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所有的不幸,林安好像都知道。
他同他父亲一样。
从不会问我为什么哭,为什么离家出走,为什么大老远地来边境。
他们只会在我流泪时给我一个温暖的臂膀。
在我情绪安稳后,无奈地同我说:「受了委屈怎么不说呢?」
林肃曾说:「小姑娘的心里装的该是美食美景,该是心中如意的少年郎,而不是那些受了委屈的沉沉过往。」
我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林安,我被退了两次婚了,现在,你还愿意娶我吗?」
他笑答:「不管你被退了几次婚,我这辈子,要娶的,都只会是你。」
我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林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三书六礼,我都不要,我只要你,你把我娶了吧!」
林安笑着说好。
我虽说了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嫁他。
可林安却不想给我留任何遗憾。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那些其他女子出嫁的每一步,他都未曾亏待我。
饶是如此,当看着那十里长街的聘礼时,我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呀?」
林安笑着擦去了我眼角的泪,满含笑意地反问我:「才多久没见呀,怎么就变成小哭包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老头当年从京城回来时就开始准备了,说是要替你备一份嫁妆。
「另外的一半,是我三年来,攒来娶你的聘礼。
「没见到你时我没准备,不然哪止这些,今日才发觉,竟让老头给我比下去了。」
看着林安不服气的样子,我心里甜甜的。
原来,在所有人都弃我如敝屣的时候,有人视我为家人,一直在为了娶我准备着。