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绵绵金海英的现代都市小说《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热门作品》,由网络作家“陶陶陶桃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绵绵金海英是现代言情《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中出场的关键人物,“陶陶陶桃子吖”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天没有来学校了。他消失的突然,苏绵绵这些天不用给他的小跟班补课,晚上放学后的时间空了出来。她本想多和秦淮分享在学校发生的趣事。但秦淮最近好像很忙,总是隔天才回复消息,话语里透露着说不清的疲惫。平常秦淮会主动给她发消息,如果她回消息时间超过了一个小时,就会得到一篇小作文和翻不完的刷屏消息。秦淮很执着,会一直刷屏直到她回消......
《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热门作品》精彩片段
谢远坐在车内,他转头,盯着苏绵绵扔掉了卡片。
那双和谢与淮一样的黑眸闪烁着危险的寒芒。
铃声响起,他接通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了秘书毕恭毕敬的声音:“谢先生,苏绵绵的确不是小少爷的女朋友。”
谢远微皱眉,有些不耐烦:
“你们已经说过了,有没有查到别的消息?就这点子在学校里面折腾的破烂事,是挖不掉这个小畜生一层皮的。”
“刚刚四星电子公司给我们透露了一个情报,说小少爷有个网友,很亲密。那个女生被小少爷看得比命还重要。”
“是谁?”
“是苏绵绵。少爷目前还不知道这个网友是苏绵绵。”
“啧,这可就有意思了。”
“先生,接下来怎么做?”
“把他霸凌别人的事情全部发给老爷子,记得要用匿名邮箱发送。这个小杂种报复心极强,你说,当他知道他亲手残害了他的挚爱,是不是就能体会到我的丧子之痛了?”
电话对面,秘书犹豫了。
他该回复什么呢?
先生和少爷脑子都有点大病,那姑娘倒了八辈子血霉。
良久,他支支吾吾回复:“这就不清楚了。”
“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
#
谢与淮已经五天没有来学校了。
他消失的突然,苏绵绵这些天不用给他的小跟班补课,晚上放学后的时间空了出来。
她本想多和秦淮分享在学校发生的趣事。
但秦淮最近好像很忙,总是隔天才回复消息,话语里透露着说不清的疲惫。
平常秦淮会主动给她发消息,如果她回消息时间超过了一个小时,就会得到一篇小作文和翻不完的刷屏消息。
秦淮很执着,会一直刷屏直到她回消息为止。
近来的事情透露着古怪,她有些着急,隔着网线却也无能为力。
到了下课时间,许秀清凑到苏绵绵耳畔,一脸神秘:“绵绵,我爸爸和我说谢老爷子最近给谢与淮发了好大一通火呢。”
苏绵绵没兴趣了解谢与淮的事情,但还是会回应她:“为什么?”
许秀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绵绵,你真的不知道吗?”
苏绵绵终于放下笔,隐隐意识到谢与淮消失的事情或许和她有关。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绵绵,原来不是你举报的啊。怎么我爸的朋友都说是你举报的呢?”
“举报什么?”
“谢与淮霸凌你的事情被谢老爷子知道了。谢老爷子发了很大的火,给他家法伺候了五天。听说被关在谢家专门关人的地方狠狠打了五天,差点就撤掉了他谢家继承人的身份。我当时还想着说你真勇敢,竟然把这件事舞到唯一能管他的人身上。不过,没办法,谁让谢家现在只有他这么一个血脉呢。他们这些老牌势力啊,是绝对不会让祖上留下来的产业旁落到别人手上的。”
苏绵绵僵在原地,巴掌大的小脸顿时煞白。
谢远那天是想借她的手和谢与淮博弈,她没有上套,所以就选择用这种卑劣的方式。
她不管有没有答应,最后都会沦为父子斗争的牺牲品。
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干的,那么谢与淮也会这么认为。
谢家继承人的身份注定是谢与淮的,以后她会面临什么......
苏绵绵几乎呼吸不上来,蚀骨的寒意冷的她全身发颤。
“我捡到了一个粉色的本子,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苏绵绵从强大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她抬头,李浩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看她。
少年手中的粉色本子落了灰,是街边小卖部那种三块钱一本的线封本。
本子什么也没写,应当是崭新的,因为掉在地上才染了灰尘。
虽然和她经常用的作业本相似,但绝对不是她的。
她不记得她丢失过作业本。
“这个本子,不是我的。”
李浩挠挠头,捏着作业本有些不知所措:“啊,我刚刚是在你座位旁边捡到的。我还以为这是你的呢。之前帮课代表发作业,只有你的本子是这样可可爱爱的。”
“确实有些像,但不是我的。”
“要不然先放你这儿吧,到时候再给班主任认领。我座位离讲台太远了。没办法,再怎么学习,也没有办法像苏学神你这样成绩这么厉害。”
苏绵绵被惊到,慌忙摆手:“我不是学神。本子先放我这吧,等班会的时候,我再给老师。”
“好的,苏学神。”
李浩笑的很阳光,虽然有些肥胖,却是班里人缘最好的那一个。
苏绵绵随手把本子放在了书桌角。
刚刚攀升起对谢与淮的恐惧也烟消云散。
除了奶奶,她一无所有。
大不了,她就和他同归于尽。
上午第二节课下,是个大课间。
下课的时间长达半个小时。
苏绵绵一心扑在题海。
她奋笔疾书,头发忽然被攥住。
强大的力气迫使她抬头,对上了金海英琥珀色的美瞳。
许秀清被吓了一大跳,小手不住地颤抖。
“金,金海英,你,你做什么?”
“许秀清,你是有口吃吗?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想听你叽叽歪歪说个不停。”
朴宝珍翻了个白眼,扯着苏绵绵的手腕将她攥下了书桌。
忽如其来的力气,让苏绵绵头撞到了桌角,头上磕破了一个血洞。
班里其他同学见惯不怪,低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以前他们可能还会跟着冷嘲热讽,但是现在不会了。苏绵绵差点让谢与淮吃了苦头,他们还想保全自己继承人的身份。
许秀清很害怕。
纵使见了很多次苏绵绵被她们当场霸凌的情形,还是会恐惧到蜷缩起来。
可看着少女疼的要晕厥过去的模样,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小声回怼:“你们再这样,我,我就去告诉老师了。”
“你去告诉呗。谁在乎呢?苏绵绵,你玩完了,谢与淮肯定会杀了你的。”
韩嘉熙笑的放肆又大声。
许秀清看不下去,冲出了教室。
苏绵绵从疼痛中缓过来,想要拦住许秀清时,已经不见踪影。
她瘫坐在地上,没有回应。
“喂,小偷,你是穷到连个作业本也买不起了吗?”
金海英蹲下身,眼睛里带着嘲讽。
苏绵绵不解。
朴宝珍拿起桌上的粉色作业本,在她面前晃了晃。
“诺,这是金姐昨天才在路边买的,三块钱一本。区区三块钱,你也要贪啊。苏绵绵,你真是穷到家了。”
“不,不是苏学神偷的。这个作业本是我捡起来,要她帮我给老师的。”
一片寂静中,李浩站了出来。
他眼神里带着害怕和恐惧,双腿都在打颤。
这个班里,金海英的父亲地位最高。
H国,财阀当道。
四星集团排名第一,而金海英的父亲则是仁川市四星集团分公司的负责人。
每一个H国人的一生,都离不开四星集团。
手机、电脑、房子、车子......
H国人对四星集团厌恶到反胃,却无法挣脱,一生都只能为其打工。
金海英松手,站起身,微眯起双眼看李浩:“李浩,你可怜这个穷货,也没必要用这种老套的借口吧?偷了就是偷了,没偷就是没偷。何必呢?就按照你说的,既然是捡的,为什么不是由你亲自给老师呢?”
李浩被气得脸色涨红。
这群人平时仗着家世为非作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借着他的手继续残害同学。
他眼神从胆怯变得坚定:“我的座位离讲台很远,苏学神的座位就挨着讲台,下节课就是班会课,只是为了方便而已。”
金海英挑了下眉头,仿佛见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的意思是,我们冤枉了她?”
“冤没冤枉,你们自己最清楚。”
朴宝珍语气陡然变得凶狠:“李浩,你怎么这样和金姐说话。你是不是活的也不耐烦了?”
上课铃声响起。
班主任老师没来,班长出面拦下李浩,捂住了他的嘴。
金海英没再管他,转而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刚刚磕破了头的苏绵绵。
“勾引谢与淮还不够,还勾引上李浩了啊。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都在发骚。真该治治你这骨子骚劲儿。”
她使了个眼神。
朴宝珍攥着苏绵绵的胳膊,将她拖出教室外。
走廊上空荡荡,苏绵绵蜷缩在教室后门处,眼前发黑。
鲜血缓缓从她的额头中淌出,她疼的窒息。
“苏绵绵,你自己说,你偷了我的作业本,该怎么惩罚你才比较好?”
“我赔你钱。”
苏绵绵从荷包里拿出五元,捏在手心里。
“赔钱?沾染了你穷人的晦气,我也跟着一起染了晦气,我会一辈子倒霉你知不知道啊?”
金海英指着她,恶狠狠地咆哮。
苏绵绵笑了。
她竭力地睁开眼,一片血色模糊中金海英的脸像是恐怖片里的女鬼。
“金海英,你想做什么直接做就是了。你们针对我,何必大费周折的搞这一出戏?”
被戳穿了剧本,金海英怒不可遏。
她摸不清谢与淮的态度。
苏绵绵举报谢与淮整个圈子里都传疯了。
她们猜测苏绵绵会被谢与淮疯狂报复,却不敢去赌那剩下百分之一的概率。
万一,谢与淮真的对苏绵绵有感情呢?
毕竟在苏绵绵之前,谢与淮从来没有这么爱学习过。
被谢家报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不仅仅是父亲被解聘,而是跟她有血缘关联的全都被打回最底层。
朴宝珍脾气火爆,冲上去直接狠狠地打了苏绵绵一耳光:“苏绵绵,你还想狡辩?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最清楚。底层人家生出来的下贱玩意儿,竟然也想通过考研飞上天当公主。”
也不等苏绵绵回复,谢与淮自作主张地将手机里的视频投影。
视频里是一处无人涉足的森林,树木高耸入云,绿意盎然,处处彰显生机,丝毫没有冬季到临之感。
镜头里,男人穿着防护服,手里拿着探测仪。
下一秒,他似乎踩到了什么,回头高喊:“这里埋了雷,我踩雷了。”
视频播放到这里结束,很显然,温川是被安排去三八线周围做排地雷工作了。
苏绵绵痛苦地阖上眼,淌下泪水。
她声音颤颤:“他还活着吗?”
谢与淮一手拿起桌上的谅解书,兴致大好的开始叠纸飞机。
“签了我就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你......”
苏曼被气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苏绵绵双唇被自己咬破,恨意在胸腔里翻涌。
她犹豫着,手机震动了一下,发来了一条新短信。
她打开手机,信息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
【苏小姐你好,我是温川。你或许对我很陌生,但如果谢与淮用我来威胁逼你签下谅解书的话,请你一定要遵循自己内心的选择。无论是做警z察,还是成为一个边防排雷战士,于我而言都是光荣的。保家卫国,本就是我这生所追求的使命。】
短信下面,还有一条彩信。
图片是在漫天的霞光下,男人笑着,对镜头比耶。
苏绵绵擦干泪水。
她抬头,这一次回答的十分干脆:“不签,我绝对不会谅解。多的话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你们完全可以没有我的谅解书依旧在外面逍遥法外。这几年,你们不是一直都这样过来的吗?何必执着于我的谅解书?奶奶,我们回家吃糖饼。”
说完,她起身,搀扶着老人离开调解室。
金海英慌了神,冲着一老一少的背影无能狂怒:“苏绵绵,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能给你这个机会?要不是网络舆论发酵的这么厉害,你以为你能拿到这么多钱吗?你不就是想要更多的钱吗?你要多少,我再多给一百万,够不够?”
苏绵绵脚步没停,身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谢与淮微眯起双眼,将纸飞机放飞砸在重新阖上的门上。
王杏然提着包包,匆忙离开。
苏峰留在原地,暗暗搓手:“几位少爷、小姐,你们看要不要我把这字给签了?我签字,应该也是一样的吧。我,我只要三百万。三百万我就签字。”
金海英翻了个白眼,朴宝珍直接开怼:“你签字有什么用?到时候查出来了,又是一波血雨腥风。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苏峰慌忙摆手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是想给各位少爷、小姐们排忧解难嘛。”
另一边,王杏然追上苏绵绵。
“绵绵,你等等妈妈。”
她穿着高跟鞋,跑起来歪歪斜斜,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
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
苏曼拄着拐杖,循着声音,转身。
她微蹙眉,声音疏冷:“跑了十几年,这时候又知道回来认女儿了?早干嘛去了?”
王杏然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一头大z波浪垂落至腰,伸手想去拉女儿的手:“绵绵,这么些年,妈妈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啊。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怎么可能会不想你呢?怎么可能会不爱你?绵绵,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苏绵绵侧过身躲开,但声音柔柔的:“一切都好,劳烦夫人挂念。”
少女脸上没有怨恨,甚至连委屈都没有,只是平淡又疏远的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态度。
【到现在还记得之前受害人直播的时候,被男生追着骂,还大肆宣扬受害者有罪论,附上截图。】
......
网络舆论的发酵,让数以万计的人聚在青瓦台——H国总统官邸,高举着横幅抗议。
终于,在十一月中旬,总统李在敏接受记者采访,表示会给民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总统回复的第二天,苏绵绵和苏曼被请去了警z察局。
调解室里坐满了人。
苏绵绵站在门口,看到了谢与淮、金海英、朴宝珍、韩嘉熙......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与之前不同的是,除了谢与淮,其余人再没了从前的嚣张和不屑,反而能清楚看见眼睛里的恐惧与慌张.......
原来,恶人也会有害怕的那一天吗?
她望向角落,看到了苏峰和王杏然——她那消失了十几年的父母。
即使多年未见,苏绵绵还是第一眼就能确认两人的身份。
苏峰老了许多,消瘦的只剩下骨头。
初冬时节,他只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短袖,手臂上爬满了疤痕,应当是还不起赌债时被打留下的。
王杏然穿着高领毛衣,面容白皙,保养的很不错,手腕上还戴着晶莹剔透的玉镯。
两人恰巧望向她时,眼睛都红了。
“乖囡囡,真是受了好大的苦哟,妈妈真是心疼死了。”
王杏然扑过来,将苏绵绵揽入怀抱。
今天的风很大,苏绵绵被女人抱着,冰冷的手被捂暖。
女人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往下落。
苏绵绵不知所措,僵在原地。
王杏然还在哭着:“绵绵,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当时要是把你带走就好了。但是妈妈当时太穷了,穷的连房租都付不起。我带着你,根本不知道能去哪里。绵绵,你会怨恨妈妈么?”
“好了,好了,请家属克制冷静一点。请苏小姐入座吧。”
仁川市警z察局局长张波起身维持秩序,领着苏绵绵坐在了最前方。
“今天,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呢,是因为最近网上的舆论发酵的特别厉害。”
苏曼拄着拐杖就想站起来。
苏绵绵忙将人拉回座位,附在老人耳边轻声安抚:
“奶奶,别急。咱们听警方把事情说完。”
她心里清楚,警方把她找过来肯定是为了和解。但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已经很感激了。
网上突然出现的视频,她猜应当是那天出现在医院里的警z察做的。
她内心感激不尽,但很害怕暗中出手相助的人因她而受到牵连。
张波有些心虚。
他轻咳两声,双手撑着桌子,缓缓说道:“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了解到受害人这边家庭经济很困难,然后这边谢小少爷愿意出两百万和解,金小姐愿意出五十万,其余人加起来出一百万,一共三百五十万。你看,你们这边愿意和解吗?如果愿意和解的话,就把这份谅解书签了。”
张波推出一张文件。
谢与淮没什么表情,一直在低头玩手机。
他吊儿郎当地倚靠在椅子上,就好像这件事掀起再大的风浪,也不能影响他分毫。
金海英几人不安地攥着手。
她们从来没有想到事情可以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父亲说,如果不求得受害人的谅解,她可能真的要进局子一年。
这次出门前,还特意叮嘱她,一定要态度诚恳的好好道歉,低头认错,求得受害人的宽恕。
她不想坐牢,但也做不到低声下气地给苏绵绵道歉。
天色渐晚,日暮西沉,望不到尽头的天边被渲染成橙红色。圆月东升,黑与白的交界处在天际撕开了一道裂缝。
校园里的路灯亮起,苏绵绵被不良少年们簇拥着下楼。
走在最前方的少年,身形消瘦,一头黑发,规规矩矩穿上了崭新的校服。
她疑惑地望着谢与淮的背影,惴惴不安。
他找她,真的只是为了让她辅导学业?
最近谢与淮染黑发、穿校服的事情闹得很大,外界猜测他有了心仪的女孩儿。
可谢与淮这样冷血的人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呢?
她总觉得,如果一个男性真的爱一个女生到了骨子里,那么面对其他女性的苦难也不会做出践踏的行为。
漠视是人之常情,但没有缘由的辱骂、折辱与欺凌绝对算不上一个正常人。
谢与淮真正爱的或许只有他自己。
少年们跟随着管家上了各家的豪车。
苏绵绵看向独独留在原地的黑发少年,恍然明白送她回家的是谢与淮......
她不自觉吞咽口水,哆嗦着开口:“我,我自己回......”
话音吞没在少年凌厉的眼神中,她跟上他的步伐,坐在迈巴赫的后排。
车里弥漫着古龙香水的味道,她缩在角落,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谢与淮坐在副驾驶,司机是个中年男人。
车内一片寂静。
苏绵绵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去看车外的风景,风景从繁华的都市渐渐变换为破败低矮的楼房。高悬着的心在到达归家的巷口时,终于落地。
她推门下车,犹豫了一秒,还是开口道谢:“谢谢你送我回家。”
少年没回应,苏绵绵再次鞠躬,关紧车门。
天彻底黑了。
灰败的居民楼连月光都不屑于宠爱。
它隐匿在黑暗中,只有破碎的灯光能引领回家的道路。
拐过狭窄的泥巴路,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守在街道入口处。
“是不是绵绵回来啦?”
老人空洞的眼睛对着虚无露出了期盼。
苏绵绵心中一酸,小跑着上前搀扶苏曼。
“奶奶,我回来了。”
布满褶皱的手颤颤巍巍地去摸少女的手,摸完手又去摸脸。
许久,老人终于露出笑颜:“回来就好。”
“奶奶,这次月考我是第一名。班上有同学要我给他辅导数学,所以回家晚了些。辅导一个小时,一千块呢,还是日结的。”
说着,苏绵绵把三千元放在苏曼的掌心中。
三千元不是个小数字,可以是苏曼卖一个月糖饼的利润,也可以是爷孙二人两个月的生活开销。
苏曼攥着钱没说话,牵着少女回了屋子。
桌上炒好了三个菜,盛了两碗饭。
饭菜都凉了,老人端着菜,步履蹒跚去灶台过一遍火。
苏绵绵把剩余的两盘菜一起端过来。
苏曼熟练地翻炒菜,声音沧桑:“绵绵,你和班上的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苏绵绵心中一紧。
她望天,天边的圆月高挂,月华柔和。
“挺好的。”
“还有不到一年就考研了,咱们绵绵就可以当硕士了。”
“是的。”
“考上了研究生,就可以去遇见更好的人,更好的风景。”
“嗯。”
“绵绵,有什么事不要憋着,一定要和奶奶说。”
“好。”
苏绵绵一一应下。
窗户被油烟掩埋,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积沉的黑油凝结成块,布满窗台。
学校的事,她不想让奶奶知道。
她相信,只要熬过大学,总是可以见到曙光的。
人,总不可能真的倒霉一辈子吧。
#
谢与淮到家时,一片黑暗的别墅内灯火通明。
他心中一股无名火蓬然而发,直接踹开了虚掩的大门。
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撞见少年的身影,男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操起桌上的成绩单砸在了谢与淮的脸上。
“谢与淮,你成绩怎么这么差劲?都快是倒数第一了。”
谢与淮将成绩单撕碎,白色的纸屑飞的漫天皆是。
他沉着脸,历声质问:“谢远,谁允许你进我家的?”
“你家?这房子难道不是用谢家的钱买的?谢家的钱,还不是你老子我赐予给你的。没有我,哪来的你?没有我,你以为你能享受到这荣华富贵吗?”
“谁稀罕这些?滚出去!”
“谢与淮,我是你爸!”
谢与淮听笑了。
他倚靠着大门,半边的脸隐翳在黑暗中,半边的脸在耀眼的灯光下:“一个想要杀死我的人说是我爸爸?”
“你!”谢远气得发抖,指着谢与淮半天顺不上气。
“你大老远从汉城开车来仁川,就是为了强调这一点?谢远啊,你觉得你我之间除了仇人这个关系,还能是什么呢?”
“谢与淮!”
“我在。还有事吗?没事,就滚出去。”
少年吊儿郎当地站在大门口。
他面露讽刺地望着坐在客厅里的男人。
男人瞥见少年的黑发和校服,强压住火气:“与淮,我来是想劝你好好读书。虽然你现在是谢家的继承人,但老爷子对你的成绩很看重。没有哪家的继承人读的是二流学校的。就算我们可以给你动用关系,但你的成绩明面上也不能太难看。你知道吗?”
谢与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哦,搞了半天,原来还是操心我继承人的身份啊。谢远,你觉得我会把这样一个大好的可以折磨你的位置拱手让人吗?”
“谢与淮!你真不是个东西!老子为了你,为了你操心这么多!”
“知道就好。”
“狼心狗肺。”
“和你学的。”
“你......”
谢远被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他捂着胸口,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儿子,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走之前,把灯关上。”
谢与淮径直上了二楼的房间。
他没开灯,习惯在黑暗里穿梭。
别墅就他一个人住,保姆每天会来打扫屋子和做饭,不被允许和他正面撞上。
日常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坐在阳台看他亲手种下的花海。
其实,他更想每时每刻和棉花糖聊天。
但她好像很忙。
忙着学习,忙着帮家人维持生活,忙着和她的朋友相处。
她是他世界的全部,而他只不过是她世界里小小的一部分。
不过,只是这样他也心满意足了。
破天荒的,谢与淮从书包里掏出课本学习。
他点亮台灯。
课本崭新,连一道折痕也没有。
他拿出草纸,一遍又一遍地推算深奥难懂的知识。
汉城大学是H国顶尖学府,每年的录取率仅有百分之二。
他想以最好的姿态奔赴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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