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姒谢琰的现代都市小说《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文章全文》,由网络作家“咸蛋流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云姒谢琰,也是实力派作者“咸蛋流油”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又在火盆里烧掉,看着火苗将纸张燃烧殆尽。从夏初到夏末,云姒白日备嫁,夜里做梦,就这样度过了炎炎夏日。梦中同样有四季轮转,不过睡房中的温度四季如春,夏日堆着冰山,天气方凉,便生起了地龙。如此豪奢的做派……云姒想着名单上的那几家,一时间竟想不出会是谁家?难道并不在京城之中,而是外地的名门望族?云姒心想,那就糟糕了,外地的望族她可一个也不认......
《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文章全文》精彩片段
云姒从十岁之后便藏在深闺,不见外男,如今却在梦中与男人共浴……
虽然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人知晓,可云姒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云姒羞得一整天都躲在闺房里。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还要说出那样的话!
不过云姒不得不承认,男人确实下了一剂猛药。昨夜的梦里,云姒第一次走出睡房,走进温泉浴池。
这的确是一个大进展。
温泉浴池……京中谁家能建造这样的浴池?
浴池中,铺地的白玉砖竟还不是最奢侈的,最奢侈的是将温泉从山中一路引入宅子中。
能做到的能工巧匠屈指可数,一路引入温泉所需的花费更是不菲。
整个京城,云姒并不曾听说何人的府宅中引入温泉。
京郊山上有温泉,倒是有些人家在山下建造别院,引入温泉。
云姒暗下决心,她立刻想办法去打听清楚,京郊的温泉山庄都是谁家的。
云姒将自己关在睡房里一整日不肯出去,引得郑国夫人过来看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母亲的手温柔地拂过云姒的头发,云姒低着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她依恋地将脸颊贴在母亲的手上。
“我没事……”云姒找了一个借口,“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
郑国夫人算了算日子:“该是你小日子快到了,身上疲乏。”
绿芽在一旁点头:“是呢,姑娘的小日子该在前两日,不知这个月为何迟了几天。”
云姒听到绿芽的话,心尖狠狠一颤,藏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指节泛出青白。
她的癸水向来准时,可这个月已经推迟数日了……怕不是与她夜里的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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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人家在京郊有温泉山庄,云姒很快就打听出来。
之前那份长长的名单,又删去了不少人家,变短了许多。
和以往一样,云姒写下一份名单,又在火盆里烧掉,看着火苗将纸张燃烧殆尽。
从夏初到夏末,云姒白日备嫁,夜里做梦,就这样度过了炎炎夏日。
梦中同样有四季轮转,不过睡房中的温度四季如春,夏日堆着冰山,天气方凉,便生起了地龙。
如此豪奢的做派……云姒想着名单上的那几家,一时间竟想不出会是谁家?
难道并不在京城之中,而是外地的名门望族?云姒心想,那就糟糕了,外地的望族她可一个也不认识。
寝殿四季如春,连厚被都用不着,始终是薄衾。不过锦衾和帐子都花样,都是随着季节更换的,秋日里换成深红色。
云姒雪白的肌肤被深红色的锦衾趁着,越发显得色泽如玉,分外诱人……
她忍着羞意,不敢看自己。
男人的肌肤竟也不匡多让,云姒早就偷偷写下过这条梦中线索。男人一定很少晒太阳,或者天生晒不黑。他的皮肤竟然与云姒一样白,只不过云姒是暖暖的莹白,男人是冷白。
在深红色的榻上,男人的肌肤也白得让云姒不敢看。
突然,云姒的目光定格住。
新换的床帐,用的是寸锦寸金的云锦。云锦乃贡品,除非皇家赏赐,否则不得私用。
前不久,丞相府便得了陛下赏赐的云锦,和这个帐子的花样相仿……
云姒心脏怦怦跳,仿佛要从喉咙口蹦出来,她距离真相又近了一点!
她只要去打探一番,陛下前些日子将云锦都赏给了哪几家……
再加上哪几家在京郊有温泉山庄,两厢合在一起,圈出来的人家定然屈指可数……甚至只有一家!
真相呼之欲出,云姒一颗心怦怦跳,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么久了,她终于看到希望了!
这一场漫长的噩梦,终于看到了结束的曙光……云姒忍不住落下泪来。
云姒梦见云锦的第二日,恰是瑞王府来送聘礼的日子。
云姒清早一掀帐子,就被窗外的明亮刺得眯起了眼睛。今日是一个大晴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云姒的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
她在大国寺抽到了婚嫁的上上签、她在梦境中找到了足够的线索、婚事顺顺当当地推进、表哥今日来下聘……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的烦恼即将烟消云散,甜甜蜜蜜的日子正在前头等着她!
云姒坐在妆台前,金茗为她梳妆:“姑娘,今日想梳什么发髻?”
云姒想了想:“坠马髻。”
话音落下,屋里的侍女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姑娘已有好一段日子无心梳妆,日日都只梳最简单的发式,今日总算有了打扮的兴致!
金茗脆生生地答应了:“诶!我为姑娘梳一个坠马髻。”
绿芽笑着说道:“姑娘可是要去前头看热闹?”
云姒嗔了绿芽一眼:“该打!”
今日瑞王府来下聘礼,云姒一个待嫁的女儿家,自然要在后头躲着,哪有女儿家自己去看聘礼有多少的?侍女中也只有绿芽敢和姑娘开如此促狭的玩笑。
侍女们全都被逗笑了,绿芽笑得尤其灿烂,她看得出来,姑娘今日心情极好,声音里满是女儿家的娇嗔。
绿芽笑着说道:“姑娘害羞,我替姑娘去看!”
“我记下来聘礼都有什么,回来一样一样地告诉姑娘!”
绿芽话音落下,一溜烟地跑走了。
云姒嗔怪道:“绿芽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侍女们嘻嘻笑着,都看出来云姒并没有生气。
到了晌午,绿芽脚步轻快地跑回来,一脸神秘地站在云姒面前:“姑娘,您猜猜小郡王下聘都送了什么来?”
云姒对屋子里的侍女说:“我们都不问她,看她能憋多久!”
绿芽憋了不到一刻钟,就气得跺脚:“诶呀,我再不说,就记不齐全了!”
她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出来:“小郡王送来了一匣金饼、一匣玉璧、一匣东珠、一匣碧玺。”
“一箱云锦、一箱织锦、一箱雨花锦、一箱浣花锦……”
“游龙仙子耳杯一对、锤錾松鹿金盘一对……”
绿芽像报菜名一样报了好半天,一样样珍宝从她嘴里蹦出来,“当然还有三牲四味六果八糖。”
随着绿芽的话,屋子里的侍女们个个喜上眉梢。小郡王送来的聘礼极多极重,满满的都是对自家姑娘的爱重之意。
与聘礼一起送来的,还有三书——聘书、礼书、迎书。
瑞王府送来三书,丞相府收下三书。这意味着她和表哥的婚事真的定下来了。
婚事对女子而言,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
随着婚事定下来,云姒的心也稳了下来。
她有条不紊地核对名单,想要揪出梦中究竟是何人。
然而结果完全出乎云姒的意料——
在京郊有温泉山庄的人家,与皇上赐下云锦的人家,竟然无一重合!
云姒的线索,又断了!
谢琰竟然不顾秋日河水冰冷,要在河中沐浴。
侍卫们竟然无一人出声劝告。
云姒连忙扭过脸去,不敢看在河中洗澡的谢琰。她不能闭眼睛,那样就太明显了,云姒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脸红,装出一副丞相府里的僮仆没有见识,不敢直视圣体的模样。
听着身后哗哗撩水的声音,云姒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梦中两人在温泉浴池中……那时的水声比现在更响更缠绵……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突然,身后的水声停了,云姒悄悄松了一口气,仿佛结束了漫长的刑罚。
就在这时,她听到谢琰开口。
“你,云丞相身边的那个僮儿,过来给朕擦身。”
云姒整个人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目之所及一片莹白!
云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一瞬间脸蛋涨得通红。
陛下不着寸缕地从河中走上岸,姿态舒展、神情坦荡。
看到云姒站在原地不动,谢琰催促道:“快过来。”
陛下身边的宦者捧着一大块棉布递给云姒,云姒双手颤抖着接过,不明白陛下明明有贴身宦者,为什么要让她来擦身?
难道陛下发觉她不对劲了?
云姒心中一凛,咬牙走到陛下身边,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用棉布一点点吸干陛下身上的水珠。
云姒浑身发烫,感觉自己像是锅里蒸熟的大虾。梦中,她与陛下曾在温泉池中z共浴,可……可现在不是梦!
现在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脚下踩的土地是真的,周围那么多侍卫是真的,她手指颤抖时不小心碰到的滚烫的胸膛也是真的……
她正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陛下擦身!
假若她真的是丞相府的僮仆就好了,可她不是,她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她已经定亲了。
今日之事,这么多侍卫都看到了,若是传到未婚夫耳中,她该如何自处?
云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帮陛下擦干全身、伺候陛下更衣,吃了烤鱼喝了鱼汤,又骑马回到扎营之处的。
直到看到父亲和未婚夫隐含担忧的面庞,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泼下,云姒猛地清醒过来!
她现在太失常了,若是不想被看出不对劲,立刻收起失魂落魄的模样。
云姒深吸一口气,将神态恢复如常。
云丞相和谢长泽看到云姒平安归来,都偷偷松了一口气。
云姒借口骑马疲惫,回到帐篷里休息,金茗与白毫连忙在帐篷里偷偷服侍姑娘。
她们帮云姒脱下骑装,惊呼一声:“呀,姑娘身上都磨红了呢。”
方才骑马又快又远,云姒以前从未这样骑过,白皙娇嫩的大腿内侧磨红了一大片,又红又肿,眼看就要渗血了。
还有穿靴子的脚踝,持缰绳的掌心,也都磨红了一片。
白毫连忙找出药粉,敷了一层在云姒的伤口上。药粉敷上去的一刹那,云姒的泪珠滚滚而下。
白毫吓了一大跳:“姑娘,疼得厉害?”
云姒摇头,让她继续敷药。
她的眼泪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屈辱、不甘……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何要承受这样的屈辱?
陛下在梦里梦外,究竟为何要那样对待她?
这次秋狩,云姒亲眼验证了梦中的男人就是陛下,可她也因此走到了绝路。
前方无路可走。
之前,云姒以为梦境多半是梦中的男人搞鬼,找到梦中的男人,就能结束难捱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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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她确定梦中的男人是陛下时,一切都变了。梦境不可能是陛下搞的鬼——陛下只要下一道旨意就能召她入宫,根本不必这样做。
她既无法结束这个梦境,也不能让陛下知道她就是梦中的女人。
人人皆知,陛下暴躁易怒、杀人如麻。后宫的嫔妃每年都要被赐死好多个,甚至还有陛下亲手掐死的……
云姒想到这里,浑身发抖。若让陛下知道她是梦中腰间有红痣的女人,召她入宫后,不知道她能在宫中活多久?
不行!她还这么年轻,她不想死!
云姒深吸两口气,转念间已经下定决心。今日为陛下擦身的事,她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讲。
有可能将这件事说出去的,除了她,还有陛下,还有在场的侍卫们。
可云姒觉得,陛下贵人事忙,每次与父亲相见只谈公事。那些侍卫们,更没有与父亲与未婚夫交谈的机会。
今日发生之事只要她自己不说,极有可能便这样过去了!
若是事情败露,她便去庵里当姑子!
云姒一咬牙,决定赌上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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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后,云姒心中也不是没有反复。秋狩接下来的几日,云姒日日躲在帐篷里,生怕再被陛下看见。
她运气不错,陛下早出晚归,打猎打得不亦乐乎,云姒一次也没再撞见陛下。
至于谢长泽……云姒其实也不想见的。可她躲得过陛下,躲不过自己的未婚夫。
在京中,谢长泽与云姒碍于规矩在成婚前不该见面,秋狩成了两人难得见面的机会。
谢长泽日日都假借找云丞相的机会,与云姒见上一面。
自从那日随陛下去跑马后,云姒再见谢长泽就别扭得很。
看到未婚夫的脸,云姒心中就泛起愧意。谢长泽在云姒面前也不太自然,云姒能感觉得到,表哥终究还是介意的……
也是,亲眼看到未婚妻为别的男人按摩,哪个男人能不介意呢?
云姒下决心赌一回,可看到未婚夫这番模样,又觉得强求的姻缘也没什么意思。
“长泽哥哥,若是你介意那日我和陛下……”
云姒话音未落,谢长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表妹,我不怪你!”
谢长泽用力握着云姒的手,握得云姒吃痛。
“这几日我一直想对你说,那日的事我不怪你!”
亲眼看到未婚妻为别的男人按摩,谢长泽心中滋味是不好受,他掐破了手心,嘴里也满是血腥味。但他知道……但他知道表妹也是没有办法!
那可是陛下。
他身为陛下的亲侄子,那时都不敢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未婚妻,又怎么能强求姒姒一个弱女子勇敢拒绝?
“表妹,那日的事我们一起忘了吧。”
“我们就当……就当做你从不曾来秋狩。”
表哥的体温,沿着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传到云姒的手上。和陛下身上的滚烫不同,表哥的体温只比她高一点,紧握的双手温柔又踏实。
云姒鼻尖一酸。
表哥的确有君子的胸襟气度。
可是表哥只知道自己为陛下按摩之事,不知道陛下在河里洗完澡后,让她擦干陛下全身的水珠……
如果表哥知道这件事,还会说不怪她吗?
细碎的泪珠挂在云姒的睫毛上,如果表哥知道,表哥定然无法再说不怪她了。
这样的事,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
云姒的眼泪让谢长泽慌乱不已。
他手足无措地说道:“姒姒,我真的不在意!我……我是不是不该提那件事?我以后都不提可好?”
周围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女扮男装的事。
扮得这么像男人,属于女人的美貌必定被遮掩住。谢琰看着面前“翩翩少年”的脸,努力从五官中还原小侍女的美貌。
啧……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怕是云丞相那个老头老糊涂了吧!
云姒看着陛下骑着马,不断向自己靠近,不敢直视陛下,余光紧紧地关注着陛下的动静。
近了……更近了……
陛下的目光向她这边望过来,陛下不会是在看她吧?
云姒紧张得一颗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余光看到陛下夹着马腹的两条大长腿,玄色的骑装勾勒出流畅的腿部线条……
不知怎么回事,云姒脑海中浮现出陛下在梦中的模样,她早就知道布料包裹之下的双腿是什么样……
想到这里,云姒脸颊通红,烫得简直要冒烟,还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不不不!快停下,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陛下一定没有在看她,她既不必做贼心虚,也不能胡思乱想……
云姒正在心中默默念经,让自己平静下来,突然看到陛下骑着马直冲过来,在她面前一勒缰绳,然后长臂一挥。
“你、你、你、你……你们这些人来跟我赛马。”
云姒呆立在原地,陛下点的这些人里……有她!
云丞相看到谢琰点中云姒,心焦如焚,连忙上前告罪:“陛下,我这个僮仆不擅马术,陛下赛马还是不要带他了,免得坏了陛下的兴致。”
陛下轻飘飘看了云丞相一眼:“叫她去。”
云丞相急得快晕过去了,但也不敢再说第二句,陛下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他越劝陛下就越不听。
说得多了,云丞相也怕陛下怀疑。
云丞相立刻换了一个说法:“陛下,老臣也想与陛下一起赛马,陛下带上老臣一起吧!”
谢琰心想,看来这个女扮男装的小侍女,真是云丞相心尖上的爱宠。
小侍女离开云丞相的视线,一个人扎进男人堆里,云丞相就不放心了。
云丞相越这副样子,谢琰就越不能让他如意。
他手中握着马鞭,指向云丞相:“卿老胳膊老腿的,就不用跟过来了。”
“方才我点中的人,一个都不许少,跟上!”
谢琰在半空中甩了一下空鞭,马鞭破空,发出清脆的声响,“走!”
云丞相快要急死了,他同意云姒女扮男装来秋狩,前提是他以为自己能时刻将女儿保护在自己身边,金茗与白毫也女扮男装陪在身边。
云丞相万万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想把女儿留下来,陛下不让!他想自己跟过去,陛下也不让!
云姒也懵了,她无助地看向父亲,把惊慌失措藏在眼底。
她害怕的比父亲更多。父亲不知道她是陛下梦中的女人,不知道陛下选妃找的那个腰间一点红痣的女人就是她,更不知道她面对陛下会有一种难以抵挡的异样感觉……
云姒特别害怕被陛下看出她的不对劲。
陛下好像已经有点发觉了,正用狐疑的目光在云姒和云丞相脸上来回扫视……
就在这时,谢长泽挺身而出:“皇叔,赛马带我一个!”
谢琰唇角勾起:“好啊!走!”
有趣,有趣!谢琰满脸兴味,他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了。
谢琰早就发觉,在他选中那个小侍女去赛马后,不仅小侍女和云丞相脸上各有各的精彩,自己的侄子谢长泽,反应也极其有趣。
云姒向前迈步的动作定格了。
她浑身僵住,一动也不敢再动。
怎么……怎么会这样?
罗裙之下异样的感觉,让她完全没办法忽视。
云姒在一瞬间的慌乱后,立刻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她在梦中便是如此……
梦里身体的反应,竟然延续到了梦外。
云姒心中已经被吓哭了,可她必须强忍着泪意!
此时她不在自己的闺房,而是在润王府,周围都是热闹的人声。傅雪和罗璇玑就在她身旁,围在一起玩乐的贵女们近在咫尺……
甚至隔着清浅的流觞曲水,对面就是年轻的儿郎们。
少年郎的笑声、喝彩声清晰地传过来,他们正在比试弓箭。
贵女与儿郎的玩乐之处隔着流水,彼此看不清脸。可是越过流水飘过来,远远望去,也能看清彼此的衣衫与身形。
她竟然在不远处就都是少年郎的地方,听着他们的笑闹声,醉倒在凉亭里做了那样一场梦……
这比她在闺房中做梦还要羞耻一万倍!
更何况今日她的罗裙之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姒第一次恨自己耳聪目明,她听到流水对岸少年郎清越的声音。
“长泽,你今日这么拼命,该不是想夺得第一后,把赢到的彩头送给未婚妻吧?”
说话的人该是表哥的朋友,声音中满是调侃。
谢长泽面对友人的调侃,竟然不躲不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今日我若是拔得头筹,就将赢下来的彩头送给表妹。”
云姒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眼就在一众少年郎中看到了表哥。
巧的是,表哥也正看向她的方向!
铮的一声,云姒脑海中最后一根弦断了。
表哥知道她在这个凉亭中!
表哥定不是第一次看向她!
方才她在梦中与别的男人亲密无间的时候,表哥的目光也曾这样落在她的身上吗?
云姒呜咽一声,愧疚与羞耻将压垮了她纤细的脊背,她痛苦地弯下腰。
“阿姒,你怎么了?”
“可是腹痛?”
傅雪和罗璇玑同时发觉云姒的痛苦神色,连忙问道。
“我……我没事……”云姒在两个手帕交不相信的眼神中,顺着她们的话说道,“方才是有一瞬间腹痛,许是岔了气,现下已经不痛了。”
傅雪担忧地看着云姒:“真的没事了?是不是方才在凉亭里着凉了?”
云姒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真的没事了,我们过去吧。好不容易出来赴宴,你们都没能好好玩,一直在凉亭里陪我。”
罗璇玑快言快语:“能见到你俩就很欢喜了!”
云姒刚走出凉亭,就听到对岸的少年郎爆发出一阵欢腾声。
云姒回头,看到表哥夺得头筹,被一群少年郎簇拥在中央。
表哥真的很好,可她……
云姒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各位贵女一起玩耍交际,然而罗裙之下若有若无的异样感觉一直提醒着她……
云姒煎熬地看着天色,等到有人告辞离开后,立刻也对傅雪和罗璇玑说自己要走。
罗璇玑一脸惊讶:“这么早?我们好久没见了!”
傅雪性子比罗璇玑更敏锐:“阿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感觉你今日心不在焉的?”
云姒对着自己的两个手帕交,心中愧疚极了,都是因为她,傅雪和罗璇玑今日都没有尽兴。
“方才怕是真的吹到风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
“过几日请你们两个来我家玩。”
罗璇玑快人快语:“你祖母礼佛是不是快回来了?”
“若是能赶在你祖母回家之前,我们还愿意去你家玩,若是在你祖母回家之后……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去给你祖母请安!”
傅雪轻轻碰了罗璇玑一下,觉得她说话太直了。
云姒一点也没生气,祖母那个人,别说她的朋友了,就连她见到都头疼:“好,我知道了。”
云姒向主人告辞,刚要离开润王府,就看到谢长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表妹,你要回家了吗?”少年情热,谢长泽的目光牢牢黏在云姒脸上。
他拿出今日射箭拔得头筹赢到手的一对黄玉带扣,将略小的那只送给云姒。
云姒面红耳赤地接过来。
她知道表哥温润如玉,向来不爱出风头,今日是为了她……或是为了在她面前展现英姿,或是为了将自己赢得的彩头送给她,才拔得头筹的。
一阵风吹过,云姒的罗裙随风而动,小衣紧贴着肌肤,这感觉奇怪极了。
手中的玉扣,和表哥的眼神,一样灼人。
云姒感觉自己要被灼伤了。
“多谢表哥赠礼,我……我先回去了。”云姒将一切秘密都藏在罗裙之下,对着未婚夫露出矜持的微笑。
她想飞一般地从未婚夫面前逃开,逃回自己的闺房,褪去贴身的小衣,在浴桶中将自己里里外外洗刷干净……
可她又不能让表哥发现自己不对劲!
偏偏谢长泽还不肯放她离开,难得见一次面,谢长泽总想多看她几眼、多和她说几句话……
“今日醉酒,可有头疼?”谢长泽关切道。
聊旁的话题便罢了,偏又聊的是醉酒!
云姒今日遭遇的一切羞耻,都缘自那几杯荷花酿!
一瞬间,云姒脸红到了耳根处:“没……没事,醉得不厉害。”
云姒终于再也忍不住,在谢长泽面前落荒而逃,逃回了自己的马车上。
谢长泽看到云姒粉面含春的模样,一时间看呆了。
他呆呆地望着云姒的马车,直到马车拐了一个弯,再也看不见,又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表妹也太容易害羞了,谢长泽心想。他不过提到表妹醉酒,表妹就羞得逃走了。
谢长泽想,成亲后,他对表妹一定要温柔些、再温柔些。
这和谢长泽有什么关系?
看来他的侄子也知道女扮男装的事,岳父的风流韵事没瞒过他啊……
不过他这个侄子,是不是太巴结岳父了?
向自己这个皇叔主动请缨,亲自去保护岳父的爱宠?
谢长泽虽然是谢琰的亲侄子,但是谢琰向来不重血缘,对自己这个亲侄子并不了解。
谢琰心想,谢长泽好歹也是个小郡王,怎么对岳父这么谄媚?不知道是性格如此,还是对未婚妻极其满意?
不知道云丞相的女儿长什么样?不过长得再美貌也没用,云丞相的女儿,定是老古板养出的小古板。
谢琰扬鞭疾驰,方才被他点到的人们连忙跟上。
其实点到的人除了云姒之外,都是谢琰身边的侍卫,谢琰跑马时本就要跟随在他身边。
云姒生怕被看出与众不同,连忙也轻轻一夹马腹,让自己的马跑快一点。
谢长泽刚想提醒云姒,没想到云姒的反应比他更快。他骑着马,跟随在云姒身侧,如果云姒遇到危险,他立刻就能出手相救。
谢琰的剑眉微微一挑。
有趣……真是有趣。
不论是谢长泽对“小侍女”的保护姿态,还是“小侍女”娴熟的骑术,以及身下不凡的骏马……都让谢琰觉得有趣极了。
谢琰高高扬起马鞭,他的骏马与他心意相通,谢琰一个小动作,骏马就高高扬起马蹄,加速疾驰。
侍卫们看到后也连忙加快速度。
云姒紧抿嘴唇,她从来没骑马跑这么快过,这太疯狂、太危险了……可是现在她别无选择,她不能落在后头,被人看出来是女扮男装!
“驾——”云姒又抖了一下缰绳,让自己的马加速。
猎苑上的风无遮无拦,径直吹在她的脸上,呼呼的风声在她的耳边呼啸,周围的一切飞快向后掠去。
云姒心中的紧张害怕渐渐消散,变成了兴奋和畅快!
原来在猎苑上纵马驰骋是这样的感觉!
和她在家中学习骑术的感觉完全不同。
云姒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自由与畅快,她像一只无拘无束的鸟,飞翔在蓝天白云之下。
“吁——”谢琰让马停下的时候,云姒竟然冒出一丝不舍的感觉,好在她很快回过神来,也让自己的马停下。
这一停下来,云姒心中猛地一颤。
她方才跑得太畅快,竟然忘记了控制速度。
停下来才发现,她竟然超过了一群侍卫,跑到了第二的位置,成了距离陛下最近的那个人!
远远地将表哥甩在了身后!
云姒心跳如鼓,连忙低下头去,此时她离陛下真的太近了……陛下不会看出她脸上女扮男装的痕迹吧?
陛下不会因为那些梦觉得她熟悉吧?
云姒正琢磨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离陛下远一点时,突然听到陛下说:“你,过来,给朕揉揉肩。”
云姒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到谢琰正伸手指着她:“不错,就是你,跑第一的那个。”
云姒后悔死自己跑第一了!
她女扮男装的时候,从未想到会遇到这样的麻烦。男女授受不亲,她怎么能给陛下一个外男揉肩?
就算他们在梦中已经做过更亲密百倍的事,可梦中与现实中是两回事!
更何况她已经定亲的未婚夫,此时就在身边看着她!
“陛下恕罪……奴不会揉肩。”云姒低头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见到陛下非常惧怕的模样。其实她不必装,已经快要吓死了,她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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