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宁,朕会派人遍寻名医给婠婠治。”婠婠是顾景行第一个孩子,他十分心疼在意,“但朕不想你因为任何事难过。”
曲挽宁心中一动,顺势钻进顾景行的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如今手腕上的镯子戴了许多,有些重了,顾景行还贴心送来了新的妆匣。把多余的桌子都存放起来,只戴着今天送的。
“挽宁,你是不是忘了感谢朕了?”
曲挽宁以为渣帝,女儿生病了还想着求欢,脸顿时一红,却被顾景行嫌弃地瞥了一眼:“朕的香囊呢?”
啊……香囊啊……
是答应过他来着……
顾景行脸色微变,强装怒意道:“不会没绣吧?”
“不是……”曲挽宁的手指绕在一起,低着头绕圈圈,“好了,就是……很丑。”
在顾景行的软磨硬泡下,顾景行得到了一个针脚粗糙,明明绣着一对鸳鸯,可怎么看都是一对鸭子的香囊。
许是带在身边久了,上面竟有曲挽宁身上的香味。
“皇上记得收起来,可别丢了。”曲挽宁小心叮嘱道。
丢了的话,真的很丢人啊。
“哼,收不收起来还轮得到你管?”顾景行拿着香囊摩挲,爱不释手。
虽然用着极好的材料,那针脚虽然粗糙,可看得出来曲挽宁已经是尽力了。
正是这时候,曲挽宁发现顾景行的手指上有些伤,惊呼道:“皇上,你的手……!”
顾景行轻咳一声,尴尬地将手缩进了袖子。
虽然藏得极快,曲挽宁却清清楚楚看到,那手上大大小小分布了不少伤口。
她不懂雕刻,可却明白这伤口分明是雕花刀导致的。
“只是不小心划伤了。”
顾景行要面子,不愿意承认,曲挽宁自然不会傻到去戳穿他。
只是笑吟吟地伸出手指,虽伤口已经不出血,但若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指腹上有不少被针扎过的洞。
“奴婢的绣花水准实在是差劲呢,皇上你看,好疼好疼呢。”
伤口都愈合了,怎么还可能疼呢?
但她轻捻着手指,嘟着小嘴委屈的神色,实在惹人怜爱。
顾景行握着她的手,煞有其事地吹吹,就像小时候受伤了母后也会这般。
“呼呼就不疼了。”
曲挽宁瞪大了眼睛,盯着轻语慢哄的顾景行,两人离得很近,他呼出的热气都能喷到曲挽宁的脸颊上,带着檀木的气息,沉稳迷人。
哪怕他手上的伤口,远比她那几个不起眼都快痊愈的针眼来得吓人。
曲挽宁反握住顾景行的手,轻轻往手上的伤口吹气:“呼呼就不疼了。”
只是这样轻轻柔柔的一句话,顾景行的脸都红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连忙叫着福安,离开了曲挽宁的房间。
顾景行行色匆匆,福安心里不由在想:莫不是锦贵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皇上生气了?
快步走了一段,顾景行忽然停了下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
“福安,把这个香囊配在朕的腰带上。”
福安哈着腰,双手接过那个明黄色的香囊,细看之下,针脚粗糙,尤其是上面一对鸭子,长得歪瓜裂枣。
宫里云集了天下绣功最为了得的绣娘,皇帝却鲜少佩戴任何饰品。
就算是后宫那些主子,哪个不是女红出众的?
怎地就破天荒要戴这么个“丑东西”。
那必定是心仪之人相赠。
福安舒了口气,得,两人非但没吵架,感情好着呢。
隔了两日,南巡的队伍再次出发了。
本南巡不止这么几个地方以及周边,只是今年的时间实在有些不够用。如今已是五月底,六月底之前必须要回到京城,否则天气就太热了,酷暑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