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抽噎着道:“疼……”戚婵眼圈红,握住了月儿的手,柔声安慰:“月儿不怕,娘亲这就叫你爹爹请大夫,大夫看过月儿就不痛了。”
戚婵急忙去找李玄瑾,开口第一句就是:“求侯爷救救我女儿!”
这是那一次不欢而散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戚婵看起来越发瘦弱,她对他似乎也越发淡薄。
李玄瑾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跟着戚婵一起去了听雨轩。
戚婵再次走进女儿居住的屋子的时候,发现屋里的摆设都换了,女儿身上原本盖着的单薄被子也换得厚实富贵。
戚婵快步走到床边,心疼的抱着不停喊疼的月儿。
老大夫替月儿把了脉,看了一眼后脚赶来的连翘,摇头道:“月儿小姐脉象平顺,实在不像是生病了。”
大夫话音刚落,李玄瑾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小小年纪就会装病,好攀诬连翘照顾不周,戚婵我,你真是教的好女儿!”
戚婵一懵,就听见一旁的连翘柔声道:“侯爷,您别生气,姐姐可能是担心连翘照顾不好月儿,才出此下策的。”李玄瑾闻言更怒,他看着戚婵苍白的脸,攥紧了手指。
“我李玄瑾的女儿怎能学得你这般城府深沉,来人,将月儿带去祠堂罚跪!”戚婵慌忙抱住月儿:“月儿还小,怎么可能会装病,她定然是真的不适啊!”
可李玄瑾好像什么都听不进了。
“将夫人带回去,从今往后,不许她再见月儿!”他丢下这句,愤然离去。几个丫鬟硬生生将月儿从戚婵怀中抱走,
月儿小小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裳,哭着叫娘亲,喊的她心都要碎了。
戚婵看着月儿被丫鬟抱着远去的身影,心口好像被隆冬的寒风呼啸而过,无力又绝望。
夜色沉沉,戚婵怎么也坐不住,她实在放心不下月儿。
她躲过院中看守的守卫,偷偷来到祠堂。
祠堂门口半个看顾的人也无,戚婵推开门,就看见月儿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冰冷的地上。
她小脸煞白,无意识地呢喃着:“爹爹,娘亲…疼……”
如此隆冬,祠堂连个炭盆都没有,浑然像个冰窖。
戚婵看到这一幕,只觉天塌地陷。
她跌跌撞撞跑上前,将月儿抱在怀中:“月儿,别怕・娘亲来了…・娘亲马上就带你去看大夫……”
说完,戚婵就抱着月儿奔出了府门。
可这时已是半夜,街上的医馆都已关了门。
朔风带着凛冽的寒意从耳边呼啸而过,吹着戚婵单薄的身躯。
她一家家的拍着门,拍得手都痛的失去了知觉,可始终没有人回应。
“娘亲,好冷……”月儿在她怀里,声音越发虚弱。
戚婵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女儿:“月儿不怕,娘亲找到大夫了,月儿就会好了。”
她这话不知是在安慰月儿,还是在安慰自己。
这时,医馆里传出一道极不耐烦的声音:“谁啊?有事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