴视线很快从余岁晚身上挪开,像不认识余岁晚一样走到顾语声面前,把笔记本丢给他:“怎么不懒死你!”
“我日也不休给未来嫂子写基因之书,你不过走几步给我送笔记本,小心我找嫂子告状啊!”顾语声道。
“我先回实验室了。”余岁晚起身同顾语声说了声,“谢谢你的牛奶。”
原以为,这次意外后,她不会再和傅西宴遇见。
可晚上七点半她从实验室出来准备去云城一中接安欢颜去吃饭时,竟看到傅西宴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就停在实验楼下。
余岁晚裹好围巾,从实验室楼门前的台阶下来,刚越过黑色越野,没几步就听到傅西宴喊她。
“余岁晚!”
余岁晚脚下步子一顿,轻呼一口气,转身。
傅西宴靠在驾驶座车门敞开的越野上,手中架着根香烟。
见双手抄在羽绒服里的余岁晚转过身来,他用靴子捻灭香烟,抬脚走到余岁晚面前。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知道顾语声是你表弟,我来实验室之前也不知道你表弟也会来。”
余岁晚是有前科的。
她躺了两年醒来后,想要唤醒傅西宴的记忆,所以做了很多想办法接近他的事。
但这次,不是。
“我知道。”傅西宴站在离余岁晚只有一步的距离,“安姨的事,我很抱歉!”
余岁晚抄在口袋中的手收紧,这还是自从他失去记忆后第一次和她道歉。
幽暗的路灯下,傅西宴眉头紧皱,他看着余岁晚平静又漠然的眼,想起脑海里那个夏天他偷吻余岁晚时,撞入他心中那双黑亮眼仁,心中烦躁陡生。
“我的确没想到人行道上推那一下有危险。”傅西宴语气硬邦邦的,“那天在是我说话太冲了,不管怎么说是我推了安姨。”
“说完了?”余岁晚问。
傅西宴没明白余岁晚的意思。
“傅西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再见面也应该当彼此是陌生人才对。”余岁晚语声冷静说完,转身要走。
傅西宴一把扯住余岁晚手臂:“我有话问你!”
余岁晚抽出自己的手臂:“你问。”
“那天晚上,我们的确没有发生过关系对吧?”
这几天傅西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既然叶长明给的药不是真话药,那就不能确定余岁晚说的是不是真话。
尤其是,当时他问的时候,余岁晚最开始的回答是你希望有还是没有。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那晚我们没有睡?是不是非要我和别人睡了,你才放心?”余岁晚语气不善,因为愤怒胸口起伏剧烈。
傅西宴唇瓣微张。
“你和叶长明的话我都知道,我如你所愿喝了下药的酒,也离开海城永远不出现在你和窦雨稚面前,傅西宴……还要怎么做,才能不用再看到你?”
傅西宴望着余岁晚干脆利落转身离去的背影,唇瓣张了张最终没能开口把人叫住。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转身拉开车门,上车用力将车门摔上。
明知道,余岁晚在这里……
可在他妈妈说让他送表弟来云城大学的时候,他还是来了。
明明最讨厌,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余岁晚。
明明最烦她和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的身后。
一定是因为习惯!
习惯了之前有余岁晚跟在屁股后面,突然没了他才会不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海里突然多了两段,关于余岁晚的记忆。
傅西宴竟然有些,想知道他和余岁晚的过去。


融化的雪水积在水泥路坑洼里,被来往行人踩得乱七八糟。
“我进去拿,你们在这里等我。”余岁晚推开车门。
副驾上傅西宴解开安全带:“一起,免得你跑了。”
傅西宴和雷鸣岳跟在余岁晚身后,小心避开融化后积在水泥路坑洼里的泥水,皱眉打量这人多又拥挤棚户区。
“你怎么住在这里?”雷鸣岳视线从街边垃圾堆收回来,眉头紧皱,“就算你不想住学校宿舍,也可以来找珠珠!这地方脏乱不说,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还好。”余岁晚不愿多说。
住酒店太贵,余岁晚曾经勤工俭学攒下来的那点存款不能都用在这个上面。
而单元楼不论是合租还是整租,都是要签长期合同的,她不打算在海城多待就没有必要。
这里的环境虽然糟糕,但却是余岁晚在前天搬出公寓时,能最快入住、最便宜,还可以短租的房子。
路越走越偏僻,他们在一个挂着锁头的木门前停下,傅西宴眉毛拧得更深了。
余岁晚没请两人进去,开锁在抽屉里找身份证。
那木门瞧着并不怎么结实,里面不大,一张床、简易无纺布衣柜,书本垒放整齐的桌子、一把椅子,还有摆了旧灶具锅碗,连洗手间也没有。
但,床铺整洁,旧床头和旧桌椅擦得干净,水泥地面被拖得发亮。
余岁晚锁了门,看向两人:“走吧!”
从棚户区到民政局那一路,三个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再说话。
民政局工作人员看着分坐两侧,头上都带伤的两人,例行公事劝了劝,最终还是给了离婚证。
傅西宴拿着红色的小本子,只觉顺利得不可思议。
“离婚证已经领了,傅西宴明天我能看到公开道歉吗?”余岁晚问。
傅西宴回神:“好。”
余岁晚点头起身:“你公开道歉后,我就立刻离开海城,不会再出现在你和窦雨稚面前。”
傅西宴攥着红色小本子的手一紧,脑海中莫名浮现被余岁晚按在教学楼后墙上的画面。
他跟着起身随手将小红本装进口袋,阴沉着脸同余岁晚说:“你住的那个地方不安全,公寓我说给你了我就不会再要,你……”
“不了,多谢。”她将离婚证装进羽绒服口袋里,“那就……再见。”
领了离婚证,她和傅西宴最后一层关系便彻底没了。
以后希望他们能永远不再见。
雷鸣岳见余岁晚不接受傅西宴的好意,便说:“我那有套房子还空着你可以先住过去。”
她摇头,拽高围巾将自己口鼻遮住,只留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冷清眸子:“我一会儿就撤案,那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雷鸣岳说。
她再次摇头,语气客气疏离:“不顺路,就不麻烦了。”
看着余岁晚转身离开毫不留恋的背影,傅西宴薄唇抿得更紧。
“没想到你们会走到这一步。”雷鸣岳感慨。
余岁晚坐在民政局公交站牌旁等公交车的间隙,看着离婚证出神。
她也没想到会和傅西宴走到今天这一步。
而且走到今天这一步,好像他们谁也没有错。
傅西宴22岁生日时,他说第一个愿望是希望自己能和他立刻领证,第二个愿望是26岁和他们的孩子一起过,第三个愿望是希望能和她白头到老。
只实现了一个。
她还记得从民政局出来,傅西宴婚礼用完结婚证后就要把结婚证烧了,他们之间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那些画面对丢失了两年的余岁晚来说,恍若昨日。
现在身处他们领证的民政局外,拿着红色的离婚证,还真是讽刺。
余岁晚用手背揉了揉酸胀的眼,把离婚证和身份证放好,刚打开手机打算订明天晚上飞云城的机票,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面前。
后排车窗放下,林谨舟棱角分明的冷白五官出现在眼前。
余岁晚四下查看一圈,忙锁了手机屏幕走至车旁,弯腰双手扶住车窗边缘问坐在驾驶座后方的林谨舟:“您怎么在这儿?”
“去了趟海城分公司。”他示意余岁晚,“上车。”
副驾驶上林谨舟的助理已经下来,浅笑同余岁晚打了招呼,想替余岁晚打开车门。
但余岁晚没挪动。
她望着林谨舟立体的五官,斟酌开口:“林先生,以后我们见了还是当做不认识吧!您经常出现在媒体报道中,万一被记者拍到我和您在一起,姓林和相似的长相,余家一定会让余宝栋缠上您,甚至可能顺着您缠上林家。”
看了眼快要进站的公交,她又说:“公交车就要进站了,林先生……”
“先上车。”林谨舟嗓音醇厚有力。
余岁晚手指蜷缩。
公交车催促轿车离开的喇叭声响起。
可林谨舟一点也不急,好似要和她耗上平静望着她。
在公交车按着喇叭进站的前一刻,她终是败下阵来拉开车门上车。
一上车,不等余岁晚告诉司机可以把她放在哪里,便有人打电话和林谨舟沟通工作。
又见林谨舟交叠的双腿上还搁着没看完的文件,她将手机调成静音,尽量保持安静不打扰他。
但她和傅西宴领离婚证的消息已经传开……
微信信息不断弹出,手机振动不停。
挂断电话,林谨舟从西装口袋拿出签字笔打开笔盖,问身旁低着头摆弄手机的余岁晚:“怎么没在医院?”
正一个一个删除联系人的余岁晚闻言,头也没抬回答:“明天傅西宴会公开向我道歉,所以来和他领离婚证。”
林谨舟握着签字笔的手一顿。
离了?
这么快倒是在意料之外。
想起初次窥见傅西宴和余岁晚那点苗头时,他同余岁晚说傅西宴适合做朋友,但不适合安排进她的未来。
17岁的余岁晚头发松松散散扎着高马尾,米白色宽松的蝙蝠袖衬衫,修身黑色牛仔裤,小白鞋,背着竞赛组发的双肩包,仰着白皙秀气的面庞,用她那双水洗般的黑亮眼仁望向他,像个不敢炸毛的刺猬,又乖又执拗。


闻言余岁晚拉了把椅子,隔着茶几在林谨舟对面坐下。
区别于对待傅西宴他们的漠然疏离,林谨舟对余岁晚的态度算得上温和:“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傅西宴推了我一把,撞假山上了……”
“我说的不是头上的伤。”林谨舟打断她的话。
送走窦雨稚正要回病房的傅西宴听到林谨舟的声音,退了一步,透过虚掩的门缝朝里面看去。
余岁晚表情漠然,语气平缓,像在说别人的事般:“余宝栋到了结婚的年纪,余家人想让我给余宝栋买房买车出彩礼,所以在学校门口打了起来。”
余岁晚没说谎,只是事情没说完。
余家人来海城不但想找余岁晚,还想找余岁晚和余宝栋的生母林谨桦。
找不到林谨桦,又见余岁晚一个女孩竟然没去打工赚钱还在读大学,余家人气的不行。
余家旺仗着是余岁晚生物学父亲,胡搅蛮缠在校长办公室撒泼,要学校把学费退给他们家。
眼见从余岁晚这里拿不到钱,余家旺又想以亲爹的身份把余岁晚带回余家村卖个好价钱,给余宝栋当彩礼娶媳妇。
她就是那个时候和余家人厮打起来的。
看着余岁晚下颚和脖子上的伤,林谨舟搭在膝盖上的手摩挲着。
余岁晚不愿细说,他也未追问,只放下交叠的双腿,身体前倾,认真望着她:“我八年前说过的话还作数,如果你愿意放下傅西宴,我可以安排你出国。”
她抬头对上男人仿佛能看进人心底的平静目光,搁在膝盖上的手收紧又缓缓松开。
“我知道傅家伯父伯母当初把我接来海城扶养,是为了林家注资和长期帮扶,八年前你来找我,应该是傅家不希望唯一的儿子和我在一起又不能明面上阻止,所以求到了林家跟前,你们那是想送我出国断了我和傅西宴的联系。”
她眉头皱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着不解:“可现在,傅西宴忘了我且另有所爱,现在送我出国对你们似乎没有什么益处。”
“你很聪明。”林谨舟循循善诱,想劝动余岁晚,“但除了是否有益之外,你和林家还有血缘关系。”
林家二字,让余岁晚神经陡然绷紧。
她斩钉截铁道:“我和林家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存在是她在地狱生不如死的证据,她、林家和我,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再有接触。”
“你现在的处境,可以说麻烦缠身且孤立无援,即便这样……也不愿接受林家帮助?”
林谨舟不紧不慢的醇厚嗓音,让余岁晚短暂失控的情绪平静下来。
“能从余家村出来,可以读书上学,我很感激林家和傅家,即便是出于血缘关系林家为我做的也够多了,我不想再欠林家的。”
林谨舟记得初见余岁晚时,她亲生外祖父外祖母说,这孩子生性冷漠。
可他明白余岁晚,她的冷漠是因为她的高道德和善良,还有对生母沉甸甸的爱。
她克制对亲情的渴望,把自己变成孤儿,为了让林家安心……让林家良心上能过得去,选择留在傅家生活。
余岁晚比他更符合林家的期待,能真正做到克己复礼。
林谨舟推了推眼镜,从容开口:“商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和海城傅家小少爷的事,消息难免会传到京都林家人的耳中。”
“和傅西宴也一样,我不会再和他有什么瓜葛。”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等警察还我清白和傅西宴领了离婚证后,我就离开海城。”
她没打算告诉林谨舟她要去哪里。
“不会和傅西宴再有瓜葛?”林谨舟硬朗的眼廓深邃,似是不信,缓缓靠在沙发上,“当年,你也是这样坐在我对面,笃定地告诉我……傅西宴比你的命还重要。”
“现在不是了。”她声音利落,没有迟疑。
林谨舟眼尾微动,不露声色注视对面表情坦然的女孩,唇挑弧度几不可察。
双手抄兜立在门口的傅西宴闻言,眉头一紧,抬腿就走。
余岁晚最好是真的下定决心和他再无瓜葛,别等到真领离婚证时又推三阻四。
回到病房,傅西宴气闷躺下……
半梦半醒间,脑海里是被夕阳染成茶渍色的墙面,好闻的栀子味,和盛放蔷薇花中带着笑意的艳丽面庞。
他猛然惊醒,无法控制因悸动而激烈的心跳,捂着心口起身,额头上全是细汗。
他和余岁晚的过去,余岁晚和他讲述过,最初余岁晚醒来时朋友们也和他絮叨过,只是他不愿意听。
因为对他来说,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未来只想同雨稚在一起。
他拧开水瓶,一口气喝了大半,强迫自己平复心情。
等警方还我清白,你公开向我道歉后,就把离婚证领了吧。
想起余岁晚在包间里说的话,傅西宴捏了捏眉心。
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再等,不想和余岁晚有任何牵扯。
第二天一早,傅西宴准备去隔壁病房找余岁晚谈领离婚证和公开道歉的事情,刚到门口雷鸣岳的声音便从病房内传来。
“珠珠是从小和你玩儿大的朋友,你忍心看她留下案底吗?再说她也是因为支持你和西宴在一起,才给西宴的酒里下了药,她是为了给你和西宴创造机会!为了你好!否则她为什么要做这种对她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
余岁晚听到雷鸣岳的话,满脸不可思议,脑子嗡嗡直响:“一句为我好就可以做这种下作的事?就可以不告诉我一声随意插手我的人生?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团糟?我倒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雷鸣岳自觉理亏,低声说:“她说怕告诉你,你会不赞同,所以就自己做了!当时西宴已经计划着在生日时向雨稚求婚,她替你着急想最后再帮你一把!”
“她也没想到西宴会做的这么绝,直接把你的照片贴在你们大学。原本昨天晚上明珠是要和西宴解释这件事的,只是没想到你们俩最后都进了医院。”雷鸣岳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岁晚,你看能不能这样,你撤案,我和明珠去向西宴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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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路我还不至于不认识。”林谨舟欲挣开叶长明的手。
“余小姐你就别客气了!”叶长明几乎是挟持着林谨舟离开包间,往电梯间方向走。
随着药物起效,林谨舟脑袋越发昏沉,双腿也越发无力。
她用力挣扎,却挣不开叶长明搂住她的粗壮手臂:“放开我!”
电梯间,有人朝林谨舟和叶长明的方向侧目。
叶长明用力箍住全身绵软的林谨舟,装作一副宠溺模样同林谨舟道:“都说你喝不了酒非要逞能,别闹了……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说罢,叶长明歉意向周围人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按电梯按键,的同时低声在林谨舟耳边说:“西宴哥成人礼上最后一个愿望,是让人送你回去!怎么……你想反悔?”
林谨舟视线已无法聚焦,但她分明看到叶长明按的是电梯上行按键,并非下行按键。
谢子怀人一直没有出现……
林谨舟和叶长明能给她下药,难保不会给谢子怀下药。
她猜测,或许同样被下药的谢子怀就在楼上某个房间。
林谨舟最后一个愿望,她可以如他所愿。
可为什么非要是谢子怀?
“乖!别闹了,你醉了,先回房间休息好不好!”叶长明连扶带拽把人带进电梯里,按下57。
站都站不稳的林谨舟抓紧自己口袋中的房卡,她为了以防万一定的房间,正好……也在57层。
——你还欠我一个愿望,这是最后一个,让人送你回去。
林谨舟的话在脑海中响起,林谨舟抓着房卡的手像握住了仙人掌,扎疼。
反抗的意识,从内里开始坍塌。
这是她欠林谨舟的最后一个愿望。
不知是不是错觉,厌世和自暴自弃的念头,在十几年后重新占据她的大脑的一瞬,她恍惚间好似看到身高腿长的林谨舟从关闭的电梯门前走了过去。
林谨舟!
她陡然打起精神。
她可以任何方式体面地死去,但绝不能再被人拍了东西留下,成为林家的污点。
她因为极力克制,声音虚弱颤抖得厉害:“你和林谨舟逼着我来君御酒店,给我下药!强迫我去57楼,是不是因为谢子怀在某个房间里?你们在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
叶长明紧紧把人搂在怀里,变态般嗅了嗅林谨舟带着馨香的长发,喉头翻滚,眼神贪婪:“林谨舟海城一中出了名的天才少女,我早就想尝尝你的味道!你放心今晚我会让你欲生欲死!”
林谨舟推开叶长明,脊背撞在电梯壁上,软绵绵倒地,提不起一丝力气:“滚开!”
药劲儿再次铺天盖地而来,林谨舟蜷缩起身子,死死咬着唇,闷哼出声。
如果是谢子怀,林谨舟还有把握在救护车来前护住自己,甚至逃离。
事后只要和谢子怀套好词,这件事便可以结束。
可如果是叶长明这个变态……
她得想办法!
同样是57楼,她需要迅速跑到5716。
不断上升的电梯箱内,叶明长将几乎软成一摊烂泥的林谨舟拉起,紧紧抱住,手抚着她的脸,在她耳边道:“犯罪?我让你爽怎么能是犯罪呢?你放心……我会把你有多爽录下来,让你自己看看你有多爽。”
他手指拨开林谨舟额角被细汗黏住的碎发,语声下流:“让你看看你求我上你的时候有多下贱。”
林谨舟死死咬着牙关不吭声,她攥着手机的手摸索着解锁,拨打110电话,强迫自己在脑海中回忆半个小时前她办理好入住后从57楼电梯出来,前往5716房间的路线。
“噹——”
电梯一到,她推开叶长明冲出电梯,跌跌撞撞往5716房间跑。
叶长明低笑一声,双手抄兜慢条斯理从电梯内走出来。
用那种极为恶心黏腻的眼神打量着“慌不择路”扶墙逃跑的林谨舟,就像猫看着志在必得的老鼠。
“林谨舟,你现在跑得多快,一会儿求着我上你就会有多贱!我不着急……你尽管跑!”叶长明松开衬衫纽扣,逗弄猎物般含笑跟在林谨舟身后。
双腿好似不是她的,逐渐失去知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5713。
她汗津津的手紧攥房卡,单手扶着墙,快了。
“怎么?跑步不动了?”叶长明语声含笑,不住咋舌,“啧,要不要我扶你?”
5716!
林谨舟扶住门把手,迅速拿出被她握得汗津津的房卡。
“嘀——”
听到声音,叶长明脸上表情一变。
眼看猎物要消失在眼前,叶长明快步上前还是晚了一步,门锁锁舌已卡入锁槽,他的猎物将他关在了门外。
林谨舟也栽倒在房间内。
“林谨舟你把门打开!听到没有!”叶长明面色阴沉拍门,不见回应,他又威胁道,“你别忘了那个小哑巴,你只要开门我就放过她,否则……呵,我就算弄死她,我姐夫林谨舟也会护着我平安无事,不信你就试试!”
不见回应,叶长明又冷笑一声,垂眸看眼腕表,声音里的恶意宛如毒蛇:“看起来你是不在意那个小哑巴的死活,不过没关系,你最多再撑十分钟!十分钟后你会像一条狗一样,求着我上你!”
叶长明话音刚落,人就被一脚踹飞出去。
“我操你……”疼得龇牙咧嘴的叶长明抬头,面色一白,骂娘的话音卡在嗓子眼儿,“林……林……林总。”
被壮硕保镖和助理挡在身后的,是身穿黑色大衣挺拔修长的林谨舟。
面色阴沉的男人立在5716门前,单手握着手机放在耳边,绷着脸敲门:“林谨舟,开门!是我,林谨舟。”
叶长明爬起身想溜,保镖绷着脸上前一步,拦住他去路。
房间内。
林谨舟蜷缩在灰色地毯上,全身紧绷,思维被药效控制,只剩下对男人的渴望,神智甚至开始不清。
被药物折磨得迷迷糊糊的林谨舟,听到敲门喊她的声音,哆嗦着拿出手机,模糊的视线看着显示在通话中,向电话那头求救:“我……我在君御酒店5716,被人下药了,请……请帮我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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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呢!”傅西宴含笑,如往常一般同窦雨稚撒娇,“你来看我就不疼了。”
窦雨稚被逗得笑出声:“看来是好了!等我这几天拍完就来看你。”
“既然你不来看我,那我就抽时间去探班吧!”
傅西宴语声里全是温柔。
电话那头窦雨稚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西宴哥,等我这部戏拍完,如果你还愿意向我求婚,我们就结婚吧!余学姐养母车祸的事情带给我很大冲击,其实……我看视频的时候很害怕,害怕那辆车撞上的是你!”
窦雨稚声音有些哽咽,她当时看视频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
虽然余岁晚的养母去世她这么想很不好,可她真的觉得幸好撞上的不是傅西宴。
傅西宴听到窦雨稚的哽咽,很是心疼:“小乖……”
“我们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西宴哥……我想珍惜当下!余学姐已经选择了放弃,你们也领了离婚证,你们已经没关系了!我想我可以像你说的,放下太高的道德感,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窦雨稚这些话发自内心。
“好!”傅西宴缓声开口,“我会为你准备一个盛大的求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
挂了电话,窦雨稚垂眸盯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
她和傅西宴说结婚的时候,傅西宴给的反应出乎窦雨稚预料。
他以为傅西宴会很高兴,甚至迫不及待现在就带着戒指来找她才对……
窦雨稚强迫自己不去想,同助理说:“剧本给我。”
正在给窦雨稚拆古装发套的助理,把剧本递给她。
“雨稚姐,你才24岁正是事业上升期的时候,如果结婚了很定会损失很多粉丝的!”助理小心翼翼同低头看剧本的窦雨稚说,“而且姚姐可能也不会答应。”
姚姐是窦雨稚的经纪人,这些年是全心全意捧窦雨稚。
“我会和姚姐说的。”窦雨稚心不在焉假装用笔在剧本上做记录。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余学姐已经和傅西宴领了离婚证,明明余学姐已经放弃了傅西宴,可她的危机感却更深了。
“小稚!”刚小助理提到的经纪人姚姐红光满面推门而入,“你太可以了啊!”
窦雨稚抬眸从镜子里看向经纪人姚姐,一脸疑惑。
姚姐随手把包丢在化妆台上,拿起水瓶拧开喝了两口,这才倚着化妆台和窦雨稚道:“你不知道今天有多解气!”
“今天 EF家二公子亲自来公司谈代言,原本以为 EF是冲着影帝柳云帆来的,可人家说 EF中国区需一位女性代言人,而且点了你的名字!谁知道季茹芸的经纪人就跟闻到了味儿似的凑到跟前推销季茹芸,都是同一个公司的,我没揭她手下艺人的短,她倒是说起你隐瞒恋情和傅氏集团太子爷傅西宴私下恋爱的事情!”
姚姐手撑在化妆台上,双眼亮晶晶看着窦雨稚:“谁知道她刚说完,人家EF家的二公子直接开口说,他就是来找傅西宴的女朋友的,希望由傅西宴先生的女朋友来担任EF中国区代言人!这是什么爽文小说照进现实!”
窦雨稚表情意外,是冲着傅西宴来的?
不对啊,傅家在海城的确是首屈一指,可EF那种世界级别的顶奢品牌,怎么会和傅家有什么牵扯。
“老实说,你救人的时候知不知道那位是顶奢EF家二公子的?”姚姐一脸八卦。
“什么?”窦雨稚茫然,“救人?我压根就不认识EF家的二公子!”
话音一落,窦雨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她心里有所猜测,却有些不愿意提起,只说:“既然说是找西宴哥的女朋友,那……会不会和西宴哥认识?我一会儿打个电话问问西宴哥。”
“不是啊!”姚姐眉头皱起,“EF家的二公子知道我是你的经纪人,还让我给你带话道谢,说七年前在意大利,你救了他没留名字,只是在晕过去前看到你男朋友把你拉了起来阻止你人工呼吸救人,你很生气唤了你男朋友的名字,还有你身上海城大学的校服,他不知道你穿的是哪个学校的校服,只能根据傅西宴这个名字查,查了这么些年,才找到你!临走时EF家的二公子说如果这几天方便想和你吃顿饭。”
窦雨稚攥着剧本的手用力收紧。
7年前,那个时候傅西宴是和余学姐在一起的时候。
如果是7年前在意大利的话,应该是傅西宴陪着余学姐去意大利参加竞赛的时候。
看着窦雨稚难看的表情,姚姐也有所猜测,她轻声问:“EF家的二公子找错恩人了?该不会……是傅少的那个成了植物人又醒来的前女友吧?”
窦雨稚咬了咬唇抬头:“姚姐,这个代言推了吧!EF家的二公子找错人了!”
“推了?我的小稚!你该不会不知道EF家的代言意味着什么吧?这是你飞升的机会!只要成为 EF家的代言人你就能直接晋升顶流!”姚姐俯身握住窦雨稚的肩膀,“小稚,虽然这么说有点儿不道德,但……反正EF家的二公子是找傅少的女朋友,你就是傅少的女朋友这是事实,你是海城大学的高才生这也是事实!”
“可……”
“傅少那个前女友又不混娱乐圈!这个资源她并不需要!”姚姐连忙放下水劝她,生怕窦雨稚道德感太高,直接推了代言,“你先当上代言人,这段时间我会把你的工作时间安排满,EF家的二公子在国内停留的时间有限!先不让你们见面!等合同签了后,你见到EF家的二公子再去解释你不是他救命恩人的事,你看这样行不行?”
在姚姐看来,重要的是拿到代言。
她并不是让窦雨稚骗EF家的二公子,只是延后公开实情。
毕竟现在是EF家的二公子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家雨稚是他的救命恩人。
见窦雨稚皱眉不语,表情挣扎。
“小稚!”姚姐用力捏住窦雨稚的肩膀,“这是飞升的机会!你很需要!只要到合同签订,我们就说出实情!”


将衣服钱转给谢子怀,删掉谢子怀微信账号后,她的微信联系人里只剩安姨、安欢颜和董教授,还有林谨舟。
林谨舟头像是从海底仰拍太阳的照片,朋友圈一条没有,不知道还以为是老年人的账号。
她手指停在林谨舟的微信头像上……
“昨天医院的花费是多少,我微信转给您。”余岁晚转身望向正看文件的林谨舟,“还有您的领带也被我弄脏了,我一并转给您。”
轿车突然左偏紧急闪避,余岁晚手机脱手飞向林谨舟。
余岁晚睁大眼伸手抓了个空,人也撞入男人温热的怀中,刚要下移抓手机,细腕便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用力攥住。
手机不偏不倚掉在林谨舟裆部。
意识到那的确不是自己能伸手的尴尬位置,她尴尬得耳根红透。
一抬头,正和金丝眼镜后那双深沉湛黑的眼对上,心跳因为窘迫不自然快了起来。
司机看着前面打着双闪急速离去的轿车,也惊出一身冷汗,忙道:“先生不好意思,那辆车突然超车……”
“没事。”男人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余岁晚坐直身子,道歉:“不好意思。”
林谨舟不紧不慢将手机递给她,伸手捡起散落的文件。
“谢谢。”
过了减速带,平稳驶进市区二环内的别墅小区正门。
余岁晚同司机说:“您放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你现在住的地方容易发生危险。”林谨舟合起摊开在腿上的文件,语气不容置否,“让李叔把你行礼拿过来。”
没追问林谨舟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见林谨舟下车,她也跟着推开车门:“我明天就离开海城了,一晚而已,行李提来提去太麻烦。”
林谨舟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攥着文件夹,示意余岁晚进来:“一晚而已,就算再急于和林家撇清关系,也不在这一晚。”
余岁晚手心紧了紧,林谨舟作为林氏集团的掌权者,积威已久,即便并非命令,说出来的话也强势的让人无法开口反驳。
她乖乖将钥匙交给李叔:“要带的东西我都装进行李箱了,麻烦您帮我把桌子上书本和抽屉里的东西收好。”
“好的。”李叔应声。
林谨舟在海城的别墅余岁晚来过,只是从未在这里过夜。
“先生回来了。”正在厨房忙活的阿姨王妈听到开门声迎了出来,见到余岁晚熟稔打招呼,“岁晚小姐也来了,正巧我炖了鸽子汤。”
吩咐家里阿姨把二楼客房收拾出来后,林谨舟就进书房开会,午饭是余岁晚一个人吃的。
傅西宴的公开道歉声明,要比承诺余岁晚的时间更快。
他们领完离婚证三个小时,手写的公开道歉声明就贴在了海城大学公告栏里。
傅西宴的私人微博也发了致歉声明。
海城大学的贴吧和论坛中,校方也为余岁晚正名。
表示余岁晚并未对傅西宴下药,只是两人误喝了,也是余岁晚以强大的意志力抵抗药性清醒,没有让心存恶念之人得偿所愿。
他却因对余岁晚心存芥蒂,在还未完全转醒头脑不清楚时不听解释拍照报复,损害了余岁晚的名誉,造成余岁晚心里和生活上的巨大压力,对此感到十分内疚和抱歉,在此郑重向余岁晚道歉。
下面留言惊诧一片。
有怀疑其中有猫腻的。
有大骂傅西宴是渣男随便传播别人隐私照片,让余岁晚告傅西宴的。
还有听说过余岁晚和傅西宴过去,觉得这是傅西宴念及旧情给余岁晚一个台阶下的。
也有人提出,那傅西宴传播的照片应该怎么解决,当时好多男生都把照片拍下来了,甚至发到了社交账号上。
好在事情过去还不到一个星期,还没有发酵起来傅西宴就已经发布道歉声明。
余岁晚只希望这件事能尽快平息下去。
明天要走,余岁晚并未把行李箱中的东西全部取出来,只取了睡衣和洗漱用品出来。
因为身上有伤无法完澡,她简单洗漱后打算下楼喝杯水睡觉,刚从楼梯上下来,就看到站在开放式厨房冰箱前打电话的林谨舟。
高挑挺拔的男人立在光影交汇中,刚洗完澡黑发湿漉漉的,脖子上挂着毛巾,身上藏蓝色家居服还未系上扣子,冷白的皮肤,胸膛和腹肌线条显露无遗,未戴眼镜的脸清绝俊美,姿态倦懒。
“我从未忘记过林家的养育之恩,并非不愿为了林家和苏家联姻,只是苏家并非合适的联姻对象。”林谨舟修长的指尖夹了根点燃的香烟,嗓音低沉醇厚听不出情绪,“况且,比起将林氏交给养子,倒不如交给林家血脉,如果您愿意了解……就会发现余岁晚很优秀。”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虚夹着香烟的手指拉近烟灰缸,点了点烟灰,眉心紧皱。
察觉有人,他掀起眼帘,平静似水的深眸和余岁晚对上视线。
余岁晚尴尬立在楼梯口,不知该回客房,还是该过去拿水。
没想到余岁晚这个点还未睡,林谨舟收回视线,按灭手中香烟,用肩膀和脸夹着电话系家居服纽扣,慢条斯理同电话那头道:“好,明天晚上七点半我会准时到君御酒店,您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林谨舟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毛巾,看着她问:“怎么还没睡?”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不知是不是因为吸烟的缘故。
“我下来拿水。”余岁晚说着朝冰箱方向走去。
见林谨舟随手将毛巾丢在流理台上,打开冰箱取出水,余岁晚快步上前乖巧接过和林谨舟道晚安,快步朝楼上走去。
随余岁晚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林谨舟才收回视线,他抽出一根香烟咬在唇角,转身倚在流理台边缘,打火机摇曳的火光将他轮廓分明的五官照的忽明忽暗。
镜面冰箱映出他被袅袅白烟模糊的面容,过往如电影胶片在脑海中回放……
初见,他15岁,余岁晚10岁。
大雨滂沱的警察局门口,被林家刻意遗忘的余岁晚躲在树后,偷偷注视她的亲生母亲被拥上豪车,却拒绝去林家和生母一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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